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鬼將軍溫寧

第47章 鬼將軍溫寧

見小輩們離開后,藍忘機看了眼面前的那棵樹,神色越發溫柔后徑直離開。

留在原地的只剩下藍羽清和江厭雪二人。

“走了,阿雪,老朋友見面總得體面些。”藍羽清看了眼神情恍惚的江厭雪后拉了拉她的衣袖。

江厭雪緩過神來,她看着藍羽清,點了點頭。

大梵山後的靈溪湖

溫月瀟洒的躺在樹上,悠悠的喝了一口天子笑,對天自言自語道:“我……還是以前的我嗎?”

“誰何曾不是?”聶懷惜的聲音傳入溫月的耳內,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聶懷惜從以前那個清冷的女子,變成了現在讓人完全捉摸不透的模樣。

十六年……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乃至一顆心。

“三位,好久不見。”

溫月,聶懷惜及金子彤朝聲音的來源看去,剛才出聲的正是藍羽清,而她身後的江厭雪則是微微鞠躬。

“說說吧!這十六年來,大家都多多少少有些變化吧!”

藍羽清說完這句話后,便是長達世紀的沉默……片刻后,溫月率先開口:“十六年前,不夜天一戰,讓我對仙門百家失望透頂,也是那日之後,我走上了殺戮之路。”說著溫月悠悠的喝了口酒,無奈的苦笑一下:“人心難測,當年我許下誓言只救人,不殺人,可我終歸是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聶懷惜聽后收起摺扇,看向溫月安慰道:“阿月……你也不必自責,十六年前,金光善所殺的乃你最後的族人,溫婆婆和溫四叔他們的死對你而言打擊是很大,但你可有想過阿苑可能還活着啊!”

十六年前,不夜天一戰後,溫月匆匆忙忙的趕回亂葬崗,發現那裏沒有了往日的歡聲笑語,而是一片狼藉。

“阿苑!阿苑!你在哪兒啊?阿苑?”溫月從伏魔洞跑到主殿再跑到血池附近都沒發現小阿苑。

在溫氏餘黨的屍體中,溫月沒有發現小阿苑的屍體,她便斷定阿苑還活着,但她回到亂葬崗后,她再度絕望了。

溫氏被滅,溫若寒和兩個哥哥為了保護她,瞞着她,故意疏遠;溫婆婆等人又被金光善惡意虐殺;小阿苑失蹤;魏無羨身隕不夜天……

一切的一切對於她來說,壓力太大了!

於是……她便做出了改變。

“醫者仁心又有何用?不照樣被心懷叵測之人加以利用?呵呵!也是……”溫月原本半跪在地上,說著,她緩緩抬起頭,眼裏充實着殺意,嘴角也漸漸勾出一個弧度。

在那之後,溫月的穿着和心性便發生了很大的變數,她殺人,殺的是當年和金光善一路的人;她也救人,救的是當年和四大世家一路的人。

也正因如此,她違背了最初的諾言,也違背了一個醫者的初心。

“你當真以為……這十六年來,只有你一個人過得不好嗎?”金子彤冷冷出聲。

她豈是十六年來過得不好?這三十幾年來,她過得都不是很順心。

魏無羨身隕不夜天後,金光善便把金子彤從蘭陵金氏的名單里移除了,他不希望他的蘭陵金氏落在女人手裏。

她很不屑,本身就已在不凈世長居,聶明訣又待她不薄,把她當親妹妹一樣看待,她還巴不得金光善把她移除。

但在這幾年裏,金子勛死了與她同輩的兄長們幾乎都死於意外,而金光瑤繼承了蘭陵金氏宗主之位並將金子彤重新納入了蘭陵金氏的名單里。

她永遠也忘不了金光瑤那貪婪,險惡的話語:“子彤,我知道,你素來對宗主之位沒有興趣,但我還是想告訴你,不要肆意妄為哦!不然……嚇着阿松和阿愫就不好了。”

可恨,可笑,無論誰當宗主,她總是那麼卑微。

後來,聶明訣死了,聶懷桑繼承了家主之位,不知為何……聶明訣的死對她的打擊很大。

溫月聽后坐直了身子問道:“現在清河聶氏是你二哥當家,有何不妥嗎?”

