第二十章 建糧店

第二十章 建糧店

()儘管給圖運說過建水泥廠了,圖清還是覺得那是浪費,她想做的事兒很多,沒必要重複。她一面繼續自己的蒸汽機加工,一面放出話來,要再建一個水泥廠,圖運也理解她的想法,他們再建一個廠,淳王爺的那個勢必要倒閉,他們能做的生意多了,沒必要這麼和人做對,給自己豎立死敵。

淳王爺的短視和無情無義,他已經報復過一次了。

淳王爺水泥廠的產品,一半都是圖清他們購買的,這個老財迷,生氣圖運賣廠給他價格太貴,覺得現在只此一家,貴點別人也沒辦法,他忘了一個重要的前提,圖運是建廠的人,他能建一個,自然也能建第二個。聽到圖清再建一個的傳言,他馬上着慌了,圖運現在,估計再建三個都能行,他的飯店,簡直就像在搶錢,貴客室,不提前預約,根本就沒位置。

淳王爺恨自己沒有遠見,當初,女婿讓他投資一千兩銀子,他儘管心裏覺得不舒服,覺得女婿就應該把廠子建好送給自己,但還不是也咬着牙投錢了嗎?如果當時不咬牙,哪有這一年幾千兩銀子賺?到女婿家裏出點故障,自己怎麼就想不通了呢?如果能借給女婿一點錢,把水泥廠一年的收入給女婿,現在自己都佔着理呢?你借錢還能嫌少嗎?自己可好,來個避而不見,最後讓女婿把自己暗算了,吃了虧還不能給人說,自己這都幹些什麼事兒呀。現在女兒也沒了,這個親戚,還能拉到一起嗎?他輾轉請到一個和圖運關係稍好的人去探口氣,那人回來,給他搖搖頭,他心裏一片冰涼。

兒子大了,已經有自己的朋友圈,他給父王說,讓他的朋友再試試看。

淳王府的世子爺,做事比老子要活道多了。這時候提談判要求,無疑是火上澆油。他們拿什麼和人家談判呀,明顯就是求人家抬抬手讓自己一馬,估計這種話還沒說完,姐夫就會趕人走的。他考慮了好久,最後想到了接近姐夫的方式。

所有打探的人都說,姐姐和姐夫伉儷情深,就從這裏下手。

圖運恨淳王爺無情,覺得妻子的死,和這位財迷岳丈不無關係,小舅子的人說,主子想偷偷祭奠一下姐姐,圖運答應了。

找到了借口,淳王爺世子,頻頻出現在圖大少的府中,一來二去,圖運就知道小舅子的心思了,他直言自己建水泥廠,就是因為水泥太貴了。

小舅子馬上眉開眼笑,他終於知道姐夫的心思,只要不是報復父親,事情就有了轉圜的餘地。他馬上就答應姐夫:“今後,還是用以前的價格供給你,你放心,賺誰的錢,也不會賺我親親姐夫的錢哪。”

圖運嘆着氣說:“我建水泥廠就是看自己用水泥的地方太多了,太貴划不來。怎麼能去和妻子的親人打擂台呀,水泥廠不建就不建了。”

