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065高危職業
“這個世界拒絕了吾的盟友，明明吾的盟友想要的不過是一片容身之所，這只是個小小的祈願，絕對不是什麼狂妄的請求”
阿爾泰爾似是在講述一個與自己完全無關的故事。
“然而這個世界卻在欺凌她，在無聲之中抹殺了她的存在，唾罵嘲笑，好似她根本就不存在一樣地對待她。”
而這故事確實也與她無關，因為這是【創造主】的故事，而不是【被造物】的故事，
“對他們來說是很簡單的事情，對我來說也是這樣，吾將打敗包括你們在內的所有人，讓所有的一切都從這個世界中消失掉。”
直到最後，阿爾泰爾的語氣才終於有了些許的變化。
“這！便是吾站在這裏唯一的理由。”
“可是這不過是她賦予你的，僅僅的一個故事而已嗎？這不是要束縛你的東西！”
煌樹茉美香激動的辯解着，而她所說的也沒錯，那些都不過是【創造主】賦予【被造物】的設定而已，僅僅只是寫在文章中的幾篇段落而已，只要【被造物】知曉了這一點，在這個世界中做到自我改變並非難事。
“那你又是怎麼樣的？從故事的約束中解放出來以後，仍然帶着庸劣偽善者面具的你又是怎樣？”
阿爾泰爾反問這煌樹茉美香，現界時間遠比任何【被造物】都要長的阿爾泰爾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一點？煌樹茉美香將【創造主】賦予的設定想的太簡單了。
“我不是的，確實我是被設定成那樣的角色，但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我看到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東西，也遇到了很多朋友，所以我才會再一次成為我自己，這是我所決定的事情！”
這是煌樹茉美香在這個灰色的世界中看到的、聽到的、感受到的所有，在她獨自思考之後，得出的只屬於她自己的結論。
可真的是這樣嗎？
如果煌樹茉美香不是這樣的人，那麼她會得出這樣的結論嗎？
不！並不會！這個結論反過來才是正確的答案。
正是因為她是煌樹茉美香，才會得出這個結論！
【創造主】的設定構築了煌樹茉美香這個角色，而她在認同自己是煌樹茉美香的基礎上，所能夠選擇的選項就只有這個而已。
“沒錯就是這樣，你在思考過後依然選擇了做回自己的角色，這是一逃不出的框架，不管你怎麼去思考，最後都會收束會這個終點，這是……從最開始就決定好的事情。”
阿爾泰爾清冷的聲調讓煌樹茉美香感到一陣寒冷。
“但吾的盟友卻不是這樣，被這個世界拋棄的她，甚至連自己去思考的餘力都沒有，就被迫承受了這樣的角色分配，構築出一篇殘忍的故事……所以，吾才無法原諒~”
“吾並非按照寫好的劇本，盡到角色的職責，吾是在理解盟友贈與吾的人格上，做出的決定。”
阿爾泰爾理解了，知道在【創造主】的設定上，自己所能夠做出的選擇是有限的，但她卻依然選擇為自己的盟友向世人討回代價，她以自己的方式回報着賦予她一切的、唯一的盟友。
“……我聽說了，那孩子究竟遭遇了什麼……”
可同阿爾泰爾一樣，另一個人也正在踐行着獨屬於煌樹茉美香這個人的選擇。
“但這份悲傷我可以幫你承受！我也肯定能夠承受！”
煌樹茉美香的職業是魔法少女，在身為【被造物】之前，她是孩子們純真善良的代名詞，會做出這樣的選擇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我想拯救你的靈魂，還有……剎那的靈魂。”
“……”
面對煌樹茉美香真摯的話語，阿爾泰爾無言沉默着。
她搞錯了兩件事，一件是這個世界是複雜的、渾濁的，和她原本對錯分明的世界完全不一樣，並非她想拯救的不一定就是求救者。
而另一件則是……
利刃透體，毫無準備的煌樹茉美香被一柄軍刀從身後穿刺，鮮血隨着刀刃潑灑，接下來是第二柄、第三柄，第四柄……
潑灑的鮮血染紅了在月光的幻象中盛開的潔白花束。
“不要搞得你好像什麼都知道一樣！”
阿爾泰爾的語調第一次變得如此充滿情感，那被壓抑的感情在沸騰翻滾中滿溢而出。
“你以為自己都知道什麼？她的悔恨！她的慟哭！她的怨嘆！你又知道什麼？！”
阿爾泰爾所在乎的並非是復仇，她不在乎這個世界中多如雜草的人類，也不在乎任何人對她的拯救，她所在乎的從始至終就只有她唯一的盟友——島崎剎那，這唯一一人而已！
