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江氏遇難
雲夢的某間客棧里,溫月看着那被大雨覆蓋的雲萍城陷入了沉思,這些日子她怎麼也開心不起來,從小缺失父愛導致她的內心不得不比常人要成熟,可……她知道岐山溫氏是她的家,但準確來說,天大地大,哪裏才是她的家?
“小姐。”一位弟子敲了敲門,並朝溫月鞠躬行禮。
溫月看到弟子后,瞬間收起臉上暗淡的神色,看向那名弟子出聲詢問:“如何?”
“回小姐,江宗主和江姑娘已經帶着受傷的姚宗主及姚氏弟子出發去蘭陵了。”這名弟子半蹲着身子朝溫月彙報着情況,溫月拖着下巴沉思了一下后,拿起佩劍起身走到門口后停了下來,並朝那些弟子囑咐道:“我要去蓮花塢一趟,你們留在這裏,要記得,江氏若有難,定要拔刀相助。”說完溫月就走了出去
眾弟子拱手回應道:“是!”
————蓮花塢————
魏無羨等人坐在大廳里,望着窗外的大雨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來這幾天是放不了紙鳶了。”
江厭雪吃着蓮花形狀的糕點看了看魏無羨吐槽道:“天天想着玩兒,你個大師兄怎麼當的?”
魏無羨看了眼心性依舊有點小孩子的江厭雪無奈的笑了笑,然後看向窗外。阿雪啊!我和江澄不能一輩子保護你,真不知你的心性要何時才能成長呢!
其實不是說江厭雪的心性小孩子,她只是害怕,害怕雲夢江氏被血洗,害怕江澄被化去金丹,害怕魏無羨剖丹給江澄,害怕魏無羨不如扔下亂葬崗,害怕……
這一切的一切還沒開始她就膽怯了,她無法做到溫月那般堅強,無法做到聶懷惜那般聰慧,無法做到金子彤那樣不屈服金光善,也做不到藍羽清那樣年少成名創立了“匯靈術”和“現靈術”,但不一樣的是,江厭雪有着卓越的天資,她也是第一個在雲夢江氏用古箏自行學會了以琴律攻防的姑娘。
可……這又能怎樣?她也無法保證她的加入會讓這段悲傷的故事改變,她能做的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這時,一位雲夢江氏弟子來到魏無羨面前鞠躬行禮道:“大師兄,岐山溫氏的溫月求見,是否要讓她進來?”
聽到“溫月”二字的魏無羨立即精神了起來,拿起一顆剝好的蓮子放入嘴裏,咀嚼了一下后朝那位弟子說道:“讓她進來吧!”
“是!”雲夢弟子領命后便退下了,不一會兒,一位身穿紅衣的女生拿着一把油紙傘走了進來,看到魏無羨等人後,鞠躬行禮:“諸位,好久不見。”
江厭雪放下手上的糕點,走到溫月身邊拉着溫月的手道:“好久不見啊!阿月,今日怎麼有空來蓮花塢了?”
溫月在江厭雪的帶領下坐到了一個座位上,而魏無羨和江澄也圍了過來,但他巡視了一番並沒有看見江厭離的身影后出聲問道:“阿離姐呢?”
“哦…師姐她同江叔叔去蘭陵了,要過些時日才能回來。”魏無羨一邊吃着蓮子,一邊回復溫月的話。
聽了魏無羨的話后,溫月陷入了沉思,隨後看向魏無羨問道:“這兩天,除了我以外,可有其他溫家人來過?”
魏無羨聽後果斷回應:“除了你以外,就沒溫氏來這兒,他們若敢來,我就敢跟他們斗到底!”
“那也要先看看這個溫家人是不是來打探情報的。”話音剛落,虞紫鳶帶着金珠和銀珠走了進來。
虞紫鳶神色嚴肅,看向溫月的眼神充滿了警惕,隨後笑着走到離溫月一米遠的地方打量了一下。
溫月看到虞紫鳶后拱手行禮道:“晚輩溫月見過虞夫人。”
“看到你們溫家人對我行禮,我雲夢江氏可擔當不起,說吧!岐山溫氏派你來雲夢江氏,是不是有什麼陰謀?”虞紫鳶說完便指着溫月的鼻尖,聽了虞紫鳶的話后,溫月笑了笑,再次對虞紫鳶鞠躬行禮道:“虞夫人怕是多慮了,我與大哥,二哥和父親不同,我從不與他們為伍,如若我真是來覆滅這蓮花塢的那我定會帶人手前來,不會支身一人前來冒險,而且……虞夫人應該也沒有想傷害我的意思吧!”