聶懷惜搖了搖頭道:“你們不懂,先前……我畢生的心愿就是在二哥成為家主后好好扶持他,照顧他。”說到這裏,聶懷桑看着溪水,水裏映出了她的倒影。

“可我不曾想過大哥的死對於他的打擊太大了,如今……他竟活成了大哥生前最討厭的模樣。”

聽聶懷惜這麼一說之後,藍羽清等人默默低下了頭,自從聶明訣離開至今,聶懷惜也確確實實是變了個人,但不知道為什麼,藍羽清總感覺聶懷惜有事情瞞着她們,而且……不是小事。

“既如此,那你和聶宗主有何打算?”這次問話的是許久未出聲的江厭雪。

聶懷惜輕笑一下道:“我只能告訴你們一句話:莫要以異樣的眼光來看待你身邊不起眼的人,因為你的輕蔑隨時隨地可以讓你毀於一旦。”聶懷惜說完,便一會衣袖揚長而去。

溫月從樹上一躍而下,看着聶懷惜離去的背影皺了皺眉頭:“你們不覺得……小惜怪怪的嗎?”

藍羽清點點頭附和道:“確實如此,這不像小惜的性格啊!”

這時,四人手裏的靈器皆異動起來。

“不好!大梵山!”

同一時間,大梵山……

魏無羨離開后,來到了小溪邊,摘下面具洗着臉,就在這時,江厭離,江澄和江厭雪的身影出現在了小溪中。

“阿羨,你,我,阿澄還有阿雪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阿羨,這是你最愛喝的蓮藕排骨湯。”

“魏無羨,你要記住,即便你不去招惹是非,是非也會來招惹你。”

“魏無羨,你就是嘴貧,一天天的,能不能有點大師兄的樣子!”

水裏一閃而過的倒影,猶如那一閃而過的記憶一樣,虛無縹緲,居無定所。

回憶終究是回憶,逝去的終究是逝去了,即便時間可以重來一回,魏無羨也不敢保證他能保證金子軒和江厭離的安全。

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誰……要害他!

就在這時,一些低階修士路過此地,魏無羨隱隱約約的聽到,他們在探討關於他的一些事情。

“當年,雲夢江氏的江厭離和蘭陵金氏的金子軒不就是被這夷陵老祖魏無羨給殺的?”

“也難怪被仙門百家聲討,真是活該。”

等那些人走後,魏無羨看着涓涓溪流,小溪中不再有江厭離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魏無羨那苦澀的臉。

“師姐……”他輕生喚着那熟悉的名字,只可惜,不會再有人叫他“阿羨”。

看着水中那苦澀的臉,自以為心若頑石,卻終究人非草木。魏無羨想到這裏搖了搖頭,臉色越發苦澀,他有太多的難言之隱了,可即便他是清白的,又有誰會相信?

他想着想着,便躺在一旁的石頭堆里睡著了。

小蘋果見魏無羨這種時候了居然還有閑工夫睡覺!於是,它立即走到魏無羨的身邊用自己的鼻子蹭了蹭魏無羨的臉頰,又大叫兩聲。

被叫醒的魏無羨看了看小蘋果笑着摸了摸它,但就在這時,魏無羨注意到了小蘋果正要吃的一株散發著綠色光澤的草。

“聚靈草!”魏無羨一把拉過小蘋果仔細的端詳起來,照理來說聚靈草一般都隨修士古墳而生,能碰上的幾率幾乎是小到不可能。

照這麼推斷……聚靈草既然能夠在這裏出現,且照靈力的程度來看——這裏有大量的修士古墳。

想到這裏,魏無羨牽起小蘋果往大梵山的山中走去。

與此同時,姑蘇藍氏的小輩們在藍思追和藍景儀二人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座古墓前。

就在這時,藍思追何人藍景儀發現有一道人影閃過,便他們追了過去

等藍景儀他們靠近后,便看見一個正在掃地的老丈,以藍景儀的性格,二話不說立即拔對着老丈的喉結劍質問:“你是誰?為何在這兒鬼鬼祟祟的?”

藍思追則是一把攔住藍景儀,對着他搖了搖頭后,走到老丈面前禮貌的問道:“老丈,你在此地做什麼?”

老丈緩了緩后,回答道:“我是看守墳地的。”

藍景儀收起劍,無奈的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被邪祟上升了,不然為什麼會在這裏鬼鬼祟祟的,還守墳!”

