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蘭姑已死
“沒想到被你發現了,自從山莊一別,我可是格外想念上官姑娘呢,如果不是上官姑娘,我們的計劃也許沒那麼順利!”十月盈盈一笑,風過,吹落她的面紗,只見她的面色陡然一變。
上官婉尷尬一笑,她怎的幫了他們?
“你認得蘭姑?你應該認得蘭姑,畢竟她殺了你的娘親,若不是如此,你的娘親就不會死了!”
娘親——
上官婉眸子暗光一閃而過,“蘭姑怎麼了?”
上官婉的聲音沉了沉,臉色變了又變,蘭姑難道又做了什麼事?
“她如果死了,你是不是就不會那麼記恨她了?”
“你什麼意思,她死了?”
“是啊,蘭姑死了!光明聖殿從來不需要無用之人,蘭姑沒能找到大祭司,自然而然就是廢物,廢物的結局就是死!”
“那你為什麼和我說這些?這不都是光明聖殿的秘密,你這麼輕而易舉的告訴我,是有什麼後手吧?”上官婉不由得多想,十月腳下的步伐停了下來,她走走停停,上官婉都察覺不出她到底要做什麼。
要殺了她?不像。
她的身上反而沒有殺氣。
上官婉手裏凝聚一抹鬥氣,以防不測。
“怎麼你也開始地方我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涼州城,畢竟你一直都是和光明聖殿的人作對,上官婉,你還是聽我一句勸,早早收手,不然等着你的可是光明聖殿給你的懲罰!”
上官婉:……忽然一股中二的氣息鋪面而來,不知是不是她想錯了。
“你可見了我手裏這盞蓮花燈?”十月揚了揚手裏的燈,笑眯眯地看着她……
“不過是蓮花燈而已,有什麼奇怪的?”上官婉故意打量許久說道。
十月聞言仰頭哈哈大笑。“看來你是真不知道,這個花燈有多重要!”
“哦?有多重要?”
十月抿了抿唇沒有再多說任何,轉身隱匿在深夜中。
上官婉收起手中的鬥氣,片刻之後轉身離去。
殊不知在上官婉離開之後,一個黑衣人站在方才上官婉所在的地方。
他靜靜地看着上官婉離去的地方,久久嘆了一口氣。
上官婉回了客棧,仰頭便是一口茶水。
“你去了哪兒?不是說了沒有我的話不能獨自一人去追光明聖殿的人么?”尉遲楓板着一張臉,明顯一副‘我不高興’的模樣。
上官婉彎了彎雙眼說道,“我方才見了光明聖殿的人,不過那個人你也認識。”
“哦?我也認識?是誰?”
“就是當初在你山莊的那個十月,沒想到她竟然是光明聖殿的人!”
“你沒想到的人還多着,不過是光明聖殿的一個小嘍嘍而已,就把你興奮成這樣。若是真見到了光明聖殿的那位公子,那你豈不是都能樂的抽過去?”
尉遲楓手中捻着一朵枯敗的花兒,沒再看她。
抽過去?“放心目前不會這樣!以後也不會!”
“只不過方才我見到十月的時候,她似乎一直在強調光明生帶你每個人手裏的蓮花燈,他說蓮花燈十分重要,然後就沒有了——”
“你就問了這些?”尉遲楓十分懷疑她的能力,“難道就只能這樣?”
上官婉忽然打斷他,“還有一件事!”
“何事?”
“蘭姑死了!”
“蘭姑死了?蘭姑不是光明聖殿的得力之人么?怎麼說死就死?”
尉遲楓也和她相同反應,換誰都行,可蘭姑確確實實是死了。
上官婉無奈的攤手聳了聳肩,“光明聖殿不要無用之人,她在幻境沒能知道找到大祭司,想來是當初的血蓮之事牽連了她所以才如此。”
“不管怎樣那都是光明聖殿的事,與我們無關!”尉遲楓放下手中的杯盞,轉身進了內室。
上官婉則是站在窗口吹着涼風,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她忍不住長長嘆了一口氣,心想:涼州城究竟有什麼值得光明聖殿關注的地方?
