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點小事
無可奈何花落去,
春天在寂寞中死去,
冬天在疼痛中復活,
我的愛死去,
我的心扉——
只留下絲絲斑斑的疼痛,
房間裏唏噓聲不斷,
我成了這個寂寞的冬季里傷心的孤羊。
門開了,韓雪艷的父親帶著兒子拎着一大籃橘子走了進來。
我從他那咚咚的黑皮鞋聲里聽到了我今天的凄慘情形。
“孩子她媽,今天琪琪舅婆生日,我們去宴請一下,正好英傑也在,我們一家人團團圓圓,高高興興地為岳母過壽,孩子她媽,你說好嗎?”
個兒高挑,穿着黑色羽絨服的我的岳父大人看了我一眼,笑嘻嘻地說道:
“好呀!我們好久沒出去吃飯了,今天你舅婆過生日,我們應該去,英傑,你說對嗎?”
披着橘紅色風衣,擦脂抹粉的岳母大人呵呵地笑着說道:
“今天,舅婆過壽,我們應該出去喜慶一下。”
我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們去了風華酒家,這家飯店在縣城中心街仁義巷十字附近,門朝東開,門前是車水馬龍的愛華街。
我們六人搭了出租在風華酒家門前下了車。
我們進了風華酒家,上了二樓,在靠近窗子的那張飯桌旁坐了下來。
一時間桌面上杯盤狼藉。
我的言語被他們的喜笑聲吞沒了。
“老公,今天舅婆過壽,你怎麼沒精打採的呢?”
“沒有呀!我好着呢!”
“那你怎麼不說話呢?平時你的言語可不少呀!你不會人不舒服吧!”
“沒有,我好着,昨晚我沒睡好。”
“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我懷孕了。”
飯桌旁歡喜如流,只是韓母用眼睛不自在地盯着女兒。
“真的嗎?我的好老婆,我要做爸爸了。“
“姐,你真行,才幾個月你就懷上了。”
“傻老公,看把你高興的合不攏嘴了。”
“服務員,拿瓶1957洞藏西鳳,再上一盤老碗魚。”
韓父大嗓門地喊道:
“這王八羔子,一下子叫這麼多東西,至少要花三百元,還不得我買單,可是我現在口袋只裝了一百來元,從結婚到現在他們每次出門吃飯都不帶錢,我每次都得付錢,可今天怎麼辦呢?我頭很疼,不行就開溜,可是這樣成嗎?雪艷現在懷了我的孩子,我得讓她高興。”
我心裏既高興又無奈地想着。
“服務員,我家韓琪琪要吃餃子,你再弄幾斤餃子過來。”
韓母笑嘻嘻地說道:
飯桌旁言語聲、笑聲、唏噓聲不斷,它們像許多隻無形的小精靈在我的心窩不斷地啃食。可我只有忍受的份兒,這不我還要陪大家笑。
“服務員過來結賬,你算一下得多少錢。”
韓父假惺惺地在口袋裏一邊摸着,一邊喊服務員道:
“總共三百三十元,三十元就算了,你們開三百元。”
“哎呀!我咋出門忘了帶錢呢?”
這是韓父慣耍的把戲,我見慣了。
“英傑,你口袋帶錢了嗎?”
韓母問道:
“帶了,不過沒那麼多。”
韓母不斷地向韓雪艷示意,韓雪艷笑着說道:
“老公,你錢不夠,可以出去,去銀行取錢。”
老婆大人發了話,英傑只好硬着頭皮出去取錢,可誰知道這下半個月他會怎麼過呢?
歲月像風鈴一樣叮叮噹噹地敲擊着我的心扉,我的心靈碰出了悅耳的聲音,這聲音像吳紅梅親切的呼喚在時時刻刻吸引着我,讓我不由自主地走向她的心門。
在這一刻我視乎又回到了從前我們的美好日子。那時她很單純、可愛、善良。
可今天物是人非,她為何只是默默地掉眼淚呢?我不明白----不明白-----為何真心相愛卻不能在一起呢?
在歲月的看台上我只是一口廢舊的破鍾,任人敲打卻默不作聲。
灰色的街道,我被溫情冷雨浸得支離破碎的心,隨風隨雨隨塵舞動悲傷。
冬天的枯葉漫天飛舞,我被他們埋葬地幾乎將要窒息。視乎不遠處稀稀疏疏的風鈴聲刺激了我的中樞神庭,我從魔鬼的宮殿裏爬了出來,在街道盡頭看見了她那熟悉的身影。
街道燈紅酒綠,彩光四射,這視乎是我們從前來過的地方,昔日的快樂已被淚水洗得乾乾淨淨。
“我們還可以回到從前嗎?”
我問:
“只要你還愛我,我們的從前還可以再來。”
她說:
“可是我是有家室的男人。”
“這個對我不重要,我在乎你的心裏有我。”
“我知道你和她在一起不幸福,與其痛苦地在一起,還不如痛快地分開。”
“可是她已經懷了我的孩子。我得對她負責。”
“你這話對我當年說了多少遍,你兌現了嗎?”
“可是我們領了結婚證。你不介意嗎?”
“證書在你跟前,可心不在你身邊,你不是自欺欺人嗎?”
“她懷了我的孩子,怎麼辦呢?”
“你的處境你比我更清楚,我不勉強你。”
孩子是爸爸的
我的老公很愛孩子,
可是我和母親沒告訴他,
我們把孩子做掉了。
我心裏很難受,
不知道回家應該給老公怎麼說,
我心裏悶得發慌。
學校里孩子們一雙雙閃爍的眼神,
很像我妻子肚子裏的孩子,
它一閃一閃的,
像天上的星星,
點亮我希望的心燈。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
可是手頭的工作卻纏着我。
孩子呀孩子,
爸爸快要回家了一一
回家了一一。
“老公,醫院檢查孩子有問題,我和我媽商量把孩子做了。現在給你說說。”
“什麼-----什麼----什麼-----你把孩子做了,你給我滾出去。我沒有你這樣的媳婦。孩子有問題沒問題,我不知道。總之你打了她,我們完了。你給我滾回你娘家去。我不想見你一一永遠不想見你。”
“孩子沒了,我可以給你再生,你沒必要為這點小事和我鬧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