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永遠的智—格鬥（上）
區外，“冥王”凱撒勢力範圍，洛聖都。
洛聖都是一座近億級別的人口巨城，各種形狀各異生態建築屢見不鮮，高樓大廈林立，而在光明所無法照射的外郊之地，貧民窟與各色違章建築也不難發現。
其中，一座座生態巨塔最為引人關注，這些巨塔源自於“未來之城”的科技；高達近千米的生態巨塔賦予了可容納更高人口密度的空間，數之不盡的懸空之路連接着巨塔，這也是洛聖都僅憑單城之地就能擁有近億人口的主要原因。
生態工程建築在超夢的前世還未被研究出來，是全所未有的高科技。
當然，除了生態巨塔，引進未來之城的其他科技，也讓這座城市平均天際線的高度達到難以想像的可怕地步。
星球上最好的建築設計師與建築團隊都曾在這裏留下過作品與足跡。
洛聖都的所有者，在島嶼之上創建了一副驚人的水泥與鋼筋的現代建築的史詩篇章；相信任何來自一些行者過客，必定會被洛聖都的華麗所征服吸引。
一座座高樓如同山崖峭壁般聳立，一個接着一個；洛聖都寸土如今，容不得土地的半分浪費；因此不僅是人口密度驚人，連帶着建築密度都是在世界名城當中榜上有名。
不過，別看這座城市擁有洛聖都這個這樣看似隱喻聖潔的名字，但其實，“罪惡都市”的稱呼更符合它。
別忘了這是屬於“冥王”凱撒的城市；而作為“四冥”之一的凱撒，是出了名的好戰嗜殺，殘忍霸道。
很多人都說，當海洋流過洛聖都的海港，藍色的水都將會變了顏色···。
···
當超夢踏入這座名為“洛聖都”的巨大城市之後，夾雜着海風的城市空氣之中總是有那麼絲絲的罪惡與血腥的味道。
藉著這份鮮血的痕迹，超夢明白了在這座城市之下，又是埋着無數的屍骸。
文明是表象，野蠻是本質，用這句話來形容這座超級都市一點也不為過···。
繁華的市中心處；
西裝革履，一副社會精英打扮的男人急匆匆地跑了過去，像極了超夢前世遲到的普通上班族。
而在他的眼中，超夢讀到了一種莫名的清明肅穆之感。超夢的直覺異常靈敏，他沒有感知到任何的危險與惡意。
或許，這是一個好人。
可這個男人的身上，卻是散發著近乎化成實質的血腥之氣；陪伴這個男人身旁的蚊香蛙，在這隻精靈的身上，超夢還聞到了精靈與人類的血肉氣息。
一個滿手鮮血的好人？這似乎很矛盾。
一個白衣長裙的女子，她長相清純，如同在盛夏綻放的花朵，美麗得讓旁人接連側目，僅僅是站在那裏，便成為街頭的一道美麗風景。
女子駐足在那裏，定格在那裏，如同時尚雜誌的封面，美得不像人間。
可是在這個美麗女子的體內，超夢卻是察覺到了不止十個男人的氣息。
她的身旁沒有任何的精靈，在這個精靈隨處都可見的洛聖都，這很奇怪。
看似不染塵世的花朵，其外表與內在或許存在巨大的反差。也許在這個女子看來，男人會比精靈更加的靠譜？
一個身材健碩，紋身至腦後的兇悍男子，默默蹲在街頭抽着煙，不懷好意地瞪着過往的行人。
他的眼睛很紅，充滿了血絲，這無疑在無形之中更添幾分暴戾之感，引得行人們不自覺地加快了些行走的速度，免得惹上什麼麻煩。
可超夢看得真切，這個紋身男的身體已經亮起了最後的紅燈，香煙，烈酒，女人，還有一些違禁的藥物已經徹底掏空了他的身體。
如果拿一個恰當的比喻的話，那就是蠟燭在燃盡之前的最亮一瞬間了；也許是幾個小時后，又或者是明天，這個混混頭子很可能就會突然暴斃也說不定。
···
當超夢站在高樓之上俯瞰這座城市的時候，隱隱感覺這個城市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魔幻。
無數的形形色色，奇奇怪怪的人聚集在這裏；超夢好奇，這究竟是怎樣的城市，怎麼樣的土地。
掏出傳承輪盤看去，超夢不禁眉頭緊皺，第六位的“人神意志傳承者”就隱藏於這個巨大的城市之中。
可當超夢初次領略了洛聖都的真正姿態之後，對於那位未知的傳承者，比起時不時處於生命危機的詭異狀況，超夢倒是更擔憂在這樣的環境下又會孕育出怎麼樣的一位“人神意志傳承者”。
超夢身形一閃，消失在了高樓之巔。
······
洛聖都，外郊，無主之地。
在離洛聖都中心極遠的外郊，橫跨一段荒涼的地段之後，在繁華的巨城旁，坐落着雜亂破舊的城區，無數破敗得不成樣子樓房歪歪扭扭地癱倒在貧瘠的土地上。
