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始動·前途未卜的史前天坑
這是一片蒼白的領域,空無一物是對它最好的解明,只不過這所謂蒼白的形容並不是指白色,而是說此處沒有生命,就連最基本的物質單位也不存在於此。
乾淨又寂寥的蒼白。
這裏的空間極端混亂,如同頑皮的精靈一般肆意,讓確認這裏的空間變成了數學上的駁論,甚至於究竟有沒有空間這種概念都應該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時間在這裏難以測定,就像臆想的妖精一般虛幻,其概念本身沒有被固定,所以下一秒的事象永遠都是亘古與消亡的隨機跳躍,過去與未來的往複循環。
這是一切事項都可能誕生的領域,也是一切事項都不可能出現的領域。
倘若在某一個瞬間裏,有生命誕生其中,那便是理所當然的奇迹。
“……”
而現在,這份不可能出現的奇迹正在懵懂的打量着自己和周遭的環境。
嚴格來說,它並不能稱之為生命,因為出現在這裏的它沒有具體的形象,而這片蒼白的領域中,也沒有能夠組成形體的物質存在。
它也不是靈魂體,因為這片領域中的環境,對於沒有形體保護的靈魂來說,根本不可能存活。
意識,出現在這片領域中的它,只是單純的一份意識,唯有認知到自我存在的意識,才能在這片領域中短暫停留。
“……”
它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沒有做出移動的跡象,這既是不能,也是不必要。
剛剛出生的它十分的懵懂,過於混亂的環境致使它無法擁有具體的形體,僅僅是單一的意識存在導致它對自我的認知過於曖昧,朦朧的意識根本無法支持它做出複雜的思考行為。
可即便如此,它的出現也具有非凡的意義。
這是一種本能,出生於這片領域中的它,雖然不具備形體,就連唯一確定存在的意識本身也是曖昧而又朦朧,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講,這片領域就是它的形體。
所以,它向‘外’伸出了‘手’,發出一段段如若嬰孩啼哭般的‘鳴叫’。
………………
虛空之海,這裏是世界的搖籃,萬千世界的誕生、存續、毀滅都在此處猶如飛沫般浮現、消亡。
很少有智慧生物能夠抵達這片海洋,唯有解開世界本質的存在,才有資格接觸到世界之外,這個名為虛空的無盡海洋。
而在這當中,絕大多數的智慧生物也僅僅只是知曉虛空的存在罷了,能夠真正抵達虛空,親眼見證虛空之海存在,並有能力前往其它世界的生物,那更是鳳毛麟角。
若是沒有在虛空中保存自己的手段,那麼虛空便會仁慈的湮滅掉任何出現在這裏的事物,即便是誕生於虛空之中的世界亦是如此,若是失去了外層晶壁的保護時,面對虛空的湮滅也無能為力,靜靜等待最終的降臨是唯一有效的抵抗手段。
但作為世界的搖籃,虛空中誕生的世界並不在少數,或者說數不勝數才是正確的描述。(嘛~畢竟倒霉孩子也不是天天都有)
如果仔細觀察這些世界,你就會發現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所有的世界都位於虛空中的某一平面之上。
當然,這樣的說法並不是指世界在虛空中的位置處於水平視線中的某一條線上方,而是指在計算世界在虛空中的位置坐標時,無論是哪個世界的坐標,其中都有一個絕對不會越過的位置參數。
而在這個位置參數以下的虛空中,不存在任何的世界,亦沒有世界誕生的跡象,因為那裏的虛空濃度已經高到了世界外層的晶壁都無法承受的地步。
這裏的虛空翻滾涌動、躁亂不已,充斥着原始而荒蠻的感覺。
為了方便之後的講述,先給它們這樣一個定義吧。
擁有世界存在的虛空是上層,超過界限之後的虛空算是中層,而在虛空濃度更進一步增加的位置,也可以叫做底層的位置里,卻並不是想像中更加混亂的跡象。
虛空的底層,平靜的會讓來到這裏的生物覺得之前中層所經歷的一切都是錯覺的程度,但實際上底層的環境卻要比中層還要兇險。
那是已經無法用數字計算、表達的虛空濃度,足以令任何知曉底層存在的智慧生命望而卻步。
但若是真的有一份勇氣來探究虛空底層,並且找到了能夠保證其安全穿過虛空中層手段的智慧生命,它來到底層的那一瞬間,在還未被底層的虛空湮滅的那一瞬間……難以置信的怪誕與瘋狂便會先一步擊潰它的理智。
虛空的底層,靜靜的安置着一張圓桌,一張繪有精美浮雕的青銅圓桌。
這是何等可笑的光景,虛空的底層,這會抹殺一切存在的位置居然會有一張圓桌?若是一塊頑石、一片樹葉、一滴水珠,那還能足以令人寬慰,但偏偏在這裏的是一張圓桌!
