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你教我騎馬吧。”等小姜將飯拿來，紀春琳對她說。這丫頭有一肚子的秘密不想讓人知道，李媽媽拿她沒辦法，不代表朱厚燮查不出來。
“我…”小姜下意識地想反駁，抬眼對上紀春琳不容置疑的目光，怔了一下，低下頭默默地將飯菜擺好。
“騎馬？為什麼？”小紅問。
想做公共運輸就不能害怕那些牲畜，不然怎麼和人談這方面的生意。不過這事目前只是一個設想，紀春琳想等自己有了更多的把握之後再和小紅說，她笑了笑，拿起碗筷問：“你們吃了沒？”
現在是未時兩刻，小紅和小姜早就吃過了。小紅坐在紀春琳的旁邊陪着，小姜因剛才的失言躲進房間反省去了。
“我走了之後，賣了什麼沒有？”紀春琳問。
“萬先生來，買了好多罐頭和點心。”小紅興奮地說。
萬先生？紀春琳一怔，好象在哪聽說過這個名字。
小紅沒有注意到紀春琳的失態，興奮地繼續說道：“他看到是我嚇了一跳，我告訴他這店是姐姐開的，他聽說姐姐還活着，十分激動，說改天專程來拜訪姐姐。”
這位萬先生是春燕的恩客？紀春琳低頭掩飾地順了一下頭髮，仔細地想了想，忽然記起，這位萬先生是不是曾在鼎香樓講‘戰鄴城’的那位說書先生？
紀春琳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測，順着小紅起先的話頭問：“他買那麼多罐頭做什麼？”
小紅道：“有人做壽請他去說書，他聽說咱們的罐頭很好，便買幾個做賀禮。”
聽小紅這麼說，紀春琳肯定自己的猜測沒錯，不過自己的罐頭一兩銀子一個，他買幾個做賀禮，這錢能靠說書的酬金賺回來么？他的聲音真好聽，不知相貌如何，若長得不好看，那就太可惜了，紀春琳邊吃，邊在心裏亂猜。
“姐姐，你怎麼遇到王府的人？”小紅好奇地問。
紀春琳原本不想說，可是即使她不說，這事也會很快傳遍全城，便將路上遇到雨娘的事簡單地講了一遍。
小紅的眼睛越瞪越大，忽然站起來道：“我現在去買祭品，姐姐趕緊吃，吃完，我陪你去雨神殿。”
呃？紀春琳一怔，脫口問道：“為什麼？”
小紅急道：“姐姐破壞了求雨儀式，若不趕緊去求雨神原諒…”
‘撲哧’，紀春琳笑出聲，道：“傻丫頭，這世上…”笑容僵在紀春琳的臉上，這世上若真沒鬼神，那害自己穿越的黑白無常又是什麼。她強笑着說道：“你放心，雖然這事因我而起，可真正阻止儀式進行的卻是殿下，這帳怎麼算也算不到我的頭上。”
“那不一樣!”小紅急得跺腿，“殿下殺人無數，神仙也怕，姐姐怎麼能和他比？”
小紅煞有其事的模樣，讓紀春琳非常感動，笑着拉着她的手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你想過沒有，雨神若真是個小氣的神仙，我擋了他的財道，他怎麼會為那一點祭品放過我？生死由命，愛咋地咋地吧。”
見紀春琳不聽勸，小紅心裏着急，暗暗決定，既然紀春琳不願意去，那麼自己就抽空去一趟，紀春琳對自己那麼好，自己還從來沒有為她做過什麼。
兩個人正說著話，就聽到有人敲門，隱約是女子的聲音。
小紅連忙去開門，門口站着兩個穿着打滿補丁衣服的女子，一個十七八歲，另一個三四十歲。她們長得十分相象，從年紀上看，應該是母女。小紅疑惑地問道：“你們找誰？”
“我叫嬋娟，這是我娘，我們是來謝紀姑娘救命之恩的。”嬋娟說著，將手裏的禮物遞向小紅。
就是因為她，姐姐才會得罪雨神，小紅這樣想着，冷冷瞟了一眼嬋娟手裏的禮物。兩個普普通通的紅紙包讓小紅沒有丁點接過來的興趣，板著臉道：“你們就在這兒等一會吧，姐姐正在吃飯。”
嬋娟沒想到會受到這樣的冷遇，尷尬笑道：“好，那我們就在門口等一會。”
小紅關上門，走到桌邊，對紀春琳說道：“姐姐救的那個女子和她的母親來了，我說姐姐正在吃飯，要她們在門口等一會。”
“呃？你怎麼能這樣做？”紀春琳很驚訝，小紅並不是一個刻薄的人，怎麼今天做出如此反常的舉動？
“就是因為她，姐姐才得罪了雨神!她帶來的那些便宜東西，能抵消雨神的懲罰么？”小紅恨恨地說。
紀春琳笑了，道：“我救她也不是圖她的謝禮，你還是讓她們進來吧。”
“我已經和她們說好在外面等一下，姐姐還是先吃飯吧。”小紅的心火難消。
紀春琳見碗裏的飯確實也剩得不多了，兩三口吃完，要小紅收拾桌子，自己去開門。
嬋娟看到紀春琳，雖然早從別人的嘴裏知道她是個陰陽臉，還是唬了一跳，連忙拉着母親跪下磕頭，“多謝紀姑娘救命之恩。”
“哎!別這樣!快起來!”紀春琳被嬋娟的舉動嚇了一大跳，連忙側身避開。
“今日若非姑娘出手相救，嬋娟便要葬身湖底，此恩嬋娟永生難報。求姑娘收留，嬋娟願當牛做馬，回報姑娘。”嬋娟和母親跪在地上，連連叩頭。
看到行人的目光開始往這裏匯聚，紀春琳急了，連忙道：“有什麼話進去再說，你們就別在這裏鬧了!”
嬋娟聽紀春琳這麼說，偷偷扯了一下母親的衣角，兩個人起身，隨紀春琳進去。走到石桌邊，母女倆再次跪下，嬋娟將禮物放在一旁，兩個人又開始叩頭。
“有什麼話，起來好好說!你們這樣是什麼意思？”紀春琳側開身子，皺起眉。今天這事她只是出於自己的本性良心，並不指望對方的回報，母女倆拎着禮物來表示感謝，已經讓她非常地高興。可凡事有個度，她們表現得這樣殷切，讓紀春琳覺得有點過了。
聽紀春琳的聲音，好象並不喜歡自己這樣的行為，嬋娟拉了拉母親的衣角，兩個人同時停止叩頭，卻沒有起身，嬋娟道：“多謝姑娘相救，嬋娟願當牛做馬，報答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