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神的覺醒
白澤的到來直接給予了毀滅者重重一擊,但無奈的是,毀滅者擁有着堪稱可怕的自愈能力,而這能力又來源於洛基所供應的神力,想想一個上千歲的法師,而且還是一個正統的神明,漫長歲月里積攢下的魔力足以堪稱海量。
至少比原劇中還要難纏的多。
但是毀滅者也完全無法奈何羽衣一行人,別說天堂鳥了,光是希芙等幾個武神也足夠它喝上一壺。
羽衣隱隱有些後悔了。
插手有些過了。
天已經黑了,要趕緊讓雷神覺醒,然後叫他趕緊回阿斯加德吧。
法陣已經逐漸崩塌完畢,天堂鳥的羽翼黯淡,她的火焰開始不受控制地四處飄散,熒熒的光點彷彿失去了燃料,漸漸地次第熄滅。
看上去已是強弓之弩。
與羽衣的頹勢相反,毀滅者已經重新站了起來,它渾身籠罩着可怖的火焰,道道崩斷的法陣再難以成為它的阻礙。
“白澤。”
雪白的巨獸已經和毀滅者纏鬥了數個回合,白澤的體型比毀滅者稍小些,卻力大無窮,他再次振翅升到半空,在空中製造了數個殘影,輕鬆繞到了毀滅者的背後,低頭亮出兩支閃着寒光的長角,電光火石間,如同一陣微風刮過,以肉眼根本來不及反應的速度,在瞬間洞穿了毀滅者醜陋的胸膛。
雙角透體而出!白澤昂首長嘶,擰動強有力的脖頸,意圖直接將它撕裂!
但來不及了。
毀滅者好像有意引誘它來攻擊一樣,以自身為誘餌,用身體緊緊鉗住了白澤的角!
“咯咯……”
一陣短暫的摩擦聲音響起,那顆無面的鋼鐵頭顱忽然間轉了一百八十度,直接轉到了背面,四肢也同時反轉,呼吸間,背面竟變成了正面!
白澤的角被金屬緊緊鉗住,毀滅者體內涌動的神力開始侵蝕着白澤的身體,那長而彎的黑玉般的角上,隱隱透出了不詳的紅光,漸漸生出了暗紅的裂痕,像焦枯的土地。
“吼嗚——”
毀滅者沒有五官,也不能做出“笑”的表情。但,像白澤這樣強大的對手被他困住,連這毀滅工具身上的火苗閃動的頻率似乎快了一些,像是在得意的樣子。
鋼鐵巨手,或者說巨爪更合適一些,那兩隻長有尖銳指甲,鋼刺遍佈的利爪,已經高高揚起,五指彎曲,像可怖的匕首,即將撕開神獸的身軀!
“叱嚶——”
是長劍揮出的聲音。
片刻后,才傳來一聲沉悶的響聲。
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就在那電光火石的剎那,西芙和羽衣一左一右,分別交錯而過,兩把長劍發出長鳴,乾脆利落地斷掉了兩條鋼鐵胳膊。
而白澤也終於掙出了自己的角。終究是獸,骨子裏的妖性已經被激發了出來!神獸瞳孔收成尖利的一線,倒映着敵人的影子,他展開翅膀躍上天空,居高臨下再次發動攻擊!
“白澤!閃開!”
然而這句警告還未來得及傳入白澤的耳中,毀滅者像是早已準備好一般,向著半空中的神獸射出了一道熾烈的火焰!
這火眼亮的刺眼,像噴發的岩漿,又像惡魔的巨爪張開,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將白澤的身影完完全全籠罩起來。
“不——”
親眼目睹神獸遭襲,女武神不甘心地提起僅剩的力量,揮起長劍,但沒有神力充盈的劍刃已經不再鋒利,僅僅只能在鋼鐵表面留下一道淺淺的划痕,而連這划痕也很快便消失了。
毀滅者這次的速度太快,在所有人的面前來了一場成功的突襲。
火焰持續的時間只有短短几秒,在火焰熄滅后,白澤的身軀已經變成了半透明的狀態,像是瀕臨破損的玻璃,遍佈着細細的裂痕,正從空中無力地墜落。
“……回來吧。”羽衣輕嘆,輕輕一抬手,白澤便化作一點熒光被其收入了袖中。
“你們都退後。”
事已至此,面對不斷恢復的毀滅者,羽衣反而收起了長劍,將其化為翠笛,重新掛回了腰間。
然後,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中,衝進了毀滅者胸口未癒合的洞中。
“別!”
“回來!”
直覺讓其他人感覺到了不妙,天堂鳥居然要以身赴死?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嗎?難道就非要……
非要做到這種地步嗎?洛基!
雷神眼中泛起了血絲,他失去神力,只他一個普通人,是完全幫不上忙的,他早早地就被羽衣強行扔出了戰場,被重明用利爪扣住,硬生生遠離了戰場。
他半長的金髮凌亂虯結,沾滿塵土,落魄地像是個流浪漢,又像是被逐出領地的雄獅,鬃毛也不復往昔鮮亮。
他頭一次如此痛恨自己這般的軟弱無力,又深深地感到了愧疚。
這種感覺在他看到羽衣收起劍鋒自殺性地衝進毀滅者的胸膛中時達到了頂峰。
如果,如果他再強一點……
不想就這樣看着熟悉的朋友為他送死……
父王啊……
索爾大睜着雙眼,有隱隱約約的水光微微閃動。
然後是跳動的弧光。
“啊啊啊啊啊——”
索爾渾身閃耀着耀眼的藍色電光,電蛇纏繞着他的身軀,將他緊緊圍繞,解禁的神力在身體中激蕩,雷神向天空伸出手,一把握住了飛來的神錘!
拿回神力和兵器的雷神終於像個神明了,他飛身而起,雷霆托舉着他迅速前往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