直到許久之後,上官婉才明白,光明聖殿為了得到涼州城裏的丹藥會,甚至想要壟斷,讓涼州城變成他們手下的東西,甚至不惜血洗涼州城的一切。
這日,上官婉站在涼州城之上,身側站着尉遲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站在城牆上是為了看風景。
然而並非如此。
“涼州城亂了這樣,桃大公子還在桃家悠閑自在?”上官婉側眸瞥了尉遲楓一眼,見他站在原地沒有任何神情,讓她也看不出任何。
“桃肆譯現在連自己都顧不得,還說其他?”尉遲楓無疑是往她的頭上澆了一盆冷水。
此時,桃家。
“佩兒,佩兒!”
“家主,佩兒,佩兒小姐不見了!”管家一臉焦急從外走進來,噗通一聲跪在家主的面前。
家主滿臉褶子,一笑連眼睛都看不見。
當他聽見佩兒小姐不見這句話時,猛地站起身,大手拍在桌子上,震的手發麻也沒有過多舉動。
“佩兒不見了?佩兒怎的就不見了?你們這是幹什麼吃的?我桃家天天給你們丹藥,難道都讓你們吃乾飯的嗎?!”
“家主,家主請繞過我這一回吧,家主,老奴這就把佩兒小姐給找回來,你看如何?”管家已年過半百,顫顫巍巍地點着頭說道。
“爹,依召序看啊,想來是佩兒又去哪兒玩了!小孩子心性!爹爹不如在等幾個時辰,之前,佩兒不是也如此嗎?”桃召序捂着口唇,雙眸一轉緩緩開口喊道,本就身子不好的他,經不住這麼大喊,聲音一落,他連連咳嗽。
家主摸着鬍子沉默一會兒后,點點頭。
“就依照召序所說,等等看。若是幾個時辰之後,佩兒還沒回來,你們就是把府里翻個底朝天也得給我找到!”
“是,家主!”
一個時辰過去,兩個時辰過去,外面的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被稱為佩兒小姐的人依舊沒回府里,府里的人也找了一番,別說佩兒了,就連佩兒的貼身婢女都憑空消失了。
“佩兒不在府里么?”桃肆譯接到飛鴿傳信,急急忙忙地從府外走進來,身上的衣衫都來不及換,直接進了正廳。
正廳里人聲低迷,往日這時,佩兒嘰嘰喳喳喧鬧不停,現如今佩兒走失,桃家連一個緩和氣氛的人都沒有了。
“爹,佩兒怎的了?”桃肆譯風塵僕僕走來,面色緊張,走進正廳那一刻,屋子裏的聲音彷如安靜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陰暗的屋子裏,女子躺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裏面的那個人還沒醒來?”
“還沒醒,看這樣子得明日才能醒,千媚姑娘是不是葯下得有些多了?”
兩個站在門口把守的小丫鬟相視一眼,你一句我一句地說道。
“你們在說什麼?”千媚提着蓮花燈從遠處走來,早在兩人嘰嘰喳喳開始,她就已經來了這兒,原以為裏面的人竟然還沒醒。
“裏面的女子還沒醒?”
守在門前一女子膽怯的低了低頭回道,“裏面一直都沒有響動!”
“既然如此,本姑娘可要好好會會她了!”
“千媚姑娘,裏面的那個人並沒有醒阿!姑娘就是進去也無濟於事啊!”
“嘖,看來你比本姑娘還懂啊,裏面的人按理說現在應該已經醒了,可為什麼沒有響動呢?”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在裝死!
等等,這句話好像不太貼切。
千媚推開門進了屋子,女子果然已經醒了,見她走來,雙眼濕漉漉的看着她,雙手被綁在身後,想移動都難。
“你,你們是誰,你們要幹什麼?”女子眼裏驚慌失措的問道,她在桃家是桃家的獨寵,這樣的場面她從來都沒見過。
“小桃,小桃呢?你們把小桃怎樣了?”
