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無處不在
“變天了……”
劉英抬起頭看着天空低聲說道。
“變天了？”
顏棲也跟着抬頭看着天空，一滴雨落下正好砸在顏棲的臉上。
顏棲不解將臉上的落雨摸掉。
她手指一彈，一顆圓潤的珠子滾落到了牆上，一顆小樹芽悄然從牆縫間拔出。
翌日。
陽光微微弱弱的烏雲稀稀疏疏的。
顏棲從睡夢中醒來看了看窗外，然後習慣性的摸索着床頭的零食。
她指尖忽然碰到了一雙佈滿褶皺的東西。
顏棲以為是什麼沒有吃過的食物趴了下來作勢就要咬。
恰到好處的溫度讓顏棲感覺渾身暖陽陽的，她覺得很舒服，想着一定也很好吃。
正被動口，溫柔的聲音打破了她的幻想。
“我們顏棲真是小饞鬼。”
顏棲費力的睜開睡眼。
鄭佳佳慈愛的摸着顏棲的臉頰。
“鄭阿姨……”
“叫媽媽。”
鄭佳佳從身旁拿起一把梳子細心的為顏棲梳頭。
鄭佳佳溫柔的動作有些詭異，可是顏棲並沒有發覺，她就像是一個木偶一樣任由鄭佳佳擺佈。
“我們家顏棲以後留長發吧，長發好看。”鄭佳佳笑吟吟的說著。
顏棲點頭。“好，留長發。”
顏棲十指在發間擦過，沒過一會兒一頭秀麗的長發就長了出來。
“好看！哈哈……”
抱着自己頭髮的顏棲一臉的幸福。
鄭佳佳正在驚訝顏棲的神力的時候顏棲臉上突然閃過一絲狠厲。
“說吧，你想要怎麼和我玩？”
鄭佳佳驚悚的看着顏棲，她不敢相信那個怎麼看智商都不滿十歲的少女居然會對她說出這麼一句話。
“你的幻術是誰教的？為什麼要怪這些無辜少女？”
顏棲眼神犀利的看向鄭佳佳似乎是要將她的皮肉之內的靈魂看透。
“你不是我女兒！你不是我女兒！”
顏棲戲謔一笑，嬌俏的臉上籠上了一絲邪氣：“我幾時說過我是你女兒的？他們都不是這裏沒有一個是你女兒。”
鄭佳佳狂虐的拍打着桌子：“你騙人！我有女兒！我有女兒！醫生說了我的孩子是個女兒！”
顏棲一挑眉冷哼一聲：“那你可以記得醫生在說這句話時是怎麼說的？”
“他說的是死胎是個女嬰吧？”
顏棲面無表情的貼近鄭佳佳的耳邊再一次重複到：“你的女兒早就死了，所以你虜來的都是別人的女兒。”
鄭佳佳崩潰的跌坐在地上，雙目腥紅絕望。
面色薄寒的顏棲走到鄭佳佳面前的繼續對，說道：“芸兒是你拐來的第一個孩子吧？為了掩人耳目比騙人說她是你孫女對吧？”
“那天你連着一天一夜沒有回公寓就是去把這個剛拐來的小丫頭送回家吧？我可都看見了的。”
顏棲的笑唇微翹，給人一詭異邪魅的感覺。
“我不知道你再說什麼，明明就是我女兒來找我了，明明就是我女兒來找的我！”
“她不是你女兒，也不可能是你女兒。”
顏棲端坐着，眼底一片薄涼。
“你是學心理學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怎麼對一個進行催眠吧？”
顏棲床拿出自己的手指打量着一點都不在乎鄭佳佳的表情變化。
“那天在公寓你發現被我拉着的催燦炳又被催眠的痕迹所以你就認定了我會催眠窺夢的能力，於是你就給我們演了一場戲，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催燦炳、曲悠然都應該是你女兒人選之一吧？”
顏棲吹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甲，一片飛塵落了下來。
“可惜了，因為她們兩個都是和你是一個村子的，而柳柳又長的太黑太丑不符合你對女兒的標準，所以我就成了你的唯一目標。”
鄭佳佳驚訝都指着顏棲眼裏全是不可思議：“你……你怎麼都會知道的？”
“我本來是不會知道的，可是你老是有意識的對我進行催眠，迫切的想讓我變成你都女兒所以讓我的慧識蘇醒了。”
提到這個顏棲有些不悅。
“只能說你倒霉，選人沒有選對。”
顏棲接住手上的飛塵柔指一旋一朵沙做的梨花懸浮在她手掌心。
顏棲晃了一晃，那朵梨花就變成了一個跳舞的舞姬。
訝異的鄭佳佳不可思議的看着顏棲：“你是神？”
“你真的是神？”
鄭佳佳忽然一把抓住顏棲的裙擺。
“神女求你了讓我女兒回來吧！求你了，還我女兒吧。”
顏棲放下指尖的沙塵，沙塵就消失不見了。
“好看嗎？”
鄭佳佳沒懂，疑惑的看向顏棲。
“有些人有些事沒了就是沒了，她本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
顏棲想到之前的董佳，心臟一陣刺痛。
顏棲悄悄的捂着自己的心臟，然後冷冷的說道：“況且你不是有一個女兒了嗎？”
顏棲虛空一指，劉英的就出現在了不遠處。
她正在工廠裏面做着工，疲憊的臉上沒有一絲神采。