那並不是什麼自然存在的事物,而是智慧生物的造物啊!
誰會需要一張圓桌?
只有擁有知性、智慧的生物才需要!猴子是不會需要桌子這種莫名其妙的玩意!
發散,只是這一張普通的圓桌,足以讓思維得到發散。
解析世界的本質、知曉虛空的存在、無數歲月的努力、堅定不移的信念、甘願赴死的勇氣、九死一生的旅途、所謂知曉的終點……乃是神上之神的解明!
可笑,如何不可笑;
嘆息,哀婉一生的嘆息;
無意義,此等消亡毫無意義。
“嗯?”
青銅圓桌旁,一張風格偏歐式的座椅浮現,身穿長袍、以兜帽遮住大半臉龐的人影端坐,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一般望向身旁靜謐卻濃烈的虛空,發出疑惑的音節。
“剛剛有什麼生物在哪裏嗎?”
人影發出的聲音帶着老舊的留音機里傳出的沙啞音調,斷斷續續的同時又模糊不清,只能勉強憑藉隻言片語來猜測對方的話語。
“希望看到的這幅景象不會讓他感到絕望。”
如果不仔細觀察就完全無法察覺的搖頭,毫無起伏的聲調難以摸清其中究竟蘊涵著什麼樣的情緒。
人影收回了看向身旁的目光,細微的動作卻令其全身泛起劇烈的波動,無數電視屏幕中才會出現的雪花和方塊在其周身涌動着。
“存在太過不穩定,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必須儘快開始。”
抬起手掌,人影在一片劇烈的波動中變得更加模糊,隨着這個動作的完成,一本足有人影一半大小的書籍浮現出。
這本書籍的硬質封皮上,鐫刻着一顆大樹的圖案,從樹葉到枝節,從樹榦到樹根,每一絲細節到雕刻的無比精細,如果不是顏色與大小有差異,就算是說有人將一顆真正的樹木塞進了封皮之中,恐怕也不是那麼難以令人置信。
唯一令人感到疑惑的是,封皮上鐫刻的大樹很難分辨出究竟是什麼品種。
人影的手掌再次動作,浮於身前的書籍自動翻開,有什麼在略微泛黃的書頁上閃動着,仔細觀察,那似乎是某種文字,也像是一些完全沒有意義的圖案。
人影藏在兜帽下的雙眼靜靜地盯着書頁上那些圖案一言不發,像是在等待着什麼。
片刻之後,青銅圓桌旁又浮現出了第二張樣式相近,但細節處卻有極大偏差的座椅,同樣在座椅上也端坐着一個人影,透過那些波動,可以看出剛剛出現的人影似乎穿着一身輕便的現代居家服。
“好久不見,這麼說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雖然來人並沒有和兜帽人影一樣遮住臉龐,但卻因為那種無時不刻不在泛起的劇烈波動,依舊難以看清人影的具體形象。
即便如此,卻依然可以感覺到人影帶着一股平和、寧靜、與世無爭的味道。
“原則上來說,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好久不見’這個說法並不適用。”
兜帽人影的目光轉移到散發著和平氣質的人影身上,然而只是看了一眼之後,就彷彿失去了興趣一般,再次將目光轉向面前那不斷閃動着無數符號的書頁上。
“但考慮到我們之間的關係,這個說法其實也不算錯誤。”
“既然你已經認同了我的說法,那為何還要做出這種解釋?不會顯得有些多餘嗎?”
