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銷美酒
酒準備好后,就是合作事宜了,付一生仔細斟酌了一下,跟這樣行會合作不能是白身,自身必須要有一定的背景。一是容易被接收;一是不容易上當受騙。顯然與這種大型行會合作自己楊青生的背景幾乎是沒什麼作用的,思來想去,只有一個人他現在剛好用得上。
隔日,付一生購置幾套比較好的袍服,細緻的梳妝打扮一翻,攜帶好幾壺酒後就徑直前往了金風酒肆。
來到金風酒肆,付一生直接上二樓進了一個單間跪地而坐后,對隨行而來的小二說道:“小二,聽說你們這裏有全秦州最好的酒,先拿出來給本公子嘗嘗,滿意的話,本公子全要了!”
小二聞言笑着躬身道:“公子您稍等,我去叫掌柜的過來招呼您!”
付一生揮了揮手,小二躬身而退。
不一會小二領着一稍年長者進來道:“公子,這位就是本肆大掌柜!”
大掌柜一揮手,小二將酒放至桌几上躬身退去,大掌柜雙手抱拳身體微躬笑道:“這位公子,小人乃本肆大掌柜吳越,特給您帶來本肆珍藏美酒以供品嘗,不是小人誇口,公子品嘗以後肯定會喜歡上此酒的!”
付一生不動聲色的做了個請的姿勢說道:“大掌柜的,請坐”
大掌柜的跪坐后立即給付一生斟了小半杯酒送至付一生面前,自信的微笑着說道:“公子,此乃本肆極品,稱'綠蟻',請品嘗!”
付一生輕輕端起酒杯,只見酒杯中酒呈沉綠色,上面浮有一層淺綠色泡沫,付一生微微搖了搖頭。然後付一生將酒杯湊近聞了聞又微微點了點頭,接着飲了一小口,裝模作樣的好像在品味一樣,眉頭微皺,搖搖頭,然後將嘴中酒水又吐了出來。
一旁的吳越越看越不對勁,這臉色也越來越沉重了。
付一生將酒杯輕輕的放回桌几,搖了搖頭,滿是失望之狀。
吳越沉聲問道:“公子,看來公子對此酒另有評價啊”
付一生輕嘆了口氣道:“此酒與本公子在坊外百姓家所喝之酒並無多大區別,首先香味有卻混合了多種氣味導致不純,其次此酒渾濁含有雜質,外層浮有綠色泡沫,口感微澀,不論色澤還是口感均不佳,再其次,酒味太淡,此酒在本公子眼裏不但談不上美酒,尚不及甘泉也!”
吳越聽罷臉色劇變,冷笑着說道:“天下人飲此酒皆呼美酒,唯公子呼尚不及甘泉,公子此來是另有他圖吧!”
付一生笑着聳了聳肩,吳越見狀拍桌而起冷聲說道:“看來公子是要公然挑釁咱們金悅行會了,來人!”
付一生輕笑着揮了揮手道:“吳掌柜且慢,本公子如此評價乃是有根據的,掌柜的要不要聽聽?”
吳越冷聲道:“公子何意?”
付一生笑着做了個請的姿勢說道:“吳掌柜,先請坐!”
吳越見狀猶豫了片刻還是就坐了下來。
付一生從腰間摸出一壺酒,然後從桌几上拿了兩隻酒杯,打開壺蓋小心翼翼的倒了小半杯。
壺蓋打開那一剎那,吳越馬上嗅到了從酒壺中傳來的陣陣酒香,那沁人心扉的香味立刻勾起了他的酒癮,他暗暗的咽了下口水,心想:“難道?”。
付一生將其中一杯酒推至吳越面前,做了個請的姿勢道:“請!”
吳越端起酒杯,那入鼻的酒香讓他深吸了一口氣,他迫不及待的飲了一口。
“咳!咳!”吳越嗆了一下,入口的酒被他咳了出來,他趕緊用杯子接住,待得不咳后,吸了一口氣又再次飲了一口,緩緩的閉上眼睛,很快又閉着眼睛將杯子裏所有的酒全部倒入口中,眼睛繼續微閉,彷彿進入了一種狀態。
過了半響,付一生見吳越還是那個樣子,心想:“我考,不會喝這麼一點就不行了吧!”
“咳咳!咳咳!”又過了半響,見吳越還無動靜,付一生輕咳了起來。
估計是聽到了咳嗽聲,吳越猛地睜開眼睛紅着臉不好意思的說道:“公...公子,不好意思,小人失禮了!”
付一生滿意的笑道:“無妨無妨,不知道吳大掌柜在品嘗此酒後作何評價?”
吳越手有些微抖的將酒杯放回桌几后一本正經的說道:“絕世美酒啊!公子,以小人所想,此酒在世間真是聞所未聞,絕無僅有啊!小人僭越問下公子,敢問公子尊稱,此酒又從何而來?”
付一生笑了笑道:“冉閔,既然吳大掌柜也認為這乃絕世美酒,那貴行會想不想擁有大量此等美酒呢?”
吳越大驚失色,顫抖的問道:“冉公子的意思是?”
付一生點了點頭道:“沒錯,本公子此來是跟貴行會做生意的!至於細節需見到你們行會的東主當面與其商議!”
吳越站起來將酒壺收入手中躬身答道:“冉公子,行會東主也不是我這等小掌柜隨意引見的,小人先為您引見咱們水月城管事!請隨我來!”