虞紫鳶聽了溫月的話后,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一下:“哦?溫姑娘此言何意啊?”
溫月笑了一下,一手負於背後開始解釋:“我雖是岐山溫氏人,但虞夫人應該知道在岐山時我在暗地裏一直幫助江公子和魏公子等人,你自然不會與我為敵,其次,在我前些日子我在雲萍城附近發現了金珠和銀珠的身影,我想虞夫人應該有派她們暗中跟蹤過我。”
虞紫鳶聽后冷笑一聲:“我為何要派金珠和銀珠跟蹤你?”
“恕晚輩直言,如若我的推斷不錯,應該因為北平言氏吧!”溫月說完后,臉上浮現了一絲絲邪魅的笑容。
虞紫鳶聽溫月這麼說了之後,神色中多了一絲對溫月的欣賞,便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溫月點點頭,繼續說道:“虞夫人是眉山虞氏人應該對北平言氏並不陌生,宗主言誠不但天賦異稟,原先與藍先生藍啟仁是姑蘇藍氏的得意門生,言誠前輩脫離姑蘇藍氏后成立言氏一脈,短短十年時間就快趕上五大世家才被岐山溫氏滅了門,而那日我路過雲萍城時就發現了一位在當年北平言氏岩雪崖一戰中倖存的言氏子弟並將其救下,金珠和銀珠也是恰巧看到了這一幕,至於虞夫人為何會對言氏一脈有興趣,想來應該是因為北平言氏以鋤奸扶弱為家訓,曾經幫助過眉山虞氏,我說的不錯吧?”
虞紫鳶聽后笑着拍了拍手,臉上的笑意越發燦爛:“分析的不錯,我沒看錯你。”隨後從衣袖裏拿出一捲紙遞給溫月道:“金珠和銀珠向我稟報時我便知道你和溫家人不一樣,正如你所言北平言氏確實有恩於我眉山虞氏,在楓眠走的前兩天,便與他商議,給你和阿澄訂婚。”
溫月剛要翻開便是一臉震驚的看着虞夫人道:“虞……虞夫人,婚約一事不可草率……”
虞紫鳶淡淡一笑道:“傻孩子,此事是阿澄提出來的。”虞紫鳶話音剛落,溫月便看向江澄,身後卻依舊傳來虞紫鳶的聲音:“阿澄說,你心善,又有頭腦,萬一岐山溫氏將來真的覆滅了,你可就無家可歸了,所以,阿澄便做了這個決定。”
江澄聽后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道:“既然事已至此,那我就先出去了,阿娘,您……和阿月好好聊。”說完江澄就走出去了。
魏無羨和江厭雪看到江澄這般驚慌失措的模樣忍不住捧腹大笑。
————幾天後————
溫月自從回到客棧后就一直在思考虞夫人前些日子跟自己說的事情,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如若不夜天真的被覆滅了,那她自己也沒有了家。
可是早就在數月前她就搬離了不夜天,換句話……她早就無家可歸了,這就好像一個孩子長大了,家就不再是避風港,只能帶着面具去面對一切。
也只能說原來的那一切都太虛偽,才導致她淪落此地吧!
一名弟子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半蹲着身子彙報道:“小姐,不好了!王靈嬌帶着人去蓮花塢了!”
聽到王靈嬌后,溫月驚恐的站了起來,神色望向蓮花塢的方向,眼裏充滿了擔憂,拿起放在地上戴月劍往外走,並囑咐道:“帶些人跟我去蓮花塢,記住,到時候我一人進去即可,你們在外面接應。”
“是,小姐。”
————蓮花塢————
魏無羨等人原來在後院射紙鳶,而雲夢江氏的六師兄帶着師弟們去揀紙鳶,不料卻碰到了王靈嬌,還派人把六師兄給抓了起來,剩下的弟子只好匆匆忙忙的跑回蓮花塢找江澄,江厭雪和魏無羨,也在這時王靈嬌找上了門。
“虞夫人,別來無恙。”一個穿着嫵媚的女子帶着溫家弟子走了過來,打量了一下周圍后,又一次調戲道:“這蓮花塢還挺不錯,就是木頭顏色有點暗,不鮮艷,我說虞夫人,你這個做主母的也太差勁了,也不知道收拾打理一下,這三個地方,如果放一些紅色紗幔的話,應該挺好看。”
虞紫鳶冷哼一聲后,習慣性的將江澄等人護在身後,指着王靈嬌質問:“你抓我雲夢江氏子弟究竟做什麼?”
