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結拜
對於眼前的這個少年,願意在自己最為難的時候出手相助,願意一直陪着他,烏樂一直是滿心感激的。“謝謝你!”兩人正走着,烏樂忽然說道。夜風先是一愣,旋即笑了:“兄弟,我夜風沒什麼,就喜歡交朋友。我看咱們挺對路子的,不如咱們結拜吧,對着崑崙神起誓,做一輩子的好兄弟!”夜風想到自己那一天突然對烏樂產生的齷齪想法,自己怎麼會對一個男生感興趣呢?為了使自己不再對他多想,便產生了希望和烏樂做異性兄弟的念頭,這樣他就可以名證言順的照顧他。所以他非常誠懇,其實當看到烏樂面對親人的死去如此堅強,面對敵人臨危不懼,就有了此意,經過這幾天的一起生活,更覺得烏樂是個難得的兄弟。
關於崑崙神,草原上有一段古老的傳說,是崑崙山脈孕育了戎族人,至今戎族的經濟政治中心—王庭,依然坐落在昆崙山下,受着崑崙神的庇護。從古至今每一個戎族人,無一不信奉崑崙神,認為草原是他所主宰的,草原上的任何事情都逃不過崑崙神的眼睛,就向天漢人所信奉的玉皇大帝一樣,對崑崙神起誓,最為真誠。草原上,誰要是敢違背對崑崙神的誓言,那是極其可恥的,將會被天地所不容。
“好啊!”烏樂也求之不得,母親已經去世,父親也不在身邊,祁珊哥哥也走了,妹妹和小弟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對於身邊這位大哥,他是感激的,也真的很希望它能成為自己的親人。經過幾天的相處,他發現這是一個有勇有謀的大哥,也多虧了他,他們才能一直沒被忽泰爾的人發現。這些天,烏樂也是一直是男兒的裝扮,因為還沒有發育完全,又加上平時就喜歡和男孩子玩,行為氣度也像極了男生,所以夜風竟然也沒有發現,已經把自己當成男孩子的她也不覺得與人拜把子有何不妥。
於是,兩人面朝崑崙山脈,單漆跪地。“我,夜風對崑崙神起誓,今天要與烏樂結為兄弟,同生共死,若違此誓”隨即,撿起準備好的樹枝,雙手狠狠地將其撇斷,以表決心“正如此枝!”狠狠地將其摔在地上。烏樂也意志堅決,聲音洪亮道:“我,烏樂對崑崙神起誓,今天要與夜風結為兄弟,同生共死,若違此誓”她也撿起樹枝,果決地將其撇斷“就如此枝!”誓罷,同時站起。“兄弟!”“大哥!”兩人緊緊相擁,這一刻,烏樂多了一個親人,大哥,夜風亦多了一個親人,小弟。從此兩人的關係更勝一步,雖不是親兄弟,更似親兄弟。
經過大半個月的行程,似乎完全忘記了母親臨終前的囑託,不知是要說藝高人膽大還是不知者無畏,烏樂兄弟倆終於來到了昆崙山下的王庭。此時的王庭剛剛經歷了一場劇變,老王汗病死,新汗王因為久離朝政,不得時事,被老汗王的弟弟趕走,老汗王的弟弟自立為王汗,佔據了整個王庭。烏樂自然不會注意這場劇變,頂多從周圍的百姓嘴裏聽說一二,她更關心的是尋找自己的阿爸。因為草原人的姓名重名的很多,烏樂也不會想到自己父母的身份有多尊貴,所以便沒有將母親臨終前的話(保護好自己,不要告訴別人你的父母的姓名,甚至是救你的恩人)放在心上。所以一到王庭,顧不上王庭繁華,就迫不及待的向周圍人詢問,“你認識那侯都嗎?”“大叔,你知道那侯都在哪嗎?”“大姐,你知道那侯都嗎?”無論是街邊小販,還是在自家賬外小憩的婦人,她都挨個的問了過來。
夜風來到王庭自然是去找自己的叔父夜伊桓,烏樂因為是他的結義兄弟也和夜風住在夜伊桓家裏。夜伊桓因為之前被汗王派了出去,現在並不在家。所以夜風竟是一直很閑,他在等叔父回來向王汗為自己某一個差事。開始的幾天,夜風一直陪着烏樂在找,後來也許是覺得能找到的希望渺茫,便留在家中幫着嬸子鄰居做起事來。這天,烏樂拉開帳門,走了進來,夜風看着他沮喪的表情自知又是沒找到,也不再安慰,示意她坐下來,把他最近從大家嘴裏得知的王庭發生的事兒一一道來,他知道烏樂也許會感興趣,烏樂也在一旁靜靜地聽着。原來,被立為新汗王的是赤那汗,據說每一位汗王臨死之前都會祭天,向崑崙神禱告,把自己心中的繼承人告訴崑崙神,如果得到了神的認可,神就會親賜封號。被崑崙神親賜封號的汗王,將會得到天下人的認可,繼承大統,保草原安定繁榮。據說這位新汗王的封號就是崑崙神賜的,被賜為赤那,赤那意為狼,就是全天下最厲害的人物,是草原的英雄之意。當得知新汗的封號之時,一部分原本不服老王汗的決定,想自立為汗或擁立他人為汗的皇親貴族便打消了念頭,但是仍有不少人對這一封號不以為意,其中就包括勢力最大野心最大的屠也。正是因為新汗十幾年不在王庭,沒有勢力,屠也就藉此鑽了空子,因為沒有得到崑崙神的認可,沒有賜封所以大家就叫他屠也汗。本想將赤那汗一網打盡,但是因為他功夫實在厲害,還叫他給跑了。
見烏樂越聽越入神,小眼睛眨眨,似乎忘記了沒有找到父親的煩惱。夜風頓了下,繼續介紹起最近在草原上流傳很廣的赤那汗的故事了。赤那汗,老汗王的小兒子,從小就聰明勇猛,曾練就一身萬人敵的功夫,12歲就能赤手打死一隻野熊,但因親近中原人不受大家喜歡。儘管如此,他依然是王汗繼承人的最大競爭者。在老汗王早年,各部落爭鬥不斷,老汗王曾派自己兒子去平叛,顯現出他卓越的軍事能力。後來聽說他為了一個女人,離開了王庭,十幾年來一直不知所蹤。
“聽說赤那汗臨走時帶走了五位老臣,你父親會不會就在這裏?”夜風突然道。而烏樂似乎完全沒有聽到夜風的詢問,沉浸在剛才的故事中,一直覺得阿爸,阿媽絕不那麼簡單烏樂,耳邊響起起阿爸走時,阿媽說的話“你們阿爸去找大父了,大父生病了。”“你阿爸去王庭了”自己從來沒聽說過的大父怎麼會突然這個時候來找阿爸,王庭?怎麼會這麼巧合?不,不會的,烏樂為自己的想法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