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我和你一起去
邵天揚朝着溫心鈺比劃了一下，“只要那麼一點血就行了，不會對齊錚造成什麼傷害的。”
溫心鈺咬了咬唇，點頭答應下來。
她皺着眉走向屋內等着她的齊錚。
齊錚坐在桌案前，手邊放着一本從書架上抽出的書，此刻正翻開了一半，齊錚看到溫心鈺便順勢把手中的書一合站起身來。
“怎麼心事重重的？”
他笑着，好似和往日並無不同。
好似身上染的不是能奪人性命的病，真的只是普普通通，輕易能治好的風寒似得。
溫心鈺忍着心痛，現在就算她想自欺欺人也不行了。
畢竟研製不出解藥對方真的會死。
“我需要你一點血。”溫心鈺深吸一口氣，她控住住自己的表情，平靜地道。
“邵天揚發現，新患病的人的血和患病許久的人血有所差別，所以想用你的血對比試一試。”
齊錚默然了片刻，那層名為別人風寒的掩飾終於被扯下。
溫心鈺終於面對現實，齊錚也不知是欣慰還是悵然。
他對溫心鈺安撫的笑了笑，起身從抽屜里翻出一柄匕首，樣式古樸不張揚的匕首是齊錚早年買來的，放在柜子裏基本上沒動過。
此刻抽出竅依舊寒芒湛然的讓溫心鈺心驚肉跳。
邵天揚此時也踏入屋內。
他在旁邊拉了個椅子坐下，盯着齊錚手裏發匕首催促道“溫心鈺和你說明情況了吧？那就快點動手啊。”
此話一出口，邵天揚立馬招來溫心鈺的一記瞪視，他連忙做了個捂嘴的動作，表示自己不會再多說了。
齊錚也不在意邵天揚的話，況且對方說的也很有道理，不過是放個血有什麼好磨嘰的。
拿了個白底的手帕置於手腕下，齊錚把匕首壓在手腕上，輕輕一滑，血珠凝聚成滴落下，很快染紅了帕子一角。
溫心鈺早就拿好了紗布和止血藥，見此立馬拽過齊錚的手幫他撒上藥粉，又利落的用紗布纏了一圈。
齊錚好笑地道“這傷口沒有那麼嚴重，睡一覺明天就能好。”
溫心鈺聞言掀了掀眼皮，淡淡地道“你以為你還像以前一樣？你現在染了病還是悠着點罷。”
齊錚訕訕的摸了摸鼻樑，不說話了。
三人圍坐在一起。
均盯着那帕子上一小灘血打量，分辨了許久，淺淺的一層血也開始乾涸凝固了。
溫心鈺肯定地道“這是紅褐色。”
邵天揚看了眼放滴了血的帕子邊的染血匕首，若有所思地道“這顏色和他之前血的顏色又不一樣了。”
溫心鈺道“匕首劃在他胳膊上時他還沒染病，所以留下來的血是褐色，現在他已經染病，所以血的顏色發生了變化，從褐色變作了紅褐色。”
聽到溫心鈺毫無障礙的說齊錚“染病”。
邵天揚不由得看她一眼，見她眼底微弱的閃動，心底嘆息一聲，順着對方發話道。
“我想的和你一樣，但需要多做幾次才能知道結論究竟對不對。”
溫心鈺警惕地道“不會再要齊錚的血了吧？”
“不用了。”邵天揚起身朝着門外走去，“我們需要去西廂房一趟，從生病不同天數的病患身上采血對比。”
聽到不要齊錚的血了，溫心鈺提了裙擺站起來。
“我和你一起去。”
溫心鈺是個做事很仔細的人，入住西廂院的人她都記錄在了一本小冊子裏，上面還妥帖的寫了生病日期。
只要稍稍推算一下，兩人就能知道這些病人都生病了多少天。
兩人對照着名冊，把生病一至九天的病人都找來，一一採集了鮮血。
第十天染病的人就死了，兩人便放過了採集死人血的想法。
九條滴了血的手帕在桌上一字展開，兩人坐在桌子前，懷着激動複雜的心情注視帕子上鮮血的變換。
很快，帕子上的血沉積下來，顯出凝固后的顏色，果真和兩人猜測一樣。
從染病第一天的病人顏色最深到染病第九天病人顏色最淺，鮮血顏色隨着患病程度改變，中毒越深顏色越鮮艷。
邵天揚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研究了這麼長時間，這毒終於有點眉目了。”
邵天揚扶着額頭低聲喃喃道，溫心鈺聞言雙眼一亮，“什麼眉目？快說啊。”
她急得就差揪着邵天揚的衣襟讓他說了。
在齊錚的事情上她很難冷靜，但好歹在邵天揚促狹的目光下稍稍矜持了些。
“這也是我聽說的，不一定對。”
邵天揚道“這也是我聽一個人說，他看過一本從荒僻之地流傳出來的古書，上面寫了許多聞所未聞且太過聳人聽聞和過於邪惡的巫毒方子。”
“現在京城內流傳的所謂瘟疫，就很像這是書上記載過的一種巫毒。”
邵天揚話音剛落，溫心就急不可耐地道“你這是聽誰那裏說來的？這古書在對方手裏嗎？”
“這個人你認識。”
邵天揚目光古怪地道，“那就是華大夫，你師父。”
溫心鈺愣了一下，沒想到邵天所說的人居然是華大夫。
但轉念一想，華大夫研究毒醫之深，知道這種古書上記載的巫毒書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
她驚訝了一下立刻道“我要去見他”
事關齊錚生命，溫心鈺內心焦急的厲害，她充滿期盼的望着邵天揚，“你知道我師父在那裏嗎？”
邵天揚猶豫了一下，“我有所耳聞，但是不確定他具體住所。”
溫心鈺忙不迭地道“沒關係，只要知道大致地點，沿着那個地點搜索一番也是有希望找到的。”
她苦笑一下，“總比現在坐着等死強。”
“你哪裏是坐着等死了。”邵天揚搖了搖，嘆道。
“你忙的要死，身體現在應該很虛弱了，華大夫住的地方比較遠，你還是好好休息一下，我再準備些東西，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啟程吧。”
溫心鈺想說不必她身體扛得住，但是她剛站起身腦袋就昏沉了一下，身子一晃，還是齊錚扶了她一把才站穩。
齊錚擔憂的望着她，“你還是休息一下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