“當初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感化她嗎？現在你做到了，而她也心甘情願都想要做你女兒了。”
顏棲輕輕一拂，畫面消失。
鄭佳佳眼神複雜的低着頭，她只想要回屬於自己的女兒。
對於劉英，只不過是因為她答應過劉英的爸爸要好好照顧她而已。
劉英爸爸對她有恩她不得不報而劉英……
她只要一想到自己產時劉英說的話她就心如刀絞。
“不可能！她不可能讓我做她母親的，她也不配做我女兒。”
鄭佳佳悲涼看向遠方，苦笑着：“是她讓我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我不可能原諒她，我對她好就是要讓她愧疚！她對我好只不過是被我催眠了而已……”
“若不是呢？”
“若她從你打了她幾巴掌之後卻帶她去治花柳病的時候她就對你有了不一樣的看法了呢？”
顏棲冷冷一笑，然後說道：“算了，反正你們一個不願意信，一個不敢表達，那就讓你們隔着皮兒看不見穰兒的互相猜忌去吧。”
“你這話什麼意思？”
“到底什麼意思？”
鄭佳佳不甘心的繼續追問，顏棲只留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然後就把她送走了。
看着雲縈謠中的陳設顏棲坐回椅子上，她歪着頭靠在自己的手掌上有些摸不着頭腦。
“我怎麼回來了？為什麼我只記得鄭佳佳這個人？”
顏棲迷惑的思索着，腦海中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
正頭疼時一股生魂忽然飄入了顏棲的地盤上。
顏棲快速的捕捉到那縷生魂的位置三加五除二，兩三下就把她給攔了下來。
“喲！真是沒眼力見啊，什麼地方都敢闖，走錯地兒了知道嗎？”
顏棲霸氣的走到生魂身後。
生魂不動，對顏棲冷冷的說道：“沒有，我就是來找你的。”
第一次看到到了自己地盤還那麼淡定的生魂顏棲還有點好奇這傢伙到底長什麼樣子了。
顏棲繞到那縷生魂的面前卻發現她無面。
看見顏棲正和自己面對面她突然鋪到顏棲身上用沒有臉的頭摩擦着顏棲的臉。
顏棲手速極快的切斷那縷生魂的命脈才發現她竟然只是一縷執念幻化而成……
顏棲感覺自己的臉上好像有什麼東西黏黏的沾在臉上。
她習慣性的對着虛空叫了一聲：“孟極給我打一點水來。”
幾分鐘后。
顏棲沒有看見人，然後又叫道：“孟極！孟極？”
叫了好幾聲也沒有發現孟極顏棲覺得有些怪異。
“怎麼回事？我就去趟浮生你們都不認得我了不成？”
顏棲疑惑的嘀咕着。
她走過環廊，跨過水橋來到棲居地發現這裏空空蕩蕩的。
平日裏守在門外屋頂的l龍九子都不見了蹤影。
顏棲閉上眼睛感受着它們的靈力卻發現絲絲縷縷的散發在周圍但是就是沒有見人。
“奇了怪了……”
顏棲眉頭一皺，疑惑的呼來一隻小飛雀”
小飛雀搞不清狀況的說道：“謠主息怒，他們不是都跟在一起嗎？”
顏棲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
“你確定？你再想想他不是發情了去北漠找同類結婚生子去了？”
比起孟極和自己在一起顏棲更相信孟極去繁衍生息了。
畢竟她總是壓榨他，他想開了也正常。
“我確實。”
顏棲想着剛才那縷生魂感覺她似乎來自浮生。
心裏咯噔一聲，然後也顧不得那麼多畫了一道門跨了進去。
踏入其中的那一刻顏棲恍惚聽見有人在叫自己。
一回頭，顏棲感覺自己彷彿進入沉睡……
浮生里，眼神純真自然的顏棲好奇的看着周遭。
她摸着自己的腦袋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大街上。
“顏棲！顏棲！”
聽見有人在叫自己顏棲回過頭髮現催燦炳正在向她揮手。
顏棲激動的跑向她。
“太好了！你沒有事就好。”
催燦炳抱着顏棲鬆了口氣。
“昨天警察到鄭佳佳家裏，我才知道原來她們全家都是人拐騙犯，還好那天我也曲悠然聰明，提前跑了出來不然……”
催燦炳說道一半突然很嚴肅的問道：“孟極呢？”
“不會是被人販子給拐走了吧？”
顏棲閉上眼睛嗅了嗅空氣。
“不知道，他就在附近。”
“在哪兒？她和你一起來的這裏嗎？”
顏棲又嗅了嗅，然後跟着鼻子往前走。
最後停下來。
一個痞里痞氣的男子手裏拿着叫花子荷花酥吃的正香。
感覺到一雙饞眼睛正看着自己他低下頭看了一眼顏棲。
“小朋友想吃啊？”
顏棲點頭。
“那你想吧，哈哈哈。”
男人對顏棲做了個鬼臉就走了，顏棲指着他說道：“崔燦炳我也想要那個！”
男人忽然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