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羊肉貼不到狗肉
趙氏見她這麼說,立馬會意她是明白了。
興沖沖的挑眉,道:
“那還用說?你這倆弟弟以後生的孩子,那就是你的親侄子。我跟你說,親侄抵兒,你們是有骨血的。那鎖住再咋地,那終究是徐大可跟周桂花的兒,隔層肚皮差層山,有數的。”
瞅着趙氏大言不慚的樣,丁琬真想一巴掌呼過去。
不過到底是她二叔的女人,就算說的再過分,做的再不對,她也不能真的出手。
重新拾起棒子,“咚咚咚……”的敲打衣服,不再理她。
趙氏見狀蹙眉,不解的看着她,道:
“琬兒,你聽二嬸說話沒啊?這事兒你別不當回事兒啊。琬兒,二嬸跟你說掏心窩子的話,那個……”
話沒說完,丁琬一記冷眼瞪過來,瞬間讓她不說話了。
把衣服過水后擰乾,放進盆里。
這才騰出功夫,看着她,道:
“鎖住跟我是沒什麼骨血,但他跟徐二年是有骨血的。這話以後二嬸莫要說,否則,我會告訴二叔,讓他跟你講講。”
趙氏一聽這話,心裏就慌了。
可嘴上還是強調着說:
“看你這孩子,嬸子跟你嘮的是實惠嗑兒,你跟你二叔說啥呢。再說了,這用他講?我能不知道?”
丁琬冷笑,抱着盆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道:
“你就是我二嬸,看我二叔的面兒,我也得給你面子。今兒換個人這麼說,我必須扇他。”
“你——”
趙氏還沒等說話,丁琬轉身走了,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丁琬幾步離開,氣呼呼的,就差揍人。
什麼東西,挑撥離間這麼明顯,她家鎖住招她了?
走了幾步覺得不過癮,又折返回去,說:
“不管是不是我生的,他現在都叫我‘娘’。是族長爺爺組織過繼的,我們合規矩。二嬸,以後說話過過腦子,別什麼都說。有這功夫,不如好好教教丁瑋,讓他說些人話。”
“你——”
丁琬大踏步離開。
氣的趙氏抓起石頭揚手,可卻不敢扔,只能發泄一般的扔進河裏。
氣死她了,氣死她了,真是氣死她了!
同樣生氣的還有丁琬。
她一心一意的教養兒子,被人家說成羊肉貼不到狗肉身上。
啥玩意兒,不是東西!
“喲喲喲,這是誰惹你了?這麼火呢?”
戲謔的聲音傳來,丁琬轉頭一瞅,嘆口氣,說:
“是你啊。”
程林走到跟前,接過她手裏的木棒,道:
“咋地了,洗衣服跟誰爭地方了?”
農村洗衣服夏天都在河邊。
為一塊地方爭競的事情,常有。
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丁琬冷“哼”,就在一塊地頭坐下,把盆放好。
程林見狀,也跟着坐下,道:
“到底咋地了?跟我說說。”
“沒啥,就是我二嬸……說了些不中聽的話。”
程林一聽這話,立刻挑眉的道:
“她是不是跟你說羊肉貼不到狗肉身上?”
“你咋知道的?”丁琬驚訝。
難以置信的看着她,心裏“咯噔”一震。
程林瞅着她,笑眯了眼睛,道:
“你別這麼緊張,她說的時候我正好在院子裏幹活兒,聽到了。你奶還說她了,特意囑咐,不能在外面說。她那麼怕你奶,咋可能跟旁人說嘛,我就是無意聽見了。”
丁琬長舒口氣,不解的道:
“這不是有病嗎?我怎麼對鎖住,跟她有關係嗎?這可倒好,不夠她在那躥騰的。”
“你沒揍她吧。”
“咋可能。”丁琬嘆氣,“到底是我二叔的媳婦兒,就是要教訓,也得我二叔來。”
程林見她這般,不住地點頭,說:
“你二叔對你沒說的,的確你不好教訓。你是不是很難猜到為啥她那麼說?”
“嗯。”
程林上揚嘴角,看着遠處的高粱地,道:
“其實原因特別簡單,丁大叔要下秋闈考試,丁大嬸心疼你爹,變着樣的做好吃的。白天你兒子去找丁珏,你娘給丁珏能不給他嘛。”
“就這樣被你二嬸看到了,然後那天早上就在院子裏說,說你娘分不清例外,鎖住又不是你生的,那樣做不好,容易肉包子打狗。”
“我……天!”丁琬差點沒爆粗。
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為一口吃的?
“正好你奶出來了,就把她給罵了。還說什麼那是丁大嬸的嫁妝,她看不慣,就自己拿嫁妝買吃食,沒人攔着。為這兒,你二嬸還拿丁現撒氣呢。”
丁琬聽到這話,冷笑着搖頭,沒有吱聲。
趙氏拿嫁妝?
聽說當初二叔訂親,趙家要六兩銀子呢。
還說趙氏出門子就給帶回來,可最後毛都沒有。
怪不得呢,做娘的嘴饞,她養出來的兒子,也好不到哪兒去。
程林輕嘆口氣,拾起一塊土叻咔把玩着道:
“說實話,我挺替大現不值的。咋就攤上這麼個偏心的娘。”
“是啊,我也心疼他。”丁琬無語的嘆氣。
趙氏偏心丁瑋,這在丁家已經不是秘密了。
再過兩年,丁現該說妻,如果是爺奶來做主還好,如果是趙氏……只怕就沒戲嘍。
看着一直陪在身邊的程林,納悶的道:
“一直都沒問,你幹啥去了剛才?”
“能幹啥,張青山找我,我去跟他說幾句話。”
“喲喲喲喲……少女懷春喲。”
“你……你那麼討厭呢!”程林羞的滿臉通紅。
她越是這樣,丁琬就越想逗她。
湊過去,故意好信兒的道:
“咋樣咋樣,親你沒?親你沒?”
小姐妹在一起,自然沒有什麼可顧忌的。
不過當事人就害羞的不行,拍了她肩頭一記,故意黑着臉,說:
“我告訴你啊,不許給我亂想,我倆啥都沒有,他就跟我說些事兒。”
“說啥了?說啥了?”
面對咄咄逼問的丁琬,程林氣呼呼的說:
“哎呀,你可真煩人啊!”
“哈哈……哈哈哈哈……”丁琬放鬆的笑靠着她的肩頭。
程林惱的不行,可偏偏又不好說什麼,只等她笑過之後,說:
“謝謝你啊琬兒,願意把房子給我們住。”
突然轉變的深情,讓丁琬有些不適應。
坐直身子看她,道:
“青山兄弟找你,就是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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