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南宮無塵將她送回秦王府門口,南宮月離開心的回到府中,自她回來后總是做相同的噩夢,她知道與失去的記憶有關,所以不曾讓人去查當年的事,她認為過去的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將來。
清晨一早,木子涵沒有來,她提着劍就去了晉王府。上次去滿月樓吃了癟,也讓她知道木子衿不好惹,而木子涵沒來找她,肯定是被木子衿被關在家裏了。
他被禁足在家只好親自上門,雖說秦王府不如當年,可好歹是皇親國戚,木子衿還是要給幾分薄面。
去了晉王府一問,果然是那麼回事,只是這次木子衿是真的要關着他,她一聽門口守衛要去請示,就趕緊溜了,生怕見到他。
離開之後垂頭喪氣的往回走,路上卻碰上南宮景容,祁王唯一的兒子。他的長相隨其母,好看的像個女子,可周身氣場卻像極了祁王,尤其是那雙眼睛。
南宮月離原本低着頭想假裝沒看見,從一旁溜走,卻被南宮景榮擋住去路,她不悅地看向南宮景榮,“幹嘛?”
南宮景榮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看向眼前女子,他父親不止一次對她出手,可惜每次都讓她逃了。
“多年不見,你還是這樣。”
南宮月離看着這個高出自己一個頭的弟弟,心想;剛處理完宮裏的蒼蠅,這不長眼的南宮景榮就來了,報應來的也太快了些。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在這個檔口找麻煩,也忒高調了。
“聽說你常年在外,近日剛回,是該好好敘敘,奈何今天我有事,要是敘舊的話,改天再說。”
南宮景榮知道能在歷城那樣魚龍混雜的地方躲過各方勢力的眼線和截殺,即便有高人相助,想必也不簡單。
“我在滿月樓備了一桌好菜,要是不嫌棄,可否賞個臉。”
南宮月離看着這個笑面虎,自打他們見過之後,就沒叫過一聲姐,也看不出在打什麼主意。
南宮景榮看着她在這檔口發獃,心裏覺得好笑,“這是嫌我身份低微?”
人人皆知他的母親身份低微上不得檯面,生下他后就被祁王秘密處決,因此無論是祁王還是他,都十分忌諱旁人提起這事,而他居然故意提起這事。倒是讓人看不真切,既然他自己提這事,也代表這頓飯非吃不可。
“那倒沒有!”
南宮景榮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你不好奇我父親為何,偏偏對你和南宮翎窮追不捨?”
南宮月離看着他,心裏忍不住冷笑,祁王教出來的兒子,果然不比尋常。
南宮景榮一看南宮月離的神情,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感興趣。”
南宮月離訕笑着說,“今天姐就賣你個乖!”
說完就和南宮景榮去了滿月樓,而滿月樓對她的態度,簡直是天差地別。要知道之前對她和木子涵還愛搭不理,就算他們搬出木子衿,木子涵拿出證明身份的玉佩作為抵押,也不見得有多大改觀。
上樓之後,那位映月姑娘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而這次的打扮比上次素雅許多。這次也不似上回那般咄咄逼人,溫順的像只小綿羊,這讓南宮月離十分好奇。
她抬手去拿茶杯,準備給自己倒茶,南宮景榮手疾眼快,將倒好的茶送到她手邊。南宮月離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此番是何意,卻問出了心中疑惑,“這位可是映月姑娘?”
“看來,你們已經見過了。”南宮景榮眼裏閃過一絲不悅,南宮月離沒看到,那絲不悅卻被映月看到眼裏,心中頓時一驚。
“晉王的紅顏知己,也可以說是晉王的心上人,長的是不錯,可惜太聰明了。”
南宮景榮看着和那個人相似的臉,說了她說過的話,他們已經三年沒見了,也不知道她現在過的怎麼樣。
“你發什麼愣?”南宮月離看着正出神的南宮景榮,在她面前還能出神。
“我在想,南宮翎將你保護的這麼好,以後還不能護住你。”
狠話一出這才像南宮景榮,南宮月離瞪了他一眼,不悅的說道,“這就不關你的事了,不過我也要提醒你,小心你的胳膊。”
“你不用激我,昨天的事辦的雖然隱晦,可你卻成了眾矢之的。”
南宮月離看着他,有點不明白,祁王雖然沒有明着派人來殺她,可她卻知道,祁王並不希望她活的太舒坦。他們之間註定沒有姐弟情深的戲碼,而南宮景榮專門來堵她,不會只是吃飯這麼簡單,一定還有別的目的。
南宮月離看了一眼正在撫琴的映月,又瞧了瞧南宮景榮,好奇的問,“你是南宮景榮吧?”
