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啥啥？
“看，那邊有好多天啟獸人。”
在進城之後，羅姆去辦營業手續，其他人則是被留在城牆腳下等候。伯寧也不管黃猴兒能不能聽懂，都拉着他的胳膊對路上的一些有趣的現象指指點點。
這其實是羅姆指點他這麼做的，意在跟馴獸夥伴培養感情，才方便日後契約的簽訂。
黃猴兒對自己在不知不覺間被內定為夥伴的事情也是毫無反抗之力，他現在還沒能掌握人類的語言，了解這個世界，也沒有能力脫離馬戲團而活，只好默默忍受了。
‘大不了我一直裝傻，莉哥也說了，馴獸師一般不會選擇強逼的手段，這樣會影響他們之間的默契。現在應該有一段安全期……’
雖然還有有些詞彙聽不懂，語法也不算純熟，但伸手這麼明顯的動作，黃猴兒還是懂的。
他順着伯寧手指的方向看去。
嗬，有點兒意思。
他看見了一個象頭人身的傢伙，這並不是誇張哦，那人真的是蒲扇耳朵軟長鼻，兩根獠牙朝天去，實實在在地長着一顆大象的頭顱。
而那傢伙的身子卻跟人類很像，有着厚狀軀幹和四肢，但手分五指，指甲的位置卻不是甲片狀，而是如野象一般的骨質。
而在他旁邊，還站着長着尖爪長尾的精瘦豹頭人，和長耳短尾的矮小兔頭人。
總之，他絕非是套着象頭套的人類。
“吁~”
黃猴兒打了一個響亮的口哨，聽得莉莉渾身不由自主地一顫。
“咩（咩事）。”
“吱（那邊的象頭怪是什麼人）？”
莉莉扭過頭去，眯着眼睛看了一下，露出了少見多怪的表情，說：“咩咩咩（那是來自天啟王國的獸人，看樣子應該是象人族的圖騰戰士吧）。”
獸人？就是有着野獸特徵的人類嗎？
圖騰戰士，那是什麼？
這個世界真的是好有意思呢。
“伯寧。”
這時候，在一旁清點行李的羅斯走了過來，擋在了伯寧身前，微微搖頭，面帶些許嚴厲地說：“不可以對別人指指點點哦，這是很沒有禮貌的行為，尤其是這種圖騰戰士。如果他不是性格比較溫和的象人族，恐怕已經發火了。”
對於姐姐想要培養這孩子的心思還算了解的羅斯，平時對伯寧的態度也比較隨和，彷彿把他當做了家人一樣。
剛剛他已經看到了那邊的幾個獸人注意到了伯寧的失禮，那個為首的象人還搖了搖頭。那自己這邊也需要做出表示才行了。
伯寧露出一臉知錯的表情，略微低頭，但還是偷偷地抬眼問道：“什麼是圖騰戰士啊？”
“圖騰是獸人族特有的說法，其實就是魔法的意思，只不過他們認為天地間的魔法元素一定有其源頭，就是所謂的圖騰了。”
“獸人族的圖騰戰職分為兩種，圖騰戰士和圖騰祭師，對應着我們的魔戰士和魔法師，據說在修鍊方法和戰鬥風格上有很多不同之處，不過我也沒親眼見過。”
“而最大的不同就是，獸人族只能使用原始五系的元素。”
“象人族以其強大的體魄和大**……咳咳，著稱，他們是獸人族中的強力種族，幾乎全民皆兵，在天啟王國軍部很有影響力，很少有人從商……這一次卻跑到了商周邊境來了，應該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吧。”
羅斯說著說著，不自覺地摸了摸下巴，小聲分析了起來。
“喂，羅斯叔叔，象人族有大什麼，我沒聽清楚。”
伯寧一臉好奇地問道。
被打斷了思路的羅斯聽了他的話，有些尷尬地躬下身子低頭解釋道：“是大力了，象人族的力氣冠絕獸人諸多氏族。”
“原來是這樣。”
伯寧露出瞭然之色，坐在一旁的黃猴兒則是聽不懂，但不知怎麼的，他總覺得這個傻大個兒此刻臉上有些猥瑣。
“那獸人族裏有馴獸師嗎？他們長得那麼像？”
小孩子就像一本永遠翻不完的問題集，他們只要一想到什麼，就會宣之於口，而且馬上就想知道答案。
羅斯笑道：“我對獸人的了解不多，但唯獨這個問題我還真知道答案。”
“在回答之前，我先問問你，你覺得獸人會去當馴獸師嗎？”
伯寧思考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答案：“我覺得不會，畢竟他們長得這麼像。”
“呃……”羅斯準備好的話一下子被噎在了嗓子眼兒，他尬笑了兩聲，才說：“呵呵，好像頗有幾分道理。”
“答案確實是沒有。獸人會把自己的坐騎當做夥伴，但他們並不會簽訂契約。因為他們出身的關係，是沒有辦法跟野獸簽訂契約的。”
“出身？”
沒想到羅斯給了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伯寧默默念叨着這個詞，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麼，脫口而出：“就是神話傳說中，獸人是神帝在採集諸多種族的優點造人之前的失敗品，是因為這個原因造成的缺陷嗎？”
“神話傳說啊……”
羅斯沉吟了片刻，似乎有些猶豫，又像是在組織語言，片刻之後，他像是下定了決心，語氣認真地說：“神話這東西，你當成是路邊攤賣的傳奇小說讀讀就好，沒必要完全當真。”
“你的意思是神話傳說是假的？難道就連神帝造人也是假的？！”
伯寧的聲調驟然升高，語氣里也帶着些許氣憤和質問，緊緊地盯着羅斯看。
他不允許有人侮辱自己心中的信仰。
這一嗓子嚇得羅斯趕緊蹲下身子捂住了伯寧的嘴，只不過因為他的手掌着實不小，直接把小孩兒的腦袋蓋住了，看出去頗有幾分喜感，至少一邊的黃猴兒就“嘻嘻”地笑出聲來。
“小祖宗，這話可不能在外面說啊。”
羅斯接近三米的大個子差點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小聲告誡道：“雖然魔法神殿的人都很鹹魚，也不會因為有人不信仰神帝就隨意降罪，但凡是偶像，總有一些腦殘粉存在的，那些人很可怕的，可別被他們聽到了。”
他邊說著，還四處張望着，看看有沒有人因為剛才的那句無心之語生氣。
確認安全之後，他低下頭，鬆開手，卻正撞上伯寧滿是求知的臉，嘆了口氣，解釋道：“我說的是不能全信，不是全都不能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