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或許命運,09
“二姐,你們快過來,咱爹突然倒在菜園,啥也不知道了···”
常桂花冷不丁聽到電話那邊三妹這個消息,不由直覺得腦袋嗡的一下,神情也變了。而就在旁邊的李大成趕緊問怎麼了?妻子告訴了他。李大成聽了馬上想到幹了一輩子的老人,沒準別是腦出血心梗之類的,不由趕緊帶上妻子急匆匆開車跑了過去。這時村醫也到了,結果和李大成估計的是一樣。
情況來不及多說,大家趕緊七手八腳的盡量平穩着把老人抬到了車上。李大成的車拉病人,也有村醫,老人躺在後排座位上,常桂花和三妹依在旁邊扶着父親。隨後的另一輛車拉其他家人,風馳電掣般的直奔醫院而去。三妹輕輕說:“爹啊,你非要蒙那點菜乾啥啊,爹···”而常桂花一路摸着父親的脈搏,也在輕輕喊着:“爹,你可千萬別有事啊,爹···”心一直都在咚咚的跳,她想到閨女眼看日子不多就要生產,擔心父親,也又惦記閨女,心裏七上八下。
車還是很快就趕到了醫院。急診室醫生看了病人的情況,說可能是腦出血,需要馬上做腦CT。緊接着就是搶救。但沒一會找的那個熟人醫生過來跟他們說,大伯是腦幹出血,而且出血量較大,可能希望已經不大了。一家人聽到這個消息,除了驚魂還未定之外,誰都不肯相信。因為在這之前本來還好好的,也沒多大功夫怎麼就會希望不大了呢?
李大成趕緊問醫生能不能還有啥好的方法,說啥也要把老人搶救過來。常桂花和其他的妹妹們也都這樣着急的說著。醫生當然理解家屬的心情,但他說手術恐怕已經來不及了,並讓他們及早做不好的準備。一家人聽了這種情況,心中不由頓覺悲涼,也更手足無措起來,怎麼也想不到會這樣,不相信就會真的搶救不過來。但稍稍冷靜過之後,大家也都覺得,人家醫生在這方面還是比他們懂,實在沒辦法也只有做該做的準備,接受該怎樣就是怎樣的現實。
李大成問常桂花說:“告訴大姐了嗎?”常桂花和旁邊的妹妹們互相看了看,搖頭說光顧着急可能還沒人告訴時,李大成就說趕緊把這件事告訴給大姐,越快越好。電話馬上打了過去。緊接着李大成跟常桂花說,也得趕緊告訴閨女和兒子。常桂花說:“閨女這時候還能來嗎?”這時沒等李大成開口,就聽旁邊的幾個妹妹紛紛說:“可說啥也別讓美玉來了,她眼看就到日子,別等這邊人還沒好,她一着急上火,再出點啥事。”李大成一聽也是,看了看常桂花說:“那就趕快讓玉傑回來,你說呢?”常桂花說:“嗯,也只能先這樣了。”三妹四妹:“跟玉傑也先別說這麼嚴重。”常桂花:“嗯,我知道。”
崑山。李玉傑接到了母親的電話。隨後,他給姐姐李美玉發了微信。在看微信的李美玉…很快,那邊的陳高中也正看着妻子發來的信息。視頻中,陳高中和李美玉李玉傑三個在說著什麼···
而那邊身在武漢的常桂蘭,一接到了家裏這樣的電話,頓時就感覺到了不好。因為她趕巧就是在今天早飯後跟家裏通電話時,父親還是好好的,怎麼會突然間就去了醫院呢,她聽電話里的語氣,就已經猜到了父親病情的嚴重。但她一邊在心裏想着父親別有事,一邊趕緊給丈夫何靖安打了電話。而那邊正在醫院裏上班的何靖安接到了常桂蘭這樣的電話,感情也是一直都非常好,而且特別能夠理解妻子的何靖安,當時問了情況並且很快就請了假,同時立刻買了機票。