“都自身難保了還在擔心其他人?”千媚冷冷哼一聲,身子閃到她的身後,伸手拍了拍她的頭頂。
“你放心,你的女婢小桃現在好的很,至少沒有什麼危險!”
“你,你們放了我,我給你們很多銀子,你們要什麼我就給你們什麼!只要你們放了我!”女子已是神志不清。
“姑娘,你看着我,你看我的眼睛!”千媚板着她的頭,迫使她看向自己一雙魅惑的雙眼。
站在千媚身後的兩人相視一眼默默地轉過身。
也不知千媚姑娘究竟有什麼地方被公子看上,竟然從以前大變了個模樣,想想都覺得可怕。記得之前千媚名為上官琴,聽聞是一個傀儡,和前不久慕名而來的上官青青是一家子的,可現在還不是一樣,都在為那位公子效力。
更何況上官青青現在還在水牢,若是千媚姑娘有一點反抗的意思,想來上官青青也會落的不得好死,在光明聖殿做事向來不是那麼容易,至於上官青青和千媚姑娘的事情,也已經流傳到許多人的耳朵里。
“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女子掙扎的厲害,有幾下沒幾下踹到千媚。
千媚沒法子只好忍着怒意,繼續和他說著,“你要是怨就怨你的大哥,若不是你大哥常日那麼多事,你又怎會被我們綁到這裏?而且還變成現在這個模樣,你看看你現在,說是小姐還不像是小姐的模樣,你身邊的侍女也可能會因為你一句話就此送了命!”
說到這裏,千媚抬起她的下頜,迫使她對着自己。
女子沒想到會是這樣,咬牙切齒道,“你,你是有多仇恨我大哥啊,才綁了我?”
“你還真是神志不清!呵,不過這樣也好,至少這這樣不會壞事!”
女子抬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雙好看的桃花眼闖入她的眼帘,隨後女子迅速的低下了頭,忽的,脖頸一痛,整個人陷入無盡的黑暗中。
“佩兒,佩兒,你在哪兒?”
“佩兒!”
上官婉從茶館離開已是深夜,遠處依稀傳來呼喊聲,似乎在喚什麼佩兒?
佩兒是誰?上官婉秉着好奇走了過去,人群之中有一藍衣男子,手中把玩着摺扇。
“桃肆譯!”
“上官婉?你怎的來這兒?”桃肆譯打遠就瞧見了上官婉,只是礙於面子沒好意思喊出聲來。
“陛下說最近涼州城有些不太平,故此讓我們一同來這兒查探一番!”
“我們?難道除了你還有其他人?是暗夜侍衛還是?”
“自然是南王殿下了,那位高高在上的陛下,就等着這時候指示他呢!”上官婉尷尬地笑了笑。
“你們來涼州城就應當來我桃家,可今日本公子身上有急事在身,怕是待你們不周,請多見諒!”說罷,桃肆譯拱手作戢道。
上官婉搖了搖頭,“沒事,不過你們似乎找什麼人?”
桃肆譯沉默良久點了點頭,“其實是小妹從桃家走散了,我們一直在找!”
桃肆譯簡簡單單幾句,足矣看出他心裏的在乎。
“大公子,大公子,你看這是不是小姐的東西。”管家忽然走來舉起手中的東西驚呼道。
“這就是她的東西,管家你是從哪找到?”
“這,這是我在後山找到的。小姐該不會是去了後山吧?”管家提到後山,面色頓時變了又變。
涼州城後山有什麼可怖的東西么?上官婉的心中不由得這般想道。
“大公子,小姐若是去了後山那就糟了!”
“管家,你把這個東西先給家主,本公子去去就回!”
音落,只見桃肆譯的身影一閃,眼前已沒了他的蹤影。
上官婉和尉遲楓相視一眼,急忙追上桃肆譯的身影而去。
到了那邊后才發現根本沒有人,林子裏什麼人也沒有。
“這是什麼?這是蓮花燈?”上官婉忽然從一棵樹下撿到一盞蓮花燈,等等,這個蓮花燈怎麼那麼眼熟?
