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黃濤的過去
“你這人到底是有多蠢啊！”
黃濤焦急地大喝，怪物的嘴巴正慢慢逼近過來，無力感襲上心頭。
“嚇啊——”
正在此刻，怪物的背後，忽然高高躍出一道人影來。
姜辰手中電光飛舞，眼神兇險。
“不要——質問我！”
姜辰將調到最大功率的電擊棒——
一把插到了怪物體內。
“滋——”
電流激蕩，清澈的聲音好似鳥鳴，怪物慘叫着人立而起，黃濤眼前一亮，抬起一腳，將怪物勉強逼退，一邊快速脫身，一邊抬起通訊器，將激光發射口對準怪物。
“咻——”
“嘭！”煙塵盪起，將場內籠罩，可視度直線下降。
“一定有所有人都能活下來的辦法的！”姜辰捂着左臂，和黃濤並肩站在一起，沉聲道。
黃濤沒有回應，沉默了一會兒，提醒道，“小心，那怪物也許還沒死。”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姜辰嘶着牙。
煙塵緩緩散去。
怪物不見了。
“嗯？”黃濤瞳孔微縮。
“不見了？”姜辰也有些疑問。
“轟——”
正疑惑時，地面忽然下陷，就像是地下忽然被清空了一樣，理所當然的，無處借力的黃濤和姜辰也墜了下去。
“啊——！”
——————
“嗡——”指揮室的大門自動開啟，黃濤抱着頭盔。
“我回來了。”
微微甩了甩頭髮上的汗滴，黃濤將頭盔放到辦公桌上，笑道，“調查完畢，只是地層礦物散發的特殊波動，並不是里世界的。”
“看來，是我們太敏感了，最近，里世界的波動比平日增強了太多，也是沒辦法的事啊。”
唐筱糖面露疲憊，里世界波動增多，她的工作強度直線上升，平日裏最清閑的她現在反而是最累的。
“辛苦了，作為人類的防線，我們可不能有一絲的大意。”李青雲搖了搖頭，看向黃濤。
“怎麼了嗎？”黃濤注意到隊長的眼神不太對勁，頭上的汗更多了。
“真的和里世界沒有關係嗎？”
“嗯！”
“給我清醒一點！現在不是逃避的時候！”
李青雲抓住黃濤的肩膀，大聲地喝着。
——————
“喂！醒醒！你沒事吧？！”
黃濤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姜辰懷中。
黃濤下意識地一僵，隨即面無表情地起身。
“這是哪兒？”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環顧四周，黃濤問道。
“應該是地下，運氣不錯，沒有摔——嘶！”姜辰聳了聳肩，隨即，長吸一口氣。
“你受傷了？”黃濤看着姜辰的左臂微微皺眉，從懷裏掏出隨身攜帶的繃帶。
“我昏迷了多久？”黃濤一邊給姜辰包紮傷口，一邊問道。
“也就剛剛掉下來，沒一會兒——你輕點兒！我可是傷員！”
“現在知道疼了？”黃濤好笑一聲。
“廢話，我可不是關二爺，喊句疼怎麼了。”姜辰嘶牙咧嘴。
“怕疼，那怕死嗎？”黃濤微微頓了頓，問道。
“誰不怕死？你這人真有意思。”
“……”黃濤又頓了頓，低着頭專心地包紮着姜辰的傷口，低聲道，“謝了。”
“啊？什麼？”黃濤的聲音太低了，姜辰也沒聽清他說什麼。
“這次你救了我的命，謝了。”黃濤撇過頭去，裝作環顧四周的模樣。
“不過，我還是建議你，盡量遠離里世界。”
“如果可以，誰不想離麻煩遠遠的呢。”姜辰坐在岩石之上，指了指黃濤胸口的勳章，“總要有人做逆行者，不是嗎？”
“那是因為，這是我們能力範圍之內，職責所在。”黃濤扶額，“你還根本意識不到里世界的恐怖之處，像是剛才我們遭遇的怪物，在里世界中，遍地都是。”
“即便是你上次遇到的怪獸，在里世界也並不少見。”
“我也不是傻子，肯定會避着的，這次只是……嗯！巧合。”
“跟蹤我也是巧合嗎？”
“……”姜辰不說話了，心虛地頭右上角上揚四十五度。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加入亞克隊嗎？”黃濤見姜辰滿不在乎的樣子，嘆了口氣，問道。
“因為性格太惡劣，在學校不受歡迎，無奈，父母把你送到了軍隊歷練，被長官看中加入了特殊部隊。”姜辰張口就來。
“……”
黃濤一臉看怪物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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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辰歪了歪頭，面露驚訝，“我不會猜對——”
“不，你沒有，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黃濤一口打斷姜辰的話，沒好氣地道。
