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

莫小笙覺得這些挖出來的事真是越來越勁爆了。

她重複道:“梁?哪個梁?”

曹淵笑道:“姑娘不必懷疑自己的猜想,正是當今我朝正統,國姓——梁。”

沙澤的動機已經不能再明顯了,拉攏蠻族,詛咒梁姓,他的的確確是個如假包換的叛賊。

“去年秋天,我又去了一次江陵,這次是徹底沒有了沙澤的消息,但我和少爺在古玩市場看到了那把喑塵刀。少爺並不知道這把刀的來歷,只是覺得賞心悅目,是把好兵器,並想要買下來。我知道這把刀來歷,雖心有憂慮,還是買了下來。”

“但我沒想到,這把刀竟然是送給姑娘你的”,曹淵笑意更深:“喑塵刀本就屬於黑風寨,兜兜轉轉,竟然又落回了姑娘手中。”

莫小笙點頭,也沒有過多回應,只是喝了口茶,禮貌地笑了笑,道:“我也沒想到。”

“我們拿到這把刀的時候,它已經在民間流落多時,我們曾想過去探尋其來源,卻因為時間過於久遠,已然找不到了。但是就在三天前,江陵傳信過來,說在那裏的當鋪,發現那把刀的主人過來尋找。”

莫小笙手中的茶盞顫了一下。

楚應目光如炬:“是沙澤嗎?”

“是個衣着破敗的老人。當鋪的夥計當時本沒想理他,卻見他面露兇相,拿了一把小刀抵在了夥計的胸腔之上,要他將這把刀後來的流向告訴他。”

“夥計沒有辦法,只能將這把刀後來流落到古玩市場的事情告訴他,但我們的人在那裏蹲守了幾日,卻一直不見沙澤現身。”

莫小笙道:“古玩市場人多口雜,這次沙澤成了叛賊,本就該如往常一般繼續躲藏着,人們也只當他是死了,又為什麼要突然現身,暴露自己於危險之中呢?”

“想必只是為了那把刀。”

曹淵突然開口:“當時夥計被嚇呆了,迷迷糊糊間只聽那老人說,如今時移世易,他也容貌大改,倘若沒有那把刀,又怎麼會有人認得出他呢?”

莫小笙的臉色突然變了,追問道:“他真是這麼說的?”

“正是。當時夥計聽完我們說完這把刀的來歷,也大為不解,他為何要這麼急切地想要讓人認出他,莫非是又見到了什麼故交不成?”

“喑塵刀是當年黑風寨大當家的象徵,尤其在他當年與蠻人的大戰中大勝而歸之後,更是幾乎被奉上了神壇。沙澤曾經說過,今後這把喑塵刀便作為大當家的傳寨之寶。無論何時,以後大家見到這把刀,便如見大當家本人”,楚應道:“但是後來,沙澤帶着這把刀一起失蹤了,這個說法自然也就不再作數了。”

莫小笙突然道:“但是即使沒了這個說法,還是會有人,一旦見到這把刀,便可以想到沙澤。”

“你是說?”

楚應與莫小笙對視,恍然驚覺。

“沒錯,凡是在黑風寨中任職過的人,都是知道這個說法的。就如同你我一般,沒有人見到這把刀,會想到沙澤之外其他的人。”

曹淵默默坐在一邊,插嘴道:“但據我所知,所有黑風寨的人,都已經在三年前被剿殺殆盡了,剩下的應該只有你和楚公子這些幼童。莫老闆,不是嗎?”

莫小笙抬起頭,對着曹淵露出一個笑來。

“先生既然已經猜到了,又何必一定要請我過來,百般試探呢?”

曹淵繼續道:“這樣說,江陵確實有當年黑風寨殘餘的勢力在。這次沙澤想必也是知道了這一點,才瘋狂地尋找喑塵刀,以作為自己重歸黑風寨的信物。”

莫小笙卻沒有回答他,只是站起來,簡單行了個禮,果決道:“告辭。”

她快步走到門口,卻聽到曹淵在身後道:“姑娘留步。”

莫小笙一怔,面帶怒色轉過頭去,楚應手中的鋼刀抽出,對着曹淵亮出了森然白光。

“我今日請姑娘來,並非是為了試探。我此次出行江陵,唯一的目的也不過一個沙澤而已。至於其他的,姑娘既然不願將這些公之於眾,我一把年紀,也沒力氣去折騰,不會將這些說出去的。”

莫小笙冷笑道:“怎麼?曹先生這是想兩邊不得罪,一邊替朝廷辦了事,一邊又和我保持良好的關係?”

她這話說得無禮,但莫小笙心裏憋着一口氣,也懶得跟他客套。

曹淵並不生氣:“我說到做到,今日姑娘的話倘若我告知他人,便枉負幾十年為人。”

莫小笙輕哼一聲:“那與我何干?”

“莫姑娘”,曹淵誠懇道:“我只想問姑娘一句,這些事,少爺知道嗎?你可曾和他說過?”

莫小笙突然懶洋洋地回過頭,勾唇笑道:“先生想知道這些,為何不去直接問他,身為風晚閣閣主,這點消息,想必他比你我都靈通吧。”

曹淵卻嘆了口氣:“莫姑娘,這不一樣的。”

“有什麼不一樣?”莫小笙笑道:“他想知道些什麼,自然會查,還用得着我去告訴他?再說,就算我什麼都不說,先生你也必然會傾懷告知的吧。”

“關於姑娘的事情,少爺從不過問,更不盤查,也從未懷疑過你。”

曹淵道:“少爺一直希望能等到姑娘的真誠相待,所以關於姑娘的事情都儘力配合,更從未問過我當年之事。”

楚應走到莫小笙面前,對曹淵道:“先生,今晚說得夠多了吧?我們費盡辛苦,逃避追蹤來見先生,卻換來先生的一番試探,如今多說無益,後會無期。”

莫小笙看了一眼楚應,也笑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該做的事情。肖白無論怎樣對我,我不該說的,一個字也不會多說。先生,讓你失望了,我並不是那個對他一無所出,坦誠相待的人。”

“但他又何嘗將一切都告訴我了呢?”

莫小笙走到門前,將風帽戴上:“人生在世,不過彼此彼此罷了。先生不必去給我講肖白的好,但我也同樣看得清人心,明白別人如何對我。至於不該害的人,不該牽涉的人,我心中也是有數的。”

莫小笙沒有再多說廢話,留了曹淵和婦人兩人在房內。

而後,她兩步走出房門,潔白的衣角翻飛,隨月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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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的生財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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