藍思追看了藍景儀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說了,藍景儀立即意會藍思追的意思,便不在多言。

見藍景儀安靜下來后,藍思追繼續追問道:“老丈,您在此地多久了?”

老丈想了想后,搖了搖頭:“記不清了,當初,是溫老爺讓我到這裏,我不敢走,後來,死的人多了,墳墓也就多了,容易招髒東西。”

藍思追聽后看了眼身後的其他弟子們,再次看向老丈繼續問道:“老丈,這大梵山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老丈聽後點了點頭說道:“有,你們去山頂上的天女祠哪看看吧!哪有一尊舞天女,那是一塊石頭,居然長得跟人一樣,你說這是不是很奇怪,當初,溫老爺他說……”說到這裏,老丈遲疑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咦…溫老爺說什麼來着?”

藍思追聽後轉身對身後的其他弟子們說道:“如今沒什麼邪祟的線索倒不如去山頂的天女祠看看吧!”說著便轉身看着老丈鞠躬行禮道:“老丈,多謝告知,我們就先告退了。”說完便帶着弟子們離開了。

“思追,等等。”藍萱像是想起了什麼快步走到藍思追面前將藍思追攔下。

見突然衝上來的藍萱,藍思追有些不解問道:“阿離,你怎麼了?”

藍萱回答道:“思追,不可去天女祠。”

這次,輪到藍景儀一臉疑惑了:“不能去天女祠?這是為何?”

藍萱將手裏的佩劍(雪淫)抱在懷中道:“我記得,娘跟我提起過,在十六年前,她們為了尋找陰鐵的下落,便來到了大梵山,而當時遇到大梵山行醫的溫氏一脈后,被指引着去到了天女祠。”

“後來呢?”這次問話的是藍思追。

“後來,娘他們在天女祠要留宿一晚,卻在當天晚上,天女石像動了起來,而這天女石像最後在娘,江姑姑,金前輩,聶前輩,溫前輩和魏叔叔的合力下封印了。”藍羨接着藍萱的話繼續說了下去,在說完后,他看着其他弟子們,黑色的眸子中露出難得的認真和嚴肅:“所以,娘告誡過我和阿萱,讓我們無論如何都不可靠近天女祠。”

藍思追聽后想了想道:“即便如此,我想……我們還是去親自應驗一番為妙。”

藍景儀聽后嚇得拉了拉藍思追的衣袖道:“思追,你可要想清楚,若是沒聽雨琴君的話,只怕我們幾個都要被拉進雲室了。”

藍思追認真的看着藍景儀道:“職責所在,早日解決后,大梵山一代才可安定。”說完便帶着弟子們朝大梵山的山頂走去。

藍羨和藍萱倆兄妹無奈的搖了搖頭,也快步跟了上去。

恰巧此時,魏無羨拉着小蘋果隨着聚靈草來到了此處。

便發現了很多修士的古墳,精通詭道術法的他一眼就看到,這裏被黑氣籠罩,靈元長聚不散,在這兒附近又有大量的聚靈草。

魏無羨牽着小蘋果走了過去,便看見之前藍思追等人發現的老丈。

安頓好小蘋果后,魏無羨走到老丈面前微微鞠躬,禮貌的問道:“勞駕,請問這裏是哪處墳冢?”

老丈看到魏無羨后,神色中閃過一絲不易被發現的情緒后,便放聲哭泣道:“沒有了!早就沒有了!溫氏早就沒有了!”

魏無羨聽到“溫氏”二字后,明顯的震了震,久久,魏無羨才暗暗隱藏掉神色中難過的情緒后,愣愣的重複着兩個字:“溫氏……”

難過之餘,魏無羨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對,這裏作亂的不是食魂煞!而是……”

想到這裏,魏無羨才醒悟過來,回頭一看,老丈不見了,只有不遠處的叢林中閃過一道黑影。

天女祠

早在很久就無人清理的天女祠落滿了灰塵,而藍思追他們為了莫家莊的邪祟一事得到了線索,便來到了天女祠。

言染看着天女祠想到了江厭雪告訴自己的,說道:“據說,數百年前,鎮中有一獵護進深山,在奇坡中,發現一塊奇石,竟極像人類,四肢健全,做舞動之姿。

更神妙的是,這神像頭部五官依稀可辯,乃是一名微笑的女子,佛腳這鎮民大以為其,還自發編出了許多傳說。”

