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真相
按照布里茨·托卡現階段對蓮的了解來說，蓮本應該有足夠多的時間，也有足夠多的手段，去阻止自己被煌樹茉美香的攻擊波及才對。
可他偏偏沒有這麼做，而是什麼都沒有做，只是任由自己被那爆炸吞沒。
“你到底想做什麼？”
布里茨·托卡啟動了腕錶的功能，以最快的速度向廢棄工廠的位置飛去。
他知道蓮與阿爾泰爾達成了某種自己不知道的合作，也清楚蓮絕對不是那種會老老實實聽從指令的角色，但他卻猜不到蓮會做些什麼，或者說做出的某些行動具有什麼樣的意義。
但不管蓮有什麼樣的動作，他現在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儘快趕回到廢棄工廠的位置，只有這樣他才能在蓮做出什麼動作的時候即使阻止。
先不去理會那邊被吹飛老遠的布里此·托卡和蓮兩人，說說現在的煌樹茉美香吧。
在用‘魔法閃光飛濺’這個魔法少女職業的終極大招彈開了阿爾泰爾封鎖之後，煌樹茉美香就藉著這個機會逃出了廢棄工廠。
雖然成功擺脫了阿爾泰爾的攻擊，可是原本就被軍刀刺穿腹部傷勢嚴重的她，再又遭受了自己攻擊的波及之後，傷勢進一步加劇的她其實已經算是強弩之末了。
“哈啊…哈啊…哈啊…”
煌樹茉美香用手臂壓住腹部不斷冒出鮮血的刀傷，不僅僅是呼吸變得勉強，就連飛在空中的姿勢也變得搖搖晃晃。
‘她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任誰看到這個時候的煌樹茉美香都會在腦海中第一時間，做出這個判斷。
“愛~麗~絲~”
實際上，煌樹茉美香能堅持到現在，全憑一股意志在強撐着罷了。
‘已經沒有辦法去阻止阿爾泰爾的復仇了，那麼至少要把這一切都告訴愛麗絲。’
正是這樣的念頭支撐着她，她現在只期望自己的身體能挺到見到愛麗絲特莉婭的時候，但實際上能不能行？能做的也就只有祈禱了。
“是…誰…？”
突然間，飛行在空中的煌樹茉美香好像在前方的空中看到了什麼，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模糊的視線，在夜幕的遮蔽下十分不好用，她只能勉強看清對面的是個人形。
“煌樹？”
這個時候，對面飛來的人影也注意到了在空中搖搖晃晃的煌樹茉美香，朝着這邊飛來。
“蓮…先…生？”
雖然看不清對面的人具體的樣貌，但是煌樹茉美香還是從聲音中判斷出了他的身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鮮血模糊了視線，煌樹茉美香似乎看到在蓮注意到她的時候，身影又一瞬間的模糊，就好像是在一剎那之中，蓮的身影被一層毛玻璃遮擋住了一樣，但這樣的現象很快就消失了，身受重傷的煌樹茉美香也沒有那份富裕去追究。
“你這是……公主幹的？”
來到煌樹茉美香身邊的蓮扶住了煌樹茉美香的手臂，帶着在空中搖搖晃晃艱難飛行的她，慢慢的降落到地面上。
“你都跟公主談了些什麼啊？怎麼還動手打起來了。”
在公路旁邊的荒地上，蓮展開一枚充滿生命力的嫩綠色紋章，將它的力量覆蓋在煌樹茉美香腹部的刀傷處。
在紋章帶來的治癒作用下，煌樹茉美香腹部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着，可是幾乎可以算是躺在蓮懷裏的煌樹茉美香的臉色依舊是慘敗的樣子。
腹部的傷口雖然已經開始癒合了，可是臟器的損傷和大量的失血，卻不是蓮提供的紋章能在短時間治癒的。
“蓮…先生，請你…請你小心…阿爾泰爾根本…根本就…不是……希望改變……改變世界……”
煌樹茉美香根本就沒有在乎自己的傷勢，而是抓住蓮的肩膀，在喘息中急切的告訴蓮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她很清楚自己的傷勢已經沒救了，即便蓮能夠治好她腹部的傷口，也只不過能做到拖延一點死亡的時間罷了。
“她…是為了…為自己的…【創造主】在…在復仇…她會毀了這個…這個世界。”
“啊~你說的是這個啊……”
然而，聽到這些的蓮，面具之下的猩紅光點卻依舊散發出平靜情緒，沒有絲毫的波瀾泛起。
“……我早就知道了啊。”
他給煌樹茉美香一個出乎預料的答案。
“早就…知道了？”
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的煌樹茉美香不自覺的放開了抓住蓮肩膀的手。
“你知道…早就知道…剎那的事情？”
“不要誤會啊，我知道的並沒有你想像中的多。”
