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真實的噩夢（一）
剛剛的是--
程語墨突然從床上驚醒了過來。
”怎麼了？”程語瀟在床邊問道。
”不，沒什麼。”程語墨扶着額頭：”只是...剛剛有些...”
他突然愣在了那裏。
剛剛是什麼時候？
剛剛他在做什麼？
剛剛...
總感覺有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卻一點都想不起來，這是為什麼？
”最近太累了吧？你也不要太着急於繼續提升自己，偶爾放鬆一下也是很有必要的。”
”嗯。”程語墨應了一聲，忽然有些微妙的奇怪感覺。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我好像...忘記了什麼。”程語墨說道。
”忘記了什麼...那確實很正常，因為你是在比武的時候被別人打到了後腦勺，然後被抬回來了。”
啊是嗎，那個場景也太丟人了吧。
但是怎麼回事？這種違和感一點都揮之不去，違和感一直存在，存在於身邊的每個地方。
能夠想起來的事情並不多，他的名字是程語墨，旁邊的是他妹妹程語瀟，他們從小就是孤兒，彼此相依為命。
為了賺足家裏面的生活費，他努力提升着自己的實力，到處去接下各個練武場的比武，爭取獲得獎金補貼家用。
但是，之前的比賽中他被別人踢到了頭部，於是就被送回來躺了三天。
”今天是什麼日子？”
”3月26日。”
程語墨好像想起了什麼。
他應該是為了籌劃程語瀟的17歲生日，他們的生日是同一天，他這些天去那些高強度的比武場，就是為了爭取更高的獎金。
但是他好像並不是對方的對手，因為對方是個靈修，他只是一個拳腳功夫還過得去的普通人。
所以，打不過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這樣的話，時間就變得相當緊迫了起來。
”以後不要那麼著急了。”程語瀟表情有些心疼：”這樣的話你很容易就繼續受傷，萬一又像這樣繼續躺着怎麼辦？”
”嗯。”
有這樣一個溫柔的妹妹，感覺也不是很差...但是，總感覺違和感變得更加嚴重了起來。
趁着程語瀟收拾桌子上的東西去到廚房的時候，程語墨迅速下床起身搜尋和他們相關的東西。
他想通過那些東西回憶起什麼，但是無論怎麼樣找，他能找到的都只有他們兩人的照片，他很敏銳的發現了不對勁。
沒有父母的照片嗎？
等到程語瀟回來的時候，程語墨不經意的問道：”我們的父母是怎麼死的？”
”是在戰亂中。”程語瀟露出一絲擔憂的神色：”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頂得住，百暮城前段時間才被九幽族攻擊過一次聽說他們最近還要有大動作。”
九幽。
聽到這個稱呼，即使程語墨沒有任何關於這個的記憶，仍然覺得一陣血氣上涌。
看來，他真的和九幽族有什麼仇怨啊。
”現在我這個狀態...”程語墨說道：”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繼續上台比武。”
”就先不用去了吧，我們家底還有些許能用的，實在不行的話，我也是可以出去賺錢的。”
”這--”
程語墨有些沉默，他現在還受着傷，又失去了很多記憶。他確實沒有什麼阻止程語瀟的理由，但是他心底總歸是擔心的。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這天一大早，程語瀟就出門了，程語墨在她出門后沒多久就起來了。
他其實沒有睡着，上次他並沒有機會大肆搜索家裏，先不管她出去做什麼，現在都是一個機會。
找出關於自己過去的記憶的機會。
家裏的東西並不多，程語瀟說這些都是程語墨用自己賺到的錢換來的，房子是倉庫改造的，程語墨很快就找到了一本日記。
裏面記載的內容很簡單，是關於他們小時候發生的事情，但是程語墨無論怎麼看都覺得很茫然，他的記憶中並沒有找到任何與這個符合的東西。
只是，日記並沒有寫滿，寫到10歲生日就突然截止了。
怎麼了，那天發生了什麼？
程語墨無聊的翻動着，一下子就翻到了日記的最後一頁，他目光突然一凝，身體像是被電流穿擊過一樣。
愛麗絲。
這是最後一頁上寫的名字。
明明沒有這個名字的任何記憶，為什麼會有這種奇妙的感覺？
難道...是自己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從頭開始分析吧，如果他們一開始就是一直相依為命的情況下，程語墨如果遇到什麼事程語瀟大概都應該知道才對。
直接問她也可以吧？
但是這個日記其實還有別的違和感存在，只是程語墨也說不上來在哪裏。
一直等到下午，程語瀟回到了家裏，她手中拿着幾個袋子，回來之後就匆忙進去廚房開始做菜。
飯桌上，兩人彼此之間都有些沉默，在快吃完的時候程語墨才開口道：”程語瀟，過去的我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唔...就是成天想着怎麼取勝的那種人吧，沒什麼特別的。”
（哈？原來自己是那樣的人？）
”那你知道愛麗絲是誰嗎？”
程語墨並沒有聽到答案，他有些疑惑的看向程語瀟，卻發現對方正托着下巴微笑的看着他：”是啊，愛麗絲是誰呢？
你真的不知道嗎？”
不知道為什麼，程語墨突然覺得自己脊背一陣發涼，下意識後退了一下，差點連人帶椅子摔倒在地上。
”怎麼了？”程語瀟有些疑惑。
”不...沒什麼。”程語墨擺擺手。
這一天，他徹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程語瀟再度出門，而程語墨在之後沒多久也出門了。
儘管有些困意，但是那都不是什麼大事，程語墨只是想去求證某些事情，某些他必須去求證的事情。
”你見過我嗎？”他對着每一個旁邊的住戶問道，很快，他就得到了一個回復。
”我當然知道你。”
那是一個走路都有些不便的老人，程語墨攙扶着他回到了屋子內，老人坐下后他坐在了對面。
”你知道我的什麼事？”
”知道你的...所有。”老人緩緩說道：”你的違和感的來源，一切最開始的形態，以及，你究竟是誰，程語墨。”
什麼意思？
”那麼首先，你覺得我應該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