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先下手為強
()兩人正在這裏說話,忽然有太監慌慌張張來稟報,說是綺景宮的宮女叫做茜草的,不知什麼緣故,失足掉進井裏淹死了。
婉兒和蘇心對視一眼,心裏不免咯噔一下,仍然鎮靜着說:“原來是她?好好的怎麼會掉井裏去的?是哪兒的井呀?”
小太監回說:“是御花園東南角上的那口井。打水的看見屍首,趕着叫人打撈上來,誰知是她呢。想是在井跟前玩耍,失了腳,掉下去的。”
婉兒沉吟一會兒才說:“既然是我宮裏的宮女,少不得賞些銀子發送了吧?做兩套新衣替她裝裹;請幾個僧人,念經超度超度她。你去回了陳德海,就說是我說的。”
小太監應了,領命而去。
蘇心看了婉兒小聲分辯說:“並不是我們的人動的手。懿美人吩咐過,遲些時候再料理這件事,所以奴婢還不曾對人說過。”
婉兒點點頭:“是了。咱們惦記着茜草,誰料還有人更惦記呢。西邊的那個生怕她嘴不穩,走露了風聲,惹來禍患,於是迫不及待地先動了手。她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卻是蟑螂捕蟬,黃雀在後。”
“把茜草解決了也好,省得咱們費心動手,不是少了一個麻煩嗎?”蘇心臉上並沒有表情,極其冷靜地分析道。
婉兒也僵着一張臉,在自己眼皮底下把名下的宮女就這麼弄死了,不由得讓她脊背有涼颼颼的感覺,她能保證自己就百分之百的安全嗎?她的眼睛裏有冷冷的光,為了維護自己,該出手時她也絕不會手軟的。這場女人的戰爭,同樣充滿了你死我活。
蘇心連大氣也不敢出,半晌才聽到婉兒說:“茜草雖是死了,自然死不足惜。現在就派人去守着,別讓人再動了什麼手腳。給她裝裹的時候多留個心眼,看看可有什麼蛛絲馬跡沒有?咱們的人以後要多加防範,不可再着了人家的道。”
蘇心低低的聲音應了個是字,有太監通報:皇上駕到。
婉兒連忙收拾好心情,在臉上勉強帶了幾分淺笑,風姿迷人地跪倒迎接。
玄昊大步走了進來,將婉兒攙了起來:“你有了身子,往後不用這樣多禮了。”說著朝她臉上看了看:“似乎豐腴了呢。為什麼今日神色有些異樣?眼睛也揉得紅紅的?”
婉兒於是把茜草的事說了,又說:“畢竟服侍過臣妾幾日,所以聽了心裏難免有幾分不好受的。”
玄昊並不放在心上,只說:“上次你宮裏打發回公主府一個,如今這個又沒了,人手哪裏夠使?你如今懷了龍種,更要加倍小心着。不如明天叫內務府總管過來,幫你多挑幾個機靈懂事的宮女內監來服侍你吧。”
婉兒謝恩說:“請皇上作主就是,臣妾沒有異議。”
玄昊又說:“嬪妃懷孕后可以晉陞一級,你先晉為嬪,依然用懿為封號吧。”
婉兒連忙跪下:“謝陛下聖恩。”
玄昊笑道:“才怎麼和你說來着?又來了。”這才想起來:“懿美人曾經對朕講過一個夢,朕印象深刻。覺得也是個非常好的吉兆。因此特地命宮內的御綉司,設計綉制了一架屏風。已經給你抬過來了。美人請鑒賞。“
當那架刺繡精美,色彩艷麗,且人像逼真的屏風,真的出現在婉兒眼前的時候,她仍然大吃了一驚。因為它把自己上次虛構的那個夢,如此真實完美地表現了出來,就好象那個夢真的存在過一樣。
紫檀木的架子,有細緻精美的花紋雕飾,極淺極淡的紫色緞子屏風上,綉着織金的雲朵。有形態各異,妖嬈艷麗的花兒在腳下盛放;正中是三個栩栩如生的美女,冶容秀骨,曠世無匹。
左邊着紅衣者含笑而立,衣帶飛卷;中間淡白軟綃者手持一圓形物,正往右邊的碧裳女子懷中塞去,那圓形物黃燦射目,光芒耀眼,使人不能逼視;再仔細看那碧裳女子,面目依稀是婉兒的模樣,風致楚楚,臉上帶着一分恍惚,兩分愕然的神情,實在是生動至極。
婉兒看得低聲驚呼,急忙掩住櫻唇,好一會兒才說:“陛下。這屏風繡得活靈活現,使臣妾好象回到那日夢中情景。”又福了一福謝道:“陛下對臣妾如此深愛,這番感激,實在不能用言語來表達。”
玄昊擁住她,輕聲說:“只要你好好照顧自己,好好讓我們的孩子健健康康來到這個人世,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請相信,雖然朕沒有夜夜陪在你的身邊,然而,在朕心中,卻時時牽挂着你。”
“是,臣妾相信您的話。臣妾的心一如陛下。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帶着淚光說了這句話,又輕輕道:”臣妾會將這屏風放在寢室中,就猶如陛下陪在我的身邊一樣。我會日日凝望,直到孩子生下為止。”
婉兒的心中有着暗暗的歡喜,自己隨口編的一個夢,原來玄昊卻這般相信,並且視為絕好的吉兆.那麼,對未出生的孩子來說,算是一個非常大的利好吧?
玄昊滾燙的唇吻了上來,她輕輕地掩住:“太醫囑咐過的,前三個月要分外小心。您忘了么?”
玄昊露出失落的神色,摟緊的手臂也放鬆了:“朕忘記了。婉兒,不能擁有你的感覺真的不好。”然而他還是鬆開了婉兒,退坐在椅子上。
婉兒走了過去,從身後溫柔地圈住他的雙肩,嬌俏小巧的下巴擱在玄昊的左側肩頭,摩索了一陣子,才細聲細氣地安慰道:“不如皇上去徐惠妃那裏歇息吧。也可以看看韞柔公主。小公主粉雕玉琢,可愛得緊。”
然而玄昊揚起手勾住她的粉頸,只是不肯:“罷了。朕只在這裏靜靜陪着你,一定不擾你可好?”
婉兒格地笑了一聲,把香腮偎在在玄昊的臉上,靜靜不語了.
是夜,玄昊宿在綺景宮,抱着婉兒的嬌軀,卻怎麼也睡不着.輾轉反側間,只得在婉兒耳邊輕輕道:"好婉兒,你瞧瞧它,這般不聽話么!"拉住婉兒的手探向那昂然挺立的所在.
婉兒撲哧一笑,也怕老是不能滿足玄昊,他的心被別的女人勾了去.因此含羞帶怯地替他解衣寬袍,接着用手套弄起來,又將俏臉湊到他的股間,繡口檀舌輕吮慢舔.那種溫熱柔軟的觸感,吞吞吐吐之間,霎時令玄昊如入仙境.
玄昊唔了一聲,禁不住婉兒唇舌的撥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卻還不忘調笑:"誰家玉人學吹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