淳王爺世子悄悄和父親長談,淳府終於派人,在大少奶奶忌辰時來人弔唁,兩家關係稍稍緩和些了,圖運還是不和淳王爺來往,也不肯去淳王府走動。

淳王府世子,倒是經常到圖大少的府上去。

圖運終於從悲傷的泥沼里拔了出來,開始管家和料理飯店,圖清就一頭扎進她的蒸汽機試驗里了。

建過好幾個沼氣池了,他們組建的施工隊,對這個也熟悉了,在莊園建沼氣池的事兒,由管事領着,緊鑼密鼓的開工了。

他們現在,直接對圖運負責,圖清只負責規劃。

圖清要做的事兒,太多了,她恨自己分身乏術。

圖運讓圖清教給水泥廠的人,做水泥預製品,淳王府世子很感激,覺得自己的姐夫實在是厚道,以德報怨。父王做事太絕情了,姐夫擺一道暗算他們,是他們咎由自取。

父親掏錢買回水泥廠回到家,他就感到不對勁了,那個和父親打擂台的明顯就是個托兒嘛。他派人打聽,知道此人是兵部的一個七品芝麻官,沒什麼後台,剛開始他還奇怪,這個人怎麼會去干那種得罪父親的事兒呢?明擺着,父親比姐夫在京中的勢力要大得多了。小芝麻就不怕父親逮到機會把他吃了?這個小芝麻平時和姐夫沒有任何來往,也不知道姐夫怎麼請到這麼賣力的同夥的。及至後來聽到姐夫對小芝麻有支助之恩,他心裏也挺感動的,自己身邊要是有這麼幾位能拔刀相助的朋友,那該多好呀。

姐夫是又有能力又有情義的人,還有一副鋼筋鐵骨,不是輕易能惹的,父親真是糊塗呀。

沒過多久,他的小廝和圖成在一起聊天,圖成憤憤地說:“如果不是你們老爺絕情,我們大少奶奶說不定還不會死。”

“那要怪你們少爺,兩萬兩銀子賣水泥廠,那廠子能值那麼多嗎?”

“哂,我們少爺當初想借你們王爺兩萬兩銀子的,他打算把水泥廠當謝禮,送給你們王爺,賣水泥廠,你當我們少爺那麼貪財嗎?自己的親戚也算計?”

這話一傳二傳的,就到了淳王爺的耳朵,淳王爺後悔得腸子都青了,自那以後,他就不太管理家務了,淳王府的事物,慢慢都由淳王府世子打理了。

圖運對淳王府,可不再是那麼仁厚了,預製品要消耗很多鋼筋的,呵呵,他也不是沒有私心,他明白,淳王府世子遲早能想透這一層,他也不在乎,如果小舅子還能像現在這樣對他尊敬有加,他就交這個朋友,如果他開始疏遠自己,證明此人和他父親一樣貪婪又姦猾,是不值得打交道的。

圖運不屑去想那些事兒,他現在考慮的,是建糧店的事兒。

這天圖清從她的試驗地一回來,圖成就小跑過來:“大少爺在等你呢。”

天氣已進入酷夏,圖清走的滿頭大汗,她不知圖運找她何事,急匆匆的過去,圖運心疼的拿毛巾給她擦臉,還斥責圖成:“你也讓人歇口氣,擦把臉再傳話。瞧你,把人趕得這麼急。”

圖清接過毛巾自己擦臉,為圖成辯護到:“他也是怕你着急。有什麼事兒嗎?”

“不急,你先去洗洗,今天實在是熱。”

圖清回到房間,關上門正在擦洗,圖成在外面敲門,說圖運讓送西瓜給她,把圖清緊張的。

小雅示意圖清躲在門背後,她打開門,接了西瓜,道了聲謝,就又關上了門。圖成只當是他們夫妻要親熱,趕緊避開了,一點也沒多想。

圖清伸出大拇指晃晃,對小雅感激一笑。

小雅處理生活中的瑣事兒,比她靈活多了,經常她束手無策不知該怎麼辦的事情,小雅都能在不經意間輕鬆解決。

為了報答小雅,圖清教給小雅怎樣做布娃娃。大少奶奶過世,伺候她的人,經常背着圖運偷偷哭泣,圖清好幾次看到小雅的眼睛紅紅的,給她們找個事兒做,讓她們不要沉溺在那種悲情中,圖清想了很久才有了這個主意。小雅手很巧,做得布娃娃非常漂亮。

剛才小雅就在做布娃娃。

圖清擦洗乾淨,換好衣服,把髒水倒掉,和小雅吃了冰涼的西瓜,感覺不是那麼熱得難受了,就起身去圖運那裏。

圖運把自己建糧店的設想畫成圖,他覺得,每次圖清給他看圖,都讓他感覺一目了然,他這次的圖,也是畫了改改了畫,想了好久才定下來。他對圖運弄的這個鉛筆很感興趣,覺得這個畫圖,確實比毛筆方便。