與洛聖都整潔乾淨寬敞的大道相比，這裏的街道狹窄骯髒到處堆滿了各種垃圾。
洛聖都的市中心人們穿得光鮮得體，這裏卻像是某個飽經戰亂的落後地區。
疾病，貧困，飢餓，骯髒，罪惡，是籠罩在這一片區域人們心中永遠豆不會離去的氤氳。
而這裏，也被稱為無主之地，暗喻是被洛聖都背後掌控人所放棄的地方。
值得一提的是，本質上來講這裏同樣是屬於洛聖都的區域管轄範圍，但無主之地的人們是不具備任何的合法身份，屬於流民，洛聖都當局對這批人並不負責，是生是死一概不過問。
而理所應當的，洛聖都市內的各種黑幫勢力輻散到這裏，逐一分割統治着這一片的無主之地。
雖然有了統治這一片地區的勢力，但地區黑幫化，並不會給治下之民帶去任何的福音。
暴力，犯罪，幫派火拚，時時刻刻都在上演。
而所有一切的代價，都是一個又一個貧苦的，無辜的，可憐的生命···。
···
深夜，無主之地。
“吱嘎~。”
“根據氣息，似乎就是這裏。”超夢藉著夜色，推開了本次目標的房門。
根據傳承輪盤給出的感應與定位，超夢幾乎能百分之一百確定，這裏就是那位生命狀態始終不穩定的“人神意志傳承者”的家。
家中有一個微弱的生命氣息，但那不屬於傳承者，也許是他的家人。
目標不在家中，夜已入深，也不知道這傳承者不睡覺在幹什麼。
無聲無息的進入，雙目閃過一道湛藍之光，哪怕沒有充足的光線導致房屋內一片的漆黑，在強大“念力”的作用下超夢亦是能清楚探知一切。
這個房屋是一間土坯屋，但年代之久遠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牆早已是起皮脫落，而且在東南角的牆角都已經開始坍塌，典型的高危房屋。
而坍塌的地方，人為地前後被木板釘死，裏面也填充着一些砂石破布，雖說不能禦寒，但是擋風卻是能勉強做到。
房間內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如破舊的電器外殼，輪胎，各種廢鐵。
可以說，很多在城市人眼中的垃圾在這間屋主人的手裏變成了各式各樣的“傢具”。
那已經斷了兩條腿且桌面已經開始腐朽的書桌，仍是在超負荷、超額地進行着屬於它本就已經完成的使命。
在書桌上，堆滿了很多的讀物書籍，好幾年前的報紙，不知名作者的小說，已經拆線丟失了一部分的教科書，一頁一頁拆散的字典。
起初，超夢以為這些書籍是屋主人為了禦寒，點火燃柴而準備的。
可這些讀物規整地放在書桌之上，顯然是在屋主人的心中有着相當的地位，也有可能經常翻閱着。
“人窮志不短。”
看到這一現象超夢心中略微鬆了一口氣，暗暗覺得或許這位少年並沒有想像的那麼糟。
在洛聖都這樣的城市，生長於無主之地，沒有同流合污而是拿起書籍，這讓超夢感到由衷的欣喜和慶幸；要是這傳承者是一個街頭混混，那超夢可就要投入大量的精力與時間了。
“這是···。”超夢觀察力自然不必多說，在桌子上摞放的眾多書籍當中，他立刻發現一個極為特殊的書籍。
這本書籍被包上了報紙，用以作為書皮保護書籍本身，顯然這本書在屋主人的心中地位極為特殊。
超夢好奇，施展“念力”，那被包上報紙的書籍緩緩飄了起來，自動開始翻頁。
“哦？居然是《精靈圖鑑大全》。”超夢無奈苦笑，他忍不住想到了阿爾澤之島上的費恩斯的那本《精靈圖鑑大全》。
超夢伸手，將《精靈圖鑑大全》放入手中，感受着書皮報紙的古舊感，他的心感慨萬千。
在洛聖都所屬的這一大片的廣袤土地之上，是沒有陸地精靈的。
因此，洛聖都的精靈大都有這麼兩大特點；
第一，城市居民清一色純陸地類精靈，因為沒有練級的環境和條件，這類精靈被當成寵物來養。
第二，任何具有戰鬥能力的精靈，除了飛行系之外，都是擁有水陸兩棲能力的精靈。
而在無主之地，這裏的黑幫成員大部分標配精靈不是黑魯加這樣的傳統惡系精靈，因為是島嶼沒有練級環境。
於是類似鐵螯龍蝦，樂天河童，沼王，巨鉗蟹，蚊香蛙等水陸兩棲的精靈是幫派火拚的主流種類精靈。
而御三家當中的水系精靈的價格極高，除了頭目，尋常的黑幫小嘍啰不見得能擁有。
超夢也能理解這個屋主人的心中苦悶，他或許有別的喜愛精靈，但是無奈無主之地的人不能進入城區，否則就是無情的驅趕，甚至毆打。
