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初遇印第安人

現在是洪武六年的年末了，正是最冷的寒冬季節，可是遠征艦隊處於赤道附近，他們感覺不到季節的變化，還是烈日當頭，人們的感覺只有一個字，那就是“熱”，即便下雨也不涼快。

他們在到達美洲的時候遇到了風暴，很不幸，沉掉了一艘船，沉掉的是艦隊裏唯一的一艘貨船，還損失了17個弟兄。現在艦隊還有三艘軍艦，都是2500料的大船，另有巡9號是一艘小船，它只有300料。按說這麼小的船不適合遠洋航行，但是他們走的海路都是沿着赤道的，這裏風暴最少，因此相對安全。

現在這條小船派上了大用場，很顯然，進入內河，小船比大船更便利，更安全。在大船面前它顯得非常的小，可此時卻成了艦隊最重要的船隻，展七雄也經常登上巡9號。

巡9號雖然小，卻安裝了蒸汽機動力，行動自由。如果使用風帆，在不同風向的影響下，有時需要走之字形，這在狹窄的河道里顯然會有局限。

特別是在陌生的河道里，要隨時探測河底，避免擱淺事故，這就更需要船隻動作靈活。

艦隊在美洲的行動就等於是探險，需要隨時防備危機的發生，因此，每一次進入河道都要謀划周密，人員和武裝配備都要充分。以快船巡九號為核心，又集中了六艘衝鋒舟組成一個小的船隊來執行深入內陸探查的任務，為此還建立一個三十人的行動小隊，也是戰鬥隊，這樣就方便深入內河幾十里，甚至上百里去探險。

行動小隊的隊長是蕭阿基，他是台員的熟番，也是老兵了。行動隊裝備精良，除了傳統的武器之外還配備了左輪步槍，這樣的武裝水平對付原始的土著人，在安全上是有保障的。盾牌也是他們最重要的裝備，因為土人最厲害的武器是弓箭和標槍，所以盾牌就是移動的保護掩體，作用很大。

快船上架設着神機炮，準確射擊的距離可以達到四五里，可以為登陸小隊提供火力保護，必要時神機炮也可以登陸作戰，它很輕便。

艦隊的武力很強，可對於土著人依然是友善為先，他們出征的一路上一直是友善的對待海島上的土著人，艦隊探險的目的不是征服，更不是佔領，沒必要與土著人發生衝突。但是自保的心理準備不能放鬆，否則會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現在艦隊所處的位置是南美洲的偏僻地區，還沒有見到耕種的土地，當然也沒有村莊，遇到的人也都是很落後的土著人，與海島上遇到的人區別不大。

他們每到一個生疏的地方，當語言交流有困難的時候，都會有意的選擇收留一個土著人做通事翻譯，這種做法降低了與當地人溝通的難度。

行動小隊裏有農藝師，他們尋找的第一目標就是橡膠樹，這是因為劉瓔的交代，說是在赤道附近最有可能找到橡膠樹，也正是這個原因，艦隊不急於向北航行，而是經常停下來尋找。熱帶的叢林中艱難難行，但是他們的努力沒有白費，他們驚喜地發現了橡膠樹，獲得了第一批樹苗。

橡膠樹很容易辨認，除了劉瓔畫出的圖形、樹榦、樹葉的形狀之外，最大的特點是它會流出很多白色的樹脂，這樹脂凝固後有彈性，那就是橡膠。

橡膠是台員最需要的，生產各種機械產品都離不開它，特別是蒸汽機。也正是因為對橡膠的需求，才激發劉瓔遠征南美的設想，所以得到了橡膠樹就是艦隊的最大收穫，即便再也沒有別的收穫也不虛此行了。

展七雄知道橡膠樹的重要性，因為王爺對他說的最多的就是它，幾乎每一次都反覆叮囑。因此展七雄也特別的上心，對於每一棵樹苗都仔細檢查，枝葉和根都保護的很好，還命令士兵每天澆水，不能幹枯了。

為什麼他們要在南美洲尋找橡膠樹而不是通過印第安人得到呢？

因為劉瓔猜測此時的印第安人還沒有關心和利用橡膠，印第安人還處於比較原始的生活狀態，橡膠對於他們沒有用，對無用的東西當然就不會關心了。既然沒有人使用橡膠，那麼橡膠樹就還是處於野生狀態。

