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再入里世界
“同學們，翻開課本第四十四頁——嗯？姜辰同學呢？”
老師疑惑地扶了扶眼鏡，以往靠牆倒數第二排的位置此時空出一塊兒來，顯得有些扎眼。
“有誰知道什麼情況嗎？”
同學們面面相覷。
“有請假嗎？”
老師繼續追問。
“老師——”李慕風舉手，“姜辰他……生病了，發燒的很厲害，得有四十度呢。”
“哦，這樣啊——”老師長吟一聲，也不細究，便這麼相信了。
“混過去了。”
李慕風擦了擦汗，望了眼眼神帶着探究之色看過來的程伊伊，苦笑地搖搖頭，表示其實並不知道姜辰行蹤的事實。
“能去哪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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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太陽高高掛起，不遺餘力地宣洩自己的熱情，似乎是因為炎熱的天氣，街上的行人也顯得稀疏了很多。
偏偏在這樣的天氣下，一名青年披着黑色風衣，帶着鴨舌帽，將自己掩藏於陰影之下，捂得嚴嚴實實的，看起來着實可疑。
而他的身後，一道身影遠遠掛在後面，看起來也是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
“那個人——不會認錯的，就是他！”
姜辰望着前面可疑的男人，眉頭微蹙。
“是亞克隊那個臭屁的傢伙……他在這裏做什麼？亞克隊的人，有這麼閑嗎？”
青年在街邊的小販處停留片刻，隨即一拐彎，腳底抹油進了旁邊的小巷之中。
“不好！”
姜辰面色微變，急忙追上去，小巷是個死胡同，青年的行蹤也消失不見。
“可惡……跟丟了！”
姜辰切了一聲，正準備回頭，忽然覺得腰間被什麼硬硬的東西頂住了。
“不許動，小年輕。”聽起來有些蒼老的聲音傳入姜辰耳中。
姜辰身子一僵。
“遇上我，算你倒霉。”那道蒼老的聲音接着道。
“老實點，身上有什麼值錢的玩意兒，都拿出來。”
姜辰雙手舉起，咽了口唾沫，開口，“亞克隊的人，就是這麼對普通民眾的嗎？”
“……哼！”青年冷哼一聲，手腕揮動。
“啪！”
“啊疼！”姜辰捂着腦袋蹲下。
“既然認出我了，為什麼還要跟過來？”黃濤收起了聲音的偽裝，感覺有些煩躁地道。
“我還以為是槍呢……”望着黃濤手中捲起來的報紙，姜辰嘟囔着起身，接着提高聲音喊道，“喂，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我為什麼不能出現在這兒？小子，我警告你一句，跟蹤，可是一件很差勁的事情。”黃濤指着姜辰的鼻子，眼神微沉。
“而且，你追蹤着的，可不是什麼好易與的角色！”
話里這麼說著，黃濤將報紙再次捅向姜辰腰間。
報紙被卷開，裏面，赫然是一根電擊棒。
“喂喂喂，你來真的啊！”姜辰瞪大眼睛，“你已經出現在我的眼前了，還讓我視而不見嗎？！”
“即便是看到了，也要裝作看不到的樣子！明白了嗎！”黃濤怒喝，“你現在這種行為，我就算把你當場擊斃！也不會受到任何處責！你忘記你簽訂的協議了嗎？”
“我當然不會去主動窺探里世界了！但是，我也不想哪一天不明不白地就死了！”姜辰憤怒地反駁，伸手去抓黃濤的電擊棒。
“噼里啪啦——”
電光流竄，姜辰口吐黑煙，毛髮炸起，栽在地上，身體還一顫一顫的。
姜辰——再起不能。
黃濤有些意外地看了眼電擊棒，此時紅色的指示燈閃爍着，表露着裝備異常的提示。
——他原本沒想這樣的。
“竟然出故障了……”黃濤眼神閃了閃，看着勉強爬起來的姜辰，想到，“不過這樣也好，給這小子一個教訓，讓他遠離里世界的事情。”
黃濤這麼想着，冷聲開口：
“算你小子走運，下一次，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裝備的輸出頻率調到最大的話，可是會要了你的小命的！”
黃濤抖了抖手中的電擊棒，威脅一聲，接着，小心翼翼地將電擊棒收起。
“可惡……”姜辰捂着自己的胳膊，有些僵硬地站起來。
“做不到的話——我們會對你進行強硬措施，希望你配合我們的工作。”黃濤嘴角微微揚起，“咱們，誰也不要為難誰。”
“——至於你擔心的死得不明不白的問題，你放心，如果你不是壽終正寢，我可以向你保證。”黃濤伸出四隻手指指着天，“一定是我殺了你，而不是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這傢伙！”姜辰怒吼出聲，想要行動，可是之前的麻痹感還未消散，差點又一個踉蹌跌倒。
