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憐貴人
依舊是兩根手指夾起白蛋，接着手指的主人掌心朝上，兩指一松。啪的一聲，白蛋落入他的掌心。晉桓帝收攏五指，竟然剛剛好將白蛋包住，就像白蛋原本就該鑲嵌在手心似的。
養着倒也無妨，晉桓帝將白蛋收入袖袋中。“回營。”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回到安營紮寨的地方。
晉桓帝放下馬，便見一個身着淡紫色廣袖留仙裙的女子款款而來。
“陛下，您回來了。”女子的聲音如出谷黃鶯，只聞聲便叫人心情舒暢。她身姿纖細，步如蓮花，眼眸含着喜悅愛慕到了晉桓帝面前。
女子乃是晉桓帝剛剛晉封的憐貴人，憐取之楚楚可憐之意，乃是當今陛下親身所賜，可見其寵愛之意。今次春獵，除了一位嫆妃，便屬她的位份最高。
憐貴人站定，見晉桓帝嘴角微彎，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美目一轉，嬌軀便依偎過去。嬌聲道，“陛下居然帶這麼些人狩獵，叫臣妾可是好生擔心。”
晉桓帝一把攬過美人嬌軀，挑起美人的下巴，“朕的愛妃哪裏擔心了，可要叫朕好好看個清楚。”
說著，他邪肆的雙眸從美人的含情目，到嬌艷欲滴的紅唇，再往下……
那火熱的眼神看得憐貴人臉紅心跳，纖纖玉手輕錘了一下晉桓帝的胸膛。
“陛下！”憐貴人整個嬌軀都依偎在堅實的懷抱，眉目含情，欲迎還拒，嬌媚的語氣像帶着勾子。
晉桓帝嘴角帶着邪意的笑，狹長的雙眸卻毫無波瀾。
“愛妃，先回去，朕一會兒再來看你。”晉桓帝拍了拍美人的面頰，對憐貴人身後的宮女吩咐道，“送貴人回營帳。”
“是！”被他的凌冽的眸子一掃，宮女皆是兩股戰戰，上前準備扶着憐貴人離開。
這是晉桓帝的習慣，狩獵之後必沐浴更衣。
憐貴人往常都是極為有眼色，到了這個時候都會撒嬌之後，順勢離開。但是自從出了皇宮到此荒郊野外狩獵，晉桓帝便沒有再碰她。
雖說晉桓帝現在很寵她，但後宮百花爭艷，以後回宮還不知道再見晉桓帝是什麼時候。這次狩獵只帶她和一位不受寵且與世無爭的德妃，這可是大好機會，若能一舉懷的龍胎，晉陞妃位也是可能的。
因而她不顧晉桓帝此時一身的血腥味，又柔若無骨地依偎上去。“不嘛，陛下，這些下人都笨手笨腳的，哪裏伺候得了陛下，不若讓妾伺候陛下？”
說著，雪白細膩的手劃過覆蓋著冰冷甲胄的胸膛，一雙秋眸水汪汪的更是讓人難以拒絕。
可以這裏面不包括萬花叢中過的晉桓帝。
他將美人柔若無骨的手握在手裏揉捏，說出的話就叫人冰凍三尺。“愛妃既然這麼喜歡伺候人，那就從即日起貶為三等宮女，好好滿足一下愛妃伺候人的願望。”
憐貴人的臉上血色隨着一個個字的吐出而慢慢消失，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嚇得渾身顫抖。“陛、陛下饒命，陛下是妾的天，妾只是擔心宮人伺候不盡心。陛下饒命，妾再也不敢了。”
她不停磕頭認錯，不一會兒額頭就泛起血絲。
一連幾月的獨寵讓她忘了面前的男人是怎樣的喜怒無常，殘暴兇狠。
“哼！”晉桓帝冷眼看着，冷哼一聲算是揭過。
晉桓帝走進營帳，慢他一步的原川笑眯眯看着跪在泥地，染污了衣裙，渾身狼狽的憐貴人。
“你們還愣着幹嘛？還不把貴人扶起來。”原川呵斥着同樣跪在地上的宮人。
聽這一聲，憐貴人才放鬆下來，原川的這一聲貴人也就表示晉桓帝不再計較之前的事，他的位份抱住了。
憐貴人由宮人扶着，軟着腳站起來。“多謝公公。”
說著她使了個眼色，離她最近的宮女立馬從袖袋中拿出一個荷包塞到原川手裏。
原川笑眯眯地接過，掂量了一下重量，尖細的聲音又多了幾分笑意。“哎呦，貴人你這就客氣，陛下還是心疼你的。你可要好好保重身子，福氣還在後頭呢。”
“多謝公公提點，公公忙，我就不打擾了。”憐貴人露出一個弱不禁風的笑，由着宮人扶着回到自己營帳。
這邊原川也不耽誤，連忙進了營帳。他的徒弟小木子正在給晉桓帝更衣，地上扔着一條雪白的錦帕。
聞聲，晉桓帝也不看他。“燒了。”
至於燒什麼，便是地上擦過手的錦帕。
“是！”原川上前接過小木子的活，而小木子則撿起錦帕出去。
原川剛解開玉質的腰帶，晉桓帝便感覺一個物體從他懷裏往下落。他伸手準確無誤將物體固定住，敞開的衣領隱約可以看到圓潤的一抹白。
晉桓帝用食指和中指把圓潤潤的東西夾出來，他都快忘了這個小東西，圓潤白皙的蛋在他懷裏待久了竟然還染上他的體溫，溫度稍微高了一點。可也不過是個死物，他摸了兩把就覺得無趣。扔給旁邊的小太監，“收起來。”
那蛋白得沒有一絲瑕疵，遠看這跟珍珠似的，一看就不是凡品。小太監小心地接住，收到放着寶石珍珠的匣子裏。
原川為晉桓帝更完衣，小木子就領着兩個小太監搬着浴桶進來，很快為浴桶倒滿熱水。
晉桓帝雙手搭在浴桶上，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
而此時誰也沒注意，被扔進寶石匣子裏的白蛋，周圍泛起金光。很快金光消失，它周圍的寶石珍珠就像蒙上一層灰，變得灰濛濛的。
傍晚時分，天空漸漸暗了下來，美麗的霞光點綴着天邊。
這應該是此次狩獵之行的最後一夜。為了犒賞狩獵的將士，今夜帝王將與眾人同樂。
在一片空地上，所有人圍坐成一圈，中央點着篝火，邊上正烤着狩來的獵物，中央一圈則是幾個宮女正在翩翩起舞。
正上方坐着晉桓帝，而他的身邊則是德妃和憐貴人，氣氛有些安靜。德妃一貫與世無爭，而憐貴人下午剛被訓斥現在也不敢多說。再往下才是隨行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