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合天地之法
春去秋來，徐凡來到山部落已經三年了。
在這三年裏，他除了不時出門溜達一圈，大部分時間都是宅在後山研究功法。
同樣在這三年，他教會了山部落怎麼結網捕魚，怎麼搭建房屋，怎麼織布，怎麼製作弓箭，合理使用槓桿等基本知識。
化學和高能物理在這個超凡的世界行不通，但這些最基礎的物理數學，在任何世界都是通用。
另外他還教導山部落的一群孩子怎麼寫字，怎麼說中文，讓華國的文化在這裏得到了傳承，同時一些安排也不用再當面溝通，寫個紙條就可以了。
徐凡教導的知識，這也讓他在山部落的威望達到了巔峰，地位不下部落的長老，再加上歲數又年輕，這已經成為山部落無數花季少女的夢中對象。
“還是不行。”
“靈氣是超凡的基礎，法則決定了超凡的框架。”
“沒有靈氣，法則就要沉寂。”
“沒有超凡的法則，靈氣的能量也無法發揮出來。”
“靈氣和法則都是相依相存，缺少一環，超凡就不會實現。”
“提升生靈的實力，這不單沒有提升法則的威能，對法則的壓力還更大，因為除了維持天地，還要支撐修鍊者的超凡。”
“加快靈氣的運轉，這有點兒效果，但效果太間接了，不等法則威能提升起來，這個天地就破滅了。”
“唯一的辦法，那就是合道、合天地。”
“生靈修鍊得道，身合天地，神合世界，道合法則，用人力去提升法則的威能，提升法則的運轉速度。”
“最終讓法則的威能可以直面混沌的侵蝕，給天地爭取孕育世界壁障的空間。”
“可這合天地法門研究大半年了，還是找不到一點兒方向。”
後山，徐凡看着再一次失敗的實驗，感覺有些頭痛。
“或許我對法則了解的還不夠多，對法則的本質沒有一個清晰的認知，所以才一直找不到方向。”
“我需要四處遊歷，好好的看一下這個天地，看一下法則到底是怎麼運轉，只有這樣，才有可能開發出合天地的法門。”
徐凡抬起頭，看了一圈這個呆了三年的地方，搖頭道：“該離開了......”
確實該離開了。
三年的時間，除了身上的衣服換了，這方天地的饋贈讓徐凡的相貌沒有多大變化。
但只有他自己清楚，時間在他身上已經過去了三年。
再宅下去，他的下場就只有任務失敗。
“老師，老師，靈兒給你帶了一些愛吃的火蜂蜜。”
這時，山下傳來了陣陣呼喊，一個妙齡女孩捧着一個竹筒飛快地跑上山，來到徐凡的身邊。
“老師，你在看什麼呀？”
靈兒看着徐凡發愣看着遠方的樣子，禁不住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
徐凡伸手收回目光，笑道：“老師要離開了。”
砰！
裝着蜂蜜的竹筒在手裏滑落，靈兒雙眼立馬就噙滿了淚水。
得。
就知道這樣。
徐凡苦笑一聲，蹲下身看着小女孩的眼睛，柔聲說道：“正如靈兒被挑選為下一任長老，每天要學習很多知識，以後肩負起帶領部落走向盛大的責任，老師也有自己的事情和責任，不可能永遠呆在這裏不走。”
這裏部落的長老，類似於祭祀，不是以武力稱雄，是以知識經驗為主。
武力稱雄的那叫首領，主要負責帶領族人打獵，抵禦其他部落的侵略，真正決定部落發展走向的還是長老。
身處在超凡的世界，一個原始的部落需要注意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如果沒有足夠的知識和經驗作指導，稍有不慎整個部落就可能萬劫不復。
靈兒是他這幾年在山部落教導的一群孩子裏面，天資天分最好的，很多東西一學就會，還舉一反三，所以早早就被確定為下一任長老的人選。
“可我不想當什麼長老，這長老給天衡那小子就好了，我只想陪着老師。”
靈兒聲音帶着哭腔，說著眼淚就滑下來了。
“唉。”
徐凡沒有說什麼，輕輕擦掉女孩眼角的淚水，起身拉着她進去屋內。
“這是老師這幾年研究的整理，裏面的一些理論和發現，對今後的修鍊有幫助。”
從書架拿出一塊玉簡，徐凡把它放在靈兒的手裏。
“這是對部落周圍一些未知植物、礦物的性質研究，老師也全都整理好了，其中一些可以治療傷勢和疾病，部分有毒的植物礦物上面也有記載。”
徐凡又拿出一塊玉簡，放在靈兒的手裏。
“這個是老師對推算之法的研究，接下來靈兒可以把它完善了，今後就能大概推算未來的凶吉，提前規避災禍。”
徐凡再拿出一塊玉簡，放到了靈兒的手裏。
“哇！”
徐凡這宛如交代後事的三個玉簡就如同萬斤重，一下子就把靈兒摧垮了。
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不敢面對徐凡真的要走的事實，哭喊着向山下跑去。
“靈兒，誰欺負你了？”
“部落的哪個兔崽子欺負你了，我去教訓他！”
看着靈兒哭泣着跑進來，部落的一些成年人立馬憤怒地挽起了胳膊上的獸皮。
被選定為下一任長老的靈兒，在山部落的人們心裏，這可是獨一無二的公主。
別說惹到哭泣，平時哪個熊孩子敢對她調皮，這都會惹來一頓胖揍。
“老師要走了，他要離開山部落了。”聲音還帶着哽咽，靈兒哭着往長老的住所跑去。
“什麼！”
“先知大人要走了？”
“他要離開山部落？”
周圍的人全都驚呆了，大家相視一眼，急忙就往部落裏面跑。
這事情太重大了。
三年來部落遇到的難題，部落未來的發展，孩子的教導，還有各種知識和技術，長老無法解決的問題，在徐凡這個先知手裏幾乎都能得到妥善解決。
這三年的時間，他們差不多已經習慣了部落裏面有徐凡的存在。
現在徐凡說要離開，這怎麼不讓他們感到驚慌。
山部落，轟動了。
大量的族人聚集起來，開始往後山跑，想請求徐凡留下。
然而等他們集體來到後山，只有一個沒人的草屋在告訴大家，主人早已經離開了。
在山部落大部分人往後山跑的時候，部落長老的住所外，兩個半大孩子也已經跪下磕了幾個響頭，隨後就頭也不回地往部落外追去。
“長老，真的不挽留？”
屋內，幾個部落年長的老者，目光看向坐在中間已經越發蒼老的長老。
“挽留什麼？”
長老輕輕地搖頭，嘆息道：“有些神人註定是留不住，有些鳥兒註定要天空翱翔，山部落，這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