因此，他想要一睹那些自己喜愛的精靈可能無法實現了，只能藉著《精靈圖鑑大全》的插圖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可比起費恩斯，這位“人神意志傳承者”的情況無疑是更好的，人家費恩斯那可是除了國王的六隻精靈以外，什麼精靈都看不到。
而在無主之地，儘管貧瘠，但是很明顯各類精靈出現的頻率是極高的。
“咳咳···。”突然，在破舊床板之上的人，卻是從睡夢之中發出輕緩的咳嗽之聲。隨後，她痛苦地睜開了雙眼。
超夢自然是在進屋的一刻就感知到了這個微弱的生命，從她的心跳還有呼吸頻率和生命氣息的強弱來判斷；超夢幾乎可以斷言，照這個趨勢，小女孩絕沒有可能活過兩位數。
也許她並沒有惡疾或重病，但是長久的營養不良註定了她瘦弱的體質無法讓她看到未來的世界。
按照精靈地區的算法，女孩應該是已經到了上小學的年紀，這本應該是充滿歡聲笑語的，純真浪漫的年齡。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空腹躺着，忍受着飢餓與寒冷，等待着生命終結的年齡。
當確定她不是所要尋找之人之後，超夢也沒有直接接觸，而是選擇了暫時無視。
從掛在牆上的一張破舊的石炭畫當中，就不難分析得出；這女孩與屋主人的關係大概率是兄妹；畫中男孩抱着小女孩，衣服上的窟窿和大大的微笑，讓人看得不免感觸萬分。
這是因為種種緣由失去父母，彼此相依為命的兄妹；這樣的家庭，他們的生活狀態遠遠比任何作家的遐想都要來得艱難。
暫且知道了屋主人，也就是這位傳承者的初始情報之後，超夢放下心來，看來眼下的事情還並沒有到達那麼糟糕的局面。
當超夢見識到洛聖都之後，他真的憂心這位傳承者要是墜入黑暗太深，心性變得過於邪惡，屆時可真就是難了。
想要拉回一個因為生活而墜入黑暗的混子，天知道這其中的過程得有多大的挑戰性。
但好在這個小女孩，是這個傳承者最後的堅守···。
“你是，誰···。”在黑暗之中，傳來小女孩驚恐的聲音。
瘦弱的女孩瞪大了眼睛，她分明感知到一個銀白色的東西，出現在了往日裏連小偷都懶得光顧的家。
這可嚇壞了她，在房屋之上依稀有幾縷的月光照下，藉著微弱的亮度，女孩確認了這個銀白色的東西雖然類似人形，但絕不是人類。
它有着巨大的尾巴，近乎兩米的身高，神奇的漂浮在空中，而且那道莫名的眼神更是讓女孩感到莫名的心悸。
不過，正當小女孩被嚇得打算尖叫時，她卻是迎上了那生物的眼神；平靜，柔和，那生物就靜靜地漂浮在哪裏，卻彷彿感知不到它一般，給人以一種夢幻的奇妙感覺。
小女孩一愣，她不知道為什麼，心中之前的恐懼消失一空，張開的嘴也下意識地漸漸合攏。之後，視野之內更是被抹上如夢境般的朦朧美感。
她感到很是驚奇，明明是首次見到的未知生物，卻沒有任何的不適之感；而該生物不會傷害自己的想法越來愈強烈。
可這想法沒有任何的事實根據，但小女孩就是趨向於相信了。
而小女孩更是在那生物的懷中，發現了一隻可愛呆萌的小果然，這一下子讓小女孩興奮起來。
這銀白色的生物不認識，可小果然，她卻是認識的；哥哥的《精靈圖鑑大全》她同樣是看了不知多少遍，當然，主要是以看圖為主，她還不識字。
“你，你是夢幻嗎？”小女孩謹慎地問道；她的聲音極小，小到聽不見；這不是她矯揉造作，身體過度衰弱導致的。
“呃，是，我就是夢幻···。”
小果然聽到這個答案，小腦袋一歪，不解地抬頭看去；小傢伙心中疑惑，這是說得哪門子胡話。
“書上說，夢幻親愛人類，尤其是喜歡與人類小朋友玩耍，還會幫小朋友實現願望，是真的嗎？”
“額，這個嘛···，是的吧···，你有什麼願望嗎？”
“咳咳，我想讓我的哥哥開心，這個願望你能幫我嗎？”小女孩一臉的期待，睜着還未被世俗所污染的純潔眼神，望着那道目光。
“···。”
超夢不語，凝視着這個脆弱的生命，他的眼神變得凝重，心中的玩笑之意頓時消失得乾乾淨淨。
掛在牆上的石炭畫，男孩的嘴，被一條直直的線條所象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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