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學醫/葯成
她記起來那是去年自己的手不小心被鋒利的鋸子草割破了。就是大哥包紮的。後來大哥還教她自己包來着。
這是原主的記憶。於是大方的說道，“去年我的手被草割傷了，大哥教過我的。後來我沒事也拿木頭玩過包紮。
我喜歡學醫，我想像爹一樣能給人治病。我覺得爹把一些病得很重的人都治好了，我覺得很了不起。我也想做像爹一樣了不起的人。”
這一番話即回答了謝父的問題。又拍了他的馬屁。還順便表達了自己的意願，使得謝父從此以後更加看重她學醫。並以此女為榮。
吳家
吳良信坐在炕頭，看着躺在身邊的李氏。帶血的衣服已經換下了，頭上綁着繃帶，層層疊疊的，好像戴了一頂白帽子。
突然讓他想到了死了人的孝衣。這一想還真有點像。
因着李氏身上的衣服也是洗的發白的灰白色的了。把他嚇得一個激靈。感覺身邊都有涼颼颼的冷風了，他自然不會認為是冷風，心裏想着的是陰風了。
哎！這其實都是心裏作用。做了虧心事心虛鬧的。
吳良信忙把被子扯開。給李氏蓋上。藍花布的被面蓋住了那一身像孝服的衣裳，心裏總算好受了些。
起身到了西屋，兒子正坐在炕上，就着有些昏暗的油燈，手裏拿着竹蔑正在編着筲箕。
這是他編去賣的，一個筲箕也能賣五文，大的也能賣個七八文。也是一個進項。
看着勤勞肯乾的小兒子，覺得自己都有些自愧不如。
想到自己以前也是勤勤懇懇的做事的，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心變成了愛貪便宜的了。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吳大寶看見自家爹在門口站着一直不進來，就主動招呼，“爹有事嗎？進來坐會兒吧。我這個筲箕都到收尾了，你看，我都編了五個了，明天趕集，爹拿去賣吧，我這腳是去不了了。”
吳良信看著兒子仔細做活的樣子，心裏安慰。“大寶，今天這事你怎麼看？”
吳大寶看看他爹，見是真的在尋問他的看法，於是就說了自己的想法。
“爹，有沒有神明？我不知道，但今天的事我還是很虛。
當時我看到謝大夫的女兒隨意的給我們打招呼，心裏很過意不去。覺得我們做的真的有些過了。人家還都沒有記恨我們。我這心裏是很羞愧的。
結果一愣神，手就不聽使喚的挖到了自己的腳。後面的你都看到了，我心裏還是覺得有些邪乎的。你看呢？”
吳良信沒有回答，心裏卻是驚悚不已。一直低着頭，坐在炕梢。
直到吳小寶手裏的筲箕已經完工，並拿出一塊石頭在筲箕上來回的打磨。
吳良信經過了一番艱難的心裏鬥爭，終於抬起頭，對兒子說道，“小寶，我覺得我們應該把以前欠的租子還給謝大夫。謝大夫不計前嫌的給我們治傷。跟他比起來。我，我覺得自己真不是個東西。”
吳小寶聞言，直直地看了一會兒老爹，見他是說真的。也就答道，“爹說的我都支持你。我們一起勸勸娘吧，讓她也把事想明白了。還有妹妹。妹妹也大了，好好說，會明白的。”
凌雲山上的凌雲觀里，一個偏僻的小院裏，一個髒兮兮的老道，看着面前一唇紅齒白的小少年。“不是讓你下山去歷練一下嗎？你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有沒有賺到錢啊？”
小少年搖搖頭。“師傅，我發現有一個人的魂魄與她的身體不契合，這是怎麼回事？”
老道眨眨眼笑眯眯的說道，“哼！不告訴你，你都不給師傅買好吃的東西回來。”
小少年變魔術一般的從袖子裏面拿出一個油紙包。一股燒雞的味道直撲向老道的鼻子。
老道一把搶個燒雞，恨不得立刻咬上一大口。
卻被小少年給捂住了燒雞，沒讓他咬着。
老道氣的吹鬍子瞪眼，看着他狠狠地說道。“天道使然，天機不可泄露。這下你可以把你的手放開了吧？”
