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442. 是你?
留在這邊山腳下的居民,都不是什麼有錢人,有些碰上點生活難處的,見自己一個弱女子如今一個人在家,起了歹心想過來翻點東西也是很有可能的,雲梁是這麼認為的。職業賊偷她倒是沒怎麼想到,畢竟這裏還是景籍的城根底下,應該沒有賊膽子這麼大敢在雲萊治安最嚴的地方行動。
雲梁覺得是鄰居的話也沒必要太上綱上線,畢竟有時候生活的確不容易,誰都有迴轉不開的時候。她一手摸索到枕下的小紅,一邊跟那黑影說著話轉移那人的注意力。
“床頭的匣子裏有幾樣首飾,你要就拿去。”
那黑影不動,雲梁已經用小紅在被窩裏瞄準了黑影,一隻手熟練的拔掉了保險栓。
突然黑影一晃,雲梁一緊張便撥動機關,她沒想到這人身手會這樣快。
“噗噗噗……”
一連三發鋼珠都打出去,可緊接着雲梁的手腕就被人扼住,一張臉貼近她的鼻尖。雲梁暗叫不好,手腕一扭像泥鰍一樣滑出去,然後翻身一骨碌跳到床下,另一隻手一甩飛輪“嘶嘶”的響聲在房中響起,玲瓏子刀刃上的寒光灑出一片亮點。
雲梁感覺沒有打中,立刻靠到沒一絲光亮的牆角避免後背被偷襲,眼睛在屋中掃着。可大半天竟然都沒有動靜,對方比她還有耐心,雲梁皺了皺眉,終於開口,“英雄可否現身一見,有什麼難處說出來,大家交個朋友。”
雲梁挺直腰板,覺得自己也算是個高手了,又有稀世武器在手,應當拿出些俠士的氣派。
“呲——”
雲梁一抖,看到空中冒出火光,沒等她看仔細,房裏的油燈便被點上了。油燈旁的人拉下了面罩,淡淡朝她看過來。
待看清那人後,雲梁立刻垮了小臉,那點子撐出來的俠士氣派也盡消散,縮在牆角的樣子像聽到打雷的兔子。
“是……你呀。”雲梁苦着臉說。
筠窈把火摺子重新收回,仍舊淡淡道:“我們認識吧!”
雲梁一凜,“不……不認識。”
筠窈卻眯起眼,突然向她走去。
“你幹什麼你,不是你別……我可出手了……”
雲梁猛地又甩出玲瓏子,筠窈在她眼前一閃就不見了,接着突然就出現在她側面,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這次雲梁死命也沒掙脫,就抬起拿着小紅的手,將筒口抵住了她的頭。
“你,你放開我。”雲梁說,毫無其氣勢的。
筠窈卻直直看着她,“是你?”
“不是我!”
雲梁慌了,也顧不上打她就要走,筠窈哪會放過她,一把拽過來抬腳把小紅也踢飛。雲梁拉扯間才發現她一直手臂被小紅打中過,只是流出的血水不多。可即便如此,筠窈還是一隻手把她制住。
雲梁這下又打回原形,拼招式速度都不行,內力她也不夠瞧的,只能像個被捉住的小豬一般踢打着四肢,然後突然感覺身子一斜頭就被埋進了被子裏。
“別動,不然就點你的穴了。”筠窈說。
看雲梁剛才沒有第二次用小紅的意思,她才一直沒點穴。
“唔唔——你先放開我,我手要斷了。”雲梁哀嚎。
筠窈一手扯過被子壓在雲梁背上,然後便坐了上去,雙腿盤起身體如同千斤磐石,雲梁的手撐了幾下最終還是被壓倒,動不了了。
“我有幾句話問你。”筠窈說。
雲梁認命了,只好趴着說:“你問吧,別把我壓死了就行。”
筠窈問:“你是那個小胖妮,你沒死。”
不愧是她,一下就看出。
雲梁含糊地應了一聲,隨即頭就被掰的側過來,筠窈俯下身看着,“就是你,你詐死,又出現在雲萊,到底什麼目的?”
“我就是過日子而已,”雲梁被她按的頭疼,有些氣急敗壞,“你每次不是綁架我就是脅迫,我哪次不是正過着自己的小日子,我招你惹你了,你才是壞人好吧!”
筠窈起身落地,雲梁立刻翻過來坐起來,大口的呼吸。
筠窈站在對面看她,“我如今為雲萊效力,你很可疑,所以我必須問你。”
雲梁心裏一驚,為雲萊效力……
“那是誰派你來的,倪省還是夏侯期?”雲梁說。
筠窈眯起眼,“哦,對了,你和我們的皇帝好像還有些關係。”
雲梁瞳孔一縮,轉身就要跑,可不出預料的她被筠窈從後面抓住,玲瓏子沒甩起來就被人家扯走。筠窈從後面捏住她脖子,“還想逃?”
“我又沒害誰,你憑什麼抓我!”雲梁喊道,心裏的委屈又散開。
“那你為什麼詐死?”筠窈問。
雲梁咬了咬唇,“因為……我不想嫁給夏侯期,就這樣。”
知道跟她撒謊也沒用,雲梁索性說了。
過了會兒,身後的手鬆了,雲梁轉過頭揉着自己後頸,“你呢,幹嗎抓我啊,你什麼時候注意到我的?”
“凡是有間諜嫌疑的人,我都會抓。”筠窈說。
因為身手好加上能看穿說謊者的特性,紅霄便自動的擔起了抓捕間諜的任務,這也是她留在這裏的原因之一,她深知,除了戰場上的傷害,間諜的力量也不容小覷,私下裏她已經抓住解決不少了,這次盯上雲梁,也是同樣的理由。
“我哪像間諜了。”雲梁愁眉苦臉。
“你來路不明,貌美傾城,又有深藏不露的武藝。”筠窈說。
“你說你自己吧。”雲梁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可能動作太大,晃腦袋的時候後頸又疼了氣啦,她嘶嘶吸了口涼氣,這才說,“那你接下來打算拿我怎麼樣?”
“你不是替大虞刺探消息的?”筠窈問。
雲梁一愣,“當然不是!我有機會住在城裏的好吧,刺探消息我住這兒幹嗎。”
看筠窈一直沒管自己的傷臂,雲梁有些看不過去,“那鋼珠你最好取出來。”
說著嘆了口氣,又點亮桌子上的一個蠟台,房間裏頓時又亮了一些,“你要是信得過,我可以幫你取。”
筠窈走過去坐下,她也感覺到自己傷臂的筋脈被壓迫,手已經快沒知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