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姐妹相稱
任雲貞明白,“殿下,我爹在牢裏還好嗎?他一大把年紀了,身體可受的住?”
“本皇子早就已經吩咐人照看着,吃的喝的沒有少他一樣,不會有什麼大礙的。”
任雲貞起身上前一步,微微欠身,感激道:“殿下為我們父女所做的事,我一定會好好報答的。”
“你有心便好。”沐星行淡笑道。
等到任雲貞離去之後,沐星行立馬厲聲吩咐人將任雲貞用過的東西丟掉,嫌惡道:“以後不準再放那個女人進府。”
那個沒有腦子的女人居然妄想讓他搭上自己的前程去救一個已經毫無利用價值的人?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最近,他還正琢磨着如何殺人滅口,免得任懷臨到時候受了刑后嘴上沒有把門的,吐出一些不該吐的東西,那可就要禍及到他了。
“小姐。”桃兒帶着膳食走了進來,“今日天氣甚好,您要出去走走嗎?”
任盈歌昨日夜裏着了風寒,身上總覺得汗津津的,也乏得很懶得走動,“既然天氣好,便到院子裏去看看。”
承臨從外頭回來,拱手行禮,“小姐。”
任盈歌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發生了什麼好事讓你笑的這般高興?”
承臨的確對信任的人藏不住話,聞言忙出聲說道:“三皇子被皇上任命為大理寺卿了。”
“嗯。”任盈歌頷首,皇帝的確是有心要讓他徹查貪腐之事。他是白玉京第一個被任命為官職的皇子。
可見皇帝對他的信任。
“替我恭喜殿下。”她淡聲說道。
承臨疑惑道:“為何您不自己當面和殿下說恭喜?”
任盈歌淡笑卻不語。
她身上還沒有好全,胃口不是很好,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
承臨又將近日聽聞的事情一一告訴任盈歌,原本她只是粗略的聽,後來聽到了任雲貞和沐臻的名字便稍許上了心。
“奴才從未見過這樣的大家小姐,竟然……竟然想要去勾引三皇子。”
任盈歌聞言放下茶杯,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敲打着茶杯,片刻才問了一聲,“勾引?”
“原來小姐您還不知道?”承臨滔滔不絕地說起來。
任雲貞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原因,打聽到沐臻去了京郊的一處別院中辦事。她帶着丫鬟追了過去。
趁着無人之際,主動寬衣解帶,自薦枕席。
任盈歌神色淡淡,闔眼小憩。
承臨看了桃兒一眼,眼神詢問任盈歌此番動作是何意思?桃兒茫然搖頭,表示不知。
“小姐。”片刻,承臨試探着說道,“但是殿下根本沒有給任雲貞好臉色,當即冷着臉將人給趕走了。”
“嗯。”任盈歌並未睜眼。
承臨吞咽唾沫,又說道:“我們殿下是一個很正經的人,對於這種投懷送抱的女人見的多了,但是從來沒有哪一個可以入的了殿下的眼,更不要說想要在殿下的床榻上睡覺。”
話音落下,任盈歌終於睜開眼睛。她清澈的眸子裏毫無任何波瀾,“是嗎?”
語氣沉靜,不帶絲毫感情。
“奴才不會說話,但不是這個意思。殿下曾和我們說過,殿下要找的正妃一定是自己中意的。”承臨覺得自己說錯了話惹的任盈歌不悅了,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好,竟然將沐臻曾說過的話都說了出來。
任盈歌看着他這副着急解釋的模樣,不禁笑出了聲,“不用多說什麼,我不會放在心上。”
承臨看了她一眼,想要從她的神情中窺探出她的情緒,“小姐,若是奴才說了什麼話讓您誤會了,您可千萬不要當真。奴才的意思可不是殿下的意思。”
任盈歌看了他一會兒,問道:“我只有一個疑問。”
“您請問。”
“你是如何得知這件事的?三皇子親口告知你的?”
“自然不是,是殿下的身邊親近之人告知的。還說殿下當時差一點用刀子捅過去。”
任盈歌驀地感覺身上輕快不少,“桃兒,我想吃你做的杏花甜酪了。”
桃兒自然應下。
休息半天,任盈歌的風寒差不多已然痊癒。她起身換了一套輕便的衣裳準備出門。
“小姐要去哪裏?”
“築玉齋。”
“奴婢馬上讓人準備好馬車。”
任盈歌頷首,“好。”
築玉齋的生意與日俱增,今日所見又比之前更甚。
“小姐,這裏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呢。”桃兒攙扶着任盈歌往築玉齋裏面走。
任盈歌笑道:“有何不同?”
“生意很好,而且進出這裏的人面上都是帶笑的,這說明他們很滿意築玉齋的服務。”桃兒只是將自己的感受說了出來。
任盈歌讚許的點頭,“很好。”
築玉齋的小廝見到她,立馬迎了出來,“小姐您來了,快裏面請。”
任盈歌在自己專屬的位置上坐好,環顧四周卻並未見到葉晴晴,不禁問道:“葉掌柜不知在何處?”
“今兒鋪里來了一批新貨,掌柜正在裏面驗貨呢。要不我給您去催催吧?”
“不用,我就在這裏坐會兒。”任盈歌阻止道。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葉晴晴才從後院進來,一抬目看到坐在那邊的任盈歌,神色一愣,走過去問道:“任小姐何時來的?”
任盈歌起身,“才來不久,我今日得空過來瞧瞧你們。”
葉晴晴擦了擦手,說道:“我這身上髒的很,要不如您先等一等,我去裏面換身衣裳。”
“用不着。”任盈歌指了指方才坐過的地方,“你若不忙,陪我喝杯茶?”
“好。”葉晴晴低垂着眉眼坐下。
任盈歌親自動手為她倒了一杯茶,“一直未能得空和你說說話,你在這裏還習慣嗎?”
葉晴晴忙雙手托起杯子,“習慣的。任小姐救了我一命,還給了我這麼好的工作,我心裏是很感激的。”
“可你依舊對我這般客氣。”上一世,任盈歌也是用了不少功夫才讓葉晴晴稍微對自己放鬆戒備。卻不想到了最後,葉晴晴竟然會用那樣慘烈的方式來報答她的恩情。
“這都是應該的,您是東家。”
“你怎麼自在怎麼來,我不勉強你。”任盈歌無聲嘆氣,“你若是忙的話儘管去忙吧,我在這裏略坐坐就走。”
“我陪您吧。”葉晴晴依舊低垂着頭,“不知您要不要聽聽這段時間築玉齋的收益情況?”
任盈歌擺擺手,“你每隔五天便會着人送來賬本,裏頭記載的已經相當清楚,不必再贅敘。”
“好。”
“這些都是你親人教你的?”任盈歌看着葉晴晴的側臉。
葉晴晴低垂着的眼眸中快速閃過一道悲傷之色,她動了動嘴唇,緩聲說道:“是我爹教我的。可是如今他……”
“我爹娘也早就已經過世。”任盈歌想起幼時爹爹抱她逛夜市的場景,心中仍舊不免酸澀和苦楚。
“原來我同任小姐是同病相憐。”葉晴晴終於願意抬頭。
“是啊。”任盈歌扯唇,“我比你略長些許,以後我們可以姐妹相稱,你認為如何?”