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為了看到你的微笑

穿過並不複雜的眾多門襤，在幾個看守的堂堂正視下青年走到了妹紅所在的牢房，蹲在牢籠外青年看着同樣看着他的少女。

“……”

意味深長的眼神由少女看向了青年，少女呼吸聲變得清晰，她開始自主的控制起自己那有些不平復的呼吸。

“是來救我嗎？那可真是為難你了啊，一直以來都非常感謝，這是你第幾次來救我了？”

“我忘了……”

青年回答道，一次次救少女的記憶在青年腦海中重現，他都記在自己的心裏，奇妙的作死能力是少女最為誇張的地方，很難以想像他第一次見到少女時她到底是帶着怎樣的心情面帶殺意的拿着一把銹跡斑斑的武士刀對着自己。

“我真的不知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你喜歡上我了？當～然，是開玩笑的啦～”

少女嘻嘻笑着，早就知道他回來就自己，自己每一次去求死作死的時候他都會過來，所以自己就給自己第一次準備殺掉的妖怪，也就是他當成了自己的獵物，以捉弄他為樂，至於為什麼是這種奇葩的關係，她懶得去想，他到底是懷着怎樣的心裏來接觸自己早就無所謂了，死了就死了，如果他能讓自己解脫的話自己一定會很開心的吧。

“很抱歉她對你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我替她向你道歉。”

“這時候道歉不覺得很無趣嗎？男人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對女人低頭的啊，你如果當著我的面狠狠地扇她幾巴掌我會很開心的為你拍手叫好的，怎麼樣，我這提議很不錯吧？”

“我很抱歉……”

“你沒錯啊，你只是被脅迫，被我脅迫被她脅迫，你就是一個弱女子，每天嬌羞的躲在哪個床上里等待着像我這樣的君子來採摘就好了，何必把自己弄得這麼難堪呢？好不容易摟到的可靠靠山就這樣被你給踹了？”

少女笑呵呵道，不管是在現在還是過去的青年無數次道歉都是最令她想笑的，她甚至懷疑這就是自己現在唯一感到搞笑的事了。

“就算我就解釋你也不會聽不是嗎？”

“了解我的真不愧是你啊，那你是要怎樣啊？我明天就要被砍頭嘍～血流一地慘兮兮的哦～”

少女翻着白眼對着青年吐着舌頭，搞怪的鬼臉配上她血淋淋裂開的傷口，看上去根本就是一個遭受到慘無人道虐待后含冤而死的惡鬼。

“你不會死的，你會被一輩子囚禁在這裏，這是她和我說的。”

青年解釋道，而聽到青年的話，少女的鬼臉一愣，半晌后，漸漸陷入了沉默，一言不發的看着自己傷痕纍纍的身體。

“你的力量全被封印了，之所以我和你說這麼多也沒有任何動靜，是我把我們對話的聲音神隱掉了現在他們看着你也只是在發獃而已。”

“……”

青年對着少女伸出了，他繼續的說道。

“如果不快點治好傷口的話會更疼的，如果死掉的話，到時候真的會當成妖怪而被退治的，那會很痛苦的。”

“你也覺得我是妖怪嗎……”

“你是人類，只不過稍微比別人特殊了一些，我不是說過很多次嗎？不要輕易放棄自己，我是站在妖怪的角度根本考慮不到你的心情，但我也只是會做一些擅自讓你生氣的事情而已，我覺得這是我身為妖怪應做的事，我就是在完成自己的惡業，如果你是人類的話那就繼續來抓我吧，如果有一天你能殺掉我的話，我就會實現你一個願望。”

“……”

少女繼續的沉默，並沒有因為青年矛盾不堪的話有什麼激烈的反應，反倒是渾身像失去了力氣一樣，少女耷拉着身體，手腕被鐵枷勒出血痕，鮮血開始緩緩的從她的手碗上流下。

“哈啊……”

微微吸了一口氣，然後又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少女轉眼看着青年，他面無表情的臉色不管她看上幾次都是覺得非常特別，他的眼裏沒有光彩，就是這樣一個連感情都沒有的妖怪還妄想拯救別人？連自己都沒認清自己，又憑什麼來教別人做人。

“我啊，真是受不了你這樣的傢伙啊，好歹也是活了三百年，我經歷了許多，也明白了許多，但你還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人渣啊……”

“大概是這樣，我確實是人渣，雖然我連人也不是。”

青年保持着伸手的動作，等待着少女的答覆。

“讓我先冷靜一下哈，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說過神會為我而哭，可我卻沒有見到哪個神為我哭過，我反倒是被神的詭計給騙過，而你卻在那突然哭給我看，你是想說你就是所謂的神嘍？”

“我永遠也不可能成為神，我只是妖怪之身，如何我是神的話那其他神又到底算什麼？”

“他們算妖怪，現在的神都和妖怪一樣，我只見過人消滅妖怪與妖怪吃掉人，但我沒見過神拯救過人，被無情的吞噬到只剩一堆白骨的小女孩在死前恐懼的呼喊着媽媽，但我也只能慌不擇路的在其他妖怪圍上去的時候逃跑，我沒看到神來救她，而且像我這樣的人又憑什麼值得你來救？”

“我不知道，我只是憑着自己的喜好救人。”

“你連自己在幹什麼都沒搞清楚還敢說這是你的喜好？我說你是不是有問題，到底你是被怎樣對待才能變成這樣一副扭曲的模樣？你這不是在虛偽嗎？你該不會就要成佛了吧？”

“喜歡是沒有理由，我確實是一個扭曲的人格，很多人說現在的我很虛偽，你說的一點都沒錯，但有一點我要否認，我從來不會成佛。”

“我真的是想要讓你認認真真回答我嘲笑你的問題嗎？”

少女輕聲迷惑着，也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在少女眼中青年就是這樣又虛偽又強迫自己虛偽偽裝的人，這很奇怪，這很離奇，即便是她見過各種形形色色的人也沒有像青年這樣奇葩的人，不，如果說這就是妖怪的特異的話，妖怪也都是一些胡言亂語的傢伙。

“不管怎麼說，我是來救你，你也早該習慣我來救你，我替你背負着罪惡，神明無法為你帶來救贖，那就由我來擅自做主拯救你，這是我的意願，你也不必為此過多計較。”

“……我也不止一次問過，但你每一次都會回答我想同的答案，我都聽吐了，你這次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你到底是為了我的什麼而三番五次救我？”

“為了看到一個悲傷到生不如死的人能露出發自真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