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炫富
念長歌站起身來,怒道,“你還笑?”
阮浮笙立馬收起笑容,她昏迷前還想着,剛才犯了那麼大的事兒,還用念長歌做了擋箭牌,待會兒他回來指不定要怎麼收拾她呢?
但現在他卻親手給她包紮傷口?
不是喜歡她又是什麼?
看來她賭的沒錯,念長歌暫時被她吃定了,雖然也會小懲大誡,嘿嘿,但絕對不會傷害她。
暫時還不知道他喜歡的程度如何?可她至少不用擔心在她受傷期間念長歌罰她去做苦力。
“王爺……”阮浮笙忽然嬌哼一聲,從床上下來,開始擠眉弄眼的給念長歌拍身上的灰。
“剛剛是笙兒不識好歹,誤會王爺了,現在想來,王爺對笙兒真好,笙兒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王爺好呢?”說著,還擺出了一個自以為‘千嬌百媚’的笑容。
“嘶——”念長歌深吸一口氣,嫌棄的,“真丑,快別笑了。”
“額……”阮浮笙這才想起來她如今五十點的‘靈氣’已經用光,臉蛋又恢復成了之前的鬼臉,她自己看到都噁心,更不用說這夜王殿下了?
想到這裏,她立馬收起臉上的笑容,規規矩矩的站直,這幅鬼樣子可不適合施展美人計,會嚇死對方的。
念長歌冷哼一聲坐到桌旁,沒好氣道,“今天又是怎麼回事?阮浮笙,你只會給本王惹事是不是?”
阮浮笙心裏哀嘆,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啊,委屈的呢喃道,“王爺,您還說呢,我今日差點死在那蓮心的手上了。”
“呵。”念長歌又冷笑一聲,“你確定不是蓮心差點死在你手上了?”
蓮心身上的傷可比她的重多了,並且按照阮浮笙的說法,蓮心還有一個老嬤嬤幫手,但她早上已經死在了荷花池裏,念長歌可不完全相信什麼水鬼的說辭,很有可能是這丫頭弄死的。
他逐漸對四年前的笙兒有了‘改觀’,這些年她不知道經歷了什麼,已經從一個看到血都會害怕的小姑娘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小惡魔。
阮浮笙垂下眼眸,揪着身前的衣服,在想着要如何糊弄念長歌?
可下一刻念長歌嚴厲的聲音就傳來。
“若是敢撒謊,本王定不輕饒!”
阮浮笙被這冰冷的語氣嚇了一跳,連忙閉着眼睛脫口道,“是!那老嬤嬤是我殺的,但我也是為了自保啊!當時……”
將早上的事情真假參半的說了一遍,蓮心是如何禍害她的,她自然是添油加醋的告訴念長歌,但她是如何利用小鬼對付蓮心,還有蓮心身上有邪氣的事情,她卻是隻字不提。
念長歌聽完疑惑道,“你說你的挑撥離間起到了作用,是那老嬤嬤將蓮心傷成那個樣子的?並沒有什麼所謂的惡鬼?”
“那還能有假?您看我這小胳膊小腿的,手無縛雞之力,難不成蓮心身上的傷還是我弄的?說起來我差點被她扎死了,幸好胸口的傷不深,要不然笙兒小命休矣!”說完阮浮笙還十分傷心的捂着胸口,抽泣道,“要不是王爺來得及時,可能我就被蓮心害死了!”
念長歌回憶起當時的那一幕,蓮心從水底翻上來,緊緊的拖着笙兒的腿,明顯要將她拉下去溺死,心頭又是一陣恍惚,似乎那份緊張還在眼前,要是他真的來晚了一步,她恐怕真要沒了。
頓時語氣也放緩了一些,“行了,你好好養傷,今日下午我們就得回行宮,繼續呆在這東宮,不知道你還要闖出多少禍來?”
“啊?!”阮浮笙一怔,“今天下午就要走了?”
“不然呢?你還想繼續呆在東宮?還是捨不得誰?”念長歌的語氣陡然一降,冷的跟冰渣子似的,這話分明若有所指,無非就是懷疑她還和太子藕斷絲連。
阮浮笙連忙擺手,尷尬的笑道,“哪有哪有,只是覺得還沒好好看看這華麗的宮殿,就要走了,委實遺憾,畢竟小的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大房子呢。”
“華麗?”念長歌挑眉,嫌棄的環顧了一圈,隨即淡淡道,“鬼藤的皇宮比這華麗數倍,今後你隨本王回宮,想看多久看多久。”
“哦。”阮浮笙愣了愣,念長歌這是在……炫富?
“行了,你好好休息,本王去和太子辭行。”
阮浮笙立馬從床上坐起來,半跪姿勢,雙手舉過頭頂,乖巧的眯着眼睛點頭道,“好嘞,王爺,笙兒一定乖乖在此等您!”
念長歌一愣,看她這麼聽話的樣子,似乎方才的火氣瞬間消散了,但還是繃著個臉,沒有再多說,朝外走去。
他現在一刻也不願意再讓笙兒呆在東宮了,所以提前去找了沈月卿辭別。
此刻沈月卿和蓮心在阮浮笙之前的卧室。
帶着一群太監宮女翻箱倒櫃。
兩人身後還跟着一個絮絮叨叨念經的道士。
門口的侍衛見念長歌來了,連忙低頭問好。
“夜王殿下。”
沈月卿也連忙轉過頭來,看到念長歌詫異了一秒,隨即客氣的笑道,“夜王怎的來了?”
念長歌跨進屋子,一邊看屋子的陳設,一邊輕聲道,“本王來向太子殿下辭行,即刻便要動身返回行宮。”
“怎麼就要走了?才來了兩天,父皇還有三天回宮,屆時夜王就可以同父皇一起商榷此次慶南水利的工程,不必再往返於行宮,多麻煩啊?”
這次念長歌來天啟便是為了同天啟皇商量兩國之間連接點的慶南水利,但一般這樣的小事根本就用不着他堂堂夜王殿下出馬,可這一次不知怎的,是念長歌自己主動請纓的。
但剛好天啟皇這兩日全國巡遊,還有三天才會回來。
沈月卿原想着,念長歌既然已經進宮,那便會等到父皇回來直接商榷此事,可想不到他此刻居然要回行宮去?
念長歌緩緩繞着屋子行走,似乎沒有聽到沈月卿的話,看着眼前的桌椅板凳留戀般的輕輕撫摸着。
這是笙兒曾經呆了三年的地方……她這三年,便是這般在此獨守空房的……
“在東宮已有兩日,多有叨擾,還鬧出不少事端,等天啟皇回宮之後本王再來商榷。”
久久,在沈月卿以為念長歌都不打算回答的時候,他又忽然突兀的冒出了這一句。
此刻那群侍衛忽然將正中的屏風也搬了出去,露出了屏風後面的小書房。
只見書房周圍掛着滿滿的白色燈籠,霜雪般純白無瑕,形狀各異,每個燈籠上都有精緻的工筆畫,那些畫始終圍繞一個男子,男子或坐、或卧、或笑、或嗔……風姿迭貌,儀態翩翩。
只一眼便看出來畫上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