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縱然是死也不做神苗
在萬靈界的各片大陸上，故老相傳：祭祀神苗，並非是殺人祭祖，而是集中一族一教的優秀少年，通過祭祀的方式，將他們傳送到族裏、門派以前已經成仙作聖的先祖面前，成為他們在仙神界的衣缽弟子。
但這種通過祭祀進行傳送的方式，需要以子孫後輩們的鮮血來開啟。所以，各族各教為了祭祀的順利進行，總是會多選幾名子弟在祭台上搏殺，只留下前三名弟子作為神苗被傳送而去。
至於那些失敗者，則是戰死當場，將血肉獻祭出去，用於開啟祭祀的傳送；而他們的神魂也將隨着獲勝的神苗一起被傳送。
到達仙神界之後，面見先祖，失敗者的神魂將被賜於新的身軀，從而獲得重生，但身份永遠只能是神仙的侍從。
基於這個傳說，風莫息將它當成了保住風吟歌性命的唯一方法。如若不然，風吟歌勢必在風德壽的憤恨一擊之下身死魂滅，連個神侍也沒有機會做。
悠悠天下父母心！風莫息不敢違背祖宗、不敢違抗族老，只想保住兒子的性命。可是這條建議，無疑是將風吟歌推入更大的痛苦漩渦之中。
試想：神苗都不願意去做的他，如何肯做個神侍？更何況，他內心深處真正抵觸和懷疑是，這種上古流傳下來的祭祀真的如傳說中那樣嗎？
可是，眼前的一切都不容風吟歌懷疑和細想，他被封住修為之後，如同待宰羔羊一般，被丟在祭台之上。
“啊！啊！啊！”恨欲狂，風吟歌仰天怒吼。可是風德壽為了避免再次節外生枝，直接封印了祭台，宣佈神苗決賽開始。
前一刻還在眾星捧月的風吟歌，現在修為被封，成為待宰的羔羊。而那曾經不斷吹捧他的少年更是把他當做砧板上的肉塊。
“你不是都很強嗎？你不是我們的偶像嗎？你不是我們只可仰望的高山嗎？現在……你，只不過是我們崛起的墊腳石！”
七個少年看着風吟歌的眼神中露出非同一般的火熱，甚至想到以後他們做了神仙，風吟歌作為神侍時卑躬屈膝的模樣。
“先殺了他！”風涵塵對其餘六個少年示意，他對風吟歌已經恨之入骨。
“風吟歌，我看你這次如何翻身！”看着陷入死局的風吟歌，風德壽暫時忘卻了安撫族人的煩惱，心中有着一股淋漓盡致的舒暢。
“戰鬥吧，少年！神聖的祭祀即將開始，英明的始祖在注視着你們，聖潔的光輝將會護佑你們！優秀的神苗更會踏上仙道的征途！你們註定會成為眾生仰望和膜拜的存在！戰鬥吧，少年！讓熱血開啟傳承，讓神苗踏上仙途！”
“殺！”少年們在風德壽的鼓動中熱血涌動，抽出各自的兵器，向風吟歌撲來。
“縱使身死魂滅，我也絕不去做這狗屁神苗！”風吟歌兩眼血紅，在怒吼中，以自己的血肉之軀沖向刀光劍影之中。
長槍如龍，上下翻飛；戰刀如雪，鱗光繽紛；長劍如電，青海凝光；軟鞭似蛇，往來倏忽……
七個少年如狼似虎，七把兵器紛沓而至；
縱是如此，狀若瘋狂的風吟歌依然憑着血肉之軀，揮舞着一雙拳頭一往無前地衝來。
“死！”七個少年大吼，七把兵器分別斬向風吟歌的要害。
“未必！”風吟歌同樣怒吼。他切入刀光劍影之中，一把抓住長槍的一端，架住斬來的刀劍，腳下遊走不停，轉身錯步，一記勾拳打飛持槍少年。
虎死神威在！
何況風吟歌只是被封印了修為！少年們驚呆，忘卻了攻擊。
“他這是修了體術！快動手！”最先反應過來的風德壽大喝，他不能讓祭祀功虧一簣。
“殺！”受到點醒的少年們，再次奮勇攻殺上前。
“蠢材！就算我的修為被封，也不是你等可以欺負凌辱、說殺就殺的！”風吟歌說著，以長槍為軸，整個身子騰空而起，圍槍而旋，一記旋風腿又狠狠地砸中一個少年的脖頸，將其擊倒跪伏在地。
“快殺了他！”剩下的五人急了，轉眼間就傷了兩個同伴，如果再任風吟歌繼續攻擊下去，說不定下一個倒下的就是自己。
“蠢材，還不明白自己的差距嗎？”風吟歌的嘴角露出一絲嘲笑，瞬間又拿槍做棍，擊中一人腹部，同樣讓對方跪伏在地。
“拼了！”
七個人在片刻的時間受傷三個，他們在這一刻唯一能做的就是不顧生死去和風吟歌拼殺。這一刻，無論是受傷的，還是沒傷的，全都包圍上來，圍攻風吟歌。
“乒！”
“嘭！”
“刺啦！”
兵器撞擊聲、身體中拳挨腳聲、衣服破裂聲，彼此交織一起。
一個少年胸口中拳，臉色潮紅；一個少年臉上印着鞋印，嘴角沾血；
風吟歌腹背間的衣服也被刀劍劃出幾道口子，顯現出一道道白的痕痕，這完全得益於體術的修鍊。
體術修鍊雖然很苦，但其強健體魄的作用也十分明顯，練至最高境界時一樣可以成聖做祖。
“小看了這個忤逆子！他竟然是法武雙修！不過……無論你如何掙扎，命運啊，還是不可違的……”一旁觀戰的風德壽看着風吟歌在七個少年間縱橫出擊，心中感慨萬千。
而此時此刻的風吟歌也沒有意識到雖然自己口口聲聲不要參加神苗選拔的祭祀，可是他卻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動入局。
如果七個少年殺了風吟歌，按照祭祀的傳說，風吟歌的神魂將被傳送，到仙界成為神侍；反過來，如果風吟歌殺掉七個少年……不！確切說，如果這七個少年死去五個，那麼風吟歌就會在拼殺中不知不覺地成為神苗，這是他暫時沒有意識到的問題。
也許是風吟歌命中注定不該成為神苗，正當他逐一擊潰對手的時候，一聲慘叫驚醒了拼殺中的風吟歌幾人。
“賀丞……你？”他們循着慘叫望去，發現賀丞的長劍上穿着一個少年。
“不是說好先對付風吟歌嗎？你怎麼……”風涵塵有點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