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9章 敖丙取劍制妲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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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想必是聞太師了!”雲中子似乎早有準備,對聞太師的詰問並不意外。
“正是在下!”聞太師看不出這道人的深淺,大殿之上也不好用神通試探,只好陰着臉應了一聲,如今也顧不上讓紂王懲罰妲己了。
“我以此物足以鎮妖,太師以為如何?”雲中子說話之間取出一把松樹削的劍來,正是巨闕寶劍,那把木劍之上並無劍鞘,雖然是木質的紋理,一眼看去卻能感覺到上面龐大的靈氣波動,一股龍嘯鳳盤的氣勢散發出來。
“一把木劍而已!”聞太師雖然看出這寶劍的不凡,但如今正和雲中子抬杠,那裏把他的木劍放在眼裏,只是不住的冷笑。
“我十七歲下山輔佐先王,已歷三朝,惡仗不知道打過多少,殺人無數,這道人只憑一把木劍就敢和我叫板,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一些!”
“大王可將此劍掛在分宮樓,三日之內,自由應驗!”雲中子見狀也不再理會聞太師,只是將寶劍呈上。
“將此劍掛於分宮樓外!”紂王自然是無可無不可,倒是聞太師在一旁有些惱怒,只是一時插不上話來。
“三日之後,自由應驗,時間不到,大王切不可將寶劍摘下!”雲中子又囑咐了一聲,便轉身退下,看樣子竟然是要走人了。
“這道人委實無禮!”聞太師冷着臉說了一句,不過他對於宮內之事也是心知肚明,只是內宮多是女眷,不好直接入內搜查罷了。
“罷了,我看這雲中子倒像是個有道之士!”紂王又寬慰了聞太師幾句,趁百官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借口身體不適,早早的散朝了。
兩邊百官好不用意揪到紂王錯處,眼看不處置妲己便無法收場,偏偏又來個雲中子攪局,如今雲中子既然已走,紂王也藉機散朝,百官無奈,只得依言退下。
卻說紂王駕至壽仙宮前,不見妲己來接見,紂王心甚不安,只見侍御官接駕。紂王問道:“蘇美人為何不接朕?”
侍駕官啟道:“蘇娘娘偶染暴疾,人事昏沉,卧榻不起。”
紂王聽罷,心中着慌,忙下龍輦,急進寢宮,揭起金龍幔帳,見妲己面似金枝,脣如白紙,昏昏慘慘,氣息微茫,懨懨若絕。紂王便叫:“美人,早晨送朕出宮,美貌如花,為何一時有恙,便是這等垂危!叫朕如何是好?”
這卻是那雲中子命人將寶劍掛在分宮樓,鎮壓的這狐狸如此模樣。倘若是鎮壓的這妖怪死了,可不保得成湯天下。
可惜紂王終究是一介凡人,如今被妲己迷惑,不可自拔,那裏能掙的出來?
