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家打擊
“大哥姓夜，那你是貴族嗎，豈不是也可以帶兵？”烏樂問道。對於草原四大家族，那侯都也偶有對兩個女兒談到，夜家正是四大家族之一。“沒錯，我祖父曾是汗王手下的一個小王，後來爵位被我叔父繼承。可是依舊免不了家破人亡！如今的草原太亂了。”夜風無奈地嘆着氣。他雖然住在大部落，生活富足，但依然免不了其他部族軍隊的侵擾，他的家人就是在那場爭鬥中全部死去。他也是憑藉著自身絕好的武藝突出重圍，正要去投奔他在王庭的叔父，卻在道路上遇見了烏樂。烏樂又道：“既然如此，為什麼大家不反抗呢？”“反抗？”夜風無奈地笑了：“草原上處處都有爭鬥，到處都有血腥，大家已經習慣。百姓永遠只能是百姓，而貴族也有可能會淪為百姓，他們沒有得力的武器，縱使反抗也只能是被宰割的分吧！”忽然夜風坐了起來，用那深邃的目光望着遠處，似是想到了自己的心事，不再作聲。其實早在12歲，在夜風心中就已經燃燒起了一個信念，一個久久不滅的信念，這個信念將支持着他奮鬥終生。烏樂也坐了起來，對於剛剛夜風的話，只聽懂了一部分，她靜靜地看着旁邊的他，她好像理解了他，身邊的這個小夥子，經歷了不少的坎坷，感覺自己的經歷在他身上並不算什麼。但好像從夜風身上透漏出一種魅力，一種氣概，似乎已經令自己折服，卻着摸不透。
“大哥”夜已經很深，但兩人都沒有睡意。烏樂忽然道：“我想回村子去看看。”烏樂經歷了這次事變，她始終擔心着自己的妹妹，還有祁珊的弟弟衛笙。唔多阿爸一家是因為自己家的原因才慘遭屠害，祁珊哥哥也是因為為救自己才被害的。如今，只剩下當時外出遊玩而躲過這一劫的妹妹和衛笙小弟，她一定要照顧好他們，阿爸阿媽都不在了，該她負起長姐的責任了。夜風扭過身來，道：“好，我陪你。”
穹廬帳內，“你們這群混蛋！一個十歲的孩子，這麼多人出去，竟然一點音信都沒有，幹什麼吃的！來人，把他們統統拉出去，砍了！”坐在上面的忽泰爾，一臉怒色，衝著下面跪着的三名兵士大發雷霆。“大人，饒命啊，大人。”“大人！”那三名兵士驚恐萬分，被迅速衝進來的持刀兵士拉了出去。他們剛一出去，阿壩兒走了進來。他興奮的跑到忽泰爾跟前耳語了幾句。忽泰爾頓時眼前一亮“真的？”阿壩兒點了點頭。“屍體丟了沒關係，只要能找到烏樂！快，快帶我過去！”剛才還怒氣衝天，現在卻顯得異常喜悅。他們走到一輛馬車前，那守衛正是被阿瓦都打昏的那名兵士。忽泰爾上前道：“快說，你看到烏樂了？”“大人，沒錯，但，但，是兩個人。”那名兵士答道。“這麼快，他竟然找到幫手了？”“只是兩個毛孩子而已。”阿壩兒顯得很是得意，因為這個線索是他提供的，想來忽泰爾會給他獎勵。他指着地上仍未被大雪覆蓋的腳印。“主人，您看。”忽泰爾順勢瞧去，果然地上有斑斑腳印“只要我們順着這個找去，就一定能找到烏樂他們！”“嗯！”忽泰爾點了點頭道：“阿壩兒，你將功補過的時候到了，此事就交給你來辦，必須把烏樂給我帶回來，否則，小心你的腦袋！”忽泰爾威脅道。“是，主人！”阿壩兒一臉猥瑣的回道，招呼着十來個人上馬飛奔而去。
烏樂和夜風回到了烏樂生活在左地的一個小山村裡。看到眼前的場景，夜風用疑惑的神情看着低他快一頭的烏樂，道：“是這兒么？”草原人的方向感一項是最好的，他們能清楚準確地找到自己所要去的地方，尤其是自己的家鄉。夜風自然是對烏樂很有信心的，但是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不得不心生疑惑。再想想也是，才一個十歲的孩字又剛剛經歷了家破人亡，找錯地方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草原那麼大，各處長的還都差不多。此時眼前是一片荒蕪，被大雪覆蓋著的草地上絲毫顯示不出曾經有人住過的痕迹，更不用說能看到幾頂村裡住人的帳篷。烏樂看到此景，腦中瞬間空白，她相信自己不會找錯地方。原本滿心想回村子找鄰居們想辦法的她一種無助瞬間襲上心頭，“妹妹，衛笙小弟，妹妹”他不知道自己這僅剩的親人去了哪裏，大家都不見啦，你們去哪了，去哪了。烏樂嘴裏不自主的念叨着。看着因為經受巨大打擊似乎有些魔怔的烏樂認定了這裏，夜風也不再質疑，大步上前，驅開蓋在地上的一層層白雪，不一會兒就看到了地上因為支起帳篷而而留下來些許小坑，還有一些灰燼。心下一嘆。“烏樂，看來他們已經離開了，沒有見到，說明你妹妹他們還活着說不定”烏樂抬頭看着夜風道：“他們真的都還活着嗎？還有那些村民，會不會被擄走了吧！”烏樂望着夜風，心裏怕極了，眼淚在眼中漸漸凝實，不停的打轉，卻小心地不讓它們掉下來。
夜風看着烏樂的樣子，心下不忍，忽然一把將她抱入懷中。他不明白，為什麼會對這個認識才幾天的小弟生出莫名的好感，是為他的堅強嗎？想不通索性不想。“好兄弟，別怕，不是還有我嗎？我會照顧你的。”烏樂抬頭，看到他堅定地眼神，心下一暖，雖然現在她很渴望溫暖，但被人這麼抱着還是感覺挺難受的。她掙開夜風，卻看到他的衣襟還是被自己不自覺流出的眼淚弄濕了，對着夜風謙意一笑。夜風看到烏樂嘴角露出的弧度，心中終於鬆了口氣，想再次將其擁入胸懷，但是看到眼前這個形容銷瘦，面色發黑的孩子分明就是一個男孩，哪有兩個男人動不動就抱在一起的，不免為自己的這個念頭好笑，心裏好像又生出來什麼。烏樂看着夜風的神色變化，見他又生出一種自嘲的表情，逐漸走出悲痛中的她，擔心地喚了道：“大哥？”夜風從思緒中驚醒，歉意道：“沒事，你阿爸不是在王庭嗎？我們去找他吧，正好我叔父也在王庭。”於是烏樂，夜風兩人便朝着草原的中心走去，踏上了去王庭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