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你有信仰么
尤其是這個眼神……
像是……
在看猴戲？
大光頭神色不善，身後小弟更是懂事，先一步就走到夏山面前。
“你給我起來！我大哥說話你在這坐着？”
這位瘦地像一根竹竿似的小弟一把抓向夏山的衣領，試圖揪着他起身。
夏山微微偏了偏身體避過瘦竹竿的手，同時用腳抵住了他的小腿。
“別管我，你們繼續。”
大光頭還沒發話，這瘦竹竿自覺面子受損，揮手就想給夏山來個大嘴巴子。
“裝NM呢？”
“啪！”
響亮而清脆的聲音如同一記響鈴敲在了附近大家的心上。
這個人，怎麼敢先動手啊？
四位女孩和三位男孩都不可思議地看着夏山，這小哥哥長得挺好看，可腦子似乎不太好使啊……
形勢比人強，認個慫忍一忍事情不就過去了？
他怎麼還敢動手的？
瘦竹竿整個人被一巴掌扇到了椅子另外一邊趴着，他也沒想到這個小男孩竟然還敢先動手。
瘦竹竿愣愣地站起來轉過身，看着還在那盯着手掌看似乎在回味手感的夏山，眼睛瞬間就紅了起來。
瘦竹竿猛然沖向夏山。
夏山伸出一隻腳，再次抵住了瘦竹竿的小腿。
卻沒想到這次瘦竹竿一往無前，氣勢兇猛。
於是瘦竹竿下身停住了，上身卻沒收住，一下子摔在了夏山的腿上，胸膛更是被夏山另一隻腿的膝蓋狠狠地頂了一下。
“你沒事吧？”
夏山關切地將瘦竹竿扶起，在瘦竹竿跌倒的時候他刻意偏了偏膝蓋還幫他卸了點勁，不然就憑瘦竹竿這個體型，夏山覺得他可能當場就沒了。
“別衝動嘛……剛才你那個動作是想扇我巴掌吧？你想扇我，我就扇你一巴掌，公平公正。乖，別生氣了哈。”
瘦竹竿可不管夏山說了些什麼，一起身連忙倒退着脫離了這個魔王的魔爪。
“對不起哦，扇了之後我才感覺，是不是我出手重了？你應該沒那麼大力氣。”
可惜，夏山出自肺腑之言在場沒人聽得進去，四個女孩眼裏星星直冒，全然陷在夏山的顏值以及鎮定的氣質上去了。
大光頭也是寒着臉，“兄弟混哪條道上的？”
“哪條道？”夏山想了想，刺客應該算是黑道吧……不過現在還沒正式註冊，所以，“搬磚的，算哪條道上的？”
夏山虛心好學。
大光頭只當他是低調。
“拿酒來。”
大光頭身後的小弟動作利索，連忙跑去吧枱搬了一打啤酒。
光頭“啪”的一下起了罐酒，往夏山面前一送，“兄弟，喝了這罐酒，今天這事就算了。以後見面，我請你喝酒，怎麼樣？”
夏山皺眉，“今天不行，我已經喝過酒了。再喝就過量了。”
“不給面子？”大光頭面沉如水。
“不是不給你面子，實在是不能喝了。你就算我喝過了，成不？”夏山語氣誠懇。
酒精會麻痹身體，夏山身為習武之人，需要對身體絕對的掌控力。每天不是不可以喝，但是得有個限度，剛才夏山已經喝過了，這時就不會再喝。
“算？這事哪有算的？兄弟今天是誠心來挑事的吧？兄弟，你的身手不錯，但是我這裏可有六個人，雙拳難敵四手，我勸你還是喝了吧。”
光頭再次將啤酒推到夏山面前。
看着啤酒，夏山嘆了口氣，覺得山下的人真是難溝通，怎麼就這麼死腦筋呢？
“不喝？”大光頭髮出最後通牒。
“不能喝了。”夏山如實相告。
“動手！”大光頭冷冷說道。
三個男孩連忙護着四個女孩後退，圍觀或者附近的人也連忙開始遠離。
“我們報警吧？”謝薇一邊後退，一邊看着坐在那依舊淡定的夏山說道。
有個男孩皺着眉頭，不太看好，“那個光頭我見過幾次，這個酒吧好像是他的地盤，他上面……有關係的吧？”
林朵朵不說話，舉着手機拍着場上的畫面，真要事情鬧大了，這也是證據。
其他幾人正說話間，秦琴已經撥打了報警電話，在電話還沒通之前，她說道：“這種時候如果我們連警察都不信，還能相信誰？”
電話通了——
“這裏是花城城南派出所，請問你有什麼事么？”
身邊太吵，秦琴背過身去，捂着手機語氣急促地說道：“這裏有人在聚眾鬥毆，地址是林建路莎蘭露天音樂酒吧。”
“秦琴！秦琴！”林朵朵一邊舉着手機，一邊拉了拉秦琴。
秦琴捂住手機，看向林朵朵，“幹嘛啊？”
“不用報警了，你看。”
秦琴看向夏山那邊，卻只見——
怎麼全都躺在地上了？
秦琴手裏的手機悄然地滑落，“啪”地一聲摔在了地上。