卻說紂王問罷,只見妲己微睜杏眼,強啟硃脣,作呻吟之狀,喘吁吁叫一聲:“陛下!妾身早晨送駕臨軒,午時遠迎陛下,不知行至分宮樓前候駕,猛抬頭見一寶劍高懸,不覺驚出一身冷汗,竟得此危症。想賤妾命薄緣慳,不能長侍陛下於左右,永效于飛之樂耳。乞陛下自愛,無以賤妾為念。”道罷,淚流滿面。
紂王驚得半響無言,亦含淚對妲己說道:“朕一時不明,幾為方士所誤。分宮樓所掛之劍,乃終南山鍊氣之士雲中子所進,言朕宮中有妖氣,將此鎮壓,孰意竟于美人作崇。乃此子之妖術,欲害美人,故捏言朕宮中有妖氣。朕思深宮邃密之地,塵跡不到,焉有妖怪之理。大抵方士誤人,朕為所賣。”
言罷便傳旨急命左右:“將那方士所進木劍,用火作速焚毀,毋得遲誤,幾驚壞美人。”紂王再三溫慰,一夜無寢。
不說紂王命人去取那巨闕劍,敖丙在一旁冷眼旁觀,早看出那雲中子修為超凡入聖,遠在自己之上,所獻寶劍之內也蘊含了一股沛然大力,令人心中幾乎起不了抗拒的心思,可見其高明之處。
而且敖丙還觀察到,那巨闕劍掛在分宮樓上之後,劍身一震,似乎溝通到了什麼東西,威力大盛,妲己就是猝不及防之下被這股劍氣掃到,她現在的身份乃是一名弱質女流,自然無法現出原形抗衡劍氣,百忙之中只好運起自己的本命法力抵擋了一下,受了重創,這才假裝昏迷。
不過那劍氣勃發之間還是被敖丙捕捉到了一些信息,原來那股劍氣之中竟然包含了一股浩然、無敵的信念,於自己前幾日夜探地宮所感受的劍氣一般無二。看來這巨闕劍應該是引動了龍脈之中的那柄不知名的寶劍,藉助了它的力量才有這麼大的威力,不然雲中子雖然修為高絕,但只憑一把木劍就能斬殺一個修鍊到了太仙境界的六尾天狐也厲害的有些過了。
雖然是藉助了外力,但敖丙還是承認這雲中子的修為遠在自己之上,不知道修鍊到了什麼境界?
眼看紂王派來的宮人就要將那寶劍取下,敖丙心中一動,使了個障眼法,偷梁換柱,將木劍取在了自己手中,現在上面掛着的只是一把尋常木劍。
將那寶劍收在手中,那劍身一個震動,如靈蛇般顫抖起來,看樣子竟然是要掙脫敖丙的控制,重新回到雲中子手中。
“哼!我雖然不是那雲中子的對手,但一把有形無神的木劍卻還鎮壓的住!除非是雲中子親來,否則就算是他登壇做法也無法再將此劍收回了!”敖丙心思轉動之間,早將落寶金錢祭起,往那寶劍上一碰,頓時那劍身之外就多了一層淡淡的黃光,將劍身於外界完全隔離,依舊化作了一把死氣沉沉的木劍,被敖丙收進戒子空間之中。
雖然敖丙也有鎮壓此劍的手段,但是那樣一來難免要被雲中子感知,真正鬥起法來敖丙雖然未必會輸,但聲勢就難免要大些了,說不定還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得不償失,敖丙當然不會這麼做。
他收取這把木劍一來是想研究一下裏面的那股劍氣是怎麼回事,看看有沒有可能分析出龍脈之中的寶劍是什麼來歷,二來也是要妲己再吃些苦頭,這寶劍雖然從分宮樓上摘下之後就失去了大部分的威力,但其中的劍意還是可以剋制妲己,讓她坐立難安。
不說敖丙將寶劍鎮壓住,卻說雲中子此時尚不曾回終南山,還在朝歌,忽見妖光復起,沖照宮闈,雲中子點首嘆道:“我只欲以此劍鎮滅妖氛,稍延成湯脈絡,孰知大數已去,將我此劍焚毀。一則是成湯合滅;二則是周國當興;三則神仙遭逢大劫;四則姜子牙合受人間富貴;五則有諸神欲討封號。罷,罷,罷,也是貧道下山一場,留下二十四字,以驗後人。”言罷雲中子取出文房四寶,留筆跡在司天台杜太師照牆上。詩曰:
“妖氛穢亂宮庭,聖德播揚西土。
要知血染朝歌,戊午歲中甲子。”
題字完畢,雲中子便飄然而去,中間並不曾發現是敖丙將他的寶劍匿下。
這倒不是敖丙的道行高過於他,而是雲中子不曾料到敖丙手中有如此神奇的寶物,竟能隔絕他的神識,雲中子畢竟已經是天仙境界的大高手,一向是算無遺策,早已算過這朝歌城中並無境界在他之上的仙人存在,大意之下倒是不曾推算詳細,讓敖丙鑽了空子。
他走的倒是瀟洒了,只是那幾行大字引人注目,弄得路上行人不住觀看,只是俱都不解其意,恰好太師杜元銑下朝從此經過,看到這般景象昂雖然一時也不理解其中意思,但仍舊吩咐下人將字跡洗去,只在心中默記。
回府之後杜元銑百思不得其解,暗想道:“此必是前日進朝獻劍道人,說妖氣旋繞宮闈,此事到有些着落。連日我夜觀乾象,見妖氣日盛,旋繞禁闥,定有不祥,故留此鈐記。如今天子**,不理朝政,權奸蠹惑,天愁民怨,眼見興衰。我等受先帝重恩,安忍坐視?見朝中文武,個個憂思,人人危懼,不若乘此具一本章,力諫天子,盡其臣書,非是買直沽名,實為國家治亂。”
杜元銑乃是當朝太師,精通奇門易數,也看出宮中有些不詳,如今既然存了諫阻的意思,當夜就連夜修成疏章,次日來到文書房,今日卻是首相商容。元銑大喜,將奏本送上,二人相約一同前去將奏本呈交紂王。
原來紂王自妲己病後不理朝政,今日並未上朝,裡外不通,杜元銑自然見他不着,好在商容乃是首相,有臨機專斷之權,二人同行,這才無人前來阻擋。
卻說商容二人進九間大殿,過龍德殿、顯慶殿、嘉善殿,再過分宮樓,堪堪來到壽仙宮外,正走之間卻被奉御官攔住。奉御官口稱道:“老丞相,壽仙宮乃禁闥所在,聖躬寢室,外臣不得進此!”
早有紂王在內聽見動靜,吩咐問道:“商容何事進內見朕?但他雖有外官,乃三世之老臣也,可以進見。”
商容二人這才進宮,口稱:“陛下!”,俯伏階前。
紂王問道:“丞相和太師有甚緊急奏章,特進宮中見朕?”
杜元銑立在一旁,商容啟奏道:“執掌司天台首官杜元銑,昨夜觀乾象,見妖氣照籠金闕,災殃立見。元銑乃三世之老臣,陛下之股肱,不忍坐視。且陛下何事,日不設朝,不理國事,端坐深宮,使百官日夜憂思。今臣等不避斧鉞之誅,干冒天威,非為沽直,乞垂天聽。”言罷將奏本獻上。
紂王命人接過奏本,無非是說些宮中舊事,於雲中子所言相差無幾,雖然自覺其中也有些道理,只是雲中子一把寶劍險些要了妲己性命,如今他如何敢再有什麼動作?
紂王正在猶疑之間,妲己早將奏本看過,楚楚可憐的說道:“前日雲中子乃方外術士,假捏妖言,蔽惑聖聰,搖亂萬民,此是妖言亂國,而今杜元銑又假此為題,皆是朋黨惑眾,駕言生事。百姓至愚,一聽此妖言,不慌者自慌,不亂者自亂,致使百姓皇皇,莫能自安,自然生亂。究其始,皆自此無稽之言惑之也。大王聖明,故凡此以妖言惑眾者,應殺無赦!”
紂王對妲己本來就是言聽計從,何況如今她在病中?越發的不敢讓她動怒,正要下旨將杜元銑鎖拿問罪,忽然妲己一聲大叫,往後便倒,臉色越發的慘白起來,紂王大驚:“那妖劍不是已經焚毀了嗎?美人為何又是這般模樣?”
一邊問,一遍吩咐侍衛:“杜元銑身為太師,妖言惑眾,罪大惡極,傳朕旨意,把杜元銑梟首示眾,以戒妖言!”
杜元銑在台階之下還沒來得及申辯,就見妲己忽然又悠悠轉醒,張口說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