人影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無奈的感覺,彷彿早已預料到對方的反應,卻依然沒有任何辦法扭轉對方的觀點一樣的無奈感。
如同兜帽人影所說的那般,這雖然是他們之間第一次見面,卻像是早已熟識的老友一般。
“這完全不一樣。”
兜帽人影再次看向對方,語氣堅定地的說道。
“我同意你的說法是因為在我的認知中,用‘好久不見’這個說法確實沒有任何問題,但是這和現實的情況是兩碼事,就事實上而言,我們現在的關係屬於‘初次見面的陌生人’,所以……”
穿着居家服的人影散發出的無奈感更加濃郁了,他知曉對方的這種語氣,明顯是打算開始長篇大論的前奏。
即便如此,他卻還是保持着禮貌的坐姿,端坐在座椅上靜靜等待着對方說完。
“你還是閉嘴吧!”
萬幸的是,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兜帽人影的話題,順帶拯救了另一人的雙耳。
又是一個泛着劇烈波動的人影出現在青銅圓桌旁邊,只不過和之前的兩人不同,現在出現的人影並不是端坐在座椅上,而是一隻手抓着座椅的靠背,拖着屬於自己的那張座椅,大大咧咧的走到圓桌旁邊。
咚~
人影將手中拖着的座椅甩到身前,明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可是他的舉動卻讓人不由得想到椅子砸向地面時發出的劇烈響動。
先不論新來的客人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脾性,單從他現在的舉動來看,人影的心情明顯處於一種焦躁的狀態。
“只要一說起這類話題,你總是有一大堆理由,可最後的結果呢?不還是和最開始的結論一模一樣,丁點兒的變化都沒有!”
人影的語氣顯得尤為不耐煩。
“話說你就不能改改你這毛病嗎?”
說話的途中,人影扶着座椅的扶手,以一種快要將自己甩出去的動作,將整個身體扔進了座椅中,而後宛如脫力一般順着椅子的靠背下滑,直到足以將雙腿架在青銅圓桌的桌面上為止。
這樣的舉動已經不能稱之為‘坐’了,他根本就是將座椅和圓桌當作了床鋪,躺在了椅子上,那種混跡於二里橋街頭巷尾的痞子氣質暴露無遺。
“過程的不同所能決定的結果也並不一樣,就算表面上看似同樣的結論,在內部的細節上也有巨大的差異,所以才需要對當事人雙方公開具體的過程,以免對最後的結果造成不可挽回的認知錯誤。”
迴音般的聲響在青銅圓桌的周圍蔓延開來,隨着聲音的落下,第四個端坐在座椅上的人影也浮現在青銅圓桌,他就像是被某種色塊逐漸自行拼湊起來一樣,就好似出現在這裏的並不是真人,而是某種全息影像一般的狀態。
但他現在的狀態卻顯然不是以全息影像的方式出現在這裏,因為那種上位者的氣質實在過於真實,根本就不屬於全息影像所能展示的範疇之內。
“但這樣的行為也需要視對方的需求而定,像對面這個傢伙一般的人,給他再多的解釋也是多餘。”
如果用‘平淡’這個詞語來形容人影的語氣,差距實在過於明顯,那語調中並沒有蘊含任何的情緒,不是冷靜,也不是冰冷,而是像把每一個字都用最正確的音節讀出,然後組合成言語一樣,這其中根本就沒有情緒可以插足的餘地。
“……”
躺在座椅中的痞子人影並沒有給予回答,而是豎起了自己的中指用以表達他的回應。
“唉~”
氣質平和的人影所散發的無奈感參雜着一股放棄勸說的意味,他深知這些熟悉的陌生人並不是那種只要好好勸阻就能停下爭執的人物,就算爭執的對象只是這種極其無所謂的話題也一樣。
“所以~你們在這個地方就是為了討論這種無論怎麼樣都好的話題?”