這是煌樹茉美香犯下的最大的錯誤。
“你到底！知道！什麼！！！”
精密龐大的圖陣瞬間出現，將整個工廠的內部全部佔據，熒藍色的圖陣喚來了無數把飛快環繞的軍刀將煌樹茉美香包圍其中。
工廠外面，布里茨·托卡依舊坐在藤椅上，藉著篝火的光輝閱讀着手裏的書籍，擱置在破舊柜子上的咖啡雖然還有些殘溫，卻已經不多了。
躺在破爛沙發上的蓮，還在努力對付着手裏的木料，從他手裏那看起來不過手指粗細，形狀扭曲的木料來看，最後的成品估計也就只剩下‘牙籤’這一個選擇了。
“Magical……”
突然間，蓮和布里茨都聽到了從工廠內部傳來的大吼聲，即便在空曠的場所中那聲音有些失真，但他們還是順着聲音的來源，看向了工廠的位置上
“……SplashFlare！！！（魔法飛濺閃光）”
然後，他們便看見了破敗工廠的內部盛開了一朵粉色的花蕾。
“卧槽！她們這是在幹啥？！”
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的蓮，一個激靈從沙發上做起身來，這是他第二次看到煌樹茉美香的大招了，自然知道那看起來可愛的粉色花蕾究竟有着多麼恐怖的威力。
但就算是事前不知道它的威力，也能從四周逸散出的恐怖波動中輕易察覺到，布里茨·托卡就是如此。
當即他們兩個就打算趕緊向遠處逃跑，至於去阻攔的問題嘛……開什麼玩笑？！距離核彈爆炸就剩下一秒鐘的時間！就算有你密碼也來不及輸入！光速俠他人可不在這裏！
咚！！！
粉色的花蕾綻放，龐大的力量將周遭所有的一切全部掀飛，和蓮見到過的場景不一樣，這次煌樹茉美香的大招可是全力全開，不管是威力還是射程都遠不是上次攻擊賽蕾嘉的時候能比較的。
“我TM！”
剛剛起步就被爆炸的氣浪吞沒的蓮，徹底淹沒在獨屬煌樹茉美香這位魔法少女的力量之中。
正如之前所說的那樣，距離核彈爆炸只剩下一秒鐘而已，那不單單隻是來不及輸入密碼，實際上就連逃跑也是來不及的，畢竟攻擊範圍實在是太廣了！
“你們兩個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上大招轟！就算非要打，也請你們考慮一下我這個無辜的圍觀群眾好嗎？！！！”
被爆炸轟的渾身焦黑的蓮，在半空中撲騰着，卻只是無能為力的隨着氣浪向遠方漸行漸遠，氣急敗壞的怒吼聲也淹沒在隨之而來的爆炸聲中。
“唔~”
與蓮相比，布里茨·托卡的境地就要好多了，他並沒有像蓮花那般第一時間拔腿就跑，而是啟動了自己的腕錶。
在腕錶構築的重力場中，絕大對數的力量都從布里茨·托卡的身邊滑開，最後他只是受到了少量的傷害而已。
只不過，這種迴避攻擊的手段也有代價的，因為自身的重量被腕錶構築的重力場大幅減輕，所以他只能被爆炸帶來的氣浪吹飛的比任何人都遠。
至少，在蓮花那邊還能精神十足叫罵的時候，布里茨·托卡就已經飛到看不清蓮身影的距離了。
“真是……太不謹慎了。”
在已經完全看不到廢棄工廠的位置上，終於落下的布里茨·托卡拍拍長衣下擺的灰塵，整理着被風暴吹亂的衣物。
“這肯定是煌樹直接戳中公主的痛處了吧？唉~就不能換個好一點的交談方式嗎？”
和蓮一樣，布里茨·托卡在廢棄工廠外面見到煌樹茉美香的時候，就察覺到了她肯定是知道了些什麼，這才來找阿爾泰爾對質。
雖然布里茨·托卡並不知道阿爾泰爾隱瞞的秘密，也沒有去探究的想法，但已是老江湖的他，多少能夠猜到阿爾泰爾真正的目的和做出這一切的理由。
不然怎麼會有‘姜還是老的辣’這句老話呢？
所以對布里茨·托卡對工廠直接被炸飛這個事實即便感到些許驚訝，卻也還算是在情理之中的結果。
“……”
布里茨·托卡微微揚起下巴，眺望着遠方。
他並不擔心阿爾泰爾的安全問題，雖然煌樹茉美香的攻擊確實強大的無法抵擋，但他知道，對阿爾泰爾來說卻並不是沒有解決的手段。
現在的他更擔心蓮的問題。
不要誤會，布里茨·托卡並非在擔心蓮的安全，他只是在對蓮的行為感到疑惑。
連布里茨·托卡自己都能夠對煌樹茉美香的行動有一定的預測，他不相信實際上生命比他更長的過分的蓮，會猜測不到這個結果。
這樣一來，蓮會被煌樹茉美香的攻擊擊飛的情況，就變得很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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