王靈嬌順勢坐在了江楓眠的位置上,擺弄着自己的手,嫵媚的說道:“我聽溫公子說過,現在對於岐山溫氏而言有五個禍患,而其中一個,便是江姑娘你。”說著便指着江厭雪的鼻尖。
真的是鍋從天上來啊!真不知道我怎麼惹着這個王靈嬌了。想到這裏,江厭雪雙手懷胸看着王靈嬌,眼裏流露出不屑:“敢問我的存在到底有何禍患?”
王靈嬌坐正了身子,看着江厭雪的神色越發邪惡:“江姑娘啊!不知道你是謙遜呢!還是高傲呢!你難道不知道,上次姑蘇藍氏那一戰,你的九瓣蓮燈給岐山溫氏造成了很大的禍患,當然不止是你,姑蘇藍氏的藍羽清,清河聶氏的聶懷惜,蘭陵金氏的金子彤和溫月都是我們岐山溫氏需要殺死的人。”
隨後,王靈嬌又看了看魏無羨道:“還有他,在溫公子和妖獸打鬥的時候,多次出言不遜,頂撞公子,幸好天佑公子,將那頭妖獸斬殺。”
江厭雪聽后搖了搖頭,一個人怎麼能如此無恥,她指着王靈嬌的鼻尖道:“王靈嬌,我勸你善良,你可別忘了,砍斷繩子的可是你們溫家人,如若不是你,魏無羨也不會受傷發燒,我和含光君他們也不會被困玄武洞。”
虞紫鳶輕咳了兩聲,看向王靈嬌道:“說吧!要怎樣你才肯放過江氏?”
王靈嬌聽後站了起來指了指虞紫鳶身後的魏無羨道:“很簡單,只要虞夫人能替我教訓他便好。”
聽了王靈嬌的話后,虞紫鳶握緊了拳頭,隨後看向魏無羨,眼睛有些紅腫,聲音也有些哽咽:“魏嬰,對不住了!”說完,紫電便出現在她的手上朝魏無羨揮去。
被紫電莫名其妙的抽了一下的魏無羨倒在地上,還撞碎了身後的茶几。
“魏無羨!”江澄和江厭雪的神色則是有些驚恐,看到魏無羨倒地后立即跑到魏無羨身邊將他扶起。
虞紫鳶給了金珠和銀珠一個眼神后,金珠和銀珠立即拉住江澄和江厭雪二人,而虞紫鳶也就這樣一鞭又一鞭的抽在魏無羨的身上,大約在五六鞭之後,停下了此動作。
王靈嬌看了並不解氣,她坐在宗主的位置上,居高臨下的看着虞紫鳶和魏無羨等人道:“這就完了?”
虞紫鳶聽后,神色漸漸憤怒起來:“不然呢?”
王靈嬌慢慢站起,走到虞紫鳶面前,指着虛弱的,嘴角掛着點彩的魏無羨道:“除非你砍下他的右手即可。”
虞紫鳶聽后,看向身後的金珠和銀珠道:“把門關上,別讓別人瞧見了。”
“是。”金珠和銀珠同時拱手,隨後轉身關上了身後的門,江澄和江厭雪看到后更加的緊張了,江澄更是跪在虞紫鳶身後求饒道:“娘,求求您放過魏無羨吧!他雖是養子,但他也是您的孩子啊!”
虞紫鳶自然是知道江澄這番話的含義,魏無羨也是她從小看着長大的,要說沒有情感根本不可能。想到這裏,虞紫鳶一個轉身,小刀瞬間劃過王靈嬌的臉,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王靈嬌捂着臉的時候虞紫鳶抓着她的衣領教訓道:“王靈嬌,做人也要有分寸,你闖進我的家裏當著我的面懲治我家裏的人,你好大的膽子啊!”說完,便給了王靈嬌一巴掌。
身後的金珠和銀珠也拿出隨身的匕首,殺了周圍的溫氏弟子。
王靈嬌捂着臉,看着虞紫鳶氣的發抖,她伸出一隻手指着虞紫鳶道:“虞紫鳶!你的尊卑何在?你若敢欺辱我,岐山溫氏和潁川王氏都不會放過你的。”
虞紫鳶聽后十分不屑的看着王靈嬌,掐着她的脖子道:“潁川王氏?真是聞所未聞,這是哪個賤婢家族?竟敢在我面前提尊卑,我就讓你知道何為尊卑!我為尊!你為卑!”
