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專有排它

第43章 專有排它

“哇,這成熟的果子怎麼這個顏色?看起來反到象顆生的!”代達瞧着茶几托盤上那第一顆成熟的果子說。

“是啊,綠綠的!”多投說。

“可是它之前生的時候是枯樹枝的顏色呀!”吳所謂說。

“奇怪的果子!”代達接著說。“不知道該怎麼用呢?當時也忘了問那鳥了!”

“打開看看唄!”吳所謂說著伸手去抓過那果子,往茶几邊上一敲。

綠色的果殼爛開來,一個最寬處約有兩厘米,高也約兩厘米的血紅色水滴狀物體掉到了茶几上。

多投伸手去想把它拿起,卻在離那果子近一尺的時候,那果子向後彈出去,直掉到茶几下的地毯上去了。

吳所謂跳下沙發,跑去地毯上想把那果子拿起,也發生了同樣的情況,那果子在吳所謂的手離它約一尺的時候向後彈起,落到地毯另一邊兒去了。吳所謂再追着那果子繼續想逮住它,結果卻都是一樣的。

多投也發現了那果子的奇怪,也去到地毯上想拾起那果子,卻遇到了跟吳所謂同樣的情形。

代達心想,這果子怎麼這麼奇怪,自己也來試試看吧,誰知他一伸手,那果子象被磁石吸引了似的,彈跳到了他的手上。代達感覺難以置信,他把那果子再丟回地毯上去,卻不料那果子剛被丟出便又再彈回到他的手上來了。

“嚯,這果子認人呢?!”多投驚呼。

“怎麼可能?!”代達根本不信,他想不出果子認人的理由來。

“有可能噠!”吳所謂說。“我聽鬼說過,有些控制鬼的人或鬼會給他的鬼們烙印,就象過去奴隸主給奴隸烙印一樣!”

“可是我沒有被烙印呀?”代達仔細回想了一遍自己與那先生在一起的時間,確定自己並沒有被烙印過。

“一定有!否則這果子不會這麼乖覺的!”多投也認可吳所謂的話。“它不可能分辨得出我們三個人的!你身上一定有這果子能辨識的東西!”

“不可能啊!我真的沒有被烙印啊!”代達。

“也許烙印不是真的在你身上烙記號,也許是別的什麼?啊!”多投喊起來。“是不是那一葫蘆馬黛茶?”

“你說那茶!”代達也回想起來了。“完了,那茶果然有問題!”

“不過如果只是烙印應該還好吧?”多投想安慰自己與代達。

“那你真的是着了道兒了!”吳所謂。“據那些鬼說的,這些個鬼烙印可是各式各樣,五花八門,很難說會帶給你什麼!”

“啊,那你快說說,都有些什麼糟糕的!”多投慌急着問。

“哇,那可太多啦!”吳所謂。

“比如說呢?最糟能有多糟糕?”多投。

“最糟的可以要了你全部身家性命!”吳所謂。

“什麼!那怎麼辦?”多投。

“沒辦法!誰讓你自己上了賊船呢!”吳所謂。

“一定有辦法的,你再好好想想!”多投急得伸手抓住了吳所謂。

可能是吳所謂被抓痛了,她急忙着回答:“似乎是有鬼說過有辦法的!但因為沒聽懂,所以也沒記住!”

“啊,對啦!”鬼伊洛想起自己胸口還有一顆豐紋的通陽符來,那符也是血滴狀的。“如果我們去找找豐紋,也許它會知道!它也煉過這血符,它也控制過別的鬼!”

“它不一定會幫我們啊!”代達想了想說。“我們現在還是趕緊找我的手足和靈貓吧,畢竟只有七天時間!至於烙印的事,先把這件緊急的事解決了再說吧!”

“可是這枚血符不知是什麼符?”多投說。

“既然是一枚血符,那就應該很厲害才對?”吳所謂說。

“我想這顆紅果子一定跟我們這次的尋找任務有關,問題是怎麼用?”代達說,

“也許你可以放在胸口試試?”多投提議。

“把它吃掉好拉!我之前見過的鬼幾乎都是把血符吃掉的!”吳所謂提議。

代達反覆仔細地瞧那血符,還是覺得就這麼吃下肚不大安全,於是他選擇聽伊洛的,將血符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唉,它還挺乖的喲,並不會掉下來呀!”代達低頭瞧了瞧自己胸口的血符。“行了,我們就不耽擱時間了,出發吧!”