得到了橡膠樹之後，艦隊的行動明顯加快，下一個目標就是找到種莊稼的印第安人。

墨西哥灣在美洲的另一邊，而此時沒有運河，遠征艦隊不可能繞過美洲到大西洋一側的，同時，艦隊的目的是尋找各種有用植物的種子，因此也沒必要繞那麼大的圈子，徒勞無益。

他們初始到達美洲的地點是多山地形，在向北的航行中陸續遇到一些大小平原。平原地區適於農耕，因此他們開始遇到了真正的印第安人。

艦隊進入一個海灣，在海灣里發現一個寬闊的河口，展七雄命令快船去探測。

“報告！這條河的河道寬闊，河水很深，大船也能開進去。”

這是巡九號快船用旗語發來的消息。

船隻進入河口有很多好處，首先是方便補充淡水，河裏的水都是淡水嘛，同時避開了風浪的危險，還可以上岸獲得新鮮果蔬，船員也能上岸。長期生活於船上的水手，特別需要踏上平穩的陸地，這既是身體的需要，也是心理的需要，當然了，如果能找到妓女就更好了，可是在這蠻荒之地是不可能的。

艦隊進入了河口，巡九號快船向更遠的河流深處駛去，繼續偵查。

一個多時辰以後偵查的快船回來了，它的後面還拖着一艘陌生的小船，那小船明顯不是自家的衝鋒舟，不過水手們都見過，那是一艘獨木舟。

獨木舟就是利用一棵巨大的樹榦人工鑿成的小船，整隻船是同一塊完整的木料。原始落後的土人沒有加工能力，就採用這種笨拙的辦法造船，勉強可以使用。這種船一般穩定性很差，容易側翻，而土人又不懂得使用壓艙石，於是大多採用平衡木的辦法防止側翻。就是在船的一側固定連接着一根木料，與獨木舟保持一丈左右的距離，用來支撐獨木舟，防止側翻。

這情況展七雄在望遠鏡里早早的就看到了，說明快船與本地人有了接觸。快船上發來旗語說，他們帶回來一個本地土人，可能是印第安人。

第一次即將看到王爺說的印第安人，展七雄也很興奮，於是他焦急地等待着，猜想着印第安人是什麼樣子。

展七雄通過放下水的衝鋒舟擺渡到快船上，他登上甲板就看到土人裝束的兩個人，應該是印第安人了。

展七雄頭一次看到印第安人也很吃驚，讓他吃驚的是相貌，如果不看服裝和裝飾，他們的面相就是漢人的模樣。看慣了海島上各種番人的長相，這就顯得很不一般了。看到這兩個印第安人還以為又回到了家鄉，但是顯扎眼的是他們的服飾非常原始。兩人中的一個是少年，十幾歲的樣子，他赤裸上身。另一個人看着老相，看不出年齡，他披着的像是一塊粗糙的布匹，他們的下身都穿着像是圍裙的東西，特別突出的是他們的頭飾，年長者的頭上有三根很長的羽毛，整個頭飾高大又複雜。展七雄猜想那頭飾可能是身份地位的象徵，因為番人也大多如此。其實這兩人能擁有一隻獨木舟就應該是比較上層和富有的人了。

展七雄看到這兩個印第安人明顯的皮膚白凈，再看看自己的水手士兵，一個個的黢黑像是黑炭頭，黑的可笑。這當然是太陽曬海風吹的結果，展七雄他自己也應該是這個樣子。

這兩個印第安人明顯有些惶恐不安，這倒是可以理解的，互相間生疏不了解嘛，並且他們看到的人和船都是從未見過的新鮮事物，與他們的認知差距太遠。

那年長的印第安人可能看出來了，新來的一定是個大官，於是他嘴裏說著什麼，雙手抱在胸前，彎腰，很明顯，他是在行禮和問候。展七雄趕緊還禮，口中說：“你們好！你們是客人，歡迎你們！”

不管怎麼說，長相相同就有自然的親切感。

——ｅｎ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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