在吳越的引路下,兩人進入酒肆內院,進入內院大堂后,吳越躬身對付一生說道:“冉公子,請在此稍等,待我先行進內房予以稟報再行引見!”
付一生不置可否的答道:“吳掌柜,請便!”
過了片刻,就聽到疾步聲傳來,一年近半百頭髮花白老者快步走了出來,手中正拿着那酒壺,未待吳越出來,老者迫不及待對着付一生拱手道:“這位定是冉公子了,老朽乃水月城管事梅千里,初嘗公子之美酒,確當世之美酒也,聞公子有心商議,不勝其喜!偶有失態,望公子海涵,公子請坐!”
緊接着吳越跟着邁了出來,見兩人已經搭上話,遂有點尷尬的朝付一生點了點頭。
付一生一看這兩人滿面紅光,臉紅脖子粗的,一定是多喝了自己的酒,有點上頭了。
付一生亦對着梅千里拱了拱手依言坐下答道:“梅管事客氣了!”
待付一生坐下后,梅千里這才坐下,吳越則躬身立於身後。
兩人相對坐下,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誰也沒有先開口。
付一生心想,商人的套路你用在勞資身上沒用,於是不急不緩的又從腰間摸出一壺酒,輕啟壺蓋,屢屢酒香瞬間從酒壺從飄逸而出,不一會兒整個大堂都充滿了酒香味。付一生拿着酒壺不時小酌一口,頷首微搖似已被美酒迷住。
梅千里兩人齊刷刷的咽了下口水,光聞酒香就能斷定這壺酒比上一壺要更好!
“咕嚕!”又是吞咽口水的聲音,見付一生如此沉得住氣,梅千里知道自己只能先開底牌了,問題是自己權利有限,這也是他現在比較捉急的。
“冉公子,能否先告知老朽此酒有多少?來自何處?”梅千里開口問道。
“此酒要多少就有多少,皆出自鄙人手筆!”付一生道。
兩人聞言大驚,梅千里激動道:“公子真乃神人,不知公子欲做何價賣予行會,可夠給行會獨家出售之權?”
付一生搖了搖頭笑道:“不賣!不賣!”
梅千里變色道:“不賣?公子何意?”
付一生又笑了笑說道:“不但不賣,鄙人還要將配方工藝都送與貴行會!”
梅千里大喜道:“公子此話當真?”
付一生笑道:“當然當真,不過鄙人有個條件?”
梅千里笑道:“當然當然,無功不受祿,這點道理老朽還是懂的!不知公子有何條件?”
付一生伸出一隻手比了比說道:“六成,我要你們每年售酒利潤的六成!”
梅千里微笑的臉龐瞬間凝固了,就出個方子就要六成利潤,這也叫送?這叫搶好不好!
付一生笑道:“是不是覺得鄙人太狠了啊!”
梅千里和吳越狠狠的點了點頭。
付一生突然嚴肅起來一本正經重重的說道:“但是,鄙人可以保證貴行會跟鄙人合作后,酒業年利潤比去年至少翻10倍,半年內壟斷水月城,一年半壟斷秦州酒業,五年內傾銷到全帝國!這個對貴行會帶來的意義鄙人相信梅管事是應該清楚的,如此來看,還覺得鄙人要求過分嗎?”
梅千里聞言詫異的望着付一生,他明白此話代表的意思,金悅行會成立以接近百年歷史了,發展至今早已經進入瓶頸,想要大力擴張非常困難,想到此,梅千里有點顫抖說道:“公子此話可能當真?”
付一生又輕笑道:“可與貴行會簽訂協議,一年內未能做到,我分文不收,配方工藝白送給貴行會!”
梅千里非常想一口應承下來,但自己並沒有這麼大的權利,另外還想探探底,是否還有價可講,於是說道:“公子話雖如此,但所有人力物力財力都由本行會承擔,利潤卻只有四成,這未免...”
梅千里看看了付一生,見他沒有什麼變化於是繼續說道:“而且老朽沒有權限做這個決定,公子可否寬限數日,待得老朽稟報東主再行商議?”
付一生很清楚,這梅千里又要以‘數日’為借口試探他的底線以便給後面的討價還價增加籌碼。
付一生沒有回答,而是又從腰間摸出幾壺酒,依次打開聞了聞,不同酒壺散發出來的酒香濃度都不一樣,這讓梅千里兩人的臉色變了又變,付一生再依次蓋上收回,說道:“鄙人突然想起貴行會的競爭對手星隕行會對此事非常感興趣,一直在等待鄙人跟他們合作,這秦州第一行會的稱號據說他們勢在必得啊!”
說完,付一生伸了個懶腰起身欲走。
梅千里聽罷,心中立感不安,作為分會的管事,他還是知道很多行會內幕的,這星隕行會出現才堪堪三十多年,但其發展速度極快,近年來有趕超金悅行會之勢,如果就此事他們和冉公子展開合作,他幾乎可以肯定,那就不是趕超這麼簡單,說不定金悅行會在其打壓之下生存不了幾年,那自己將是行會的罪人,不行,得穩住冉公子,趕快報請東家才行。
想到此,梅千里也急忙站起來拉住付一生的手腕說道:“且慢,冉公子,您看這樣行不行,給老朽3天時間,老朽立馬飛鴿傳書報送東主,請他老人家親自過來與您商議,您看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