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她到底是誰
“什麼——小事一一,我跟你鬧翻天。這不是生不生的問題,是你的道德有問題。你連你的孩子都保護不了,我要你幹嗎?我不想聽你說什麼,你給我滾出去,你父母只愛錢,孩子沒罪,你們為啥要殺死她?我想不通,你知道我為這孩子付出了多少努力嗎?”
“我知道一一,我知道一一。”
“那你為啥要做了它呢?”
“醫生說它有問題,我們做了它。”
“孩子是我的,誰有那麼大的膽,敢做我的孩子。是那個醫生,你說出來,沒我的簽字,誰敢給你做呢?”
“不一一不要問了,都是我的錯,我應該告訴你。”
韓雪艷哭着說道:
“哭也沒用,你給我滾回你娘家去。我永遠——永遠——永遠——不想見到你。”
黃昏的街道人影散亂,我一人披頭散髮,衣冠不整地出了家門,在街道港巷像遊魂野鬼一樣徘徊。
隆冬凜冽的寒風吹得我直打哆嗦,我的眼淚涮涮涮地流了下來,翩翩枯葉埋葬了我的眼神。
我進了聖和酒家。
“老公孩子又在踢我。她調皮搗蛋,脾氣像你,你摸摸我的肚子感受一下她。”
我輕輕地撫摸着小東西,手裏感覺她在她媽媽的肚子裏吹泡泡。
她是個女孩,很調皮,也很可愛。
“老婆,她在你肚子裏吹泡泡,是個女孩,很像你。我把它的名字都想好了,孩子出生后是女孩的話叫她張瑩玉,是男孩的話叫張佳樂。我覺得她是個女孩。”
“老公,你怎麼這麼晚了,還不回家呢?我和孩子都想你,可是我又怕急着催你回家,擔心你騎車有危險。”
“老婆,我還得忙一夥,手頭還有一些學生的作業要閱,閱完了,我很快回去。我騎車很小心,因為現在我不光有了你,還有了咱們的小寶寶。寶寶已經六個月了,我很愛寶寶,更愛你。”
“怎麼電話打了好幾個他還不接呢?不會出啥事嗎?不會的----不會的----看我這張烏鴉嘴。肯定是他正在騎車往回趕。”
“老婆,我一會就回來,我正在騎車呢?車剛騎到我們鄉十字,幾分鐘就回來了。”
“我知道——,你騎車小心點,我掛了。”
我在Atm取款機上把我這個月唯一的生活費錢取了出來,花在了韓雪艷舅婆的壽宴上。隨後,我找了個理由離開了魔鬼酒家。
零九年隆冬,燦爛的陽光照在我的臉頰上我的臉龐覺得暖烘烘的。但是我的心卻冰涼透頂。
街道人影散亂了起來,我的心空亂糟糟的。在夕陽的餘暉下我是這個冬季最悲哀的可憐蟲。我孤零零地走在工業路上,凄涼的人群可以表達我難受的心裏。
漸漸地夜幕拉了下來。我的電話機不斷地響,我不想去接那個所謂的善良妻子的電話。
我靜靜地走進了萬和酒家喝起了酒。
“老闆來兩瓶太白家宴,再隨便弄上幾道涼菜。”
“年輕人,酒喝多了傷身體。我看還是給你先拿一瓶吧!”
“怎麼這麼啰嗦,我付你錢,你還怕什麼?我死不了,我喝多少,關你屁事。”
穿着灰色西裝,身材魁梧,看樣子四十齣頭的長者沒趣地離開了。
不多時候,服務員把酒菜端了上來,我氣吁吁地喝了起來。
“怎麼都快三十的人了,還是那副臭脾氣不改嗎?”
“那誰——你說誰呢?有種你給我出來。”
“出來就出來,你能把我吃了?你在家不陪嬌妻,一人出來喝悶酒,有趣?”
“王八羔子,誰在背後數落老子?出來呀出來,老子非把你大卸八塊不可——”
“呀——呀——呀!着火了——着火了——,服務員、老闆、朋友們,一起來瀉火。”
一時間酒家裏亂糟糟一團麻。大家不約而同地向我這邊蜂擁而來。
他們左瞧瞧——右看看——什麼都沒發生,隨後,又唏噓不斷地向各自的位子走去。
“鬼妮子,膽敢戲耍老子,老子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在人群當中聽出女聲來,隨後喊道:
“別那麼大呼小叫的,本小姐怕你不成?你想幹啥,本小姐奉陪到底。”
我漸漸地看見了她的身影,可是酒家裏亂糟糟地,我看不到她的模樣,只隱隱約約地看見她有二十七八上下,留有披肩發,身穿紫顏色韓款風衣。
她一路挪着小步走來。酒吧里唏噓聲不停,口哨聲不斷。
二樓音樂聲震耳欲聾。起鬨聲、笑聲、叫聲,為酒吧作威作福,讓這場鬧劇嗨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