南宮景榮知道她好奇,也不打算明說,“或許我們會成為好朋友也不一定。”
南宮月離若只是藥王宮的月離,怕是活不到現在,他們是對立的存在沒錯,卻不代表他們之間一定是敵對關係。
“既然你長的好看,那就這麼著了!”
話音剛落,就有人端着菜進門,聞着香噴噴的好酒好菜,南宮月離倒是一點也沒客氣,因為她知道,南宮景榮不會在這個時候對自己下手。
這麼一想,她吃的更香了,南宮景榮看她吃的那麼香,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那一眼,被映月看在眼裏,卻並沒有露出絲毫破綻。
沒等菜上齊,南宮月離已經喝的七葷八素了。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南宮景榮卻只是淺笑着,讓來人退下。
外界盛傳南宮無塵久病無醫,可他卻提着劍來了滿月樓,進門后就抱着南宮月離就走。
南宮景榮本來是想試一試,南宮翎對此怎麼看,沒想到被南宮無塵截胡,“皇叔這麼快就來了?”
“祁王沒告訴你,她是誰嗎!”南宮無塵臉上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可他既然能來就足以說明,南宮月離對他有多重要。
南宮景榮並不在意他說了什麼,反而笑臉相迎,“父王一直想感謝皇叔當年出手相救,直到今天還儘力為皇叔尋找那一味藥引。”
南宮無塵站在門口冷冷的回頭看了一眼,“那句話我當年也說過,希望他不要食言。”
“這句話,侄兒會替皇叔帶到。”
南宮無塵抱着迷迷糊糊的南宮月離出了滿月樓,這件事很快就傳開了,其中不乏添油加醋,當然也傳到了宮裏。
可這次南宮翎並沒有召任何人進宮,反而像什麼都沒發生,任憑事態發展。
酒醒后的南宮月離,頭痛欲裂的抱着頭,侍女見她醒后,立馬吩咐廚房將醒酒湯端來。
南宮月離喝完醒酒湯后,接着又睡,一直睡到第二天清晨。剛醒侍女就告訴她,晉王府的小公子來了,一聽他被放出來,就迫不及待的趕去找他。
遠遠就看見木子涵端坐在一旁,木子涵看着她面帶喜色,心裏卻忐忑不安,沈先生臨走前特意叮囑,不能讓她碰酒。這丫頭酒量太差了,一喝就暈。
“瞧把你嚇得,臉都白了!”
南宮月離很少見他這副模樣,沒等他開口,就看見南宮無塵提着劍,走了過來。
聽到背後有動靜,南宮月離回頭看了一眼,立馬樂呵呵的上前,“小叔,你來了?”
南宮無塵習慣板著臉,即便心裏慌張,也不會起一絲波瀾。
“見過禹王。”
木子涵恭敬的朝南宮無塵行禮,南宮無塵卻只是看了一眼。
“聽說你與月離很是要好?”
木子涵詫異的看着南宮無塵,聽說他第一次見木子衿的時候都沒認出來,這會兒能把他的名字叫全,實在匪夷所思。
“禹王好記性?”
南宮月離在一旁看着他們一唱一和,瞪大了眼睛。南宮無塵則冷冷的撇了她一眼說,“日後出門小心些,免得被人誤會。”
說完就走,留下兩個人面面相覷,“他來就為說這句話?”
“還是南宮無塵嗎?”
木子涵看着一反常態的南宮無塵也好奇,南宮月離朝他點頭示意,表示此人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