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九章 沒價值了
大危猛然收回了拳頭。
當他意識到鬼車芒用盡全力在跟他拼殺的時候，他便選擇了避讓。
玉牘固然重要，可丟了一隻手，想從鬼車芒手裏搶回玉牘，那根本不可能。
“謝了！”
玉牘被鬼車芒一手接住，鬼車芒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他甚至對秦石揮了揮手，以表示謝意。
“玉牘歸我鬼車族了！這是我鬼車族守衛神陵應得的報酬！”
鬼車芒轉頭盯着大危說道：“至於這個……秦石，你想怎麼處理是你的事情，歸你了！”
鬼車芒對着大危露出笑容：“這很公平吧？”
大危扯動嘴角，發出冷笑的聲音。
鬼車芒就是不知死活。
秦石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才會把玉牘扔給鬼車芒，明擺着是借刀殺人，想讓他們兩個兩敗俱傷。
這是陽謀。
只是大危也不得不承認，秦石如壯士斷腕的做法，在這時候還是非常有用的。
畢竟他不可能放棄玉牘。
他為了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神國，窮盡心血，耗費了無數光陰，更是經歷了無盡磨難，就差臨門一腳的事，被鬼車芒摘了桃子，他怎麼可能放任這樣的事情發生。
“鬼車芒，你最好考慮一下後果。”
大危先是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呼出之後，氣勢比起之前凜冽了幾分。
時不待我這種想法，可不是只有秦石才感覺到。
大危一樣感覺時間緊迫。
身處天帝陵，他能感覺得到危月燕的狀態。
此時危月燕已經接近了朱雀玉牘，甚至很可能會收穫得到一塊玉牘。
一旦危月燕得到玉牘，對大危來說，比失去一塊玉牘更為嚴重。
如今他與危月燕之間還是存在一定的差距，如果他得到玉牘，有足夠的把握對抗危月燕，擺脫神格對他的壓制。
可一旦危月燕得到了玉牘，他又沒有相對應對抗的力量，那最終的結果會被本體強行融合。
那他多年的辛苦籌謀，最終都會化為烏有。
趕在危月燕之前拿到玄武玉牘，是大危最終的破局手段。
他必須得拿到！
“鬼車芒……”
見鬼車芒不為所動，大危語氣反而平緩了下來，一臉雲淡風輕地說道：“我一路走到這裏，付出的代價有多大，你根本無法想像，你也不會清楚，為了得到玉牘的力量，我會願意付出多大的代價，如果你不立即，馬上把玉牘給我……”
“會怎麼樣？”
鬼車芒露出鄙夷的神色，把玉牘往懷裏一塞。
“死！”
大危的語氣依舊雲淡風輕。
只是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他一頭黑髮，瞬間變成了灰白。
而鬼車芒兩眼忽然緊縮，五官一陣扭曲，一口金色的血液噴了出來。
“你……”
鬼車芒手裏的巨劍跌落地上，他一手死死捂住胸口，隨即似乎明白了什麼，探手入懷，將玉牘掏了出來。
玉牘上面金光閃耀，一個個隕石文從上面浮現。
此時的隕石文就像燒紅了的烙鐵，將鬼車芒的手燙成了焦炭。
“啊……”
儘管如此，鬼車芒也並沒有鬆開手，依舊死死握住玉牘。
“四塊玉牘……曾經都落在我手裏。”
大危輕咳一聲，咽下一口血痰。
強行啟動玉牘的力量，他所承受的反噬也不輕。
“最早落在我手裏的玉牘，就是玄武玉牘。”
大危看着一臉痛苦卻依舊不肯捨棄玉牘的鬼車芒，臉上出現譏誚的神色，淡淡說道：“知道那時我為何會捨棄不要，而偏偏來此地爭奪？”
秦石聞言，心裏也是一沉。
他知道大危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四塊玉牘，大危曾經都得到過，但每一次，大危都沒有將其徹底據為己有，而是放任他帶到了此地。
大危這樣的行為，如果沒有深意，秦石是不信的。
“玉牘的力量，只有在這裏才會被徹底激發，只有汲取了神人的神魂和喝足了神人的血液，它才能真正發揮出應有的力量……也就是說，任何神人想將它據為己有，都要付出足夠的代價……原本我是想讓危月燕付出這個代價，但你既然執迷不悟，那就只能讓你來了……”
大危說到這裏，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
“原來如此!”
秦石心中恍然。鬼車芒發出一聲低吼，兩眼閃過一抹痛苦的神色。
到了這時候，他也明白大危犧牲了部分神力，與玉牘產生共鳴，最終讓玉牘釋放出了汲取神人力量的性能，而他則成了犧牲品。
“該死的！”
鬼車芒罵了一句。此時他的神力，已經無法支撐得住玉牘的吸納，必須要捨棄，否則他會被榨乾。
“卑鄙的人類族！”
鬼車芒對着秦石罵了一句，再次發出了一聲不甘的低吼，將手裏的玉牘朝秦石拋了回去：“給回你！”
大危把他害得這麼慘，他怎麼可能輕易地把玉牘交給大危？
“你敢？！”
看到這一幕，大危發出一聲怒喝，朝玉牘撲了過去。
“想得美！”
鬼車芒焦枯的手往地上一抓，巨劍重新回到他手中，當頭劈向大危，將大危攔了下來。
“呃……”
秦石也沒想到鬼車芒竟然如此決絕，寧願把玉牘交還給他，也不願給大危。
“真是個漢子！”
但這才符合鬼車芒的為人。在大危讓他吃了這麼大的虧之後，鬼車芒不可能會把玉牘交給大危，不然這苦豈不是白受了。
“哐……”
大危被重劍擊退，玉牘成功回到了秦石手中。
“好傢夥！”
秦石拿到玉牘瞬間，彷彿被雷擊了一下，渾身顫慄。
玉牘被激活之後，可不分持有着是神還是人，瘋狂地汲取着能量，秦石這點底蘊可抵抗不住玉牘的抽取，馬上就做出了正確的決定，將玉牘拋在了地上。
“這玩意……十分鐘就能把我徹底吸幹了！”
秦石心裏后怕着。
“我的！”
大危看着地上的玉牘，兩眼閃現血光。
“做夢！”
鬼車芒攔在了身前，被大危一拳砸中巨劍劍身，巨劍彎成了一個大弧，隨後鬼車芒被擊飛出去。
“噗……”
飛出去的同時，鬼車芒還吐了一大口金血。
“秦石！”
大危呼出一口濁氣，冷冷看着秦石，如居高臨下的神靈：“你現在……已經沒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