小少年並不買賬，依然用手捂着那隻燒雞。
老道抬頭望望天，然後很無奈地說道，“好吧，好吧，我就冒着被天罰的危險，給你透一點吧。那就是你的有緣人快去護着吧。”
小少年不可置信地看着老道那副神神叨叨的樣子。
師傅這樣子就是在透露天機。是真的會被天罰的，他又有些於心不忍。“師傅我先不離開你，等着你的天罰過了我再離開吧。我得替你擋一擋。”
“知道你師傅會被天罰，還逼着師傅說出來，你真是個壞小子。”
“師傅，你可冤枉我了。我以為你只需要掐指一算。誰知道你算都不算，就給我透露這樣的天機，這可不怪我呀。”
老道得意地說道，“哼哼，告訴你小子吧！這就是你師傅算出來的。不過這也是極大的天道機密，你可要保密啊！不然你師傅還真的會被天罰的。”
“師傅的意思是，你是算出來的，不會被天罰？”
老道沒再回答，而是大口大口地啃着皮脆肉嫩的燒雞。
次日，趕集日，謝於菲一早起來，把自己抽空自製的藥膏拿給謝長生看，讓他檢驗成效。也是給去鎮上找借口。
謝長生詫異的看着面前白色的藥膏。應着謝於菲的要求仔仔細細的檢驗着，聞過，摸過甚至還用針挑了一點來嘗過。
琢磨好一會兒才道，“不錯，這個能治過敏，或者火氣上串所至瘡瘍。”
后又想了一會兒，“你是給糧店的小哥配的？這種配方應該能治很多皮膚病的，你可以多做些，藥店裏應該也需要。”
謝長生話一落，謝於菲又跑回屋裏，再出來手裏竟然是一個小罈子。
揭開蓋子，一陣青香撲鼻。謝長生笑笑，“菲兒真聰明，這是早都想好了。今天爹陪你走一趟。”
謝於菲高興的放下罈子，撲向老爹，老爹太英明了。自己還沒說就答應了。
見着女兒獨立調配出這個藥膏，謝長生心裏還是有些驚呀的。畢竟女兒還那麼小。
但他不得不相信，因為這幾天他一直看到女兒為了調配這些藥膏而翻閱了他的那些藥典書籍。
當女兒四歲時他就給她開蒙學字，並夾雜着一些簡單的藥理知識。這個女兒也比前面的幾個孩子都學得好。到五歲時已經沒什麼字不識了。
所以一直都是她自己看那些書籍的。自己平時就把一些藥材再弄回來教她認識實物。
結果她竟然學得那麼好。
“不愧是我的女兒，就是能幹。這麼小就可以自制藥膏了，爹爹看好你哦。”
這一刻他心裏是高興萬分的。想想自己這麼小的時候可還不能自己調配出新品藥膏的。這可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其實這種藥膏現代很普通的了，謝於菲配出來，不過是輕輕鬆鬆，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才把便宜爹的那些書拿來翻了翻。
這次謝於菲還是坐的牛車，只是不是借的，而是搭的順風車。
同老爹一人交了兩文錢。這種牛車包來回的。車上還坐了一些村裡其他的人，謝於菲看了一下只有兩個男人，再就是五個婦女。
謝家與村裡人很少交集，除了上門來看病的，基本上沒什麼人與他們家相交。
牛車上坐的人謝於菲也不認識。但謝長生認識，還客套’的同那些人打招呼。
車上兩個男人是村長和他兒子，謝長生介紹給了謝於菲，認識謝於菲大方地叫了一聲村長舅舅、大表哥。
因為於家村于姓是大姓，村長也是姓於，所以就隨了於氏這一方叫了舅舅和大表哥，其實這村長和於世光也算是遠堂叔侄弟。祖輩上也是一家人。
車上一個微胖的婦人衝著謝長生說道，“謝大夫，這是你小閨女呀，長得可真俊。”
謝長生點點頭。閨女被人誇，心裏面自然美滋滋，臉上自然而然流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這一絲笑意，一下子就把車上的五個老少婦女都給煞住了。車上頓時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