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初入明家

005 初入明家

()楚湘晴別過蔣高雲,如她所言,一日之後來到了岳州地界,但離岳州城尚有一段路程。她來到一條河邊飲馬洗臉,不巧遇上了兩個劫道的小蟊賊,心頭大樂。正要試試刀,孰料蟊賊還未唱出“此路是我開”的經典台詞之時,陡然聽得一聲大喝震得她耳朵有些不舒服。

楚湘晴和蟊賊同時定睛看去,卻是一個錦衣公子騎着高頭駿馬往這邊疾馳而來。

“兀那小子!識相的滾遠些!否則別怪小爺手中刀槍不長眼睛!”其中一個小賊指着來人。

可惜那騎馬的公子一直催馬來到近前,空着雙手向著兩小賊走來。

“上!”一個小賊發了命令,另一個也揮動手中兵器衝上。

“砰!”“啊!”兩聲過後,兩蟊賊連滾帶爬遠遠逃了。

“姑娘你沒事吧?”這個年輕公子卧蠶眉,方臉,自有一番孺雅之態,令人耳目一新。

“哼!誰叫你多管閑事的?”楚湘晴毫不領情。

這個錦衣公子碰了釘子,臉色倒沒變,令楚湘晴不由得佩服起古人的氣量修養來。

“姑娘說的是,在下不知情,還望姑娘恕罪。”這錦衣公子真的認起錯來。

楚湘晴忍不住笑了,擺擺手道“好啦好啦!請公子日後在英雄救美之時不妨先觀望一下,告辭。”牽過馬來揚長而去。

“駕!”身後馬蹄聲響起,果然是錦衣公子追上來了。

楚湘晴瞪着他,道:“你跟上來做什麼?莫非對本姑娘有非份之想不成?”

錦衣公子被楚湘晴一句搶白差點嗆下馬背去,他順了順氣,道:“姑娘誤會了,在下聽姑娘口音似是外地人,想為姑娘當個嚮導,帶姑娘領略一下岳州風光。”

楚湘晴道:“不必了,看你也是家資豐厚之人,定有妻室在內,與我同行,似乎不妥,告辭。”逕自揚鞭離去。

“這位大叔,請問洞庭湖怎麼走?”楚湘晴牽着馬攔住一個過路人。

“沿這條路直走,在前邊亭子處右轉就能看到了。”

道了謝,楚湘晴牽着馬在路上慢慢悠地走着,此地比之岐田鎮真是天壤之別,商多街長,屋瓦鱗次櫛比,繁華之極,這也託了盛唐之福。

來到洞庭湖邊,叫了一條小船,將馬拴好。舟子划槳離岸,時辰尚早,湖水碧波粼粼,遠山高低綿延,天空明凈遠勝現代都市,輕風吹拂令人神清氣爽。

一條大船行來,舟子見了船上之人,遠遠叫聲“明公子好”,楚湘晴看去,正是先前所見那個錦衣公子,他正在看着自已點頭微笑。

“真是掃興,怎麼處處都遇到這些蒼蠅!”楚湘晴轉過頭去,叫舟子把小船靠岸。

來到岸上,楚湘晴騎馬而去,找了家客店住進,再也不出來,她向店家打聽好了明家位置,便勿勿進屋休息去了。

行功已畢,楚湘晴躺在床上想道:“真煩!這些蒼蠅,見到本姑娘離遠些能死啊!”卻忘了自己前世也是這個樣子的。

次日,楚湘晴來到明家門前,送上拜貼,很快便有兩人出來相迎,這兩人一老一少,老的見到楚湘晴,道:“楚姑娘快裏面請!”少的二十來歲,卻是洞庭湖上掃她興頭之人。

來到院內,只見院落幽深,護院之人來回走動,顯出非同尋常的大家氣派來。

大廳門口有一人青衣中年長袍立足看向這邊,此人面色略黑,英武不凡,雙目望來,便有一種逼人的氣勢,讓人不敢小瞧。

青衣人見到楚湘晴,親切地道:“姑娘就是楚湘晴楚侄女了罷?”

楚湘晴斂衽為禮,答道:“侄女楚湘晴,見過明伯伯。”

青衣人正是明秋寒,他吩咐下人準備酒席,先給楚湘晴看茶賜坐,自己才坐下,道:“上一次我與你父親見面是在五年之前,不想楚家竟一夜之間遭逢大難,老天見憐,總算楚家還有後人活在世上。”不勝悲慟,用袖袍擦了擦眼角。

“這明秋寒言行之間不似作假,想來江湖傳來多半不足為憑。”楚湘晴暗暗想道。

錦衣公子看着楚湘晴,道:“晴兒妹妹不要難過,就把這裏當作自己的家罷!”

楚湘晴看着他,問明秋寒道:“明伯伯,這位公子是?”

明秋寒奇道:“他是我兒明鳳伊呀,晴侄女怎麼不記得他了?”

