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開張

這些天，李大牛和黃氏往虔州跑了幾趟，開鋪子所需的物什已經置辦齊全，還拉了兩袋糧食去虔州。

李大牛去柳樹村把陳氏接來了，讓她幫忙照看家裏。滷菜館開張，李大牛和黃氏要去虔州，李珠李瑤兩姐妹跟去幫忙，家裏只剩下李瑞和李瓊。

開張前一天上午，一行人就去了虔州，為鋪子開張做準備。

下午才到虔州，牛車停在李家鋪子門前，李大牛和黃氏忙着把牛車上的雞籠和鴨籠卸下來。李珠跳下牛牛車，新做的招牌掛上去了，還用紅布遮住了。

草草吃過晚飯，幾人就忙碌起來。李瑤李珠跑去廚房燒水，李大牛和黃氏忙着給雞鴨灌醋，宰殺以後好清理。經過李珠的一番勸說，李大牛決定做三十隻滷雞、二十隻鹵鴨和兩百個滷雞蛋。

鴨血和雞血都倒了，黃氏心疼不已。以往逢年過節宰殺了雞鴨，雞血、鴨血加鹽凝固后，炒了也是一道菜。不過心疼也沒辦法，過夜容易壞，只能倒了。

廚房的土灶有兩口鍋，燒好水，一家人忙着給雞鴨拔毛。用開水一燙，毛很容易就拔下來，即快又乾淨。

夜色深了，幾人終於把三十隻雞和二十隻鴨處理乾淨，加入鹽等調料腌制，李珠又跑去煮雞蛋。把水燒開，放入兩百個雞蛋，蓋上鍋蓋大火煮一刻鐘。再把煮好的雞蛋撈起來，放入冷水中浸泡一會兒，剝掉雞蛋殼。為了讓雞蛋更入味，李珠用菜刀在每個雞蛋表面劃上一刀。

忙完這些事情，幾人洗好澡，就回房睡覺去了。李珠睡到自然醒，一睜眼天已經亮了，連忙從床上爬起來，匆匆跑去廚房。房門一打開，就聞到一陣陣香味，李大牛他們半夜起來忙活，唯獨李珠睡死了。

巳時，黃氏把遮住招牌的紅布扯下來，李大牛去放鞭炮，老李滷菜館正式開業。

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引來幾個看熱鬧的群眾，有的人看見賣滷菜，頭也不回走了，有的人問了價，還是走了。

滷蛋定價為兩文錢一個，滷雞定價為二十五文錢一斤，鹵鴨定價為二十三文錢一斤，滷雞雜、鴨雜定價為十五文錢一斤。價格是李大牛和黃氏商定的，見無人光顧，兩人心裏着急。

“滷菜館？”

“這倒是新鮮！”

又過了一盞茶功夫，來問價的人越來越多，有個男子花了兩文錢買了一個滷雞蛋。因這個男子是第一個顧客，李珠大方的送了他半斤滷雞雜，惹得圍觀者非常羨慕。男子也知趣，滷雞蛋當場就吃了，吃完連聲讚歎，吸引了好幾個人。

“我現在買一個滷雞蛋，是不是也送我半斤雞雜？”有個大嬸問道。

“大嬸，不好意思，只給每天的第一位客人送。”李珠解釋道。

“那我不買了，憑什麼只送給他，不送給我。”大嬸說。

李珠無語，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給每天第一位客人送半斤雞雜，完全是個噱頭。要是誰都送，老李家要虧大本！

“大嬸，你可以明天來早一點。”李珠笑道。

大嬸非常不滿意，得知不給送，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滷雞和鹵鴨最少要買四分之一，也可以買半隻，或者一隻。有幾人來問價，嫌貴，李珠好說歹說，終於賣出半隻鴨。

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生意越來越好。黃氏收錢，李大牛稱重、切肉，李珠李瑤幫着打包，一家人忙得不亦樂乎。

有不少家境不太好的人，都願意花十幾、二十幾文錢，買小半隻回去嘗一嘗。買一隻活鴨、活雞至少要花幾十文錢，一頓吃不完，普通人家逢年過節才捨得買上一隻。

開門一個時辰，就把準備的雞鴨買掉一大半，李大牛和黃氏樂得合不攏嘴。滷雞蛋最快賣完，有不少帶着孩子出來的，孩子鬧着要吃，大人狠心花兩文錢，買給孩子嘗嘗鮮。也有人自己吃了，覺得味道不錯，買幾個回去給家人吃。

“爹，娘，你們回家去吧，遲了又要趕夜路。”李瑤說。

李大牛和黃氏昨晚壓根沒合眼，卻不見一絲疲憊。

“爹，明天你趕在天黑關城門之前來虔州就行。娘，你明天就不用來了，我們不能總勞煩奶奶。”李珠說。

黃氏點點頭。李家早已分家，由大房贍養老人，總讓陳氏看家，就算李大牛的幾個兄弟沒意見，妯娌們也會有意見。

“這怎麼行？雞鴨也要去買。”李大牛不贊同。

怕生意不好，昨天只買了三十隻雞、二十隻鴨，還有兩百個雞蛋。

“爹，等會兒賣完了，我和大姐去菜市場買。”李珠說。

“虔州的雞鴨一斤貴幾文錢，一隻就貴十幾文錢，”李大牛頓了頓，“我去桃李縣附近的鎮子上買。”

“聽你爹的，相差好幾百文錢，情願自己累一些。”黃氏說。

李大牛趕着牛車去進貨，黃氏留在鋪子裏幫忙，等李大牛進貨回來再一起回烏雲鎮。

已經是午時了，李瑤去廚房做午飯。做好午飯，給李大牛留了一些飯菜，母女三人輪着去鋪子後面吃飯。

吃過午飯，李珠催李瑤去睡覺，半夜她就起來了忙活。

“大姐，你快去歇息，養足了精神，今晚好乾活。”

李瑤想了想，三妹睡覺雷打不動，自己不養足精神，恐怕她又要睡過頭，這才點頭答應了。

未時末，李大牛回來了，進貨很順利。李大牛吃過午飯，怕李珠一人顧不過來，卻不肯馬上回去，硬是要留在鋪子裏幫忙。

鹵鴨雜、滷雞雜價格不貴，很受歡迎，量不多，也就賣光了。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申時末，才把滷雞鹵鴨全部賣光。

李大牛歡歡喜喜關了店門，幾人把一堆銅錢數了一遍，有四兩多銀子。除去成本，今天足足賺了二兩多銀子，幾人都很高興。

天色不早了，在李珠的催促下，李大牛和黃氏回家去了。李瑤一覺醒來，天已經黑了，爹娘回家去了，三妹已經做好了晚飯。

葡萄架下，藉著月光，姐妹兩人吃過晚飯，又開始新一輪的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