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你眼中有邪念
“你信關二爺？你想他保佑你什麼？”
夏山手上的動作一直沒停，這一會的功夫，大光頭覺得自己彷彿做了一套648的保健套餐，充斥腦子的慾念消退了不少，連身體也感覺熱乎乎的。
於是腦子也開始熱乎乎得起來。
“保佑？你這是封建迷信！”大光頭回過頭，一臉嫌棄，“我信關二爺，那是因為人家忠義兩全。我上他一炷香，不為他保佑我什麼，只是因為我尊敬他。”
“哦？”夏山放開了大光頭，自己坐到了座位上后拍了拍身邊，“來，坐下來說。”
大光頭站起來后晃了晃脖子，覺得渾身舒爽，就順勢坐在了夏山身邊，“我們混道上的，就講究一個忠義！要是大哥不義，小弟不忠，我們還憑什麼吃這碗飯？”
“這碗飯？保護費？”夏山充滿好奇。
“那是……你以為開店好開的？就算沒有我，也有別人來吃這碗飯。兄弟，你要知道再大的太陽也照不進一些小陰溝里。陰溝里有陰溝里的規則。”
“嗯？你剛才嚇唬她們，也是規則。”夏山指着那四個女孩說道。
四個女孩自夏山制住了大光頭之後就一直處於木偶的狀態，夏山此刻的手勢彷彿才打開了她們的開關。
幾個女孩眨眨眼睛，這形勢撲朔迷離，她們看不太懂。
不是要打生打死么？
怎麼現在就相談甚歡了？
但是這並不妨礙四位女生一同痴迷地看着夏山，這才是真正的男神啊——談笑之間泯恩仇。
大光頭也看向四位女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剛才酒喝多了，一時有些衝動~”
說著大光頭站起身，走向四位女生。
四位女生下意識地退了兩步，大光頭立馬停下了腳步。
“我給你們道個歉，今天的事是我的錯。等下我給你們辦張卡，以後你們在這裏的消費打五折。以後要是再有人惹你們，你們就報我的名字。”
“真的？”四位女生一臉驚喜。喜得倒不是五折的折扣卡，而是大光頭的態度。
她們自有她們的考慮。
男神在這倒是無所畏懼，可是男神又不能天天陪着她們，一旦男神不在，這大光頭想找她們報復的話，她們可是沒有半點辦法的。
“真的！我胡某人說話向來算數！”
拍着胸膛保證之後，大光頭又走了回來坐在了夏山身邊，“兄弟啊，今天得謝謝你。要不是你，今天我胡某人可就犯錯了。”
夏山看着大光頭貌似真誠的眼神，忽然間莫名地笑了笑。
山下果然好玩些，這些事，這些人，山上哪裏能碰得到？
或許這就是書上說的草莽皆英雄吧。
這大光頭作惡也好，為善也好，敵對也罷，認輸也罷。說話做事間都自有一番讓人信服的力量，這也是一種本事。
“你之前看她們的眼神有邪念，不像是酒喝多了的魯莽。是打算灌酒吧？酒里有**？”夏山湊在大光頭耳邊，輕輕地說著，“以後克制點——起碼，找自願的。而且你身體不太好，百毒淫為首，我不是騙你的。”
大光頭眼神閃了閃，只是片刻后就爽朗一笑，“兄弟說的是，我胡某今天服了。”
四個女孩這時候也笑嘻嘻地湊了過來，秦琴目光灼灼地盯着夏山，“男神，你住哪裏？手機多少？微信多少？加個好友唄？”
夏山偏過頭去，“你的眼神也有邪念……”
“嗶啵~嗶啵~嗶啵~嗶啵……”
警車的警鈴由遠及近，慢慢變大。酒吧里一直沒停下的勁爆舞曲音樂也識相地停下。
大家都起身看向警車那邊，坐在椅子上的大光頭卻突然想起了什麼，眼神盯着桌上的那柄小刀。
什麼定製的，騙鬼的呢。
那TM就是管制刀具！
夏山看着大光頭的眼神，笑了笑摸過小刀。
在刀身上輕輕摸了摸后，夏山雙手使了點力氣。
在大光頭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刀……被折成了兩半！
看了看夏山白嫩的雙手，又對上了夏山似乎看透了一切的眼神，大光頭終於心悅誠服，“兄弟，我服你了，真的。”
……
“怎麼回事？誰報的案？”一位神色嚴肅的國字臉警官走了過來。
“我……”秦琴怯生生地舉手。
“你說有人聚眾鬥毆，人呢？”警官很嚴肅。
秦琴有些慌，下意識地看向了大光頭和夏山。原本她是怕夏山吃虧，打算在報了警之後立刻就大聲喊出來讓大光頭投鼠忌器的。
可是……
夏山的動作太快，她還來不及喊出來，這場聚眾鬥毆已經結束了。
警官順着秦琴的目光看向了大光頭，“胡建中，又是你？”
“長官，冤枉。我們只是在聊天啊！”
“聊天？”警官冷笑了笑，看着有些凌亂的場地，“你們聊天動靜還挺大？”
“長官，我們真的在聊天。周邊那麼多人，不信您去問。”大光頭一臉委屈。
……
“原本是要打起來的，可是忽然他們就不打了。”
“都已經打起來了，但是那六個人一下子就被放倒了，然後……確實是在聊天了。”
“剛才那個場面可火爆了，嘩！嘩！嘩——嘩~然後他們就不打了，開始聊天，真是奇怪。”
……
收集口供的警員湊到國字臉警官身邊，小聲地說了兩句，國字臉警官點了點頭。
看了夏山半響，他才移開了目光。
隨即，他看見了大光頭身邊的那柄小刀。
警官用下巴點了點小刀，“胡建中，解釋下。”
大光頭握住刀柄，將刀從刀鞘裏面抽了出來，可是……只有半截。
大光頭又將刀鞘反過來，另外半截刀尖就滑了出來，落在桌上。
“長官，斷的，不違法吧？”
“你隨身帶着斷刀幹什麼？”警官冷着臉問道。
大光頭盯着手上的半截小刀，突然靈光一閃，脫口而出，“斷劍重鑄之日？”
“騎士歸來之時？”國字臉警官自然而然地接上，隨即差點“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好在警官定力夠，咬了咬牙穩住了自己的神情，之後國字臉警官才說道：“歸來的時候和我打個招呼，我請你去局裏住幾天。”
“收隊！”
“好的，歸來了一定和您打招呼……警官下次來我請你喝酒啊！”大光頭熱情地送別。
“別是下次我請你去局裏喝茶！”警官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警察走後，酒吧里的舞曲再次響起。
夏山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拍了拍大光頭的屁股，吹了個口哨，“我也走了……和你聊天真開心，下次再聊。”
夏山起身就走，大光頭捂着屁股警惕地看着他，秦琴趕緊追了上去，“男神你住哪？我送你啊？我們開車過來的……哎，男神你走慢點……哎……你——叫——什——么——名——字？”
在四個女孩目光相送中，夏山越走越快，只是片刻，背影已經融入到了街邊的黑暗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