虞紫鳶剛要給王靈嬌一個巴掌,溫逐流就闖了進來救下了王靈嬌。
“你怎麼才來?溫公子不是讓你保護好我的嗎?”王靈嬌躲在溫逐流身後抱怨道,溫逐流只是看了王靈嬌一眼便不再搭理。
虞紫鳶看到溫逐流后冷笑一聲:“溫逐流?我記得你的原名是趙逐流吧!這世間為何人人都要姓溫?這岐山溫氏到底給足了你多少好處?”
溫逐流謙遜拱手道:“此生能遇公子乃我榮幸,溫公子救過我,有恩必報,有仇必還是我的原則。”說完便沖向虞紫鳶。
這時些許銀針飛來,溫逐流見狀下意識的躲閃。
片刻后,這些銀針自動飛回一隻手的手心上懸浮着,虞紫鳶等人朝身後望去,一位身穿紅衣的女子慢慢走了過來,左手持劍,右手手心上懸浮着銀針。
“阿月!”看到熟悉的人走了進來,江厭雪的第一反應便是激動,但同時她也擔心的看着溫月,如果她真的決定與岐山溫氏為敵,那她……
溫月知道江厭雪的心思,微微側頭看着江厭雪,臉上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阿雪,沒事,既然此事我已有定奪,我便不會再改變我的決定,再者……”說完,頗有深意的看向溫逐流和王靈嬌二人,嘴角的笑意漸漸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是有些陰險的神色:“這雲夢江氏也是五大世家之一,豈是你們說滅就滅的?”
王靈嬌聽后,一把推開溫逐流指着溫月道:“你可別忘了!你也姓溫,如今你卻幫着外人,你讓溫氏人顏面何存?”
溫月收起手裏的針,拔劍,劍離王靈嬌的喉嚨僅僅才一厘米遠,她看着王靈嬌冷笑一聲,道:“我的確姓溫,但你可知我自小受到怎樣的待遇嗎?如若父親能關心我,我到還會考慮考慮站在溫氏這一邊,可無奈啊!誰叫我只是父親的一枚棋子呢?”
溫逐流聽后一把拉過王靈嬌,將王靈嬌護在自己身後,又看了看溫月道:“對不住了!小姐。”說完便和溫月打了起來。
王靈嬌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發射了一個信號彈,紫紅色的太陽紋圖騰在天空中盛放。
糟了!江厭雪轉身的瞬間看到了王靈嬌已經發射了信號后,立即轉動手鐲。
練劍場上的九瓣蓮圖騰漸漸溢出紫色的光芒后,一束光衝上雲霄,在半空中漸漸形成一個防護罩將整個蓮花塢包裹在內保護起來。
大廳內部,溫月,虞紫鳶也在和溫逐流對峙着眼見一個空擋,金珠和銀珠與溫月,虞紫鳶交換了位置,換成她們和溫逐流對打,也是這時虞紫鳶左手拉着江澄,右手拉着魏無羨走在前面,溫月則是拉過江厭雪跟在虞紫鳶身後。
溫逐流看着他們遠去的身影,並沒有去追。
蓮花塢的碼頭那裏,早已有一艘小船停在那裏,那是溫月實現準備好的,上面還有兩個負責掌舵的言家弟子。(忘了的小夥伴可以去看第十六章哦!)
“你們快走,記得,不要回來!”虞紫鳶站在岸上看着江澄,江厭雪和魏無羨,十分痛心的說出了這段話語。
江澄聽到虞紫鳶這話后一臉不解:“阿娘,你不跟我們走嗎?”
虞紫鳶聽后蹲下身子,伸出自己的左手握住江澄的右手,一條帶着紫色電流的蛇從虞紫鳶的手上爬到了江澄的手上,這便是紫電。
江厭雪看到虞紫鳶把紫電給了江澄后更加驚慌了:“阿娘,你把紫電給哥是為什麼啊?您真的不跟我們走了嗎?”
虞紫鳶搖了搖頭道:“楓眠還未回來,我也是蓮花塢的主人,我有職責守護好蓮花塢。”說完看向溫月道:“溫姑娘,請你一定要帶着阿澄他們離開這裏,越遠越好,知道嗎?”
溫月聽后,眼眶微微泛紅,點了點頭。
虞紫鳶囑咐完了之後正要離開江澄,江厭雪和魏無羨欲上岸,不料卻被紫電牢牢的綁在一起。
“阿娘!不要啊!阿娘!”江澄三人拚命掙扎,企圖掙脫紫電,但卻掙脫不開,虞紫鳶轉身看着魏無羨道:“魏嬰!你給我挺好了,你一定要保護好阿澄和阿雪,哪怕是拚卻性命也要保護好他們知道嗎?”