突然插足進話題中的聲音,似乎帶着某種令人心緒顫動的魔力,第一時間就抓住了爭執中其他人影的注意。
然而,事實上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這人究竟是何時出現在這裏,如果不是這人開口介入了話題之中,可能直到一切都結束之後都難以注意到第五人的到來吧?
“差不多給結束無聊的問候了吧?”
慵懶的氣質從靠在扶手上,枕着自己手臂的人影身上散發著,雖然看似是在催促着他人,但卻是一副漠不關心的口吻。
更加讓人覺得困惑的是,對這第五位人影不知道該用何稱呼,他?她?還是它?亦或者是祂?
人影維持的身姿似是男性,但散發的氣質卻趨近與女性,但如果要仔細觀察的,卻發現對方那人型的輪廓又極為模糊,更接近某種披着人皮的野獸,可若說對方是野獸,那種源自生命本質的高貴感卻又否定了這樣的說法。
這是個難以下達具體定義的存在,又或者說,曖昧不清才是對着人影最正確的定義。
“都安靜點。”
直到這時,緊盯着書頁不發一言,不知從何時起,將自己從話題中默默摘出的兜帽人影開口說道。
“開始了。”
雖然他的話音落下,其餘的四人也停下了交談,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青銅圓桌的中央,靜靜的等待着什麼。
下一刻,青銅圓桌的中央出現一道細小的扭曲光斑。
“來了!”
望着這道不斷擴展的光斑,坐在圓桌周邊的五道人影皆是流露出複雜的表情,雖然其中藏匿的情緒不一,但卻有着同樣的一份期待。
光斑在擴張到一定的程度之後,便不再繼續擴大,而是變成了向內部的深入,似乎是準備在內部的空間中挖出一個洞一般,而在這個過程中它還在逐漸的失去本身的亮度。
直到所有的一切都穩定下來之後,一顆不過籃球般大小的空洞懸浮在青銅圓桌的上方,向內部扭曲塌縮的構造似乎預示着它聯結着某個未知的空間。
無人動作,亦無人言語,雖然有着對青銅圓桌中央那顆空洞的期待,但對於聚集在圓桌旁的五人來說,這顆莫名的空洞卻並不是他們聚集在此處真正等待的事物,他們所期盼之物,還需稍待片刻。
隨着空洞的逐漸穩定下來,向內部塌縮的球體中突然出現了一股絮亂,只不過這股絮亂並不是肉眼所能夠視認的事實,就連絕大多數的探測手段也無法確定那一瞬間的絮亂,是否是真實的存在。
可對於聚集在青銅圓桌周邊的五人來說,卻可以很清楚的感知到絮亂的發生,畢竟這就是他們所等待的東西。
“時間上的偏差超過了預測的數值,會有什麼影響嗎?”
