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海闊任魚躍

第234章:海闊任魚躍

在清津建貨棧、開礦場都必須經過當地統治者的允許,當然這個允許與大陸朝廷的鹽鐵專賣還不同,此時的金人還沒有像樣的政權,沒那麼多的規矩,也就不會有鹽鐵專賣之類的管理,開礦場,建碼頭都是當做普通執業來管理的。他們所謂的管理就是要錢,交錢就好辦。

金人的佐領看着架子挺大,實際上跟土財主也差不多,就像是現代里的村長。古代里人口稀少,清津又是個邊遠地區,叫個城市,其實和村鎮似的,村長可不就是土財主嗎?

要不怎麼開個礦,修個碼頭他還要管呢?一是這個小地方建碼頭已經算是大事情了,開礦也算是大買賣。第二他要表現出他土財主的權威,第三當然是要好處啦。

佐領府有人引領着來到佐領大人的院子裏,充作大堂的正房門開着,一進院子就看到一個金人打扮的人端坐在太師椅上。

引領的人已經囑咐過了,見了佐領大人要叩頭。

在現代里讓人叩頭不容易,下跪者會覺得屈辱,可古代人地位有尊卑,叩頭是正常的禮節,也就不是很特別了。

現在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叩頭就叩頭吧。

佐領大人看着似乎還滿意,一個是滿足了虛榮心,再一個是有實實在在的禮物。

畢伍澤獻上的禮品有瓷器綢緞之類的,精美的瓷器在這邊遠地區還是稀罕物,特別是禮品中還有一把腰刀,這是劉家工匠打造的,原料也是自家產的好鋼,鋼材品質好,那就是寶刀了。佐領拿在手裏仔細端詳,看着寒光閃閃的,一看就是好刀。金人崇尚騎射武力,見到好兵器當然喜歡。

佐領大人終於開口了,當然他說的話聽不懂,需要有通事翻譯。他說:“你們是宋人嗎?看着還是懂事的,在我的地盤上你們要守規矩。需要什麼就找額圖辦。好了,下去吧。”

他官不大,架子真不小。

他說的“額圖”是人名,就是引領展七雄他們進見的人。

他把展七雄等人看做“宋人”,就是宋朝的人,而不是元朝的人,這是怎麼回事呢?

在金人的眼裏所謂的元朝實際上是蒙古人的殖民地,當時的蒙古帝國在成吉思汗的帶領之下,橫掃了歐亞大陸,西邊到歐洲,南邊到印度都在蒙古人的統治之下,所謂的元朝僅僅是蒙古廣闊殖民地里的一個部分。所以金人認為,大陸上的南方人還是宋朝人。

佐領就是見他們一面,佐領大人一點頭就是允許他們在清津做生意了,具體的事務他不管,以後無論是貨棧的事,還是開礦場的事都找額圖就行了,當然也少不了按月的份子錢。

通過展七雄稟報的情況,劉瓔知道鐵礦石解決了,只要清津貨棧正常運營,鐵礦石就會有源源不斷的供應。鋼鐵是經濟能力的重要標誌,擁有大量鋼鐵就是力量的象徵。

。。。。。。

五月初,劉詮的媳婦生了一個男孩,劉詮得子,喜歡的了不得,劉瓔也很高興,這是劉家的喜事。按順序這個孩子乳名叫四鎖。高興之餘,劉詮修書向老家報喜。現在送信倒是方便了,只要交給郵號,兩日內即可送達。

這件大事總算是平安度過,劉瓔和劉詮就定下了去大圓的日期。同時船隊也有調整,既然展七雄回來了就把蒼龍號調來加入船隊,換下橙龍號看家。

比原定日期拖延了一個多月,五月十四日去大圓的船隊出發了。組成船隊的是蒼龍號、赤龍號和福順三號三艘船。

選十四日是為了夜間視線好,農曆的十五日前後月亮最圓。

船隊的軍事指揮交給了展七雄,就相當於艦隊司令,這是合理的安排,雖然有兩個主人在,可是論海上作戰經驗和能力非展七雄莫屬。

為了不干擾展七雄的指揮,劉詮和劉瓔叔侄沒有上旗艦蒼龍號,而是上了福順三號船。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福順三號上有個豪華客艙,乘坐舒適。

福順三號船主要是搭載陸戰一營士兵的。現在的一營有近三百人了,福順三號船大,它的下一層客艙完全可以容納,只是擁擠一些。兵艦上的客艙也很寬裕,於是分出部分士兵分別到兩艘兵艦上,既解決了擁擠,也加強了軍艦上的兵力。

三艘艦船的其他貨倉都攜帶了充足的糧草、裝備、彈藥等輜重,還有十幾匹馬,那是輜重隊的馬馱子。

蒼龍號打頭,赤龍號殿後,福順船居中,三艘船的船隊向東偏北方向航行。

現在是五月,梅雨季節還要一個多月之後,眼下晴朗天氣多,今日天氣格外的好,萬里晴空藍天白雲,船隊迎着朝陽航行。

天氣好,景緻也好,劉詮叔侄倆來到駕駛艙看風景。

值班的二副趕緊迎上來:“三叔您好,大少爺好!”

