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額頭是怎麼回事?
身體虛弱的事實擺在面前,溫心鈺也只得妥協下來。
齊錚本想跟着溫心鈺和邵天揚一起去找華大夫。
但是染病可不是說說而已,十天的死亡期限牢牢的限制住了他,身體衰敗的程度比他想像的要厲害的多。
起先他還能不顧溫心鈺勸阻的去巡邏,後來就連拿劍都覺得費勁。
溫心鈺伴在他左右,看他持劍費力,皺着眉不語的樣子,心裏的難受也不比他少。
不過一天前,齊錚還能舞刀弄槍。
現在卻連提劍都手腕酸疼,如此大的對比讓溫心鈺更堅定了救他人決心。
因為馬上就要走了,這一走也不知能不能找到華大夫,那古書里記載的巫毒和京城瘟疫里的毒是同一個。
前路迷茫。
溫心鈺靠在齊錚的肩膀上,兩人依偎在一起,不需要說話便也覺得靜謐美好。
溫心鈺握着齊錚的手,對方的手修長冰冷。
她試圖用自己掌心的溫度溫暖對方十指交扣的很緊,像是一輩子都不會分離。
齊錚感受到溫心鈺心底的那份不舍和害怕,側首望着她,目光像是夏日的夜,溫柔寧靜,留有白日餘溫卻並不熾熱。
“別害怕,我相信你。”
溫心鈺心道,她不相信她自己啊。
可面對染病的齊錚,她只能笑着,裝作信心滿滿的樣子告訴對方,“我一定將救病帶回來,救你,也救京城內的百姓。”
“嗯。”齊錚應了一聲,彎了彎眼睛,“你一定可以。”
內心的惶恐不安都被撫順了,溫心鈺深深吐出胸中一口悶氣,半夜兩人睡在一起長發在枕上糾纏,直至白日降臨才分開。
溫心鈺抱住齊錚,將自己埋在對方身上混合了藥味,微微苦澀的氣息里,聲音哽咽地道“你等我。”
“我等你回來。”齊錚溫聲道。
他目送載着溫心鈺和邵天揚的馬車遠去,藍白的衣袍被風撫起,如同海浪的一片浪花。
馬車走了好遠。,溫心暖才依依不捨的放下了窗帘,不再去看馬車身後的路。
在邵天揚心裏,齊錚就是個半死的人。
溫心鈺為他傷心留戀,他也不再亂冒酸水了,甚至還說齊錚吉人自有天相之類的話,溫心暖聽了心中既欣慰又古怪。
在邵天揚口中,華大夫隱居在一個連名字都沒聽說過的小城后的群山裡。
那的確是個十分難找到的居所,但溫心鈺不怕辛苦,她只怕沒有希望和盼頭。
山裏有毒障,還有各種蟲蛇野獸。
溫心暖換掉了身上漂亮的衣裙,穿上行動方便的騎裝,頭髮在腦後束成利落的馬尾,隨着邵天揚在群山中探尋華大夫的蹤跡。
皇天不負有心人,兩人並未找多久便遇到了在山中採藥的華大夫。
溫心鈺當即歡呼一聲快步走上去,邵天揚緊隨其後。
華大夫捧着一株剛採的靈芝,對兩人的到來很是詫異。
溫心鈺先禮貌的鞠躬行了禮,才急切的把瘟疫一事簡單的告知了華大夫,杏眼裏盛滿了熱切的期盼。
華大夫回過了神,他把靈芝扔到身後的葯簍子裏,沉思片刻道“這本古書我的確翻閱過,瘟疫聽着也很像上面記載的一種巫毒。”
“只不過這種巫毒使用方法實在血腥,需要一人付出生命為代價才行,沒想到這樣狠辣的毒還傳開了。”
華大夫捋了捋衣袖,震蕩了袖上沾染的灰塵。
溫心鈺心裏的希望提升了一截,顫抖着聲音問道“那您知道這巫毒的解法嗎,能隨我回京幫忙嗎?”
華大夫遺憾的搖了搖頭,“我當時嫌棄這巫毒太過陰損,所以沒有往後翻並不知道它的解法。”
不等溫心鈺的眼神黯淡下來,他又道“這書在月見教里放着,上面應該有所記載,但也不一定,可能是我太老了,記錯了。”
溫心鈺從華大夫這裏終於看到了一線希望,怎麼可能輕易放棄,當即請求道“求師父讓我進月見教看一看這本古書”
華大夫搖頭,“只有月見教的人才能查閱。”
溫心鈺當即道“那讓我拜入月見教”
華大夫聞言神情猶豫起來。
拜入月見教去查閱古書這種事情,也不是他能做主的。
溫心鈺瞧見他的神情,咬了咬牙,她那裏肯放過好不容易抓到的希望,當即朝着華大夫深深一拜。
頭結結實實到磕在地上,把華大夫和邵天揚都下了一跳。
溫心鈺抬起身子,也不管額頭上磕出來的淤青,一字一句地道“您本來就是我的師父,當的起我這麼一拜。”
華大夫看出溫心鈺是鐵了心要去看那古書,心神動搖了瞬間。
溫心鈺一直在觀察他的臉色,立刻抓住機會,再接再厲地道。
“我是您的徒弟,您是月見教的人,那麼如此一來我應該也算是月見教的人,去月見教看一眼古書,應該不為過吧?”
華大夫妥協了,他朝溫心鈺身後的邵天揚一指,“你找他吧,他能幫你。”
說罷了,背着手離開了。
溫心鈺從地上爬起來,回身奇怪的望着邵天揚,不解地道“你?”
邵天揚今日穿了一身張揚紅衣,從衣襟到衣擺都綉了暗色紋路,淺光照在上面,流轉出浮光來,映襯的他容色逼人。
他一把拽掉嘴裏銜着的草根,拍了拍手走到溫心鈺身前,勾了個莫名的笑,“因為我是月見教教主,只有我能帶你去找古書啊。”
“你是月見教教主?”
溫心鈺一臉錯愕,她懷疑的盯着邵天揚打量,怎麼看都無法把他和那神秘萬分的月見教教主聯繫起來。
邵天揚任由溫心鈺打量,甚至還轉了個圈給她看,最後得意洋洋地道“別不信啊,你師父又不會騙你。”
這話說的在理。
溫心暖想了想一下,很快接受了邵天揚多出來的新身份,當即拽着邵天揚的衣袖往山外停着的馬車跑去,匆匆地道。
“那我們快些去。”
馬車先載着兩人回到了將軍府,溫心鈺走了半日不到就回來了。
齊錚又是開心又是擔憂,捧着她的手合在掌心,視線在溫心鈺額頭上一點青色上轉了一圈。
“你額頭上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