“這不是光明聖殿的蓮花燈么?”
桃肆譯急忙跑來,見上官婉手上的蓮花燈,彷彿時間都靜止了,“又是光明聖殿那些人!”
另一邊,被擔心的佩兒緩緩睜開雙眼,眼前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腳下是一個橋,若是她往前走,前面是火海,如果她往後退——
不,她沒有後退的機會,因為在他的身後,沒有退路!
“這是什麼地方,這是什麼鬼地方啊!”佩兒氣急跺了跺雙腳,只是一瞬,腳下的呃路也變得顫巍巍的。
佩兒來不及想太多,急忙向前跑去。
“千媚姑娘,千媚姑娘,你看這——”
“不打緊,我倒是看看,她能隱藏些什麼,桃家到底在計劃些什麼!”
“他們在計劃什麼。難道你現在還沒問出來?”十月半遮口唇盈盈笑道。
千媚回眸一望,雙眸微眯,“十月!你不是離開了光明聖殿?怎麼,感覺光明聖殿能收留你,所以又回來了?”
“千媚姑娘這話是何意啊。我來去匆匆,還不是為了公子着想,若不是你太無能,蘭姑太無能,我怎麼能從尉遲楓的山莊離開?你難道不知我從山莊離開的含義是什麼嗎?那就表明我不是尉遲楓手下的人,就連當初上官婉都遭了我的毒手,雖然最後沒能殺了她有些遺憾,但現在看她一副不激靈的模樣,倒像是後遺症發作。”
後遺症發作——這是什麼詞,千媚歪了歪頭心中滿是狐疑,十月這一走倒是帶了許多不明其意的詞,不知她打哪兒學來的。
“對了,公子要我給你帶話,若是從她的口中問不出所以然來,就直接殺了吧!”
“直接殺了?”直接殺了她,桃家的人說不定會發瘋!
“雖然桃家的人並不好惹,但他也不看看我們是誰,我們可是光明聖殿啊!而且,就算他找來,也沒有理由說就是光明聖殿做的,我們並沒漏什麼馬腳,不是嗎?”十月落下這句話,看也不看一眼,轉身離開。
走的倒是瀟洒,把難題又留給了千媚。
千媚見狀伸了伸腰,決定偷個懶先。
“千媚姑娘,難道真的要和她所說的那樣,殺了這兩人?”門外守門的侍女憂心忡忡,許是她是一副八字眉,讓人感覺她總是擔心什麼事似的。
“你把這兩人都帶到黑屋子裏,就算本姑娘不理會他們,他們也難離開這裏!”千媚簡單的吩咐叮囑道,她一向和十月不對付,十月所說的話,千媚更不會聽從,雖然她傳達的是那個人的話,就算如此那又怎樣?
千媚抱着這種想法,轉身離去。
在千媚離去之後,關在屋子裏的佩兒忽然睜開雙眼,額頭上的汗隨着臉頰流下落在地上。
剛才是怎麼回事?火海,橋一切都那麼真實,佩兒動了動手腕,奈何手腕被死死的綁在身後的木樁上,怎麼也動不了。
“小姐小姐!”
“小桃?小桃你也在嗎?”
“小姐我在,我在,那些人似乎已經離開了,看來他們並不打算殺了我們!小姐我們還有離開的可能!”小桃激動的就差沒跳起來了。
佩兒暗地裏翻了個白眼,方才那個名為千媚的女子所說她都聽的一清二楚,為了裝模作樣,決定把戲演到極致。
“十月姑娘,十月姑娘!”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十月實在太熟悉了,她緊緊握着蓮花燈,美眸下意識一眯,可身後的人卻不能不理,在這裏隨處都有眼線,如果被那個人知曉,定會被大罵一頓。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青丘阿,在這兒許久沒見到你,還以為你也和蘭姑一樣呢!”
“蘭姑?蘭姑怎的了?”青丘顯然是不知蘭姑已死的事。
十月捂唇微微一笑,慌作驚訝道:“原來青丘姑娘你竟不知蘭姑已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