藍景儀拿出風邪盤對着舞天女看了看,見風邪盤沒反應后,又收了回去道:“聽當地人說,這天女祠許願很靈的,怎地破敗成這樣,也不找人打掃打掃。”

就在這時,金凌帶着一堆修士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看着舞天女,不屑的笑了笑,道:“一塊破石頭而已,不知道被什麼人放在這。

封了個神,也敢在這裏受眾人香火跪拜,這些個鄉野村民,整天求神問鬼燒香拜佛的,也不知道神佛都自顧不暇。

何況還是一尊沒名沒分的野神,真要那麼靈,那我現在許願,要這大梵山裡吃人魂魄的東西,立刻出現在我面前,它能不能做到。”

而此時,江鏡和江弈倆姐弟正巧趕到,正要阻止金凌時已經來不及了……

舞天女立即動了起來,抓起一個修士吸走他的魂魄后將目光放在藍思追等人身上。

江弈狠狠地拍了拍金凌的頭道:“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闖大禍了!”

金凌委屈的躲到江鏡身後看着江弈道:“表哥!你也不至於如此吧!”

江弈憤憤的說道:“不至於如此?要不是我和阿姐聽爹和娘說過關於舞天女的事趕過來,也不知道你還會闖什麼禍!”

“你們別吵了!”藍萱適時出聲阻止:“有這閑工夫在哪兒吵,倒不如想想辦。”

怎麼辦?即便大家有魏叔叔給的護靈珠,清音鐲,無謂劍,驅邪手串和避邪手串,眼前這個舞天女並不是我們幾個人的修為可以應對的啊!

就在舞天女要發動再一次的攻擊時,一個符咒貼在了舞天女的臉上阻止了舞天女的攻擊。

眾人轉身一看,便看到了身後施展符咒,戴着面具的魏無羨。

“莫前輩!”藍思追驚喜的出聲,太好了!有莫前輩在,我們一定可以對付這個舞天女的。

魏無羨閃身站到小輩們面前看着眼前已經掙脫符咒束縛的舞天女后對身後的小輩們說道:“都退出去,當心這尊噬魂天女。”說完便又貼了一張符咒,掩護小輩們離開后,自己也閃身離開了那裏。

莫約離天女祠的距離很遠后,魏無羨才發現自己被這些小輩們遠遠的甩在了身後,為了不讓“莫家莊被無視”一事再度發生,魏無羨決定主動出擊,朝着眼前的小輩們大喊道:“孩兒們!孩兒們!孩兒們等等我。”

等到他追上藍景儀和藍思追二人後,便迎來了藍景儀的嘴炮攻擊:“誰是你孩兒們?”

藍思追攔下藍景儀后,對魏無羨鞠躬行禮后問道:“莫前輩,你為何會在此?還有,您方才說的那舞天女是噬魂天女……又是何意?”

魏無羨聽后,開始跟這些小輩們和低階修士們說出了自己的分析:“這食魂煞和食魂獸,是靠吸取死者尚未分散的靈識,那我問你們,這裏有這麼多靈識未散的修士古墳不吸,為什麼要吸活人?”

言染想了想后回答道:“我聽娘說起過,十六年前溫前輩為了陰鐵,企圖一統天下,而這舞天女的身上正巧有一塊陰鐵,且正巧在心臟的位置。”

藍萱接着言染的話繼續說了下去:“因此,也是沒有了陰鐵之後,她才會稀釋魂魄。”

魏無羨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儒子可教也。”

藍景儀聽了魏無羨,言染和藍萱的分析後點了點頭:“好像很有道理。”突然,藍景儀帶着一個為妙的表情看着魏無羨道:“原來你不是瘋子?”

魏無羨被嚇得,就差鬢角沒有劃過一顆汗珠了。

藍思追不顧藍景儀在這等時候還有閑工夫問那種問題,而是繼續追問道:“那莫前輩,阿胭姑娘呢?”

魏無羨聽到有人還是在意這件事情后將手負於背後,大聲問道:“我問你們,如果一個即將成親的姑娘,她的夫君不見了,她會怎麼做?”

藍思追想了想后,回答道:“求神。”

魏無羨點了點頭,繼續引導這些未來可期的小輩們:“為什麼只有阿胭姑娘的靈識回來了?那阿胭姑娘的父親,得知阿胭的靈識不見了,他會怎麼做?”