心懷感動,更有對丈夫深深愛的常桂蘭,幾乎一會都沒耽擱的,趕緊就和何靖安一起上了飛機。但當夫妻倆看見跑到濱海機場來接他們的李大成,常桂花和三妹,簡單打了招呼,就着急的問起了情況時,卻看見李大成搖了搖頭,同時又聽見常桂花說“大姐,你別傷心···”時,常桂蘭頓時也就啥都明白了。但她還是說:“怎麼會,這怎麼可能呢···”說話間,三姐妹的眼裏都已經盈眶了淚水,彼此說著安慰的話。
沿海高速上,車子在奔馳,一路塘沽,漢沽,昌黎,就在到了村頭又進到村裡時,何靖安夫妻倆果然還是聽到了越來越近的陣陣哀樂聲,而當車子剛剛停在門口,常桂蘭就打開車門,和丈夫着急往下走的時候,已經聽到了院子裏的哭聲。
雖然接到電話,和坐在飛機上,就曾對何靖安說父親恐怕不好,而對此有所預料的常桂蘭,但還是不由的頓時悲從心來,剛一邁進院門就說了一聲:“爹啊!我們還是來晚了···”的哭了,何靖安看見常桂蘭哭,除了也一樣感到悲傷的同時,心中還有一份對妻子的疼愛。四妹五妹六妹七妹以及她們的丈夫和一些四親六眷等一大家人看到常桂蘭和何靖安的到來,一邊在悲聲中迎了過來,一邊流着淚的說:“大姐,姐夫,你們來的這麼快···”可是常桂蘭卻依然還是哭着說:“這麼緊趕也還是來晚了···”並跑到了停放着已經去世了的父親的外屋,哭着說:“爹啊,閨女來晚了,爹···”扶着抱着她的那姐幾個聽她這樣一說,就又更是紛紛流着眼淚說:“咱爹這樣我們誰都沒想到,沒想到···”悲聲中,常桂蘭說:“爹啊,你外孫佳桂他來不了,來不了了。”幾個妹妹都說:“大姐,孩子在國外,哪能說來就能來的。“大姐,別哭了,就以後再告訴孩子吧。”
而就在姐妹們這樣說著的時候,李大成的兒子李玉傑也從崑山趕了回來,一大家人就又是一陣哭聲。過了一會,擦了淚水的李玉傑告訴母親說:“我姐和我姐夫他倆暫時就來不了了,讓我給姥爺帶來了五千塊錢,我這也有幾千,本以為,可誰想到這樣了。”一聽這個,常桂花的眼裏就又馬上湧出了淚水:“你姥爺他已經不知道,啥也不知道了。”一家人互相勸慰着:“別哭了,就先別把這件事告訴美玉了,她姥爺救過她,她聽了肯定會更傷心,孩子懷揣大肚的,可別出了啥差錯。”'是啊,就等以後再跟孩子說吧。”常桂花聽了姐妹們的話,流着淚,在點頭。
隨後稍稍平靜點了,三妹說:“這人啊,都是一茬一茬的往上頂。”四妹說:“誰說不是啊,可咱爹就是走的太突然了。”五妹說:“咱爹這要能能多活些日子,就能看見他重外孫了。”七妹說:“說就是啊,那樣咱爹不知該有多高興。”六妹說:“咱爹也是命苦啊,哪怕在炕上躺些日子,咱當閨女的也都能在跟前伺候伺候。而常桂蘭則趴在炕上,何靖安和常桂花守在旁邊。”這時,家族裏有位年已九十多歲的尊長說:“是啊,我兄弟,走的急了點,人,還是活着好啊,活着,就啥都能看到,可是現在,他啥也不知道了。”“是啊。”“是呢。”“大伯,您喝點水吧。”姐妹們的丈夫和屋裏的人也有不少在感慨。對於老人的這種病症,做為神經內科主任醫師的何靖安還是有着比較透徹了解的,他把病理簡單跟大家說了一下,並說尤其是腦幹出血,稍微不及時,病人就會搶救不過來,有的甚至當時就不行了。並忍着傷心,勸一家人還是要節哀,並勸慰着自己的妻子,讓她注意點身體。
既然文學沒有國界,也願不分男女,人人皆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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