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雲煙下
雲不易確實是帶給過她溫暖,可這溫暖始終不及她心底里越來越膨脹的慾望。
從小到大,她就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可是她刻苦修鍊的能力對不起她的野心,這何嘗不是一種可悲呢。
這世間有太多的不平,喜歡的得不到,想要的拿不了,卻還要故作清高地說自己不在乎,以至於不會讓自己顯得太突兀。
不,這不應該是這樣的局面,她在乎,她非常在乎,儘管她的內心正在咆哮嘶吼,像是困獸想衝破牢籠一般,可是她卻生生地忍下了。
苦心經營多年的形象,不可能毀在一時意氣上,輸得起的人才配贏得起。
因此她知道自己還有意識存在的時候,為了有活下來的希望,她奮力向光源靠近。
等她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時候,她覺得她真的又再次活了過來!
世人常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然而還沒等她高興多久。
當時那將她從擁擠的黑暗中解救出來的雙手,毫不留情地拍向了她的屁股時,瞬間將本就清醒明了的記憶,打得七零八落的好一陣混亂,險些讓她當場失憶。
所幸的是她緩過來了,還能記得自己是誰,究竟是來自哪裏。
那會她被打得疼極了,明明是個老婦,力道怎麼能這麼大?
當她哭得天崩地裂的時候,好像聽到了有人說什麼命格相剋和雲央,這讓她感到雲裏霧裏。
有人姓雲,難道她還在烏雲盟會裏嗎?
本想細看周圍的環境,卻突然被一塊黑布給包得嚴嚴實實的看不清事物,好在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貌似是個小孩子的樣子。
奇怪,她是小孩子的樣子?
不知為何她心裏升起了一絲懷疑,她似乎是穿越了。
雲不易外出做任務的時候,總愛帶些小說放包里看着解悶,她曾因為知道雲不易看的是什麼小說的時候,背地裏嘲笑過雲不易的不切實際。
一直以來她沒想過自己會有穿越的一天,或許是因為命不該絕,也或許是因為怨念過重吧。
這些常見的穿越套路,她之所以會知道,是因為她為了能更了解雲不易,曾偷偷翻閱過不少雲不易買來的小說,把小說里的內容看了個大概。
雲不易在藏東西之上有些鬼靈精,在烏雲盟會裏總愛捧着一本古書靠在樹上翻看,每每有人經過時便會嘆道,天才也是一步一個腳印走上來的啊。
可笑,雲不易那認真求知的樣子裝得真像,別人不清楚個中緣由會被表象所矇騙,可她卻知道得一清二楚,那古書里每隔三頁就會有一頁縮小版的小說內容。
雲不易此舉算得上是光明正大的摸魚,如果不是雲不易出任務從未失手,她都想舉報雲不易了。
那妮子有時候浪得飛起,卻總能平安無事的回來烏雲盟會,這一點不得不引起了她的關注。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對待自己的玩偶,要清楚每一處的關節點,更要知道自己該在何時提線和松線,這是她對自己的要求。
可惜的是,她還沒有親手毀掉雲不易。
不知道是哪裏來的自信,她有着非常強烈的預感,連她在那場爆破之下都沒死成,雲不易肯定也不會那麼輕易地死掉,畢竟她看到了雲不易身上發出的光。
那光來得太詭異,也太及時了,莫非是雲不易在外邊發現了什麼好東西,沒有上交烏雲盟會而獨自私吞了?
這個可能性還挺大的。
因為雲不易不止是身手好,那妮子在烏雲盟會裏還享有神偷的美譽,打個照面就能把對方變成窮光蛋。
這麼久以來,她拚命在烏雲盟會裏偽裝和雲不易達成的閨蜜情,牢牢地抓住這個能讓她走向高位的敲門磚,而她也確實是因為雲不易的身價而水漲船高。
本來她就覺得理所應該,一榮俱榮嘛,甚至還曾開心過她離拿捏住雲不易又進了一步。
然而這份開心沒有維持多久,誰都當她高攀了雲不易。
縱使這是真的,她也不喜歡頂着別人的光芒過活,可是她捨不得放棄雲不易這隻肥羊啊!
那麼她…便毀掉好了。
誰讓她想得到的男人,那眼睛像是上了膠水一般,牢牢地粘在了雲不易的身上呢?
這女人作惡時,無外乎一個情字。
可情字有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裏邊,更是能逼得人陷入癲狂。
若是稍有理智,她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可人啊,一旦陷入癲狂的後果就是放手一搏,太過放縱自己就會有不周到的地方,而她確實是思慮的不夠全面。
所幸狡兔三窟,她為自己留下了後手。
即便是以自己為餌又如何,雲不易越來越優秀,也越來越漂亮的樣子,令她又是喜歡又是嫉妒得發瘋,她又有什麼下不去手的呢。
如果她敗了,雲不易還能光鮮亮麗地活着,那樣她會永生不得安寧。
所以為了尋求內心的平靜,她動手了,可惜呀可惜。
依稀之間她還記得自己剛來到這個世界的事,似乎是出生在一間樸實無華的粉牆屋內。
雖然未能有機會細看,但那屋子和她現在所看到的宮殿相比起來,簡直是差得不堪入目!
即便是稱之為天上地下都不為過,她絕不要在那種環境下生活!
重活一世,她理應過得更好才對。
嘖…
雲煙再次推開楚蕭欲蓋上的披風,差不多得了,這大冷天的不透氣會悶死人的!
那個將她抱走的黑衣男人,她不曾見過相貌,但她看到了抱着另一個孩子的老女人,似乎是那個黑衣男人口中的雲央。
雖然她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交換孩子帶走,不過也不重要,畢竟她很喜歡現在的生活,而且她有預感她將要得到的身份會不一般!
余謹發覺楚蕭的防備后,不悅地皺起眉頭,哼唧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看看都不行了?”
楚蕭抿唇不語,雖未說些什麼,但渾身上下都透露着拒接,以及你想得沒錯。
余謹一時被氣笑了,他除了不和自己的主子對着來外,做事總愛反着來。
因此他感覺到楚蕭的抗拒后便不再多言,手如靈蛇一般朝着楚蕭懷裏的黑披風抓去。
憑什麼他楚蕭能看這孩子,他就不能看?
楚蕭自然也不是個善茬,當即抬起手中劍鞘與余謹過起招來,尖銳的鐵器相撞時發出刺耳的聲音。
睿帝忽然止住腳步,頭也不回道,“住手,既然她是二哥的孩子,那便封為歸月公主吧”
余謹和楚蕭訕訕地停下手,兩人半跪下身子應是。
歸月公主?
雲煙內心大笑,看吧看吧,她的預想靈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