這次,輪到藍景儀意會魏無羨的意思了:“我知道了!他也去求神了,所以,他也去了天女祠許了願,願望是希望我女兒的靈識被找回來。”

魏無羨滿意的點了點頭后道:“沒錯,舞天女把阿胭的靈識吐了出來,這也就是為什麼阿胭能夠模仿舞天女。”

就在魏無羨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舞天女竟然從天女祠里走了出來,繼續攻擊着其他的小輩和修士們。

魏無羨警戒起來,同時對藍思追說道:“快放信號,叫你們家的那個含光君上來,幫幫我們。”

藍景儀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魏無羨,怯生生的說道:“信號彈,在莫家莊的時候……就已經用完了。”

“……”魏無羨聽后克制住自己的脾氣,轉過身子笑着對藍景儀說道:“你們……難道沒有及時補充嗎?”

藍景儀搖了搖頭,跟個撥浪鼓似的。

魏無羨聽後上一秒還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藍景儀,下一秒神色變得戲謔起來,指着藍景儀的鼻尖道:“你們啊!就等着回家被你們含光君罰吧!”

言染微微嘆了口氣后神色嚴肅的看着面前的舞天女道:“金凌或許有。”

藍景儀聽后覺得挺有道理的:“對啊?怎麼忘了金凌。”說著便對着周圍大叫起來:“喂!金凌趕緊發信號彈讓你舅舅上來。”

但藍景儀左顧右盼都沒有看到金凌。

正當魏無羨感到疑惑的時候,金凌躍在空中,將手裏的弓拉滿后鬆開,三支箭瞬間射出,但對於舞天女來說,就是在撓痒痒。

金凌不甘心,一次又一次的將箭射出。

魏無羨悄悄拉過江鏡,偷偷問道:“阿鏡,金凌這小子……怒氣怎麼這麼大?”

江鏡嘆了口氣回答道:“自古以來,金凌都很想念師叔您,小的時候認為是您殺了師姑和金前輩,但後來,阿爹告訴金凌事情真相后,金凌就心懷愧疚,一直很想找到同師叔一樣修習詭道術法的,萬一有一個是師叔,他定要當面問清楚。”

魏無羨聽后看着金凌奮戰的背影,無奈的笑了笑:“跟他二舅真像。”

金凌手裏的箭已經全部用完了,藍萱等人正要拔劍衝上去的時候,一道威力強勁的弦殺術瞬間襲向舞天女。

緊隨其後的分別是金色光束,紫色光束和紅色光束。

眾人正要抬眼望去,就看到姑蘇藍氏的隊伍中多出了一個芊芊碧影,此人正是藍羽清,而金子彤等人便將那些低階修士們保護了起來。

“娘…”藍萱剛要說什麼,藍羽清便先行開口:“阿萱,你是不是把我說的話給忘了?”

藍萱低下頭道:“娘,您的話,阿萱和哥哥一直銘記在心。”

藍羽清雖然看着眼前的舞天女,但語氣卻是在教訓藍萱:“我先前告誡過你和阿羨,除祟可以,但不能靠近天女祠。”

藍萱聽后低下了頭,藍羨想上前安慰,卻又不知從何安慰起。

“罷了,原本你們擅闖天女祠外加未將信號彈準備充足是要受罰,但……處罰免了。”說著藍羽清的嘴角露出一個笑顏。

聽到不用受罰,藍萱暗自嘆了口氣。

眼前的舞天女確實是一個可怕的存在,當年,我,魏無羨及阿雪等人合力才將它封印,但如今……藍羽清想着,暗自握緊了拳頭,同時將靈力全部匯聚到靈脈。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笛音傳入眾人耳內,原因是剛才魏無羨拔出藍景儀的劍砍下竹子臨時做成的笛子,企圖用這等笛音來控制住舞天女。

藍景儀聽后不禁吐槽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吹笛子?真是個瘋子。”

藍羽清則是安靜的看着魏無羨,等着那一刻的到來。

果不其然,一個矯健的身影從不遠處的樹林裏出現,並打斷了舞天女的一隻手臂。

眾人認真一看,原來是蘭陵金氏號稱已經挫骨揚灰的鬼將軍溫寧!