魏無羨聽后,眼眶裏夾雜着淚水,痛苦的點了點頭,而溫月也給弟子下令划船離開,去往雲萍城。
目送着小船越來越遠,虞紫鳶再也忍不住眼眶的淚水,任憑順着臉頰,緩緩流下,隨後轉身離開。
————金麟台————
好痛!言冰雲捂着自己的心胸,額頭處溢出些許冷汗,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似的。
藍羽清端了一盆熱水進來,看到言冰雲這般模樣後果斷放下臉盆走到他面前摸着他的額頭道:“你的臉色有些蒼白,身體可有不適?”
言冰雲聽后搖了搖頭道:“無礙,就是有些乏了,歇息一會兒便好。”
藍羽清聽後點了點頭道:“無事便好。”其實她心裏很清楚,就在剛才她的心也咯噔了一下。
————湖上————
江澄等人依舊在掙扎,小船上還放着他們三人的劍,此時此刻溫月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總是話到嘴邊又咽下。
江厭雪的面部早就被淚水沖刷的不成樣子,她看着溫月求情道:“阿月,我們快回去吧!阿娘還在裏面呢!我不能丟下阿娘不管啊!”
溫月拿出手絹擦了擦江厭雪眼角的淚水道:“虞夫人說過,要我照顧好你們,絕不能回去,對不住。”
聽了這話,江澄和魏無羨的眼裏多了一分絕望,就在這時,迎面而來了一個小船,小船上站着六名江氏弟子,江楓眠和江厭離。
魏無羨看見后,用手肘拱了拱江澄道:“江澄,阿雪,你們快看是江叔叔和師姐。”
江澄和江厭雪聽后微微側頭,看見了不遠處的江楓眠和江厭離一行人。
溫月自然而然也是注意到江楓眠一行人,立即囑咐道:“快!往江宗主的方向划。”
“是!”弟子領命后便調動船槳往江楓眠的方向劃去,而魏無羨,江澄和江厭雪三人也在不斷大喊着:“爹,阿姐/江叔叔,師姐。”
江厭離注意到了對面的動靜,並且看到了魏無羨等人後拉了拉江楓眠的衣袖道:“爹,阿羨,阿澄和阿雪似乎在哪兒,我們要不過去看眼吧!”
江楓眠聽了江厭離的話後點了點頭,便讓船夫控船往對面那艘小船的方向劃去。
莫約一會兒后,兩艘船碰到了一起,江楓眠也從自己所在的船支移步道魏無羨等人所在的船支。
溫月看到江楓眠后鞠了一躬道:“溫月,拜見江宗主。”
江楓眠立即扶起溫月道:“不必多禮,阿月,我想知道你們為何……”
溫月聽后嘆了口氣道:“岐山溫氏的人殺了過來,阿雪開啟禁忌后虞夫人就帶着我們來到後院的小船上與我的人接應后把紫電交給了江澄,讓我帶着他們走的越遠越好。”
江楓眠聽后神色有些吃驚,又看了看被牢牢綁在一起的江澄和魏無羨道:“紫電認主,怕是不肯認我。”說完伸出手漸漸靠近魏無羨等人,只見紫電化作一條紫電蛇移到了江楓眠的手上魏無羨三人才得到了解脫。
但此事魏無羨哪兒還顧得了這麼多,立即拉着江楓眠的手懇求道:“江叔叔,我們快回去幫助虞夫人吧!不然……不然虞夫人她……江楓眠聽后沉思了一下,隨後一把將江厭離推向魏無羨三人後再次伸出手,紫電瞬間離開江楓眠沖向魏無羨四人,再次把他們牢牢的捆在一起。
江澄的臉早已被淚水打濕,他絕望的看着江楓眠問道:“爹!為什麼?”
江楓眠摸了摸江澄的臉頰,囑咐道:“孩子,你們快走吧!走的越遠越好,如若我不在了,江家就交給你……”隨後又一次看向溫月道:“阿月,着實抱歉,未經你同意便給你私自訂了一門婚事,阿澄以後可要勞煩你多多照顧了。”
溫月聽后,眼眶也微微泛紅,伸出右手,輕輕擦去眼角的淚水后拱手道:“江宗主放心,阿月會照顧好江澄的,以後也會好好扶持江澄,幫他搭理蓮花塢。”
江楓眠聽后欣慰的點了點頭后回到了自己的船上,下令讓船夫加快速度往蓮花塢趕。
兩艘船的距離越來越遠,小船上,除了划船的言家弟子,剩下的五人,早已哭的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