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八章 預判之外
“可以考慮。”
大危說出了一句秦石都不敢相信的話。
“什麼？”
秦石當即大聲叫了起來：“玉牘可無法共有！你們有沒有常識！”
“呵呵……”
大危看了秦石一眼，說道：“輪流保管，還是可以的。”
“……”
秦石臉上的表情在抽搐了一下，他望向鬼車芒，沉聲說道：“你把大危給弄死了，玉牘給你，放我走，行不行？”
“……這個……”
聞言，鬼車芒頗為意動。如果能夠從秦石手裏拿到玉牘，他何必要跟大危共有。
只是想到大危的難纏，鬼車芒心中想法便削減許多。
他自然清楚，秦石並非真心要把玉牘交給他，只是在大危的壓力之下，選擇的妥協。
如果等他真為了秦石的承諾跟大危拼個你死活我，哪怕活下來，也只能看到一個背約的秦石。
他倒不怕秦石違背承諾，只是他真的沒有這個時間……他的同伴給他發了消息，濕梵族的援手已經趕到，他們承受不住敵人的壓力，已經有一名神人被陰影所擊殺。
如今他的同伴正節節敗退，已經支撐不了很長時間。
“太遲了。”
鬼車芒搖頭嘆息，對着大危說道：“我們一起動手，將他抓住。”
大危點了點頭：“可以。”
“……”
秦石無語地看着兩人，他可不覺得自己能扛得住兩人的圍攻，心裏大是焦慮：“這大可不必啊……玉牘，我可以給你們，你們放我走行不？”
“這……”
鬼車芒看了大危一眼。
秦石並不是一個軟柿子，打起來還真會耗費不少時間。
帶上玉牘，帶走族人，遠離天帝陵，離開紫微垣，才是他迫切要做的事，而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能輕鬆一些拿到玉牘，他是接受的。
“少廢話！”
大危冷笑一聲，對着鬼車芒說道：“你是不了解這傢伙，殺死他容易，想讓他主動把玉牘交出來，那是絕不可能的，不過是在拖時間罷了。”
不得不說，大危還是了解秦石的。
“……卑鄙的傢伙！”
聞言，鬼車芒心頭一陣憤怒。
都什麼時候了，秦石竟然還在欺騙他，實在欺人太甚。
“……不過我也很好奇……你拖延時間，能帶來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大危往前一步，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我知道巫彭沒死，玉屍與他一起，正在圍殺我的本體，而此如今到處都是星空之上的神人，他們與我本體之間可是有交易的，這時候，想來已經被本體召喚而來的神人所殺死……哪怕沒有，至少也困住他們，不得脫身了。”
“沒有了玉屍和巫彭，這裏有能力支援你的神人，恐怕也已經沒有，你拖延時間，還有什麼意義？”
大危又朝前一步，說道：“不過……身為一個凡人，你能一步一步走到這裏，差點還成為了那腐朽的老東西翻盤的關鍵，已經非常了不起，我在窺視命運長河的時候，曾不止一次看到，你避開我重重殺局，走到來最後。”
大危聲音感慨，甚至帶着對秦石的讚賞，又惋惜說道：“只可惜了……我看到的結局足夠多，每一個你能勝利的步驟，我都會用心擾亂，直到眼下，這是我給你安排的最終結局，就在這裏……也就是說，你在命運長河裏的結局，到這裏就結束了。”
聞言，秦石心一沉。
他老早就發現，大危可以窺視他的命運，因而製造了一個個殺局，步步將他逼上了絕路。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大危算計他的命運的時候，竟然看過了他無數的命運，最終確定，可以在這裏徹底殺死他。
大危不大可能會在這種事情上撒謊，所以秦石基本可以確定，他大概會死在這裏了。
“不會的……”
但秦石很快搖頭。
命運是什麼，他不知道。但他大致清楚，命運的走向，是根據個人的選擇，他人的選擇，還有環境等等，無數種因素共同組成的。
大危不可能看到他每一個選擇之後的命運結果，只能選擇一部分。
大危認定最大可能的一部分。
比如說，大危會認定，他絕不可能會放棄玉牘。
這樣一來，大危可以根據玉牘與他一起的時候的命運走向。
而鬼車芒敵視他的最主要原因，就是為了玉牘。
秦石皺了皺眉頭，眯起了眼。
“好吧……看來我已經沒有選擇了。”
秦石嘆了一口氣。
“沒錯……”
大危笑了。
“那……”
秦石抖了抖手裏的玄武玉牘，對着鬼車芒露出了一個笑臉：“這個給你！”
玉牘隨手一拋，劃出一道弧線，飛向鬼車芒。
“你他媽的大危，追殺了老子那麼多年，就算死，玉牘也不能給你！”
“鬼車芒，得了便宜，還不快走！”
扔出了玉牘之後，秦石不忘提醒鬼車芒一句，對着大危露出一個獰笑，握拳沖向了大危：“我可能會死，但你肯定得不到玉牘了！”
“該死的！”
看到飛向鬼車芒的玉牘，大危的臉上也浮現一抹錯愕。
如秦石所想的那般，他推算秦石命運的時候，並沒有把秦石捨棄玉牘這一個要素去掉。
這是基於對秦石的了解所決定的。以他對秦石的認知，秦石哪怕是死，也不會真的放棄玉牘。
實際上，秦石也並沒有真正放棄玉牘。
他只是把玉牘當成誘餌，讓鬼車芒心生佔為己有的貪念，撕毀之前的協定。
一般而言，鬼車芒不應如此短視，看不出秦石的計謀，可秦石的行為，卻幫鬼車芒下定決心。
秦石主動攻擊大危，為鬼車芒拖延時間的做法，讓鬼車芒心中生出一種錯覺，他有足夠的時間可以逃離這個地方！
“好傢夥！”
鬼車芒也看出了秦石的計劃，只是玉牘飛過來的同時，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接。
看到秦石朝大危出手，鬼車芒腦子一熱，頓時感覺雖是個陷阱，可一樣是個機會！
他或許能夠在大危與秦石搏殺的時間裏，離開這個地方！
“鬼車芒！”
看到鬼車芒伸手去接玉牘，大危怒不可遏！不理會秦石的忽然襲擊，身體往一側沖了過去，一拳砸向鬼車芒的后心。
鬼車芒也不客氣，巨劍一抖，就劈向大危砸過來的拳頭，這一下是用盡了全部力量，準備給大危一個難忘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