圖清對他的設想非常欣賞,她翹着大拇指,在圖運面前晃晃,圖運抓起她的手,塞嘴裏作勢要咬,圖清嚇得驚叫一聲,他們開玩笑還沒這麼親近過,圖清臉紅心跳,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圖清儘管個子高,力氣和男人比起來,就差得太多了。

圖運玩笑開不下去,覺得沒意思,他嘟囔着:“你怎麼一點力氣也沒有呀,像個女人似地。剛才還害羞呢,我以前怎麼沒覺得,你這麼娘娘腔啊。”

“別胡說!”圖清惱羞成怒,滿臉通紅,忽然意識到自己儹越,她嚇得趕緊站起來準備行禮。

“行了行了!”圖清擺手,“都不知道無理了多少次了,才想起來了呀。好了啦,今後和我在一起,就不要這些虛禮了。今天你是怎麼了?”

“沒事沒事。”圖清趕緊岔開話題“少爺準備什麼時候,建糧站呢?”

“定下來了,就動手。咱倆明天去那裏看看。”圖清點頭。

第二天還意外地碰上毅仁公,他家在那裏有個別院,房子已經不行了,賣了不值錢,重修沒有錢。看着毅仁公斑斑兩鬢,愁眉苦臉的模樣,圖清心裏嘀咕,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毅仁公年輕時的花名,在京城裏可是數着的。

圖運調查到毅仁公確實把家裏的財產都敗光了,現在,家計幾乎靠兒媳婦的私房維持,蓮君格格在那邊的地位挺高的,但也不能讓妹妹過窘迫的生活?圖運就有幫那邊一把的意思。

鴻運飯店,就是二少爺和妹夫在打理。

當初籌備飯店時,圖運就叫上了這兩位。

圖二少爺吃飯,嘴巴刁鑽到了極點,家裏的廚子廚娘經常挨他訓斥。圖運就讓他和他的那幫以吃為樂的朋友,當裁判,選廚師。

而最後選出的大廚,卻很讓人意外,三個人,都是名不見經傳的中年人。第一個,陝西人,善於做羊肉湯鍋、臘牛羊肉。

第二個,兩廣人,非常善於煲湯和做各式小點心。

第三個,京城的,善做京中流行的滿漢菜式。

毅仁公世子,認為這三個廚師沒出名,是老天為姐夫做生意專門儲蓄的。他建議,三個大廚,各主持一個廚房,一個主事,專門統計報上來的菜單,調度三個廚房協同運作。

圖運採納了他的意見。

圖清按照上一世見過的,培訓那些跑堂。這個世界裏,不能使用女孩子,她就一色年輕男孩,個個辮子盤進帽子裏,身穿圖清設計的皂色制服,精神抖擻的站在門口大堂,對來到的客人鞠躬,整齊劃一地說:“歡迎光臨!”

這才有了鴻運飯店的興隆。

兩位世家公子,居然對管理飯店,還挺上心的,圖運查看了幾次,也讓圖凈盤過幾次帳,都挺好,圖運就放手讓他們去管了,查賬和檢查,倒是仍會進行,不可讓他們心生懈怠。

告別毅仁公,他倆指揮人,再一次將地方測量一遍,圖運的圖紙,他們也核實了,讓下人去傳施工隊的管事去了。

圖運手下,現在有三個施工隊了,京里有心機的人,也組建了施工隊,現在競爭還挺激烈的。圖府施工隊的長處,在於建的早,經驗豐富,名聲好,其他建築隊,背後的靠山幾乎都是跺跺腳地都搖的大權貴,他們可以輕易得到內務府的工程。

“我想,在這後面,也建個沼氣池,緊挨着飯店那邊,把飯店那邊的幾個房間的下水管接過來,增加那邊貴賓房的使用率。”圖運設想。

“嗯,我覺得你想的挺好的。這邊也設一個衛生間,通到沼氣池裏,方便這邊的人使用。”

圖運點頭。

施工隊剛好沒有活,管事拿着圖紙,立刻去召集手下去了,圖清第二天來看的時候,地基都開始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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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轉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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