還是沒有任何情感波動的話語,明明每一個字的讀音都完全的標準,但組合在一起的語句卻讓人感到十分的彆扭,就像說話的並不是人類,而是某種在模擬着人類舉動的機械一般。
儘管它模擬的足夠真實,在數據與資料方面沒有絲毫的偏差,卻依然在人類的耳中能夠聽出巨大的差異。
“不會有問題的,畢竟現在都還沒有被確定下來,即使出現再大的偏差也很正常,我們只要保證最後的結果和預料中的一致便可。”
氣質平和的人影接下了對方的話茬,而且不知道是否是錯覺,他的語氣中多了些先前所沒有的放鬆感與嚴肅感。
明明是矛盾對立的氣息,在他的身上卻平穩的統合為一。
那份絮亂維持的時間並不足以讓他們具體的談論各自的看法,不過這一兩句話的功夫,空洞中心處的絮亂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球體穩定的懸浮在青銅圓桌的中央,就好象之前發生的所有盡皆謊言一般。
但這樣的情景卻並未讓圓桌旁的人產生些許的擔心,因為這些人等待的東西已經離開了球體。
就在那份絮亂快要消失的剎那,有什麼不可視、不可測的東西在一瞬間穿透了空洞,消失在虛空中層那些翻湧混亂的濃烈虛空氣息中,不知道去向了何方。
咚咚咚~
青銅圓桌被手指叩響的波動換回了其他人的注意力,原本躺在座椅上將‘痞子’氣質發揮到淋漓盡致的人影此刻卻滿是認真。
“話說~你們還想看多久啊?咱們也該開始幹活了吧?”
“早點完工,我也好早點回家睡覺去。”
果然,這人的認真程度就應該被貼上一個疑問的標籤。
“同意,‘它們’雖然已然按照約定誕生,可現有的狀態過於脆弱也是事實,為了保證最後的事項不至於出現不可逆的錯誤,我們這邊的行動應該儘快開始。”
“呦嗬,難得見到一次你幫我說話的時候啊,不過話先說在前頭,我現在可是一窮二白,口袋裏一個子也沒有,別指望我給你好處!”
即使認真起來,卻還是給人一種‘這伙就是個小混混’感覺的人影詫異的望向身旁,他還真沒想到第一個贊同自己的居然是這個十句話里,九成九的字眼裏都沒什麼感情的‘失心病’患者。
為了避免理解上的錯誤,事先說明一下,這兩人之間的關係雖然稱不上知己、好友的程度,卻也不是仇敵的類型。
他們合不來存粹是因為相性是在太糟糕而已,用舉例子的方式來說明的話,大概與學霸和學渣之間的立場那先天對立的感覺差不多。
“你想多了,我並沒有在你的立場上幫助你,只不過現在的事實就是如此而已。”
被他稱作‘失心病’患者的人影連看也不看身邊那位散發著警惕意味的小混混,呆坐着的樣子說明他現在的大半注意力都並不在對方身上。
“還有,你的錢對我來說就是廢紙,我這邊沒有哪家商店接受你那裏的貨幣。”
“題外話就說到這裏吧,我們該出發了。”
讓人分不清其具體形體的人影打斷了桌上的閑話,微微坐端了身姿,望着其餘的四人開口詢問道。
“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吧?這一趟出去可得花點時間,來回一趟可不輕鬆哦。”
“我這邊沒有問題,所需的物件先前都已預備妥當。”
“物資的準備沒有失誤,隨時可以出發。”
……
聽聞那人的詢問,其餘的幾人皆是給出了回應。
“那還坐在這裏搞啥?等着吃夜宵嗎?走了!走了!”
‘小混混’猛地一個翻身,離開了屬於他的座椅,隨着他腳下的行動,那不斷泛起波動的身影也消失在青銅圓桌的旁邊。
“先走一步。”
氣質平和的人影留下一句道別後,其身影也似雲霄霧散一般消失不見。
“……”
而那位言談間沒有絲毫情緒透露的人影則早在兩人之前,就已經消失不見。
“那‘編織’就交給你了哦。”
在那三人離去以後,分不清其形體的人影看向留在青銅圓桌邊的最後一人,說完一句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后,也沒等對方回應就離開了。
青銅圓桌旁,只留下最初出現在這裏,帶着兜帽的人影一人而已。
“……”
而人影也果然沒有回應意思,不論之前是哪一道人影的離去,他都沒有做出任何的表示,甚至連注視着書頁的目光都沒有一絲移動,彷彿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些人的離去一般。
並非不代表着不在乎,只不過是他全部的精力都被牽扯住罷了,正如那最後留下來的話語所說的那樣,他現在正在全心全力的‘編織’着。
根本無暇關注其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