劉詮、劉瓔都認識此人,他叫劉治瑧,是劉家遠房族親,與劉瓔同輩分。是託人找上門來混飯的,耐着親戚的情面給他個營生。

駕駛艙的四面都是玻璃窗,非常敞亮,視野很好。劉瓔看着自己的船隊心中無比自豪,現在總算混出點模樣了,特別是到了大圓之後,那才真正獲得了自由,海闊任魚躍。他看着自己的小船隊就特別的舒心。

從觀賞景緻來說,掛滿了風帆的帆船當然比現代的輪船好看,在各種顏色風帆的映襯下,戰艦乘風破浪顯得特別的威武雄壯。

駕駛艙里很寬綽,裏邊有輔助航海的各種設備。前面指揮用的話筒,可以通到舵艙、下一層船艙、觀察哨,可以喊話。敲鐘的繩子也有好幾條,比如下一層船艙的鐘,一拉對應的繩子那鍾就敲響了。

駕駛艙的后側有案子,那上面有航海日誌和筆墨。還有我們提到過的經緯儀,那是一套好幾種儀器和計算用的圖表,是確定船隻位置用的。

看到這些儀器圖表劉瓔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他想考校一下眼前的這位遠方堂兄,他一直跟着他們叔侄倆轉,很巴結的樣子。

“劉治瑧,你說說看,如何使用這些東西來確定我們咱們的位置?”

劉治瑧是當值的二副,他要寫航海日誌的,其中船所在方位是日誌的重要的一項。

一直殷勤伺候口舌伶俐的劉治瑧,聽到大少爺的問話,立刻就變成了結巴:“這。。。。。。回大少爺的話,這。。。。。。日間要看太陽。。。。。。”

劉瓔已經明白了:他現在還不會。他上船已經幾個月了,也是念過幾天書的人,到現在沒搞明白就說明他不用心。劉瓔正琢磨怎麼教訓他,旁邊的劉詮忍不住了。

“劉治瑧,你現在是當值的二副,船在什麼方位都不知道嗎?在大海上可不是兒戲,迷失了航向那是極大的危險!當然今天我們是個船隊,你可以跟着走。可是如果船隊的其他老大都和你一樣,大家都跟着混行嗎?你拿船上的人命當兒戲嗎?你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個!你不想想這有多麼危險?。。。。。。”

劉詮正在氣頭上,說話越來越猛,此時劉瓔悄悄地拉一下劉詮的袖子,是勸阻的意思。劉瓔想到的是親屬關係,劉治瑧託人情最終托到了二叔劉誠的門下。如果劉詮一氣之下把劉治瑧給除了名,這事對二叔就不好交代了。

唉,親戚之間,裙帶關係就是容易出問題,原因就在於此。

經過劉瓔提醒,劉詮瞪了劉治瑧一眼停止了訓斥。劉瓔接過話頭說道:“三爺的話你可都聽到啦?”

“是,是,小的聽到了。”

到了這個份上劉治瑧再也不敢攀親戚關係了。

“你去找老大,就說是我的話,閉門反省三天。然後寫一份自省交上來。”

“是!”

“下去吧!”

船老大叫張十二,本來不該他值班,見家主來了,趕過來陪着,剛好趕上這一幕,嚇得彎腰垂手站在一旁,口說:“見過三爺,見過大少爺。”

劉瓔見船老大來了對他說道:“張十三,剛才的話你聽了一半,我們處罰二副是有原因的,是因為他不懂得使用這些器具測量方位,可這是做二副的基本職責,他這就是失職,你做船老大的要監督他反省。”

張十三:“是!三爺、大少爺,在下也該反省的,沒有教好二副也是在下的失職,請三爺、大少爺一併處罰。”

劉瓔說道:“知道就好。”

劉瓔沒有深說,其實這事兒明擺着的,劉治瑧是劉家主人的親戚,正所謂“疏不間親”,別人怎麼好摻和主人家的事呢?更有甚者,他們還可能討好攀附劉治瑧也說不定呢?

“不過你來的正好,你給我們演示一次測定方位,讓我們也開開眼。”

“是。”張十三痛快答應,他心理明白,主人也有考校他的意思。於是上前拿起儀器開始操作,同時把數據記錄到航海日誌上,並且邊做邊向主人解說。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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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於明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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