“我曾經和你一樣，是個活力旺盛的小鬼。”
“有一說一，我不是小鬼。”姜辰小聲bb。
“閉嘴。”
“哦。”
姜辰：乖巧.jpg
“在一次意外中，誤打誤撞地撞進了里世界……與此同時，還有我的父親。”
“當時我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只是對里世界老舊的建築充滿新奇感，根本沒有意識到莫名其妙的穿越，本就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我的父親自然是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即使對里世界一無所知，也竭盡自己的才智幫助我拖困了。”
黃濤眼帘微沉，聲音悶聲悶氣的。
“但是因為我的愚蠢，他……永遠地留在了里世界，屍骨無存。”
“……”姜辰臉上的笑容收斂。
家人，因為保護自己，犧牲了嗎？
“抱歉……”
他下意識說著。
“報什麼歉？”黃濤擺了擺手，故作輕鬆，“我只是想讓你認識到，里世界的危險。”
“那些怪獸，通通都是地獄中的惡鬼，只要有一點機會，就會把人類拖入深淵。”黃濤攥緊拳頭，“這是過來人對你的忠告。”
“我明白的……謝謝你的忠告。”
見姜辰終於嚴肅了很多，黃濤滿意地點點頭。
“你知道就好。”
接着，他面色一肅，捏緊拳頭。
“早晚有一天，我們會讓里世界知道，窺視我們的代價！”
“嘭！”
他一錘旁邊的岩壁。
隨即，手有些哆嗦地縮了回去，強自鎮定地道，“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出口，地下這麼大的空曠場所，是沒道理憑空出現的，通訊器到現在都聯繫不上總部，八成是靠不上了。”
“O——K！”姜辰比出手勢，“密室求生解密這類遊戲，我可是很擅長的。”
“這可不是什麼遊戲……你認真一點！”黃濤眉頭微蹙，感覺自己剛才的話都白講了。
“我可是——很認真的。”姜辰一抹鼻子，眼眸泛出自信，“交給我吧！”
“首先，出口肯定不會在地下了，里世界將我們拉入，先不談它具體有什麼目的，但是肯定，是不希望我們輕而易舉出去的。”
“上次的出口，也是有怪獸擋在中間的路途的，其他的方向隊員們遭遇的危險，都在他們能力的應對範圍之內。”
“有的隊伍甚至就沒有遇到危險。”姜辰瞥了眼黃濤。
“這又怎麼樣？”
“之前遭遇到的怪物危險來自於地面，而我們落下來之後暫時還是躲了個閑的，所以，出口大概率是在上面。”姜辰篤定道。
“那我們……”黃濤望着上空的大洞，剛才他們就是從那裏落下來的。
“想出去的唯一方法就是……”
“爬。”
姜辰道。
“……你說的挺有道理的，但是我們一點落腳地都沒有，該怎麼往上爬？”
黃濤皺眉。
“我這裏有繩子，我相信亞克隊的隊員有這個能力爬出去，再把毫無能力的普通民眾救出去的。”姜辰拉開校服拉鏈，內側赫然嵌着一條麻繩。
“你……早有準備？”黃濤瞠目結舌。
“當然，畢竟知道了里世界的存在，我當然是儘可能準備充分了。”姜辰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小刀，“還有這玩意兒，應該也可以幫忙。”
“某種意義上來說，你還真是……厲害。”黃濤面色古怪，有一種自己的專業素養還比不過一個中學生的錯覺。
“拜託了。”姜辰嘻嘻一笑，“攀爬的事就交給你——”
話未說完，姜辰便感到腳下一空，地面又陷了下去！
只是這次的洞要小得多，看起來也深得多。
“啊——！”
黃濤這次不在受害範圍，及時反應，用力一撲抓住了姜辰的繩子。
一塊石子落下，良久都聽不到迴音，姜辰咽了口唾沫。
“你可千萬別鬆手啊！”
“廢話！”黃濤破口大罵，用力去拉動繩子，“你可給我抓緊點！”
這時，細細碎碎的粉塵落到姜辰頭頂，姜辰急忙閉眼。
“等等！不要再動了！”
“你說什麼傻話！”
“你那片地方也要塌了！”姜辰焦急地大喊。
“什麼！”黃濤動作一僵。
現在他腳下的這片土地承受不了太大的重量。
如果兩人繼續下落，先不談有沒有機會爬高了，會不會直接摔死都是可能的。
“鬆手！”姜辰將手中的小刀一拋，“岩壁是很堅韌的，計算着體力，你應該可以爬出去！”
一柄小刀從下方被拋上來，恰好落到黃濤眼前。
黃濤怒了。
“你什麼意思？讓我拋下你逃跑嗎？”
“活一個，是一個！”姜辰的聲音從下方傳來，那分明是之前的對話，只是這次，換成了姜辰說出。
黃濤望了望和自己還有段距離的岩壁。
“沒錯……活一個，是一個。”
咬了咬牙，他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