“可是去哪兒那?”多投問。

“不知道!也許它會給我們指示!”代達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吳所謂歪着頭瞧着他們倆,心道,你們就這麼明目張胆地帶着這麼大顆血符招搖過市,不會有事吧?但她只是這麼想了想,沒說出來,她覺得反正這個代達又不把自己當家人,還要把自己送去孤兒院,自己又何必替他瞎操心呢,他若能出點兒事,說不定更好玩呢。

出了3388號房,代達就開始仔細觀察和感覺這顆血符,希望它能為自己的尋找作提示。然而直到在大街上晃蕩完了整個上午,這血符也毫無提示,它就象一點紅色的血污,在代達左胸上停滯着。

“我們就這樣繼續茫然地到處走嗎?”多投也終於耐不住性子問了出來。

“啊,是啊,我們不能再這麼漫無目的的找下去了!可是,我,毫無頭緒!”代達無奈地回應說。

“唉呀,我鞋帶開了,我系一下鞋帶!”一直被多投牽着手走的吳所謂這時開口說。

這時的多投正急着代達的事,也就沒去多關心吳所謂一下,聽她這樣說了,便放開了她的手,以為她去系鞋帶了。

可吳所謂哪裏是要系鞋帶呢,她只是心裏抱怨,兩個大笨蛋,都被人包圍了,還沒發現咱們已經被人盯了整個早上了,要死呢,你們不跑,我可得跑了。這樣想着,吳所謂掙脫開被多投拉着的手,邊慢慢向後退着走邊觀察着周圍的動靜。

她看見三個小時前第一個尾隨着他們仨的那個男人此刻停了下來,靠着一間商店的櫥窗抽着煙,而寄宿在其體內的鬼魂已經脫了出來飄向代達。第二個尾隨者,那個騎着一輛電動摩托的女人也將車停在了路邊上,裝作一副等人的樣子,但其實她體內寄宿的鬼魂也脫了出來,向代達飄去。第三個尾隨者是一個拾荒的老人,他此刻停在了一個垃圾桶前,盯着桶里的垃圾看,他體內的鬼魂也脫了出來,向代達飄去。第四個尾隨者是兩個中學女生,她們這會兒停在了與抽煙者相鄰的商店櫥窗前,欣賞着櫥窗里的衣服,而她們的寄宿者們也脫了出來,向代達飄去。第五個是一個穿西裝的男人,此刻這男人把他的私家車停上了行人路,鬼魂從他體內脫出來,飄出車窗向代達飄去。

這七隻尾隨代達的鬼並不是一夥的,所以它們在向代達動手之前猜拳決定了先後順序,然後各自占定了一個位置,準備按猜拳決定的順序向代達發動襲擊,挖取他胸口的血符。

七隻鬼齊下手,代達會不會被弄死啊?吳所謂想,自己也許該為他叫輛救護車?

就在吳所謂想着是否該給代達弄輛救護車的時刻,多投也感覺到了異樣,他想回頭去瞧瞧吳所謂怎麼還沒系完鞋帶。

鬼伊洛回過多投的頭來,然後看到七隻虎視眈眈的鬼魂,它們中的一隻已向代達猛衝過來。

鬼伊洛不及多想,挺身攔擋在代達背後,想去抓住那隻鬼,結果也如願以償地抓住了。可是排序第二的鬼一見排在自己前頭的鬼被人攔擋住了,便不再耽誤時間,飛身向代達撲來。鬼伊洛才攔擋住了一隻,見另一隻又飛撲向代達,慌亂之間便一手抓着這第一隻鬼又去攔擋第二隻,結果還好抓住了。這時排序第三的鬼起身撲向代達。

鬼伊洛急得向代達喊:“快跑!有鬼!”

可代達根本聽不見鬼伊洛說鬼話,只覺得多投舉止奇怪,手舞足蹈的不知在幹什麼,正想要問伊洛,你怎麼啦?話未出口便覺胸口一陣劇痛,身體沉重地倒在了地上。原來經鬼伊洛這麼一參和,那七隻鬼齊上陣,統統向代達撲去,要攫取他胸口的那枚血符。混亂之中,鬼伊洛顧得了這隻顧不了那隻,最終沒能阻止數只鬼一齊壓在代達身上,紛紛伸出鬼手向代達胸口的血符攫去。

代達只覺得自己胸口陣陣劇痛,身體沉重無比,漸漸昏迷了過去。

但那七隻鬼未能從代達的左胸挖走血符,原因是這枚血符是排它專有的血符。這枚血符對那七鬼的“態度”與對待之前的多投與吳所謂一樣,只退不進。沒奈何,那七鬼最終只能作罷。但它們的這一通對代達左胸的攫取,導致了代達的心臟驟停。還好吳所謂叫來的救護車上的醫務人員對代達進行了及時的心肺復蘇,才把代達從死亡線上撈了回來。

十五分鐘心肺復蘇后,代達在救護車上蘇醒了過來,他張開眼疑惑地問伊洛和吳所謂,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靠着吳所謂的翻譯,代達算是搞清楚了剛剛那莫明的情況,這也迫使他下了狠心,決定將那顆血符冒險吃進肚去,以免再被鬼搶奪。