夏山站在五人面前，一手還按着掙扎不停的大光頭，語氣一如既往地誠懇，“都說了不要動手了嘛……你們動手我又不能不還手，你看，吃虧的還是你們吧。”
“去找人！”大光頭怒吼。
五個小弟連忙想爬起來。
“別動！”夏山吩咐道。
五個小弟停下了動作。
“你們幹嘛？去找人！”大光頭的大光頭被按在桌上，氣勢倒是不減，中氣十足地對着小弟們怒吼。
五個小弟趕着爬起來。
“都起來，去那邊坐好！”夏山用下巴點了點之前自己坐的座位，輕飄飄地說道。
夏山的輕聲細語似乎比大光頭的大嗓門更有威信。
五個小弟很是糾結，他們看了看夏山，又看了看頭被摁在桌子上的自家老大，決定識時務者為俊傑。
五個人先是將倒了的座位扶起來，然後就一字排開，雙手疊在膝蓋上，像是小學生的標準坐姿一樣規規矩矩地坐在了長椅上。
夏山一邊將大光頭那隻肥碩的胳膊按在他的后脖子上，一邊開始試圖開導。
“我說哥啊，咱能不能別這麼大火氣。”
夏山一隻手按着光頭，一隻手開始給他按摩。
“火氣大了容易傷肝。”
“啊~”光頭不知道被按到了哪裏，**了一聲。
“還有啊，百毒淫為首。你的慾念都快從眼睛裏面冒出來了你知道么？要不要我給你念一念清心普善咒化化慾念？”
“啊~”光頭又不知道被按到了哪裏，再次**了一聲。
有機靈的小弟已經轉換門庭，開始試圖討好夏山，“大哥您還信佛啊？我媽也信佛呢！”
夏山一邊按着，一邊說著，“我倒不是信佛，不過我覺得你們信佛會有好處。人啊，有個信仰比沒有信仰好，你說是吧？”
“啊~”大光頭再次**一聲，面對明顯是夏山對他的問話採取消極抵抗態度。
“有信仰的人呢，面對絕境，也不會輕易放棄。就算是身處絕地，也會試圖絕地翻盤。”
金毛獅王小弟帶頭鼓掌，“大哥說得對！大哥就是有文化！”
“所以呢……”夏山停下了按摩的手，拍了拍大光頭的大光頭，“把刀給我。”
大光頭不吭聲，也沒有動作，依舊延續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
夏山嘆了口氣，手伸到了大光頭的懷裏捏住了刀格。輕輕拽了拽，沒拽動。
“乖，放手……”夏山語氣輕柔，宛如哄孩子一般。
大光頭不吭聲，依舊緊緊握着刀柄。
夏山略微用力，將小刀奪了過來。隨手將小刀扔到一邊，夏山繼續開始按摩。
“你看，你就有信仰嘛~很不錯，你信誰？”
“……”
“不準備殺人的時候就不要動刀嘛~對了，你不想殺我的沒錯吧？”
一邊說著，夏山稍微加大了點力度，光頭再次“啊”了一聲。
與此同時，大光頭心思急轉。
別看現在這個小年輕很好說話的樣子，單說剛才一打六下手時乾脆利落的勁可就不像是個善茬子。
所以，剛才突然加大的力度——是警告吧？
可是，這種問題你讓我怎麼回答嘛？
說不想殺你？
那不是墮了威風損了面子？
說想殺？
自己的命還要不要了？
嗯……
還是命重要~
“不想。”光頭悶悶地說道，聲音不大，但幾個小弟也能堪堪聽到。
“對吧，你看。不想殺人的時候就不要動刀嘛……這種兇器，不是傷人就是傷己，沒必要~而且……”夏山又停下按摩，將小刀撿了過來湊在眼前看了看，“你這刀質量不行……太鈍了。真要殺人的時候它也派不上用場。”
“……”光頭再次沉默，一聲不吭。他打定主意，只要夏山不提出一些送命題，他就打算一直保持沉默。
“對了，我聽說，炎國境內，不許攜帶管制刀具吧？你這算不算違法？”夏山打量着小刀，滿是好奇地問道。
光頭心中一跳，還沒想好怎麼說。
那邊坐着的金毛獅王小弟先開口說道：“這柄刀是我們老大是定製的，沒有血槽，刀尖角度65度，刀身210毫米，附和國家規定，不算違法。”
夏山看過去，大光頭也看了過去。
金毛獅王小弟訕訕地笑了笑，“我是法律系畢業的，這些是專業知識……”
“好吧……”夏山又是隨意將小刀一扔，再次看向大光頭的大光頭，“你還沒說你信誰呢？說不定我們還能找到什麼共同語言？”
“我沒有！”
“沒有你剛才也敢想對我動刀？”
又來了，這是警告吧？
這是警告，沒錯吧？
“我信關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