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歸來,復仇!
燕北三月,雪花飄落。
亦如往日新春歡慶后的消停一般,整個燕北市在這三月初雪下都顯得蕭條下來,即便雪很大,也鮮有玩雪的孩童與人們。
古樸大院,男子穿着乾淨潔白的襯衫,軍綠色的西褲,還有那擦得嶄亮的老式皮鞋。
面前,是一株梅花,在雪花的壓落下依然枝葉筆挺,如同面前那筆直站挺的男人。
“將軍……”
在男子身後,還站着一位年齡與之相仿的軍裝男子。
金燦燦的肩章,赫然位居夏國校級之列!
殊不知,他站在那男子身後已有數個小時,手臂處更是掛着一件軍綠色的大衣,看着雪有越下越大的勢頭,終於忍不住開口。
男人並沒有回應。
腦海中,思緒伴隨着白雪飛落飄絮。
……
‘國哥,我感覺我要撐不下去了,我熬不住了!
他們都是畜生,是禽獸,是他們毀了我的一切,我的家庭,我的父母,還有我的妻子啊!
國哥,我要殺了他們,我要跟他們拚命……我等不到你回來了,對不起!
建堂哥說下個月會回北海,可是我真的撐不住了,我每天夜裏都被噩夢纏身,妻子臨死前的畫面一直纏繞着我,她凄慘哭着讓我給她報仇!
國哥……聽建堂哥說你上了校級,真羨慕你,好想跟你還有建堂哥在見一面,相信你跟建堂哥穿軍裝的樣子一定都很帥吧。
國哥,我掛電話了,我再給建堂哥打個電話,然後我去了……’
雪,還在下。
陳北航不由顫抖身子,緊握的雙拳,甚至指甲都扣進了肉,滲出了血。
就在李兵打來電話之後的第三天,陳北航永不忘不了那一天,李建堂打來電話,告訴自己,李兵死了。
死在了秧田裏,四肢都被砍掉了,如同豬嗣!
“將軍?您沒事吧?”
“將軍?”
許久……
陳北航才轉回身子,那是一張稜角分明的臉龐,年齡不過二十五六!
寸頭,劍眉。
眉宇如梭,雙目似炯,筆直身軀,國之悍將!
“取車,去燕北嶺大酒店!”
話落,雪梅娑娑落下,是被氣勢震散!
武之大成,方可震散落雪,陳北航將,赫赫威名,鎮御外敵,功勛顯赫!
“是!”
凌霄聞言,行了一個軍禮。
沒一會兒,一輛白色軍牌的奧迪A6停在了古樸大院門口。
陳北航接過凌霄遞來的軍大衣,披上。
“把車牌卸了。”
“是!”
落雪大道,無牌奧迪車行駛在燕北大道,無人阻攔,因為整個燕北大道就沒有幾輛車,這是燕北的常態,新春后的蕭條。
七年前,兄弟被惡人所迫,奈何自己邊疆禦敵,無法脫身。
六年前,兄弟最後一通電話,竟是天人之隔,李建堂那時與自己一般,后李建堂怒不可恕,兵發燕北,確實解決掉了一部分人,但也冒失前途,如今依然被關在軍事監獄!
然而,兄弟的仇,還是未報!
甚至於在燕北還流傳這麼一個笑話,那就是關於李兵的事,不管誰來了都不好使!
自此之後,陳北航壓下報仇之心,從國之邊疆,殺戮果伐,一路戰到海外。
伴隨着軍威戰功,赫赫威名,再以雷霆手段鎮壓國內外一切武裝勢力,至此無人敢再犯國土邊疆!
如今,國事已了,也該輪到私事了……
“兄弟,是我對不起你!這一次我回來了,我會將所有的一切連根拔起,以來祭奠你的在天之靈!”
“對不起,我的摯友,我的兄弟,現在我陳北航回來了,你的仇,我來報!”
“犯我兄弟者,如犯華夏,雖遠必誅!”
奧迪後座,陳北航那原本緊逼的雙眼,赫然睜開,透露着血殺的紅色,宛如一尊從地獄歸來的戰魔。
便是開車的凌霄都忍不住顫抖了下。
屍山遍野,血流成河,不論是槍林彈雨,還是血肉廝殺,亦或者那炮火紛飛的戰場,一路從陳北航的貼身副官走來,凌霄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有多猛。
說是炮彈紛飛中取敵將首級,也不為過!
華夏軍神!
國之悍將!
武道大成!
是為陳北航將!
“將軍,當年的事我也知道,其實不用你親自動手,都能以國法將他們全部處理掉。”透過後視鏡,凌霄看出陳北航此時到底有多憤怒,開口提議道。
“無妨。”
陳北航的聲音緩和了些,對於凌霄,陳北航一直當親兄弟,要說自己的軍功章,凌霄貢獻最大,當時上面甚至想調走凌霄,去金陵防區做副首,也被凌霄拒絕了。
陳北航知道,凌霄此生只想跟着自己,否則現在又豈會區區校級。
“六年前,李兵之死,建堂入獄,我已痛苦內疚萬分,如今我有這個能力親自給兄弟報仇,又怎會輕易放過他們。”
凌霄沒有再言,繼續做好自己的本分,那就是開車。
心中知曉,燕北怕是要掀起一陣血雨腥風了。
也罷,以將軍的實力,怕是半個天都塌下來,都頂得住,便是都塌了,自己也得誓死追隨將軍!
很快,一輛黑色的無牌奧迪車停在了燕北嶺大酒店。
與整個燕北大道的蕭條相比,此時燕北嶺大酒店,張燈結綵,金碧輝煌,不愧為燕北第一大酒店。
俗人云,不觀燕北嶺大酒店,不叫來過燕北。
而開這家酒店的人也不簡單,乃燕北沈家的沈中豪!
沈中豪,燕北四大世家之一沈家的老七,雖然排位最末,卻也是燕北最出名的沈家人,以黑道背景起家,最後轉黑為商,早年建起燕北嶺大酒店,一直混得風生水起,可謂黑白通天之人。
今天,正是沈中豪的侄子,沈曉傑的新婚之日,婚禮自然安排在了燕北領大酒店。
“燕北四大家之一,賓客如至,倒也風光!”
“當年兄弟的死,沈曉傑也是從犯吧,今天就讓你婚禮變葬禮吧!”
透過車窗,陳北航冷哼一聲。
旋即下車,一席白襯衫,軍西褲,直接步入燕北領大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