今夜,因為代達的身體,因為吳所謂累了,多投這個軀殼也需要生理上的休息,所以晚飯後不久,3388號房就熄了燈。鬼伊洛躺在代達的身邊,今夜,它覺得只有自己守在代達的身邊,自己才能心安。很快的,鬼伊洛就失去了意識,鬼也是需要休息的,鬼休息的越好,它所聚合的能量子越不易散失,可以保持的越久一點兒。雖然伊洛的鬼魂之前一直附着在指骨上,現在也一直寄宿在人體內,所以它的能量子至今保持得很完整,仍無需更換,但畢竟在這十年中,它為了代達也時爾不得不脫出它的鬼體本身去作一些事情,所以為了繼續保住它這一身的能量子聚合不作更換的話,它也實在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今夜,守在自己心愛的人身邊,伊洛的靈魂感到格外的安逸舒適,所以很快便隨着多投的軀殼的入睡也徹底地歇息了。

確定伊洛已然睡去了,代達下了床,他要去吞下那顆血符,因為後果難料,所以他希望在結果來臨之前,他可以自己一個人面對這風險。

代達躡手躡腳出到客廳,坐下在沙發上,從左胸上摘下那顆血符,放入自己的口中。用舌頭感知到的那血符似是一滴液體,有一些粘稠,有一點兒血腥味。代達用力地吞咽下它,緊張地雙手撐住自己的膝蓋,等待,等待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未知。

幾秒鐘后,代達感到腎痛,左側腎臟劇烈地疼痛。起初,代達想忍一會兒這疼痛就會過去。可是這疼痛並沒有過去,它在加劇,疼得代達想叫,但他不能叫喊,不能吵醒伊洛。可是這疼痛實在難忍,讓代達無法再這麼一動不動地坐着。代達輕輕哈着氣,咬着牙站起身,取過掛在衣帽架上的傘,小心翼翼地走出3388號房去。

在33層走廊里亂轉了一會兒,疼痛還是沒有要消失的意思,於是代達從酒店出到大街上,這才敢輕輕叫出一聲疼來。他左手按住自己的左腎在大街上疾走,希望這樣可以分分心,讓自己不再覺得那麼痛。

疼痛絲毫不放鬆地在加劇,直到有一刻代達覺得今夜因了這疼痛,自己會死在這街上。那一刻,左腎的疼痛讓他想嘔吐。劇烈地乾嘔持續了整整一分鐘,最後喉頭一甜,代達吐出了一口血來。那血落在行人路邊的野草上,代達不知道他吐出來的這一口血是他吃進去的血符,還是自己的血。不過從那一刻起,代達的腎不再疼了,輕鬆地彷彿它從來未曾疼過。

疲憊不堪的代達很想就地躺下睡一覺,他抬眼四下里望望,不知自己這是走到了哪裏。反正天也不冷,代達抬步邁進旁邊的荒草地,躺下來,閉上了他再也撐不住的眼皮。

迷迷糊糊間,代達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往他的左耳中鑽。他想可能是草地上的蟲子,伸手去想把它從耳朵上撥拉開。哪知這一撥拉把代達嚇清醒來,他手觸到的並不是一個固體的蟲子,而是一片液體。代達慌忙坐起身,感覺那東西還在往他的耳朵里鑽,急忙左右手一併,再去耳朵那裏抓那東西,想把它從自己的耳朵抓出來。結果代達只感覺到自己抓住了一些粘稠的液體,而那些液體滑過他的指縫徑直滑入他的耳道去了。

天那,發生了什麼事?是什麼東西滑入自己的左耳去了?代達把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眼前,看不清手上殘留的究竟是什麼,因為沒有路燈,只有月光。他再把手放到自己的鼻子上去聞,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一個奇怪的念頭在他的腦中出現,這念頭告訴他,剛剛鑽入他耳朵的是他方才吐出去的那口血,它們聞起來是一模一樣的味道。

代達的心一下子揪起來,他感到恐懼,他不明白那一團血為什麼要先折騰他的腎,再鑽入他耳朵中去。他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疲憊令他頭暈。同時他擔心左耳會象之前的左腎一樣發生什麼異狀,然而靜等了一段時間,卻也沒有任何動靜。要不是他依然還能在左耳外耳上摸到血液的殘留,他真會覺得方才有東西鑽入耳朵的情況只是自己迷迷糊糊中的幻覺。

呆坐了一會兒,代達不知自己是該繼續躺下在草地上睡覺,還是起身回酒店去,而況他根本不知道酒店的方向在哪兒?自己又身處在何方。想到這兒,代達決定還是躺下睡一覺再說。

代達剛躺下,還沒迷糊着,忽聽得有說話聲。是一個男人在哭。哭了一會兒,那男人對人說起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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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後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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