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之極的碰撞
“法則，這可以看做是這方天地運轉的程序。”
“靈氣該怎麼流動，超凡力量該怎麼體現，植物該怎麼生長，礦物該怎麼形成......等等全都由法則決定了。”
“那麼，法則的本質到底是什麼？”
離開山部落，徐凡行走在山川大地，他目光看着天空，觀察着萬物，想要尋找法則的本質。
窸窸窣窣。
突然，身後的草叢傳來一陣聲音，這讓徐凡下意識地回過頭。
“出來。”
徐凡對着草叢沒好氣地呵斥。
“嘻嘻，老師好。”
草叢後面出來兩道身影，靈兒蹦蹦跳跳地跑到徐凡身邊抓着他胳膊。
“老師。”
後面，一個十四五歲卻已經有些穩重的少年走到徐凡身邊，恭敬地呼喊。
“你們怎麼跟來了？”
看着這兩位學生，徐凡臉色有些不好看地皺起眉頭。
“長老說讓我們去遊歷天地，增加一些見識。”靈兒眨巴了兩下眼睛，說出心裏早就準備好的理由。
“天衡，你來說。”
徐凡沒理會旁邊古靈精怪的小丫頭，目光看向恭敬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
“我想跟着老師多學習一些知識，所以跟長老拜別。”天衡恭敬地行禮，說出自己心裏真實的想法。
“哼，蠢！”
看到天衡沒有半點兒配合，說出事情的經過，靈兒在旁邊沒好氣地哼一聲。
砰！
只是她話剛說完，徐凡就當頭一個爆栗敲在她腦袋，引起她一陣驚呼。
敲完靈兒后，徐凡收回手，有些頭疼地看着這兩名學生。
察覺到徐凡的沉默，靈兒立馬換上了一副可憐巴巴的眼神，小手更加用力地抓着他胳膊。
另一邊的天衡，神情繼續保持恭敬的態度，對着徐凡恭敬地行禮。
兩人都明白，他們能不能跟着徐凡一起離開，全在看凡接下來的決定。
“既然跟來了，那就一起走吧。”
看着兩名學生的這副姿態，徐凡輕輕嘆了口氣：“希望接下來看到的一切，你們能承受住。”
“歐耶！”
聽到徐凡答應，靈兒立馬歡呼地喊出聲，另一邊保持恭敬的天衡，沉穩的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老師，我們要去哪裏呀？”拉着徐凡的胳膊，靈兒一臉開心地詢問。
“天之極。”
徐凡目光望向天邊，說出自己的目標。
天之極，天地的邊緣。
那裏，混沌在時刻侵蝕着天地，法則為了抵禦混沌的侵蝕，必定會展現出全部的力量和奧秘。
如果真要研究法則的本質是什麼，天之極無疑是最好的地方。
當然，要去天之極也沒那麼簡單。
根據徐凡的觀測，這方天地的直徑大概有2800萬千米，差不多是地球到太陽距離的五分之一。
這樣的直徑相對一個世界而言，很渺小，算是一個弟弟。
但對生活在這個世界內的大部分生靈來說，這卻是一個終生難以跨越的距離。
徐凡如果不是這幾年研究有成，開發出一門類似於遁術的神通，他根本不敢想到去天之極觀察混沌的侵蝕，體會法則的運轉。
“天衡，抓住老師，我們要出發了。”
徐凡吩咐一直恭敬跟在身邊，不像靈兒這麼沒大沒小的天衡抓住他的衣服，隨後精神力量爆發，三人化作一道流光直飛向天際。
數日之後，徐凡帶着靈兒兩人來到了目的地。
轟隆隆！
天之極，恐怖的轟鳴聲在天地間回蕩，時空如同被砸入石頭的湖面，在不斷地扭曲和震蕩。
這是天地被混沌侵蝕，法則屏障崩潰爆炸的聲音。
這是天地被混沌擠壓，時空要承受不住壓力的現象。
因為天地沒有完整的世界壁障，外界的混沌直接侵蝕壓迫過來，天地只能調動法則進行阻擋。
然而法則的特性先天就不適合玩這個，面對混沌，法則屏障一直在崩潰，然後又重新修復繼續阻攔混沌的侵蝕。
在這崩潰又修復的過程，大量的世界本源就這麼被消耗，混沌也在不斷突破阻攔侵蝕了進來。
只是短短十來分鐘，徐凡三人就看到天地縮小了上千米，按照這個趨勢，這片天地剩下不到千年就要完全覆滅。
“初始的天地，直徑應該有億億萬千米，可惜了。”
徐凡看着這天地與混沌的碰撞，心裏忍不住在嘆息。
如果是正常健康的天地，世界屏障隔絕混沌，作為天地和混沌之間的緩衝地帶，那麼天地蘊含的能量只會不斷增長，世界會不斷進化。
這種健康的世界，唯一能消滅的手段也就只有兩種。
一個是有大佬出手，隨手拍碎一個大西瓜，把世界打碎，把天地法則崩斷，引來混沌倒灌徹底同化摧毀天地。
另一個是熵增定律，高活躍狀態的能量會自發向低活躍狀態衰變。
這是一條運行在世界最底層，在全部世界都通用的邏輯定律。
它決定了在未來無窮盡的歲月里，天地的能量終究會衰敗到極點，然後世界寂滅。
可惜無論哪一種，這都和永恆天地無緣。
如果再不能孕育出世界壁障，這方天地不用等千年就要華麗地打出GG。
“老......老師，這是真的嗎？”
旁邊，靈兒和天衡臉色蒼白地看着遠方在時刻碰撞的天地邊緣，其中天衡更是顫抖着兩瓣嘴唇，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畫面。
他們看到天地在被混沌侵蝕，龐大的混沌壓力在不斷地擠壓。
他們看見天地在不斷縮小，縮小的速度還很快很快。
兩人都是徐凡這幾年最聰明的學生，根據這情況，輕而易舉就推算出天地將在不到千年的時間破滅。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天地都要破滅了，他們這些生存在天地內的生靈，又豈能存活。
「這就是老師急着要離開的原因嗎？」
「先知，先天地而知......原來老師還背負着這樣的責任。」
靈兒看着沒有回答天衡的話，而是一臉凝重看着天地與混沌碰撞的徐凡，突然伸出小手拉了拉徐凡。
察覺到衣角被拉住，徐凡低頭奇怪地看了靈兒一眼，以為她是在恐懼，笑着揉了揉這丫頭的腦袋。
“沒事，一切都會變好的。”
“你們倆退後一段距離，老師要在天之極這裏待一段時間。”
為了抵禦混沌的侵蝕，這裏的天地法則展現出完全的奧秘。
他要好好地呆上一段時間，研究透法則的本質，為合天地之法的研究打下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