蓮環住煌樹茉美香腰肢的手臂逐漸收緊，似是在為了防止她逃跑一樣，可是手上治癒的紋章卻依舊閃爍着嫩綠色的光暈。
“關於她打算復仇，以及想要毀滅世界的事情，我還是猜的到的，畢竟公主的行動之中，不合理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想要猜到這些東西並不是難事，要讓我說的話，你和愛麗絲特莉婭居然到現在為止都還相信公主的那套說辭，才是最讓我感覺到不可思議的事情。”
煌樹茉美香呆愣的聽着蓮的講述，一種不妙的預感逐漸浮上心頭。
“但是，也就只是到這裏為止罷了，為了防止刺激到公主，我可不敢去探究公主做着一切的原委，但是……”
蓮面具下直視着煌樹茉美香的猩紅光點開始讓她感到沒由來的恐懼。
“……剛剛你也替我完成了剩下的拼圖，不是嗎？這樣啊，阿爾泰爾和剎那啊……名字聽起來還挺可愛的嘛~”
“那你…為什麼…還要站…站在她那邊？”
煌樹茉美香弄不明白，明明已經知曉阿爾泰爾的目的，蓮為什麼還依然願意協助對方，心底里逐漸擴大的不妙預感，開始讓她對蓮不自覺的採取了防備的姿勢。
“這有什麼不好理解的？我只是為了完成我的願望而已，阿爾泰爾的目的只要不和我的願望發生衝突，我才懶得去管。”
蓮的口吻充滿的不在乎的態度，手中散發著嫩綠色的紋章也逐漸淡化消散，煌樹茉美香腹部上的傷口已經被紋章的力量給治癒了。
“對了，順便說一下，你會和阿爾泰爾發生衝突的問題，我也早就猜到了哦~”
“！”
煌樹茉美香一把推開蓮，舉起魔杖戒備着蓮。
“你…都…知道？！”
之前還沒注意到，在蓮的提醒之下煌樹茉美香終於發現了現在情況非常不合理。
蓮是被‘魔法飛濺閃光’的爆炸吹飛的，而煌樹茉美香則是藉著爆炸逃離阿爾泰爾的攻擊，他們兩個怎麼會這麼巧合的正好碰在一起？
除非……
“當然了，我之前可是一直都在這裏等你了。”
蓮沒有去阻攔從自己懷裏掙扎出來的煌樹茉美香，就這樣平靜的看着她。
“？！”
驚訝，雖然這是蓮自己說出來的，可是煌樹茉美香還是想不通他怎麼會知道自己飛行的方向，連她自己都只是隨便選擇了一個方向在逃跑而已。
“還沒注意到嗎？”
蓮用一種對笨小孩就是不開竅兒感到頭疼的語氣說著。
“簡單來說，你現在所做的事情，都是我誘導你帶來的結果。”
“那不……！”
“那不可能？”
還沒等煌樹茉美香說完，蓮就搶過了話頭。
“沒什麼不可能的，你也知道我們這些【被造物】都是【創造主】們設定出來的角色而已，那也就是說我們的人格、性格之類的，構成我們是我們自己的底層概念從最開始就是設計好的東西。”
蓮毫不在意煌樹茉美香的戒備，紋章的力量無法讓她恢復完好，從她現在的身軀搖搖晃晃的樣子來看，也就只是看上去沒什麼大礙而已，內里臟器的損傷和失去的血液沒有的到恢復。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多虧了你的【創造主】將你的性格設計的那麼鮮明而簡單，我第一次和你見面就明白了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在理解了你的性格的基礎上，同時也就知道了你在面對選擇的時候，會偏向於什麼類型的答案……”
“……之後的工作就沒什麼技術含量了，我只需要讓你知道公主最開始告訴我們的目的有問題，你就會自己去尋找答案，並做出符合你角色基礎設定的答案嘍。”
蓮所做的一切並不複雜，他只是在清楚了煌樹茉美香這個角色的設定，或者說人格之後，誘導她注意到公主身上的問題而已，就這麼簡單。
“難道…是在那天。”
經過蓮提醒的煌樹茉美香也想起了那天蓮和米特奧拉的爭辯，那個時候她以為蓮是為了否定米特奧拉的理念才會這麼說，現在看來，蓮一開始的目的怕不是就是她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這麼做？”
煌樹茉美香的身體搖晃着，她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
“唉~我都說了這麼多了，你還是不明白嗎？”
蓮彷彿感到頭疼一般的扶住了遮住臉龐的面具。
“你不是替我驗證了公主的目的嗎？還順便帶來公主名字和她的【創造主】的名字，而得到這些的我又做了什麼？只不過是多說了兩句話而已啊~這點小事，連浪費唾沫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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