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蔡京的反擊
東京城，太師府。
書房內氣氛異常沉悶，樊樓一事掀起了軒然大波，開封府竟然將鄆王殿下抓進了死牢，官家聞訊提前出關，十分震怒，貶少尹游毅為庶人，御史台對戶部尚書王時雍、開封府尹王革的攻訐也越演越烈。
依着大宋慣例，官員被彈劾都要閉府自省，以示氣節，王時雍和王革只好獃在自家府邸不能出門。
大宋不殺士大夫，趙佶雖然恨得咬牙也沒有破例，不然游毅早就身首異處了。
“苦肉計！”
蔡京咬牙切齒地吐出這三個字來，“不過就是有些發熱，就在王府里鬧了起來，官家天天去探視，他這病再不好，御史台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四處咬人，這對咱們十分不利啊！”
蔡絛長嘆一聲，“誰料想鄆王扮成下人模樣，王成哪裏會認識殿下呢？這兩日東京城中的衙內不約而同都收斂了許多，誰也不知道鄆王殿下會不會故伎重施。”
“鄆王提舉皇城司，就是皇宮的大內后苑也能隨意進入，他如果不被禁足，還不知要鬧出什麼事來。”蔡鞗說完，將聲音放低了一些，“父親，要想讓鄆王安份，恐怕還得從林靈素那裏下手。”
“喔，吾兒有何妙計？”蔡京聽了這話，神情放緩了一些。
蔡鞗在書房內慢走了幾步，“官家現在對林真人十分推崇，咱們多許些金銀之物，讓他去鄆王府做一場法事，如能夠讓趙楷禁足，就可以反制於他，讓他弄巧成拙，要是沒了皇城司的職位，想必太子和其它皇子樂見其成。”
“不錯。”蔡京揮手讓雙胞胎丫鬟離開，站起身來說道：“雖然晉封太子已經有四年，但看官家的意思，還是喜歡趙楷居多，提舉皇城司這個職位，太子不可能沒有一點想法。”
王衙內不過是王時雍的遠房子弟，很容易撇清關係，但王成卻是王時雍次子，蔡京知道這次王時雍和王革只怕是都保不住了。
一招苦肉計，砍掉了自己兩條臂膀，蔡京恨得兩牙直磨。
十萬貫是不能給的，永遠都不可能！
只等這場風波過後，自己再從中慢慢運作，將兩人調回京師任職，萬不能寒了這些門生故吏的心。
鄆王身份高貴，要想對付他，從林靈素那裏下手，官家只怕也不敢違背神諭的意思。
“林真人最初由父親引見於官家，從此飛黃騰達，父親對其有知遇之恩，讓他作法事離間官家和鄆王，並不是困難的事情，我看這事能成。”
蔡鞗輕聲說道：“這兩日聯賽籌備司異常活躍，城南那塊地已經佔了下來，披紅帶彩準備破土動工，很是熱鬧，咱們再不發力，等到鄆王真將聯賽運作起來，更加不容易對付了。”
蔡京老眼微眯，看着桌上的青瓷，那是一副龍鳳呈祥的圖案，只覺得眼睛有些刺痛。
鄆王殿下就算是條龍，也得給老夫盤着！
想到這裏，他吩咐眾人。
“林靈素那裏就由絛哥兒去吩咐一聲，做好了這事，老夫有天大的好處與他，鞗哥兒這段時間勤快一些，只要真人將鄆王的威風打下去，為父就去和官家說茂德帝姬下嫁一事。”
“林真人出手，鄆王必敗。”
“神仙和凡人到底不是同一數路。”
“別看鄆王跳的歡，只要罩上了神仙光環，官家只怕也不會維護於他。”
想着官家對林真人言聽計從，大家臉上都浮現出笑容，書房中的氣氛終於恢復了正常。
……
“這樣的衣服真是好看呢。”
“不錯，這花色和款式十分新鮮。”
鄆王府中笑語歡聲，趙楷服了周太醫的湯藥，發了汗，已經好了一大半，只是身子還有些發虛。
這副身子骨還得多多鍛煉才是，自己可是要縱馬幽燕的人。
趙楷前生很喜歡踢球，司職左邊鋒，下底傳中是其拿手絕活，門前嗅覺也是十分敏銳，只等聯賽啟動，便要好好踢上幾場。
要工作，也要生活。
平日裏越野跑、掌上壓、游泳也不能少，雖然筋骨已經定型，練武已經晚了，當個儒將也不錯，自己的身份也不可能去和女真第一戰神完顏婁室單挑。
躺在軟椅上，看着茂德帝姬鮮花一般圍着自己嬉笑，趙楷心情大好。
皇妹的顏值真是逆天，比起李師師、李清照只怕都要強出很多，趙楷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沒見過如此漂亮的少女。
鮮花迷眼，他的心情卻更加沉重起來。
金國那幾位猛將，對皇妹早已經垂涎三尺，靖康之難，遭遇最為凄慘的就是這位皇妹！
完顏宗翰、完顏宗望、完顏宗弼、完顏希尹，哪個不想將皇妹搶入懷中狠狠折磨？皇妹最後就是死在完顏希尹的床上。
這個鳥人是趙楷第一個要殺的金酋！
一念及此，男人的使命感油然而生，皇妹對自己是一等的好，自己萬不能負了她。
“狀元哥哥，你在想什麼呢？是不是想出去走走？在這裏都悶壞了。”
有了探視皇兄的借口，茂德帝姬日日往鄆王府跑，鄆王府就在皇城旁邊，來去十分方便。
“本王是看呆了呢，皇妹穿上這些衣裳，實在太好看了！”
“是嗎？”
女人總是喜歡別人說自己漂亮，茂德帝姬纖足一旋，嬌軀轉了幾圈，笑道：“我也覺得很好看，都是狀元哥哥的功勞，張氏布莊的手藝比皇宮中的尚衣間還要出色呢。”
張岷就比書獃子好上一些，哪裏懂得這些，這些衣物都是趙楷模仿宋、元、明和後世模樣，一來討皇妹歡心，二來準備在後宮中尋求支持。
便宜老爹後宮佳麗三千，趙楷和太子趙恆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他們的母后惠恭皇后王氏十年前就病死了，目前份量重的後宮有兩位。
一位是皇后鄭氏，鄭氏心思很重，心計頗深，剛開始和鄭居中認了兄妹，一內一外相互為援，待其羽翼豐滿之後將鄭居中玩於股掌之間，需要時能讓他官至太宰，不需要時又將其貶出京師。
她年紀雖大，在宮內根基很深，趙楷對其禮讓有佳，暫不欲她產生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