“可不要太自以為是了，普—通—民—眾——”
黃濤拉長語音，半是警告，半是調侃的邁動步子，和姜辰拉開距離。
“不要再跟過來了喲！”
然而出乎他的預料，受了教訓的姜辰很是頭鐵地朝着他撲了過來。
“滴滴滴！”正在此時，通訊器的警鳴聲也響了起來。
“浪潮？！”
黃濤面色大變。
該死！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
“不要過來！”他對着姜辰大吼道，可是姜辰聽也不聽地衝撞過來，大約是因為剛剛被電擊過，腳步看起來還顯得有些虛浮。
“我讓你——不要過來啊！”
黃濤毫不客氣地抬起一腳，想要把姜辰遠遠踹出去，可是偏偏這時候，姜辰像是踉蹌了一下，剛好避過他的踹擊，還是撞上了他。
“蠢貨——”
也正在這時，黃濤瞪大眼睛，望着朝着他頭頂墜來的藍色光幕，不甘心地咬牙。
“為什麼要過來！”
你就這麼想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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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的一聲，姜辰和黃濤滾做一團落在了地面上。
“啪！”
伸手撥開姜辰，黃濤馬上站起身來，將通訊器握在手中，戒備地環視四周。
“好痛……”
姜辰被黃濤護在身後，嘶牙咧嘴地起身。
“閉嘴！”黃濤大喝，一邊打量着着四周情況，一邊試圖與亞克隊總部取得聯繫，“你這蠢貨，明明看到浪潮了，為什麼還往進撞！”
“本來還想把你推出來的，誰知道你一點反應都沒有。”姜辰反駁。
“那時候，我已經被浪潮鎖定，很難脫身了。”黃濤快速解釋着。
“我沒想到的是，你竟然會主動撲過來！你不要命了嗎？”
“看到別人陷入危險，出手相助是我的本能。”姜辰反駁。
“你這本能，呵。”黃濤不置可否，“現在好了，你和里世界的緣分算是越來越大了。”
“從我一開始被卷進來，就已經難以逃脫了。”姜辰也是環顧四周，謹慎防範。
“……也許吧。”這次，黃濤沒有反駁。
“嗖——”
一到黑影從視野當中掠過，黃濤微微一驚，見姜辰還什麼都沒有發現，不着聲色地將他擋在身後。
“你這小子，果然很麻煩。”
他這樣開口。
“為什麼這麼說？”
姜辰頭也不回地豎起耳朵。
“無論是剛開始見面就敢冒着我們的火力去救人，還是臨時脫離隊伍去找出口，還是這次對我的跟蹤，你的活力，旺盛地過頭了。”
“結果都不壞，不是嗎？”姜辰笑道，“憶雨救下了，出口找到了，甚至你出現果然是因為里世界的原因，我也知道了。”
“結果不壞嗎？在我看來，結果糟透了！你的任性妄為，有朝一日會讓你吃大虧，希望那時候，你還能活着。”
黃濤撇撇嘴，看起來似乎就是鬆散地在和姜辰聊天，但是其實精神早已經緊繃，隨時留意着周圍的動靜。
“嗖——”
姜辰回頭，疑惑，“喂，剛才你有沒有看到什——”
“小心！”黃濤忽然大力一推姜辰，將姜辰遠遠推出去。
“我——！”
“嘭！”姜辰一個咧粗摔在地上，回頭一看，見黃濤已經和一隻怪物纏鬥在一起，險象環生。
“昂——！”那隻怪物看起來，有點像大了一個型號的狼，背部長着骨刺，看起來非常滲人。
黃濤被怪物壓在身下，情急之下，只好伸出手去抓住怪物的長牙，以免自己被一口吞了。
“快跑！去找出口！”黃濤大喊着。
“那你呢！”姜辰急忙起身，用力握了握拳頭。
麻痹感還沒有完全消失。
他看向危急中的黃濤，又看向地面的電擊棒。
——那是剛才黃濤受擊掉出來的！
“別管我！能活一個是一個！這裏已經出現了這隻怪物，短時間內是不會有其他敵人的！”
類似於一山不容二虎，一般情況下，怪物也有着自己的領域意識。
這時候，怪物的尖牙忽然縮了回去，黃濤瞳孔緊縮，急忙歪頭。
“嘭！”
怪物用力過猛，將地面砸出一個坑，隨後一吐口裏的沙礫，再次朝着黃濤的腦袋咬了過來。
“不好！”
黃濤急忙抬起手臂卡主怪物的下巴，但是這次的姿勢卻難以施加太多的力氣，黃濤心知不妙，焦急地大喊，“快跑！我撐不了多久！”
“你這人，還不跑是想給我陪葬嗎！我最煩的，就是那種不知好歹給人添亂的傢伙了！”
“嚇啊——”
正在此刻，怪物的背後，忽然高高躍出一道人影來。
姜辰手中電光飛舞，眼神兇狠。
“不要——質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