魏無羨看見溫寧后明顯也是愣住了,但隨即魏無羨再次將手裏的弟子橫於唇下吹奏起那不堪入耳的曲目。

溫寧在曲調的指令下與舞天女對打了起來,直到舞天女被打的粉碎後魏無羨才明白——眼前的一切不過就是幻想。

但鬼將軍還在這裏,魏無羨為了不引起騷動,換了個曲調變成了《忘羨》,而溫寧聽到曲調后,原本被控制住的身體被控制下來,逗大的黑色眸子看向魏無羨,隨後一步一步的走向魏無羨。

就在這時,一隻手抓住了魏無羨,他愣了愣,扭頭一看……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動作,一切的一切像極了十六年前,他曾欄過他說“此道損身更損心性”這句話。

藍忘機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從這首歌的曲調,及他對那個黑衣,紅髮帶的少年的認知來看,眼前的人確實是他無疑。

魏無羨轉移了眼神,深怕被藍忘機認出來,隨後繼續吹着剛才的曲子。

溫寧明白后,一個飛躍離開了那裏。

在大梵山上的樹林中出現了兩抹黑影,其中一個對另外一個說道:“這麼做……當真沒問題?”

另一個人拍了拍手裏的摺扇,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道:“有何不可?畢竟……這可是一步好棋啊!”

你說是不是?三哥?此人眸子裏透露着犀利,似乎面前的修士及各大世家都在他的局裏一樣,且這盤棋……他不可走錯,畢竟從他走第一步棋的時候開始,他就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言了。

另一邊……

江澄帶着江氏弟子也正巧趕到,也目睹了剛才的一切,他看着魏無羨道:“好啊!你真的回來了!”說完,手裏的紫電瞬間抽向魏無羨,而藍忘機見狀果斷施展弦殺術擋下了紫電的攻擊。

“二哥/江澄。”藍羽清和溫月見狀立即上前勸阻。

“阿月,你別攔我。”江澄朝溫月吼了一聲。

“羽清,讓開。”藍忘機冷冷的對藍羽清說了一聲,藍家的小輩們感覺到藍忘機那無形的氣場后都不敢多言。

二人無奈,只好作罷讓出一條道來。

魏無羨眼見一個空擋,拔腿而跑,但江澄一個眼疾手快立即朝魏無羨抽了一鞭子,果不其然紫電果然抽中了魏無羨,但魏無羨也只是悶哼了一聲並無大礙。

“怎麼會這樣?”江澄不可思議的看着手裏的紫電。

魏無羨從地上爬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后對江澄抱怨道:“喂!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一言不合就給人一鞭子。”

江澄正想再給魏無羨一鞭子的時候,就被藍景儀給懟上了:“江宗主何必如此絕情?若是奪舍,紫電一抽便知。

可夷陵老祖魏無羨死了已經十六年了,若他真要奪舍,也不會選在十六年後再奪舍吧!”

江澄聽后崩潰的看着藍景儀道:“你怎麼知道他真的死了!”

幾個長輩聽后都低下了頭,十六年前,魏無羨和江澄都是蓮花塢最得意的弟子,江澄至今都記得魏無羨說過“我們雲夢有雙傑”這個諾言,一直以來,都是這個諾言支撐着江澄,也是這個諾言無時無刻的告訴着江澄“只要魏無羨還活着,雲夢雙傑就在。”

但……這或許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了,姑蘇雙壁成了佳話,但云夢雙傑……卻成了笑話。

魏無羨突然感覺腦子中一陣的頭暈目眩,想着過去的種種,他無奈的笑了……

有的時候,我真的很想回到十六年前,回到那個無憂無慮亦無所畏懼的少年時代,回到那個一切都未曾改變的時候……

魏嬰!藍忘機猛的接住暈倒的魏無羨,看着他,眸子裏溫柔和擔憂越發明顯,於是他對江澄說道:“這個人,我就帶回藍家了。”

江澄聽后嘲諷道:“藍二公子難道還想插手這件事情嗎?這個人應該由我帶回江家。”

藍忘機背起魏無羨,看着江澄,邪笑一聲道:“哦?江宗主難道……想攔我?”說著收起笑容道:“還請江宗主莫要插手此事,羽清,天擇,冰雲帶着弟子們,回雲深不知處。”

“是!二哥。”三人同時鞠躬行禮后帶着小輩們跟在藍忘機身後,揚長而去。

第五十一章寫CP番外,想看哪一對?

⒈言雪

⒉惜彤

⒊羽擇

⒋言羽

⒌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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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情令之踏劍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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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鬼將軍溫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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