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通過
烈日當空，林府大門外，人群還未散去。一個時辰過去了，李瑞還沒出來，李珠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
“爹，還不知道要等多久，要不我們先回家吃飯？”李珠說。
“你二哥也沒吃午飯。”李大牛滿臉擔憂。
“爹，不用擔心，估計林府會提供午飯。”李珠說。
正如李珠所說，第二輪選拔剛結束，林府小廝就帶着李瑞一行人去了偏廳用膳。除了李瑞一行六人，前三撥留下的人也在，偌大的偏廳還不到二十人。
留下的人都是有真才實學的人，日後有可能成為同窗，有幾個會來事的人，乘機結交了不少朋友。
林府的伙食不錯，什錦豆腐，清蒸魚，蜜蠟肘子，燴三鮮，八寶鴨，芙蓉雞片，還有一道鱖魚羹。菜色精緻，讓李瑞大開眼界，每道菜都嘗了嘗。稍後要去拜見林老大人，李瑞吃了七分飽就擱下了筷子。
吃飽喝足后，學子們相互熟悉了，聊起上午的試題。第一關不難，只要熟讀了四書五經都能答得上來。第二關有難度，為了防止有人泄題，雖說都是作詩，但每一撥人的試題不一樣。
“各位隨我去見老太爺。”管事進來了。
聽見這話，眾人激動不已。
“賣包子，香噴噴的包子，一文錢一個。”
“冰糖葫蘆，冰糖葫蘆。”
“豆腐腦，豆腐腦。”
林府大門外，來了幾個賣吃食的人，不停地吆喝。
怕李瑞出來找不到人，李大牛沒有回家吃飯，買了六個肉包子，父女兩人湊合著吃。吃完包子，李珠有點口渴，又買了兩碗豆腐腦。
“快看，有人出來了。”有人喊道。
有一位學子出來了，眾人立馬湊過去，向他打聽消息。
“兒子，見到林老大人了嗎？”婦人緊張的問道。
“見到了。”學子點點頭。
“林老大人怎麼說？”婦人接着問道。
“讓我過幾天再來。”學子笑道。
“哎呦，兒子你真能幹，我們回家去，娘給你做飯。”婦人欣慰的笑道。
“娘，我在林府吃過了。”學子說。
“吃的什麼？跟娘說說。”婦人好奇的問。
“…”
母子兩人越走越遠。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又有人出來了，是位身穿華服的年輕男子。華服男子垂頭喪氣，沒有搭理前來打聽消息的人，坐上馬車就離開了。
“肯定是沒戲。”人群中有人說道。
“還用說？”有人附和。
出來的人，不是垂頭喪氣，就是昂頭挺胸。李珠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看見有人出來，不再去打聽消息。
林府大門又開了，出來一個小廝，神情凝重。
“小哥，怎麼了？”有人問道。
“有位書生中暑了，暈過去了，管事讓我去請大夫。”小廝說。
“那書生叫什麼名字？”又有人問。
“我不清楚，麻煩各位讓一讓。”小廝說。
小廝走後，眾人安靜下來，都擔心中暑的是自家孩子。甚至有人跪地，朝着東邊的方向叩拜三下，嘴裏碎碎念。
“瑞哥兒最怕熱。”李大牛愁容滿面。
李珠不會安慰人，不清楚林府的情況，此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未時初，李瑞終於出來了，在人群中尋找李大牛和李珠的身影。
“二哥，我們在這裏。”李珠招招手。
李瑞笑了笑，快步上前。等李瑞上了牛車，李大牛揚了揚手中的鞭子，趕着牛車走了。
“二哥，結果如何？”李珠問道。
“通過了。”李瑞點點頭。
“太棒了！二哥，那林老大人不就成了你的夫子？”李珠高興的說。
“非也。”李瑞搖搖頭。
“不是說林老大人要親自開課講學的嗎？”李珠問。
“聽林府管家說，這次要挑幾十個人。林老大人年紀大了，只會偶爾指點一番，另有講學的夫子。”李瑞說。
“那不是白費力氣？枉我在太陽底下等了大半天。”李珠失望的說。
“話不能這麼說，講學的夫子也有功名在身，以後每五天來林府一趟即可。”李瑞好脾氣的說。
“那你不是要虔州、烏雲鎮兩頭跑？”李珠問道。
“只能如此了。”李瑞說。
回到城西餃子館，得知李瑞日後能夠去林府聽課，黃氏幾人很高興，還讓李瑞講一講在林府的見聞。
“有人跟我們說，那叫十八學士，一盆要幾百兩銀子。嚇死個人，幸虧我們沒去摘花，不然爹就要拿銀子去林府贖我…”
“吃完飯，又帶我們去另外一個院子，在花廳里喝茶聊天。他們說茶葉難得，還是前朝貢品，我一連喝了好幾杯，跑了兩趟茅房…”
李珠樂了，之前沒有看出來，李瑞有說書的潛質！
“很和藹，還問我家裏有哪些人，我就告訴他了…什麼樣？跟大家一樣，一張嘴巴兩隻眼！”李瑞說。
回想起見林老大人的場景，李瑞有一肚子的話想說。
日後李瑞虔州、烏雲鎮兩頭跑，不但辛苦，而且很浪費時間，來回就要耽擱一天的功夫。李珠盼着李瑞能來虔州念書，這樣黃氏和李瓊就不用留在烏雲鎮，一家人都能呆在虔州。
李珠把想法跟家人說了，李大牛和黃氏都希望兒子能在虔州念書，打定主意要去找文掌柜打聽一番。文掌柜的兒子就在虔州念書，每日早出晚歸，文太太中午還要去私塾給兒子送飯。
不過，黃氏放心不下烏雲鎮的五畝水田，想等到忙完秋收再來虔州。李珠建議把那五畝水田租給別人種，分給別人一半的收成，應該有人願意。
趕上好年景，五畝稻田最多能賺幾兩銀子，還不如餃子館兩日的收入。這兩年風調雨順，糧食產量穩定，價錢便宜，去糧店買糧食吃也是一樣的。
開鋪子賺了一點銀子，李大牛底氣也足了，認為把水田租出去是可行的。肥水不流外人田，李大牛先想到了自己的兄弟們，打算替李瑞找好私塾后，就回柳樹村一趟。
一輛牛車停在餃子館門口，黃三貴滿臉喜色，從牛車上卸了一筐菜下來。
“二姐，二姐夫，我的小飯館要開張了。”黃三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