楚湘晴看着明鳳伊,出於禮貌,只得叫聲“明哥哥好”,哪有半點好顏色。

席上,明秋寒問起楚湘晴楚家大變以來的生活,楚湘晴只說她得遇高人拜師,並未提及師父身份,明秋寒知道江湖規矩,也不多問,只是說些安慰鼓勵的話。

酒過半旬,明秋寒拉着楚湘晴的手,道:“晴侄女,你看我這兒子如何?”

楚湘晴不防明秋寒有此一問,說道:“所謂虎父無犬子,明伯伯英雄了得,明哥哥也一定是年輕一代的翹楚。”

明秋寒道:“晴侄女說得好,來來來,讓你明哥哥跟你比劃比劃。”拉着楚湘晴來到院中,不知是醉后無心,還是故意為之。

明鳳伊只得拿了劍來到場中,楚湘晴也拿了刀與他對面站定,抱拳為道:“明哥哥請!”

明鳳伊說聲“請!”拔劍一招“遍撒星辰”,劍走中路,手上下連抖,劍尖連連點出,本來用武功以“穩”為要,明家劍法卻反其道而行之,但使用出來,往往可得奇效。

楚湘晴拔刀一招“秋水連帶”運用“封”字訣,刀身過處,彷彿抹出一條白色巾綾,將明鳳伊劍招輕鬆擋下。

明鳳伊一招無功,改為“長弓射日”,身子一轉,力道起於腳,發於腰,達於手,手中長劍疾若流星破空,向著楚湘晴刺到!

楚湘晴刀身一翻,以刀背迎上劍鋒,緩緩向外攔去,用的依然是太極刀法裏面的“封”字訣,又輕鬆將明鳳伊的劍招化解無形。

明秋寒在一旁觀戰,發現楚湘晴所用刀法輕柔曼妙,簡直如同起舞一般,若非親眼目睹,無論如何他也不信自家劍法能被這樣破解。

明鳳伊兩招一過,心頭吃驚不已:“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已不打算再斗下去了,但若認輸,父親的面子又如何顧全?只好耐着性子給楚湘晴喂招。

三十招之後,明鳳伊使到了“風起萬里”,劍越舞越快,一把劍居然幻成了數十把,難辨真假虛實,縱身飛撲居高臨下向著楚湘晴攻到!

楚湘晴且戰且退,不時地砍出一刀迎上劍尖,發出“錚錚”之聲,驀地瞥見明秋寒臉色鐵青,心生悔意,故意用力不足,直退出四五步,以示自己落敗。

“明兄好劍法!”門外一人進來,拍手讚歎。

楚湘晴轉頭看去,只見此人一身白衣,手執摺扇,不是白隱又是誰?

白隱也看見了楚湘晴,道:“雪晴姑娘原來武功也不錯,在下佩服!”

明秋寒和明鳳伊兩人對望一眼,明鳳伊道:“白兄,這位是我妹妹楚湘晴,怎麼你們認識?”

楚湘晴大窘,只好轉過身去背對着白、明二人。

白隱說道:“原來是楚姑娘,我還以為真和刀上刻的字一樣,名字叫雪晴呢!”

楚湘晴在心裏把白隱罵了不下十遍,聽到明鳳伊的聲音笑道:“哦!原來你對晴兒妹妹還了解不少呀,哈哈!”

楚湘晴轉過身來,瞪着明、白兩人道:“你們笑夠了沒有?哼!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就要離開,明秋寒哪能不知她的心思,忙吩咐下人帶她準備房間去。

坐在房裏,楚湘晴這下明白了,就算自己在新世紀做了三十年男人,做女人一樣不是男人的對手,楚湘晴這女人的身體太容易臉紅害羞,也太情緒他了,可這又不是她所能改變的,只好獨自一人生悶氣。

晚上楚湘晴沒有去和明家人一起吃飯,只叫人帶了點心茶水充饑。

行功完畢,楚湘晴習慣性地要睡覺,房門敲響,開門一看,見是明秋寒和明鳳伊,忙讓他們進屋坐下。

楚湘晴道:“明伯伯有事只管叫人來帶我過去就行了,何必親自過來呢?”

明秋寒道:“晴侄女不要見外,我來是帶鳳伊這孩子給你道歉的。”

楚湘晴滿腹狐疑,道:“道歉?道什麼歉?”

明秋寒道:“白天你的反應我都看到了,一定是這孩子得罪你了。”他對明鳳伊斥道:“逆子!我平日裏是怎麼教你的,快把你是如何開罪晴侄女的都給我一五一十講出來!再求她原諒你!”

明鳳伊只好老老實把白天遇到楚湘晴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聽得明秋寒哈哈大笑,楚湘晴則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直羞得滿面通紅。

明秋寒聽出自己兒子沒有過錯,笑着對楚湘晴道:“晴侄女性格調皮可愛,沒有嫁人不要緊的,你休息吧!”叫上明鳳伊走了。

楚湘晴關了門,把頭深深地埋在被子裏,只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老天爺呀!快讓我死了吧!我不要做女人,不要做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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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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